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续》咕咕咕瓜

4、重逢

　　“好华丽的殿堂。”袅烟玩弄着茶杯，轻轻笑了。
　　“袅姑娘久等了。”秦抒朝她缓缓走来，此时的他身穿蓝衣，长发用玉簪松松挽起，看上去十分慵懒。
　　“不敢。”
　　侍女端着佳肴放在酒桌上，随即离开。
　　秦抒给袅烟盛好酒，笑问：“不知姑娘会不会饮酒？”
　　“梁王说笑了，身处青楼长大的女子，怎会不饮酒？”袅烟笑着，执起手中的爵：“民女先敬您一杯。”
　　“今天把你拐来是件正确的事。来，先尝尝这菜怎样。”说完，便给她夹了些菜。
　　袅烟饮了些许酒后，有些微醉道：“谢梁王。”
　　“在孤面前不必这么守礼。”秦抒敲她的头。
　　“哈，哈。怎么敢呢，您太客气了。”袅烟举起爵，又饮了些酒，此时的她脸颊绯红，笑意却越来越深。“今日花好月圆，真是个好日子呢。梁王，您说呢？”她不等秦抒开口，继续说道：“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袅烟起身，坐在秦抒身旁，手扶上他的肩，妩媚一笑：“让我舞上一曲呢？”
　　秦抒眼中晦暗不明，随后笑说：“求之不得。”
　　袅烟转起身子，轻盈的脚步如蜻蜓点水般在地上跳动，轻轻舞动身姿，身着白衣的她挥起长袖，遮掩在云袖的那张脸绯红至极，眉间的花钿衬得眼眸更加幽深妩媚。在转动时云袖里还暗藏着许多殷红的蝴蝶花纹。如瀑的长发随风飘动，点绛唇上勾起一道弧度，整个人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许久，袅烟停下脚步，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好。”秦抒鼓掌：“好久都没看到如此曼妙的舞姿了，我很满意。”
　　“您喜欢就好。”袅烟笑道。“我现在很开心，从未这样开心过。”
　　秦抒脸上的笑渐渐凝住，从未？这个如百灵鸟的女孩不应被囚禁在如同牢笼一般的青楼，她应该属于广阔的天空中。
　　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他觉得面前的袅烟真的需要人来珍惜。那，他能成为保护她的人吗？
　　“袅烟。”秦抒抱住她。袅烟心中一惊，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为了这个拥抱，她努力了多久？恐怕自己也说不清。
　　“别动，让我抱会。”
　　看他这样孩子气，袅烟有些无奈。
　　“你…在青楼，是受了不少苦吧？”
　　“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被值得珍惜。”
　　“.……”
　　“袅烟，你想不想离开青楼？”
　　“离开？我没有钱来赎回卖身契。”
　　“我会帮你做好这一切。袅烟，我可以尽我所能来保护你，但是，你愿意让我成为那个人吗？”
　　“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五年前在遇到你时，我便下定决心不再让你哭泣。”
　　宛如石破天惊。袅烟笑了笑，随即泪水夺眶而出：“原来你…还记得啊。”
　　“如此漂亮的小姑娘怎能不记得？”秦抒笑了：“那个时候的你真是….哈… ”
　　袅烟见他这般调侃，不由得怒了:“谁没有狼狈的时候？”
　　秦抒轻轻拭去泪水，抱紧了她：“抱歉，我不该揭你伤疤。夜深了，去我榻上歇息吧。”说完，把袅烟抱起。
　　“那你呢？”她搂紧了他的脖子。“错过了那么多年，我真不愿再与你分开。”
　　抱着她的那个人没有说话。
　　“我一直害怕一个人。”袅烟靠着他的胸膛：“秦抒，你小时候是怎样的呢。反正不会像我一样，不留心犯个错都会被罚。”
　　秦抒把她放在榻上，与她鼻尖对着鼻尖：“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袅烟错开目光，淡淡道：“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还有别的意思。”他有些失望。
　　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她感觉他眼中似乎有着阵阵火焰。
　　突然胳膊一凉，原来是外套被他脱下。
　　袅烟突然笑了。她抱住秦抒的后背，那擂鼓的心跳声听的真切。
　　“袅烟，你可愿意？”秦抒扶着袅烟的背，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低问。
　　“呵。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问这些？”她觉得好笑。还未来得及再说一句，唇就已经被他封住。
　　起初只是唇瓣被反复磨历，后来却被狠狠的撕咬。
　　一不留神，齿关就被撬开，反复扫荡。
　　屏帐上映出二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