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姐姐芳龄一十八》琥珀那一年的温柔

54、绿山中学

　　“喂，你们是绿山中学的吧。”芝砂织穿着她那一身较为职业的衣装，还挎着包，倒是有几分专业的模样。
　　绿山中学一群人身着正式的队服，气场强大组成一个群体，或站着或坐在草地上。
　　芝砂织仿佛不知道没人理会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接下来你们第二场比赛的对手是那个青学吧！怎么样，会觉得紧张吗？”
　　沉寂了一秒后，二年级的源拓马反问：“你是从哪儿来的？以为可以随随便便地就这样做采访吗？”他的头发也有些自来卷，最前面的一撮高高翘起，露出额头。
　　“是、是吗……”芝砂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一红，窘迫地辩驳，“我已经跟你们的教练打好招呼了！”
　　“那又怎样？”二年级的高濑圣人推推眼镜，颇有一番书生气，“啊啊……青学？”
　　“反正手冢那家伙也不在了。”二年级的北行航仰起头，可以清楚地看见嘴唇右下角的痣。
　　“我们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芝砂织听见他们的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小声碎碎念：“不行呀，看来不能把中学生当成大人来采访……”她转过头，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呀？”
　　“……一斗，有人问你。嘻嘻。”
　　“都这种年纪了，就别问这种问题了。”二年级的羽生一斗蹲在地上，也不抬眼看芝砂织。
　　倒是季乐给了芝砂织一个面子，只不过他的语气和答案甚至是态度都相当敷衍：“啊啊，那是什么呢？是称霸全国吧。”
　　芝砂织一愣。
　　“好了没有啊？我要开始壁球练习了。不然教练又要啰嗦了。”
　　回去的路上，芝砂织还气呼呼地抱怨：“真令人生气！什么嘛，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最好被青学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忽然，她的注意力被绿山那边砰砰的击球声吸引过去，“打壁球？可是这里没有墙壁……”
　　他们在对着一根灯柱打，一球一球地几乎打在同一个位置，没有一次漏空。
　　“好厉害的控球能力，而且每个人的姿势都很漂亮……这就是绿山中学。”尽管有多么讨厌他们，芝砂织在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时。对于不怎么欣赏强者的芝砂织，即使你强大你逆天你一球打烂墙，没有颜值不讨喜欢，芝砂织还是不会对你有多大的改观。
　　手中拿着一张绿山中学集体正选的合照，另一只手里拿着锤子，芝砂织咚咚地把照片钉在树干上，满脸的井字。
　　井上一边劝，一边疑惑：为什么去采访绿山中学的芝砂织变了一个模样……
　　最重要的是，阿芝，不能破坏花草树木啊！
　　关东大赛四分之一决赛现在开始——绿山中学对青春学园的比赛开始！
　　“井上前辈……”芝砂织担忧地提醒，“不能小看绿山中学啊。”
　　井上没打算听完芝砂织的话，因为他发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阿芝，你看！在那后面的三个人。特别是绿山中学的特别教练组。”
　　“啊？那中间的那个不会是……”
　　“对……好像是取得全日本选拔赛四连冠的那个季乐泰造！所以他们的动作才会这么漂亮，原来是找专家做教练的啊……”
　　“请在四分之一决赛一口气拿下三场吧！对选手来说，苦战时的加油是最好的，然后才会有勇气。我们没法参赛的同学要和选手一起来战斗！”大石的一番话让人热血澎湃。
　　“好的！”
　　“都扎着头巾，很有气势啊……”龙马小声说。
　　仔细一看，不只是那些不上场的部员，就连龙马的帽子上也绑了一条头巾。再仔细一看，那头巾与“桃城制造”一模一样。
　　双打二北村、高濑对乾、海堂。
　　“请多指教。”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乾站在网前礼貌地伸出手。
　　对方却置若罔闻，两人交谈得愉快。
　　乾只得讪讪地缩回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局决胜负，青学发球局。
　　“海堂……”乾拿住球，做出一个将要向上扔的动作，“从开始就进攻吧。”
　　“……好的。”海堂回答。
　　15：0，青学发球得分。
　　“哇——乾前辈使出了高速发球！”
　　“太快了，看不到啊……”北村遗憾地说。
　　“不过……季乐教练的不是更快吗？”高濑微微蹙起眉头，十分担忧的样子。
　　乾再次发球，这次高濑总算有了动作，勉强挡回来之后却又被对手得分。
　　30：0。
　　40：0。
　　乾又使出高速发球。只要再得一份就可以守住发球局，这对他们是很有利的。因而乾的这次发球也夹杂了更多的热情。
　　青学获胜，比分1：0。
　　哪料到北村连行动也没有，费点力气就能接到的球，就直直地从他脚边穿过。而他本人双臂交叠在一起，目光冷冷的，事不关己。
　　“喂，你为什么不去接球啊！”比起疑惑，海堂对他的行为表现得更是不满。
　　如果刚才有点吃惊就算了，北村接下来的行为可以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我干嘛要接呢？我可没打算浪费多余的体力！”
　　相比搭档掉头就走，高濑倒是给出了一个不尽人意的答案：“从40：0开始一分一分地追不是太费劲了吗？下一场比赛的话还说得过去……”
　　沉默。
　　“都是些什么孩子啊……”芝砂织本来就对绿山中学没什么好感，现在看见他们说出如此恼人的话，火气更是止不住地往上冒，“40：0就那么轻轻松松放弃比赛……”
　　井上表现出一定的理解：“不过，在职业比赛中有这样的战略……赢可以赢的比赛，选择一些比赛来保存体力。”
　　“但是为何……这样的想法不是只有大人才会有的吗？”芝砂织想起了那次失败的采访，绿山中学对“梦想”的不屑一顾。
　　她在思索的时候，井上一脸怔愣地看着比赛，连带肩膀都微微颤抖：“不管怎么来看，不光想法像大人……”
　　他们还有大人一样的实力。
　　30：0。
　　40：0。
　　和上一局不同的是，得分的一方变成了绿山中学，他们现在展现出多彩的进攻。
　　“没那么容易就让你赢的，看球！”海堂竭力奔跑着，不管结果如何，全力以赴追赶每一球。
　　“难道不知道这样争夺下去只会浪费体力吗？真是笨蛋啊！”与他抱有完全想法的高濑轻蔑一笑，“看你能撑多久。”
　　绿山获胜，比分1：1。
　　三人组忍不住惋惜道：“啊——好可惜，都追到40：30了！”
　　“白白跑了这么多，真是给我添麻烦。”北村喘着气与高濑抱怨道。
　　同样急促呼吸的高濑却呆住了：“不对，等一下，航，那家伙……气息一点都没有乱。”
　　海堂的青学正选外套脏了一大片，脸上也留下了几块污迹，除了这点显眼的证据外，实在看不出他有剧烈运动过：“耐力？要看看吗？”
　　白笙想，绿山中学挺可悲的。这个年纪，就是应该用汗水来成就自己的梦想，而不是走不可靠的捷径取巧。
　　拉住樱乃蹦蹦跳跳地跑着，还不时回头看看好友，朋香显得一点都不吃力：“瞧，樱乃，晚了晚了！龙马他们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好，我要把内心的激愤发泄出来……”
　　反观樱乃，头上带着一条吸汗带，有点费劲地跟上朋香的脚步：“等、等等，小朋！”
　　等到了会场，两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焦急，而是慢悠悠地走着，好奇地融入热烈地气氛。
　　“啊，已经开始了呢，小朋。”樱乃东张西望。
　　“咦——三场比赛同时进行呢。喂喂，你看，樱乃……”朋香手中还拿着彩球，兴高采烈地指向一个方向，“龙马在那边！”
　　“意外的厉害呢，一年级的……”季乐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没有一丝松动。
　　“难道龙马陷于苦战……”樱乃失神地看着比赛，皱起秀气的眉头，“龙马……”
　　与之相反的是，好友朋香却表现得非常乐观，声音一如既往地活泼：“真不愧是关东大赛……龙马加油——”
　　“啊，樱乃她们……龙马怎么样了？”正巧这时芝砂织和井上走了过来。
　　两方互相问好之后，便一起看起了比赛。
　　“今天靖幸的表现似乎不太好呢……”
　　“串田教练！”严厉的制止。
　　“对不起，季乐前辈。”
　　“那样参加全国大赛一定会出漏洞的！比赛之后请马上调整。”季乐泰造说。
　　比分2：1，交换场地。
　　龙马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ponta，意外地听见一声惊叫：“咦……全日本选拔赛四连冠的前职业选手的儿子？”指的是季乐。
　　“也没什么好怕的嘛。”季乐拿起球拍先一步走向球场，“的确，爸爸的全日本选拔赛四连冠记录还没人能打破，大概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如此吧？”他拿起毛巾又轻柔地擦了擦脸，“呼——满身大汗的，不太喜欢呢……在出汗之前来个了解吧！”看向系鞋带的龙马。
　　井上亢奋地大喊：“喔喔——速度更快了！果然是受过英才教育呢。”
　　“喂喂，最近的孩子们……都在这么好的地方比赛吗……”南次郎叼根烟左顾右盼，脸上出现了不高兴是情绪。不过随即他就笑开，一个猥琐的弧度，“真没办法……反正闲着，去街上看美女姐姐吧。”他自如地向路边经过的穿校服的小女生打招呼，惹得她们一阵惊慌。
　　“如果有个好教练，我想你一定会更厉害的。”
　　“有什么关系……”龙马反问。
　　“季、季乐前辈……那个一年级和靖幸打成平手了？那个少年……把靖幸打过来的球都以完全一样的速度反击回去了呢。”
　　季乐造泰咬紧牙关。
　　怎、怎么可能……那家伙从刚才开始……把我打过去的球……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季乐靖幸因为惊讶，内心的想法也变得毫无次序。好快的脚程，连这样的球接得到——
　　球打在网上，向龙马那边——“好，网内！”季乐想道，这一分他志在必得——网内。
　　球落在了他那一边的场地。
　　“不是满身大汗了吗？”龙马拿球拍指着他，笑得高傲，连眼睛里的光彩才耀眼几分。
　　仿佛要把对方压制住的网球风格……令人有不安的感觉……好像以前在哪里——季乐泰造蓦然瞥见后面吞云吐雾大大咧咧做着不雅动作的南次郎，一个想法在他心底滋生。难、难道……刚才那个男人——
　　“怎么回事，都是些黄毛丫头啊，真无趣。”南次郎翻着白眼，倾诉自己内心的不满。
　　“武士南次郎……”大步流星地来到南次郎身后，季乐泰造弯下腰大口喘气，“前辈……”
　　“啊，泰造……”南次郎很熟悉地打招呼。
　　“果然那个青学一年级的是南次郎前辈的……”
　　既然是熟人，在这种场合相遇叙旧的无可避免的。两人并排坐在观众座上。不同的是一个双手撑着仰头望天，一个膝盖撑着手肘低着头。
　　“最近我认真地想过了……”季乐泰造有点阴郁。
　　“女人吗？”南次郎漫不经心一问。
　　“不、不是啦！”急急忙忙反驳。
　　“我让儿子靖幸两岁开始握拍，教他网球。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也许已经和大人不相上下了。但因为靖幸一开始不是自己主动学的，所以我感觉到他现在的热情逐渐减退了。”
　　“是你逼他的，这也没办法呀。”
　　“……但是我好像和儿子打一次球啊。我是想让他喜欢上网球的啊。”在这一刻，这个获得了无上荣誉是男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南次郎放任烟气飘散，沉默一阵后缓缓开口，说道：“不是很好吗？小孩子本来就是我们的玩具啊！”他想起了龙马，小小的一团，抱着和自己一半大的网球拍坚定地瞪着他，“我对小孩子也很头疼啊……泰造。”
　　比赛结束，越前6：1获胜。
　　“不会吧，季乐竟然会在网球上输给别人？”
　　与此同时，正在围观双打二的堀尾也发出一声惊喜的大叫：“赢了——海堂前辈的回旋蛇球！”
　　比赛结束，青学乾、海堂6：1获胜。
　　“刚才我已经还过人情了，乾前辈……”
　　“啊啊，当然没人能和你比耐力了。”
　　“啊啊——双打二也干脆利落地赢了！青学连赢两场，再赢一场的话……”
　　再赢一场……才是问题的关键啊！大石忧心忡忡地看着意气风发画风一致的菊丸和桃城：“英二和桃城的双打一——虽然冰帝一战配合得比较好，但是他们两个本身是超攻击型的。如果考虑防守的话，也许会给对手可乘之机。”
　　比赛刚开始一会儿，不二见菊丸飞扑过去抢下一球，愉悦地说：“不过能有余力去接球的话，就说明那两个人隐藏了实力啊！”
　　比赛结束，青学菊丸、桃城6：3获胜。
　　青学进入四强，也成功进入全国大赛。
　　一整天心惊肉跳停不下来的芝砂织说：“都好强啊……那个绿山中学完全不是对手。”
　　“啊啊，强……”井上拉长声音说，“不，应该说他们变强了吧，青学。”
　　“等一下，你这家伙。”季乐一把按住龙马是肩膀，俯视着他。可惜进入他视线的只有一顶白花花的帽子。
　　“住手啊，季乐！”伙伴们都以为他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是第一次落败，对方还是一年级。
　　“明年……明年我绝对打赢你！”
　　“那么，你们不打算在败者复活赛里赢了？现在死心还太早呢！”龙马用他特有的别扭方式给予对手鼓励。
　　“教练，请你跟我们调整！”
　　“知道了，现在立刻给我到训练场集合！”
　　“是！”
　　“看，青学继续向全国出发！四强的学校已经产生了！不愧是王者风范，好强！也是压倒性生出的立海大附中（神奈川）！分组赛中强力胜出的六角中学（千叶）也进入了全国！然后四强中剩下的一个学校……”
　　将会在还没结束比赛的，由橘带领导不动峰与由千石带领的山吹中竞赛而出。
　　“今天的幸运色是黑色……所以不会和东京都大赛那时一样……”千石自我安慰道。他指的是与青学那场比赛，山吹败。
　　只是情况实在不尽人意。怎么来看都是不动峰占据上风。两胜一败，如果山吹输了这场至关重要的单打二，那么他们今年将会无缘全国。
　　他的对手神尾弓着腰，愉快的心情让他说出的话都有几分调：“我要改变节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