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朝朝我的暮暮》桃花灼灼开

4、chapter4

　　齐昭宿舍的那些个哥们儿个个都热情洋溢，见了我一口一个弟妹的叫。上次那个宿舍老大也在里面，看了看我们又是一阵贼笑。
　　这哥们的嘴上功夫我已经见识过一回了，当机立断找了个借口开溜，我还没走几步，就听宿舍老大在身后揶揄道：
　　“弟妹这是害羞了。”
　　害羞你丫，要不是您老人家，我能害羞吗？
　　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齐昭有些哭笑不得地被老大搭着肩打趣，看了看我的方向，硬着头皮听他们老大扯了一会儿就逃也似的跑过来。
　　我不禁大笑，真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在那哥们儿的魔掌下活下来的。
　　他被我笑得不由窘红了脸，支开话题道：
　　“你室友没和你一起？”
　　我一愣，才发现江然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疑惑答道：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怎么，你找她？”
　　“不是我找她……是我一室友。”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我猛然想到那天在宿舍楼下纪子阳也说过同样的话。
　　“之前那个叫纪子阳的把我叫出来的时候也说不是他找我，然后就莫名其妙拉着我一路狂奔，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吃错药了吧。”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在地咳了几声，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什么。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不经意间瞥到有两个女生正看着我们像是在议论些什么，其中一个女生很漂亮，散着飘逸的长发，一袭浅紫色的长裙，大方而优雅。
　　我认出来，那是法律系的林子言。
　　她看我的目光有些微妙，说不上讨厌，但至少也不算友善。
　　齐昭显然也看到了她们，一向清俊的面上有些冷然，拉起我的手往大门口走，并不看她们。
　　我不解地喊了他一声，他却回过头来，嘴角微扬，笑容好看而恣意。
　　“我们逃吧。”
　　于是两个人竟然最后像在玩私奔游戏一样，在一大群人的目瞪口呆下跑了出去。那样的不管不顾，好似回到了高中那般恣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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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并没有径直回校，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街道上散步。
　　因为临近圣诞夜，街道上的行人很多，大多都是情侣。整个城市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笼罩着，蒙上一层神秘与朦胧。
　　我一向比较怕冷，无意识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这一细微的动作落在他眼中，他拉过我的手，温和道：
　　“手这么冷，去咖啡厅坐坐吧。”
　　我轻颔首，边走向路边的咖啡店边打着哆嗦，齐昭见状不由微笑，无奈地揽住我，经过我们身边的老大爷看到这场景，好笑地问我：
　　“唉哟，小姑娘，这才12月份就这么怕冷啦？”
　　我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齐昭揽着我，眉眼柔和，满是笑意地朝老大爷开口：
　　“大爷，她特别怕冷，这不，我们准备进咖啡店蹭暖气去呢。”
　　大爷哈哈笑起来，打量了齐昭几眼，又笑着道：
　　“小伙子，这么惯着你女朋友啊，真不错，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带个姑娘回家给我瞧瞧。”说完又冲我们点点头，大步不回地走掉了。
　　我歪头一笑，起了开玩笑的小心思，学着那老大爷的语气，
　　“哟，小伙子，真不错啊。”
　　他被我逗得再次郝了脸，羞恼道：
　　“快点走啦……”
　　我不禁失笑，心里好奇他和前女友在一起时也这么容易害羞吗？
　　忽然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和他上一个高中。
　　这样想着，我仰起头，微笑提议：
　　“齐昭，改天呆我去参观参观你们高中吧？”
　　他说：好。
　　其实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这样 ，仿佛就能想象得到他高中时的模样，仿佛就能弥补我未参与到他的高中生活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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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脱下米白色的围巾，伸手啜了口热咖啡，享受着空调带来的暖气。
　　满足之际，我抬眼看他，好奇道：
　　“你高中时有逃过课吗？”
　　他想了想，正大光明道：
　　“有过两三次，都是在讲试卷那会儿，一大帮人一起逃。”
　　我暗自微笑，当时的确有这么想过要逃个一回课，只是到底没有那个勇气。
　　我挑眉看他，他笑得一脸狡黠，补充道：
　　“我当时就想，不多逃个几回对不起我自己，毕竟那样的机会以后不多了。”
　　“结果呢？”
　　“被班主任骂了两小时。”他耸了耸肩，笑得坦然。
　　我听完也笑得起伏不止，想也知道了，一大群人一块儿逃，这不明摆着要昭告天下吗，班主任不气炸才怪呢。
　　“我记得我高中那会儿老师都凶神恶煞的，特别是那教导主任，专爱抓小情侣，毁人姻缘哪，你有被抓到过吗？”
　　他果断摇头，云淡风轻地答：
　　“……那时虽然有女朋友，但一直挺小心翼翼的，不怎么张扬，毕竟还是学业为重。”
　　我斜睨他一眼，表示不相信，幽幽道：
　　“你就扯吧，感情正好情窦初开的年纪，你会这么理智？”
　　他顿了顿，一本正经道：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当时毕竟没到奋不顾身的地步。或许那时候对恋爱的态度太轻率了吧。”
　　所以才对那个叫叶初颜的女孩子一直心存愧疚吗？
　　我听得出，他说这些话时心情有些沉重。
　　为了缓和气氛，我半开玩笑道：
　　“可我看你挺认真的呀，现在。”
　　他一愣，继而微笑，
　　“嗯，因为是我自己的选择。”他说这话时眼神明亮而温柔。
　　我望着他，铺天盖地的动容怦然而生。
　　因为是对你，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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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宿舍已经快9点左右，我一开宿舍门，一群人冲上来，我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老四老五就瞪着眼，故作生气道：
　　“三姐，你太不厚道了，找了个校草BF还瞒着我们，不行，罚你请吃大餐。”
　　我傻眼了，干笑着打哈哈，
　　“好……好……请还不行吗……那什么，江然还没回来？”
　　二姐摆摆手，这丫头，越发神秘了。
　　二姐和我一样怕冷，晚上挤一张床上睡。我关了手机，捂着被子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好奇地问：
　　“二姐，你有青梅竹马吗？说实在的，我一直挺希望能有个青梅竹马的。”
　　二姐轻嘲，有些不是滋味地道：
　　“还是没有的好，如果那是个丑八怪，你不恶心死才怪，如果……如果是个帅哥，你又要担心他会喜欢上别人，或者在你表白后说一句：对不起，我当你好哥们儿。那不是很讽刺？到头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我没有立即开口，缄默片刻，笑了，道：
　　“这样啊……那就只把他当青梅竹马看好了。”
　　其实，你说的，是你自己 ，是不？
　　二姐微怔，随后又释然笑笑，故意恶声恶气道：
　　“你个死丫头，都有齐昭那小子了还想要什么狗屁青梅竹马，啊？”
　　我缩了缩脖子，讨好道：
　　“得，我错了。”
　　小的时候总羡慕别人有青梅竹马，抑或是兄弟姐妹，仿佛只有这样，童年才算完整。其实哪能啊，什么童年不童年的，结局好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