3、摆渡人守则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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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末其实是带天仇去见王黎。
恩……以“飞”的方式。
一到这位阴间总管的办公室，天仇就忍不住开始掐着脖子“呕吐”。
他吐出许多的字来，过去说过的，现在心里想的，单个字，一长串句子，文明的不文明的，全都“3D立体化”的被他吐了出来。
不消片刻，整个办公室包括天仇和陈末的身体都被这字海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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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黎出现的时候，手轻轻一挥，轻松解救了他俩。
天仇好不容易止住呕吐的冲动，刚想说点什么，王黎手又一挥，天仇的嘴巴便变成了一道合得死死的拉链。
天仇惊恐地捂着嘴巴朝陈末发射求救信号，陈末没有看他，还向前走了几步。
王黎再次挥手——眼球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陈末的眼睛恢复正常。
陈末哑口咆哮，双手同时不断地愤愤往下甩。
天仇看到他的背影，看到王黎时不时的点头，但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半点儿声音。
陈末发言完毕，恭敬退到一旁。
王黎将目光定在天仇身上，天仇也回望他。见他半眯着眼，欲要扬手的样子，天仇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就在此时，饕餮2号乍现在王黎的座椅旁边。
王黎转头凝视饕餮，眼里多了一份温柔。
饕餮在王黎耳边窃窃私语。
待他说完，王黎轻叹一声：“那好吧。”随后摸了摸饕餮的头。
王黎转身，饕餮2号趁机对天仇暗送秋波。
这二位一人严肃一只轻佻，天仇实在摸不透这画风。
听到王黎接下来的这句，天仇更加糊涂了：
“你便留下做我地府的监察员吧，正好补位。”说完王黎一摆手，天仇嘴上的拉链便消失了。
天仇弱弱回了句：“这么随便的？”
陈末板着脸没好气的瞪了饕餮一眼。饕餮摆摆眉，扭头向王黎挤出一个委屈脸。
王黎面无表情叫陈末退下，陈末瞧见饕餮躲在王黎背后对他做鬼脸，捏紧拳头准备离开。经过天仇身边时，陈末特意停下来，用余光冷冷扫视他，还翻了一个大白眼。
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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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仇成了监察员，他的胸前便凭空多出一块名牌：尹天仇。这就像陈末胸前一直有块“陈末”，马力胸前有块“马力”的道理是一样的。
因为有了“正经工作”的缘故，天仇不能长久黏着陈末。他只有换班之时才有空闲去陈末那处，为他盖上一层他根本不需要的被子。
这除了盖被子，天仇还会同假装熟睡的陈末说上一通掏心挖肺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
每每天仇离开，陈末便会立刻踢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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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仇的工作说轻松不轻松，说繁重也不繁重。这样一个到处巡视的活儿，偶尔也会撞上一些麻烦事儿……
“让开！让开！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走不出去。不可能，这不可能。”
“太浪，你慢点儿，等等爸爸。”
“你走！别跟着我！”
“太浪——”
“走哇！我不想在我的梦里见到你这张脸！”
在整个地府，无论是等待投胎的魂还是工作人员也好，大家的身体都是实心的。但这对父子却不一样，他们是半透明的。
天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自己应付不来，只好借助地府通讯系统求助王黎。
王黎听完天仇一席话，只留了句听上去不怎么靠谱的：“知道了。你先拖住他。”
天仇心里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笑意盈盈拦下徐太浪：“哎，这位青年，我看你一表人才，不如陪我聊会儿天啊。”
徐太浪不耐烦地推开天仇的手。天仇不死心，又跟了上去。这回徐太浪大转身，吼了句：“你谁啊！烦不烦！”
太浪注意到天仇的名牌，轻蔑的读出声来：“尹天仇？我居然会梦到你这烂片导演。”
天仇脸色大变：“喂，请你收回烂片导演这四个字，不然我要生气了。”
“烂——片——导——演”
天仇猛地倒吸一口气：“呐，是你逼我的，我最讨厌——”
“烂片导演烂片导演烂片导演烂片导演烂——”
许太浪“片”没来得及说出口，陈末突降，手里还拿着个葫芦，“咻”地吸走了许太浪。
老人家急坏了：“太浪！”
陈末闻声又把葫芦对准这老人家，“咻”——徐正太也被吸走。
天仇在一旁使劲鼓掌：“太帅了！”
夸完还一把搂过陈末，在他左脸重重亲了一口。
陈末吓得失手撂下葫芦。
“不愧是我的小末末！”
在陈末愣住的时候，天仇迅速往他右脸补了一口。
啵完还咧嘴大笑：“这样才对称嘛。”
天仇逃离“肇事现场”以后，陈末还滞在原地。
他一手抚着自己的右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几次迟缓的眨眼间，有些尘封的回忆终被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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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末来到一处满是铜镜的地方。
这些铜镜外观全部一致，不过悬挂每块铜镜的下方都会标有一个编号。
陈末走过几十排置物架，方拐弯驻足。
他取下一块铜镜，手轻轻一触摸，那镜子便“活”了。
镜面上有一人，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全身牛仔，黑披风，塑料头盔，小花布蒙住脸，还背了两把武/士刀。
陈末打开葫芦盖儿，把徐太浪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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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仇还是“每日”偷闲来给陈末盖被子。
陈末有时会踢开，有时却没有。
后来有一阵子，好长好长一阵子，天仇没再露面过。
陈末走遍整个地府都没寻到他，最后去了王黎那儿。
王黎说：“哦，那个尹天仇啊，他转生了。”
天仇走了，陈末本应该开心的，可他的身体却微微颤抖。
“喂，我不过是换了份工作，你哭什么？”
“该不会你们俩背着我有奸/情吧。”
陈末旋即转身，一脸错愕。
天仇从门外徐徐走过来，饱含深情的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陪着他。如果可以将这份陪伴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天仇甚是欢喜：“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陈末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都记起来了。你知道吗，从前我既盼着你记起，又盼你不要记得。”
“尹先生真的认错了。你若不信，我大可给你看我真正的摸样。”
陈末转眼变成废墟。
“看到了吗，我前身其实是一栋楼。你看到的那个我，不过是你心中的投影。”
“尹先生现在知道真相也不迟。不如就此放下执念，速去重生吧，说不定能再续前缘。”
天仇对着陈末的“真身”沉思少顷，拔腿往码头方向去了。
确认他远远离开，废墟才转成人形的陈末。
见陈末黑着一张脸，王黎忍不住问他：
“你为何要骗他？”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摆渡人守则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