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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前篇(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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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飞落下几个人影,打扮不一,都是街头市井之人。站在前面的那人朝着朴城衣急步上前:“城衣?”
竟都是抱朴庄的人。
“六叔。” 样子虽然不同,声音却没有改变,朴城衣急忙说,“我知道六叔想罚我,回家再罚不迟。” 又向着另外几人叫,“七叔,四叔,八叔。”
朴六扣住朴城衣的手腕,望着白初渟眸底生寒:“今天痴等一日,还以为白右使要食言。”
白初渟只是看着朴城衣。中午就放他下山了,谁知道他不肯认你?
朴六紧拉朴城衣往后退:“此地不宜久留,走。”
朴城衣朝白初渟急道:“白兄,我们走。”
朴六倏然作怒:“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跟我们一起走?”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是个很好的人,六叔别不高兴。” 朴城衣朝着白初渟飞过来,“白兄,你说好的,我们一起走。”
白初渟望着他,双目微动,喉头发哽。
朴六立刻又飞上来将朴城衣拉住:“他是□□中人,走什么走,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点走,不许再生事。”
朴城衣被他拽着后退,心中已经急了,朝着白初渟喊道:“白兄,你说好跟我一起走的!”
白初渟的嘴唇动了动,双眸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朴城衣见他站在原处不动,心中越来越害怕:“白初渟,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跟上来?”
朴六冷声说道:“他跟上来做什么?六阳山很快要有人追来,走!”
朴城衣被朴六紧拉住手臂,双目发红,轻声说道:“白兄,你不是说要跟我回抱朴庄?你忘了?”
白初渟的喉咙干哑:“城衣……”
朴城衣心中急痛,又说不出口来:“城衣什么?白初渟,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想跟我走是不是!”
白初渟压住翻涌的情绪:“城衣。”
朴城衣一个飞身朝着白初渟扑过来,朴六朴七却将他紧紧挟持。朴城衣挣扎不开,想说的话当着这么多的人又说不出,眼里含着泪怒道:“白初渟,你别装傻,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清楚!你说、说——”
白初渟强自平静:“我不能去,这里是我的家,我当初骗你的。”
“你胡说!”
白初渟迟迟不语。
朴城衣眸中的眼泪掉落,掏出袖子的什么东西狠狠往地上一扔,登时响起清脆的石块撞击之声:“不走是不是?不稀罕,今后你永远不要来找我!”
白初渟紧攥着拳头。
“白初渟,你这个□□之人……” 朴城衣红着眼还要扑上前,朴七在他的后颈狠狠一砍,登时垂下头。
朴六和朴七望着白初渟喘气。
白初渟将脸转过去:“六公子、七公子还不走么,尊主只怕快要下山来了。”
朴六扛着朴城衣一飞而起。
流窜的风声阵阵,几个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当中。
白初渟静静地站着。夜风时不时吹过,他却觉不出冷意,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边有衣料的声音响起。
白初渟的目光慢慢扫过四周靠近的弟子:“千霞君安好?”
竟然被人包围了也没有发觉。
这是云霞庄的十六人剑阵,互相扶持,滴水不漏,本是威力无穷,只不过这些弟子的修为尚低,困住自己游刃有余,但想要杀他却也不能。白初渟如今已经是被人围困的境地,想要出去不容易,这些弟子想必是想将他拖住,再尽快将千霞君引到此处。
白初渟从腰间抽出一柄白色的伞,伞柄为白骨所制,伞柄底端连着一小串白色的骨,轻轻一晃,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轻轻撞击之声。
那撞击之声像是从人的头里发出,不经意地叫人眼前生出奇怪的幻象,四周的脚步声顿时急了些,剑气越发凌厉。
白初渟的伞尖插起一块石头,轻轻一丢,顿时被剑气斩成若干细小碎片。
剑气以滴水不漏之势缓缓逼近。
十六人的剑阵是云霞庄不外传的绝技之一,弟子就算修为不高,也能将各个方位全都困住,阵中之人可以轮流休息,真气绵延不绝,永无止息。
如今这阵法用来白初渟,再好不过。
不过一个时辰,白初渟被这剑阵消磨得疲惫不堪,阵中弟子的真气却不见衰竭,白初渟暗自揣摩着,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等来千霞君。
身上已经带伤,他该走了。
这十六人阵法也有个致命之处,阵里的人越多,修为就越参差不齐。白初渟看了许久,西北、东北和西南三个角的弟子修为最低,于是他的伞尖不管其他人,偏朝着西北那弟子攻击。
片刻之后,那弟子果然经受不住,气得大叫:“□□之人,你偏只打我做什么!”
十六人中有三个人的修为偏低,怎么只欺负他!
白初渟心道你运气不好被我看中罢了,叫什么?他用伞尖轻敲那弟子的脑门儿:“欺负你个子矮。”
那弟子气得吐血,一时间昏了头什么也顾不了,拼劲全身力气而来。这下却是不好,剑阵瞬间拆散,其余的弟子阻止不迭,白初渟却已经将白伞顺势一扫,落叶狂飞,十个人顿时横七竖八地跌倒在地。
剑阵已毁。
白初渟从中跳出来,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远处群山。
晨曦微露,朴城衣如今已经去得远了吧?
正在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来人的修为极高,白初渟下意识地胆寒,回头而望,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气势汹汹地朝他飞来。
这是……千霞君?
这个朴城衣,不知不觉又想他想入了神!
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整天想男人,死了也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