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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矿山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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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铁嘴悠闲的翘着腿磕着瓜子时,明显感到有无数道炙热目光盯了过来。然,这人只是吐了壳,一脸欣欣然的开口道:“那个正步踢齐一些,对对,立也要立的稳点。”转头又是瞧见已有几名士兵额头不停出着汗,连身形都有些摇摆“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心浮气躁,这样容易气息不稳呐。要想跟咱们佛爷那样屹立不倒的话,那就得静。”
这话还没说完,就是听到一人小声咕哝道:“佛爷倒不倒不还是你说了算的。”音是不大,奈何习武场安静异常,可以说这段话,在站的都给听了个明白。
“佛爷的兵都是这样的么?”听着肃然无比的调,却在看到齐铁嘴红了一半的脸时,大打了折扣。
“佛爷的兵就是这样。”又是一句咕哝,却带上了一股子嚣张。
是可忍孰不能忍,齐铁嘴忿忿的将嘴里的果壳全数吐了出来,就是绕着这帮士兵左右两圈环看了番“自己站出来!”
看那人一副炸毛的模样,张启山只好将人拉了回来,一个着力下更是抱了个满怀“张副官。”对于手下士兵,张启山还是了解甚多。
为首的张副官这才一脸不愿的往前踏了一步“是,佛爷。”
“我着你了?不停怼我!”脱开了张启山,就是往张副官身前一站。
“没有!”声音喊得是震天响,随即又是补了一刀“我说话坦诚而已。”
“佛爷,别拦我,我替你教教他。”说着就把袖子往上一秃噜,回头却见张启山依旧立在那,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图,眼神仿佛还往前示意着“咳,饶你一次。”两手往后一背就是原位走了回去。
“好了。”见齐铁嘴连眼都不愿看他,只得道:“训练途中屡次无视律条,该如何?”
张副官将身子立了个笔直,头更是昂了起来“听闻夫人有着一身武艺,属下想与之比试一番。”
本来雅雀的演习场此刻倒是有了应和声。
通透如齐铁嘴又怎会不懂这帮兵蛋子所想为何,无非就是想瞧瞧,能与将军成婚之人,可够资格。
将军的职责乃是保家护国,如若家中那位没些本事,保不准还会让人分了神。可他,齐铁嘴虽不能武,却也是能一卦定乾坤的。
“我记得,再过几日,你们便要再探矿山。比试地不如就定于此。”
这下轮到张副官迟疑了记“可这矿山..”毕竟是凶险之地,如若无张启山之命,谁敢让夫人入地?
“依你。”在一旁冷眼瞧了会戏,如今看齐铁嘴一人就得以解决,当下也就冲他轻笑了声,在转向张副官时,面色还是沉了下来“去领罚吧。”
“....是。”
忙活了一上午,齐铁嘴虽是闲着却又是饿了,这一到餐桌,更是先吃了起来。等张启山到时,桌上基本每道菜都被尝了大半“佛爷,你这都做了好几天莲藕炖猪蹄了。该不会你家厨子也爱上这道菜了吧!”
“你不是爱吃么。”边瞧着齐铁嘴,也不忘将手腕处的纽扣解开,往两边卷了些,仪态更是显露万分。
“在爱吃也经不起天天吃!”话虽这么说,手还是不自主的夹了一小块猪蹄啃了几口。
看那人碗边都快堆满了骨头,转念还是给他夹了几片蔬菜叶子“真要跟我们下地?”
“话都说出去了。”
一饭完毕,齐铁嘴还未停歇,就被张启山拽进了一仓库内。这铁门关上之际,把前者是吓得直接躲在了张启山身后,直拉着那人臂膀不肯放“佛爷,来这做什么啊!”
“教你使抢。”当冰凉条物塞进掌心时,齐铁嘴反倒不怕了,直接上下捯饬着火枪,更甚的将那黑洞枪口对准了张启山“佛爷,是不是这样?”大拇指还在尾部虚晃了几记。
张启山意思性的一回首,就是惊得用两指将抢摆了下去“这一走火,你可得守寡了。”
“嘿,我看佛爷这面相呐,起码能活到100多”说着,齐铁嘴也就对张启山咧嘴笑了开,手还不忘握着手枪,这会倒是懂得将那物对着靶了。
看那人略显笨拙的姿态,张启山就是摇了摇头,直接上了手。从齐铁嘴身后一环,两手同时教他握住了枪械“眯起一眼。”
齐铁嘴将眼一闭,就是仰起头“这样啊!”
因姿势问题,张启山却比齐铁嘴高出了些许,这一垂目的功夫,只瞧见他两眼紧闭,睫毛犹如羽扇一般拂的前者有些心痒,当下也就低头亲了上去。
这下倒把齐铁嘴吓了一跳,握着抢的手也是抓的更紧了些“晤..”好在这吻并未持续太久。
只因,枪声突然一响,铁门也在匆忙间被推了开,那士兵见着画面,脸一红,立马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至于张启山,只得捂着耳朵,无声言笑“真不该开保险。”
更别说齐铁嘴了,只觉耳朵一闷,等反应过来,才是将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推了回去“我先走了。”
“枪学会了?”耳边只剩那人玩味的问话
“你管我!”
连着两天,齐铁嘴也是没搭理过张启山,这一到晚上,也就睡在了书房,直到醒来又会发现,身下依旧是软卧。
“佛爷,东西都备好了。”说着,副官视线就寻到了正靠着物品不停喘息的人“真要让夫人跟着一块去?”
“放心吧!”张启山顺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目光却如黏上了一般,始终盯着那人。
“出门前就不该吃这么多。”斜坐上了小板车,气算是平了些。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手掌在那人略带起伏的双肩轻抚而过,眼似乎在巡视着周围,语气却是温柔的。
听得齐铁嘴连连摆手“还是快点进去吧,再晚些,里面阴气就该重了。”
当一行人拿着油灯进入矿山时,齐铁嘴依旧视若无人般扯着张启山的衣袖,那畏缩的模样,还是让张副官嗤之以鼻。
“夫人,要是怕的话,不如就在此等我们”
对于这类有些讽刺的言语,齐铁嘴向来不会放在心上“才识跟本领向来与胆子无关。”上下斜瞥了那些人一眼“有人空长了身腱子肉,倒头来还不是头脑简单。”
“嘘!”原来在这吵闹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处旷阔地界,如若没有油灯照着,必是漆黑一片。
张启山本想上前摸索一番青铜铁门,却觉臂弯被人使力抓着,这一歪头才看到,齐铁嘴虽在探查着周身,但手掌也在暗自紧张。
于此,张启山只是摇了摇头,将那手掰了开,看那人疑惑的回了头,这才又放上了衣摆“抓好了。”
两指在青铜门上巡回几遭后,自然也是看到在花纹凹槽内刻的:入此门者必当放弃一切希望。
等进了门,这才算是通过了黑暗诡异的矿道,进入了古墓范畴的甬道。
“竟然有这么多岔路。”齐铁嘴往其中一路内看了番,深不见底,想来是不易过的。
张启山见此也就将钢丝球从包内掏出,不由分说就握过那人的手腕一并给缠绕了上去,之后又是递给副官“我跟如风,副官三人先进去。”将另一端交给了看上去还算机灵的下属“中途有了变故,我们随时可原路返回。切记,你千万不可乱动。”
“佛爷,你真放心我一人?”
张启山一边理着钢丝线,还不忘抬眼笑对着那人“你有几斤本事,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也是让齐铁嘴心内发了悬,这还未等细想开来,就被张启山给推了进去,只留那人在耳边一声低喃“万事小心。”
当张启山半弯着腰在甬道内走动时,只觉岔道异常繁多,虽说有了保险,却还是捏了把汗,心中更是替齐铁嘴担忧了番。却未在意,一处插满铜镜碎片的甬道已现在眼前。
要说这齐铁嘴许是因有祖传铜镜护体,在甬道之中倒没有碰着什么可疑之物,就连岔口都鲜少无比,不消时也就钻了出来。
等撑着腰起了身,齐铁嘴才是一展手臂对着设计精巧之处大肆感叹“谁又能想到这矿下能有此精妙。”
周身一转,就是将左右瞧了个遍“这之间岔口成百上千条,该是对应了伏羲八卦。”而这洞穴照分布来说该是...
思及此,齐铁嘴两指打了个响,就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了八卦盘,这刚一席地而坐,就模拟着伏羲之位在地上将洞穴分布图画了个清。
而这边,不知张启山触动了什么机关,只看壁上残骸如万道光般齐齐飞过。虽说前者身手灵敏,却也在闪避间给铜镜划了好几条口子。
“晤!”血基本将整个手臂染了个透,张启山的神智也开始不清了起来。却又在迷蒙间,似看到一模糊身影,那人只身在堂口前吆喝。而越想看清这人,却又连声音都变得空灵起来。
最后,张启山只是喘息着从口中呢喃出了二字“八爷。”但也让人惊醒了过来。
“阿嚏。”齐铁嘴右手掐算了把,又在地上接着画完最后一笔,才是将石头一扔,顺带不忘揉了把鼻子“谁这么想我。”
“您可别臭美了。”张副官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土尘,这一出洞就是听到齐铁嘴突如其来的一句。
“嘿,怎么又是你小子?”虽说嘴上与那人不对付,齐铁嘴却还是盼着有人能快一步出洞,毕竟这地界属阴,凉风总是一阵一阵,老一人待着确实也发了杵。
“担心你一人怕的慌,特地早点出来嘛”张副官堆着笑就是靠了过去,随后又在其他洞口处看了一圈“佛爷还没出来?”
齐铁嘴点了点头“刚才我给佛爷算了一指,恐有血光之灾。”
“陈家世代武馆,你如何学的卜算?”这会张副官才是瞧见地上装备,不免疑心一起。
“书上看的。”乘着等人的功夫,齐铁嘴也是将东西悄然放了回去“跟我说说佛爷的事吧。”
“佛爷年少时就独自从东北来到长沙,只为完成老将军临终之言。”
齐铁嘴哦着点了点头,就是拽过张副官坐在了其中一洞前“接着他是如何拼到九门之首的?”
“佛爷刚来长沙那阵,可以说是穷困潦倒。有次他刚从墓下出来,这一回城就是晕在了一摊前。好在遇上了善人,救治了他。之后也就默无声息的离去了。”
“这人是谁?能救到佛爷,想来也有些本事。”
张副官摇了摇头“不知”又是拿手比划了几下“佛爷只在身边发现了这么大小的一块玉。”
齐铁嘴呢喃了一句“玉啊。”随即又是无奈一笑“这么说来,我当初也是救过一个面向脏乱的难民,许在拉扯间将我祖传玉佩给丢失了..”
“像夫人这般长大,想必家父没少为此白了头。”
齐铁嘴干笑了几声,也不再和他争辩“接着说。”
“当上九门之首后,也未遇到什么大事,如若有的话,也就是佛爷有一妻子,她..”
“什么!张启山成过亲?”这一急之下就是站起了身,就连喉头都被津液给呛了口。
张副官面色异常的捂了耳,连脸都未转,直接就将齐铁嘴拉了回来“未婚妻,是张家人给佛爷内定的。不过这人命不好,刚有了口头亲事,就病逝了。”
齐铁嘴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还不忘多嘴问了句“她叫什么?”
“大概姓尹吧,什么饭店的大千金。不过,这种事也没人记在心上。”
两人聊了半响,于甬道之中终于传来了微弱呼吸,齐铁嘴一惊就是猫着腰,爬了进去。
将张启山拖出来时,那人虽是浑身无力,神智倒还算清醒。看齐铁嘴担忧的模样,虚弱的笑了记,垂着的手也是摸上了脸颊“我没事。”
检查了番,才算放心。齐铁嘴揉了把眼睛,就是硬着气道:“我只是懒得替你立墓!”
“先出去。”齐铁嘴与副官一人抬着一胳膊,才算把张启山给架了起来“要想破此墓,还需找二爷帮忙才是。”
齐铁嘴将手腕铁线拉了几下,这才发现已然松了,忙又试了另外两条“看来是那头出了变故。”
张副官不死心的卷了几把,才是泄气的将手腕铁线解了下来“现如今,该怎么出去?”
“虽说洞口繁多杂乱,但实则乃是障眼之法。只要明了法子,无论进哪一洞穴都能通往外处。”
说着就是挑了离自己最近一洞进入“闭眼”虽说甬道中较为昏暗,但人只有在毫无光线中,才能做到屏气凝神,不被外向所迷惑“跟着我走。”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条命交于你了。”
“一乾,二兑,三离,四震。我们走前三,左四。”还好甬道建造的较为宽广,两边之人刚好能摸着岩壁顺利通过。
几步走毕,张副官本能又想跨前一步,却是被齐铁嘴伸手一拦“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走上五,右七。”
一丝和风拂面时,齐铁嘴才真是将心收了回来“睁眼吧。”看张启山越发苍白的面色,急忙左右找寻了一番,才对副官道:“用板车,快些将启山带去二爷处。”垂首间又是皱了眉“迟了就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