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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家宴 ...

  •   李梦瑶不清楚叶悠云的眼神,更不清楚叶悠云背地里的安排。
      吃饭的时候,二人也没有多交流些什么。
      李梦瑶洗完了碗,来到阳台收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明天要见陈俊楠父母的事情。
      “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呢?”李梦瑶有些犯难。
      “要么明天让叶悠云把把关?”李梦瑶自语道。
      叶悠云审美在线,也乐于帮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平时叶悠云星期天早上都会去图书馆。
      “要么现在就去问他吧,他应该还有空。”李梦瑶这样想道,收好了衣服,就来到了叶悠云的房间前,敲响了门。
      “请进。”
      叶悠云的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平静宁和,还带着些许淡淡的矜持。
      李梦瑶走了进来,“叶悠云,能帮我个忙吗?”
      叶悠云此时正在看书,眼神很好的李梦瑶看到了书名。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说吧,什么忙?”叶悠云拿过手边的金属镂空书签,放在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然后合上了这本有些厚重的“大部头”。
      “明天我要去我男友家里吃饭,要见见他父母,我有点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去。”
      叶悠云一笑,“你不是学服装设计的吗?”
      “我方向是礼服设计,话说,你不知道,女孩子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无论学的是什么,都会很纠结的。”李梦瑶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她的外表实在没什么杀伤力,这样看起来,只显出了一丝少女的娇憨。
      “那好吧,你把衣服都拿过来吧。”叶悠云摸了摸鼻子,语气里有些无奈。
      李梦瑶笑了笑,“喂,拿那么多衣服很重的好不好,你直接去我房间吧。”
      “额,”叶悠云脸上有些尴尬,“你是女生,我去你的闺房,会不会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你还闺房,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走吧走吧。”李梦瑶走过来,拍了拍叶悠云的肩,把叶悠云“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叶悠云进房间后,李梦瑶就去找衣服了,把叶悠云撂在一边了。
      委实说,这是叶悠云第一次进李梦瑶的房间。
      这个房间原本的陈设,叶悠云是清楚的。
      小沙发,茶几,书桌,床,壁橱,衣柜,梳妆台。
      李梦瑶来了之后,房间里的陈设,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比如多了马卡龙色的台灯、桌布、抱枕,被子枕头之类的也是浅浅的湖绿色,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
      梳妆台上多了很多东西,花花绿绿的,叶悠云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看到了炼金术师的工作台。
      比较惹人注目的,还有一排香水。
      有沙龙香,比如祖玛珑的蓝风铃,阿蒂仙的梵音藏心……也有商业香,比如巴宝莉的伦敦,还有一些国产的香水。
      拜自己母亲的熏陶,叶悠云还是认得出来这些香水的。
      书桌之上,一本厚厚的世界现代设计史躺在那里,还杂七杂八堆着一些设计草图。
      与这些专业书格格不入的,是书桌上的几个手办。
      叶悠云目光扫过,便大致想象出了李梦瑶平时的生活。
      但没给他时间细想,李梦瑶已经拿了几套衣服从衣柜那边过来了。
      李梦瑶把衣服平摊在了床上,“叶悠云,帮忙掌掌眼呗。”
      叶悠云略微看了一下,基本都是李梦瑶平时的打扮。
      斟酌了一下,叶悠云说道:“这件水蓝色连衣裙,和那件白色短外套,以及这个绑带高跟鞋,还有那个鹅黄色挎包。”
      “你皮肤白,水蓝色穿得出来,你男朋友身高也挺高,这个高跟鞋你可以穿。”
      “你是见对象的父母,所以建议你穿得淑女和温柔一些。”
      “还有,需要我推荐一下你的香水、妆容和饰品吗?”
      “请赐教。”李梦瑶默默记下这些。
      “妆容不夸张艳俗即可,香水饰品同理。”
      “Ok。”李梦瑶把叶悠云说的一套衣服留了下来。
      “叶悠云,多谢了哈。”叶悠云出门的时候,李梦瑶特地说了一声。
      “没事。”
      次日
      李梦瑶睡了个懒觉,八点起来的。
      而叶悠云,已经穿戴整齐,也吃完了早饭,正准备去图书馆。
      李梦瑶也问过叶悠云,为什么他有kindle和很多书还是喜欢去图书馆。
      叶悠云则回答,图书馆的氛围好些,他也可以散散步,活动活动身体。
      李梦瑶和叶悠云打了个招呼,就做自己的早餐去了。
      吃完了早餐,大概九点五十的时候,陈俊楠的来电响起。
      “俊楠?”
      “瑶瑶。”陈俊楠的语气里还是那样,带着宠溺。
      “我在花园大厦公寓底下,要我上楼吗?”
      李梦瑶笑了笑,“不用了,我下楼吧。”
      “那好。”陈俊楠挂断了电话。
      李梦瑶拿起包,穿上鞋,乘电梯下楼,但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见陈俊楠的车。
      陈俊楠大学期间父母就给他买了车,奔驰GLA,三十万上下。
      疑惑的李梦瑶,拨通了陈俊楠的电话。
      “俊楠,你是不是走错了?”李梦瑶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那瑶瑶,我出来一下,你应该能看到我。”陈俊楠说道。
      李梦瑶看了看四周,发现一辆保时捷的车门打开,陈俊楠出来,向她挥了挥手。
      李梦瑶快步走了过去,“俊楠,你换了车?”
      “对,我舅舅给我准备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不过是迟来的。”陈俊楠笑了笑。
      这辆保时捷718五十万上下,虽说不算豪车,但在他这个年纪能拥有,也算不错。
      李梦瑶其实并不太清楚陈俊楠的家境,陈俊楠不说的话,她是不会主动打听这个的。
      但在念书的时候,她也偶然听说过一些,陈俊楠的家里,似乎是从政的。
      “请进,我的小公主。”陈俊楠彬彬有礼的打开车门。
      李梦瑶扑哧一笑,坐进了副驾驶。
      陈俊楠进车后,没急着开车:“瑶瑶,刚才挺抱歉的,我忘了通知你我换新车了。”
      “没事,这个不算什么。”李梦瑶随口说道,心里却因为要见陈俊楠的父母而有些紧张。
      陈俊楠则做出了一个舒心的表情。
      随后,陈俊楠随意地说了很多话。
      话也都是李梦瑶爱听的话题,包括现在的娱乐圈的一些花边新闻啊,还有最近新出的影视剧,并且凭着这些成功地逗笑过几次李梦瑶。
      李梦瑶几次看着陈俊楠英俊的侧脸,心里都有些感触。
      似乎未来和这样的一个人共度一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陈俊楠看似随意,但其实李梦瑶的微小举动都被他收入眼底,他的每一个话题,甚至每一句话,都是在心里安排过了的。
      他也不觉得这种伪装费心费力,如果能娶到李梦瑶,进而获得李家的股份,别说是伪装个几年,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觉得是值得的。
      可当二人走到一半的时候,李梦瑶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没买礼品。
      李梦瑶揉了揉额角,对陈俊楠说道:“俊楠,我忘了买给你父母的礼品了。”
      “瑶瑶,是我父母请你吃饭,你不必要买的。”陈俊楠说道,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不好吧,我记得前面有个商场,我就近买些东西吧。”李梦瑶停顿了一下,说道。
      陈俊楠答应了,转弯去了那个商场,李梦瑶便去那里,快速地买了一个精致的糕点礼盒,还买了一些时令水果,然后重新踏上了去陈俊楠家的路程。
      “好了,到小区了,我家在11栋2单元1001。”陈俊楠先下车,然后依旧体贴地为李梦瑶打开了车门。
      李梦瑶出车门,刺目的阳光略有些晃眼,她拿手挡了一下,另一只手不安地揪着衣摆。
      虽说她没把这次家宴看做是见“未来公公婆婆”,但总归是有些紧张的。
      陈俊楠看出了李梦瑶的紧张,微薄的嘴唇上翘,“瑶瑶,你别紧张,我爸妈都是很通情理的,而且也很希望见你一面。”
      “我没觉得伯父伯母不通情理,就是……就是单纯的有点紧张。”李梦瑶松开握紧衣摆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好吧好吧,是我口误了,瑶瑶,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把车停了。”陈俊楠从车上拿下一把黑色雨伞,递给李梦瑶,然后才去停车。
      李梦瑶看着那把黑胶伞,心里有点温暖。
      陈俊楠,似乎真地挺不错。
      那自己去调查他,会不会有点不好……李梦瑶想起了昨天在侦探事务所的事情,她还预支了定金。
      定金足足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那个爱好COSPLAY的侦探给劝服的。
      算了,钱都已经给了,调查一下也无妨,如果陈俊楠真地清白无辜,那就是自己的错,大不了以后多补偿他些……李梦瑶这样想道。
      又等了一会儿,陈俊楠回来了,他很自然的伸手过来,准备牵李梦瑶的手。
      李梦瑶下意识地避开了陈俊楠的手,陈俊楠也不觉得尴尬,随意地收回了手,“瑶瑶,我们上楼吧。”
      “好。”李梦瑶跟着陈俊楠上了楼。
      陈俊楠的父母居住的小区,叫枫城国际华庭,是春城的一个中高档小区,主要是住着一些官员、小企业家。
      当陈俊楠打开门时,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声传来,“俊楠回来了?”
      然后一个长相端庄温婉的中年女子出现在李梦瑶的眼前,她看见李梦瑶,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俊楠你的女朋友,李梦瑶吧?”
      “伯母好。”李梦瑶打了个招呼,把自己之前买的糕点礼盒和水果递给陈母。
      随后,陈俊楠的父亲也出现了,李梦瑶也说了一声“伯父好”。
      陈母表示汤还在煲着,便和李梦瑶说起话来,陈父也不时插上两句。
      交流中,李梦瑶得知,陈父全名陈汉卿,陈母全名是季子兰,春城市的高级官员。
      陈父陈母看起来也都是知识分子,对李梦瑶客气有礼,到了饭点儿,李梦瑶发现菜色都是她喜欢的。
      陈母则笑着说道:“我就叫你瑶瑶吧,瑶瑶,我特地问了一下俊楠你喜欢吃些什么菜,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李梦瑶看着满桌子自己喜欢的菜,又想起了自己那偏袒弟弟的父母,不由得眼眶发酸。
      “谢谢伯母。”李梦瑶揉了一下眼眶,说道。
      陈父陈母机关干部,人情世故自然练达通透,饭桌上气氛也算活络,李梦瑶心里的一丝小心酸也被驱除,渐渐流露出了笑容。
      吃完了饭,陈母还拉着李梦瑶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比如陈俊楠是独生子啊,性格不好,要李梦瑶多包容,李梦瑶还吃了不少陈俊楠小时候的“瓜”。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陈俊楠便把李梦瑶送回了花园大厦公寓。
      李梦瑶虽说心思敏慧,但是还没有看出陈父陈母的“城府”。
      “现在四点。”李梦瑶到了楼底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要么做饭吧。”李梦瑶打定主意,发微信信给叶悠云,说自己晚上做饭,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走向超市的时候,李梦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叶悠云回了微信,还配上了一个熊猫头表情包。
      李梦瑶不禁一笑,但并不是因为那个表情包挺搞笑的,而是她觉得叶悠云那种性格,不会用这么“好玩儿”且“前卫”的表情包。
      记着了,待会儿可得好好“怼”他。李梦瑶把手机放回包里,嘴里哼着曲子去超市。
      一个小时后
      “叶悠云,晚饭做好了。”李梦瑶敲门道。
      正在写读书笔记的叶悠云放下笔,拿起旁边的咖啡杯,打着哈欠出门。
      李梦瑶已经把菜都放在了桌上,和以往一样,色香味俱全。
      里面还有一道牛奶鸡蛋羹,由于牛奶的存在,叶悠云“关注”它的程度,比那道主菜黑鱼汤还要高。
      餐后甜品依旧由叶悠云提供。
      两人吃完了之后,叶悠云就帮李梦瑶洗起碗来。
      洗着洗着,李梦瑶想起了叶悠云之前发给她的那个好玩儿的熊猫头表情包,嘴角勾起,说道:“叶悠云,今天下午你是不是给我发了一张表情包?”
      叶悠云正在擦着一个瓷盘子,闻言顿了顿,微微侧过脸,“是,怎么了?”
      李梦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新奇。”
      “没想到叶悠云你居然也会发熊猫表情包,感觉和你平时给我的感觉很不登对。”
      “给你的感觉?”叶悠云头微微歪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李梦瑶看着叶悠云这样呆萌呆萌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是啊。”
      “你平时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给我一种很稳重的感觉,我还以为你不会发那种表情包呢。”
      叶悠云放下手,叹了口气,“我也是会上网的好吗?”
      “我又不是亚马逊雨林里的原始人。”
      “还有,那个表情包我也觉得挺有趣的。”
      李梦瑶看见叶悠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的恶趣味也得到了满足,便放过了叶悠云,专心地洗碗起来。
      不过李梦瑶打开了话匣子,叶悠云也开始说话了。
      “对了,李梦瑶,你今天的行程,可还顺利?”叶悠云问道。
      李梦瑶点了点头,“挺顺利的,我男友的家人都很不错,对我也很好。”
      但在这时,李梦瑶叹了口气。
      “我的父母如果有我男友的父母那么好就好了。”
      叶悠云知道这是李梦瑶的伤口,便没有多说,换了个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洗完了碗之后,李梦瑶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看一会儿去视频网站电视剧放松一下自己。
      打开电脑,李梦瑶选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穿越言情剧,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光是看剧李梦瑶觉得还有点单调,便去拿了薯片和可乐。
      薯片,可乐,肥皂剧。
      这才是完美的搭配。
      这部剧讲的是一个现代女孩穿越到一个架空王朝的大家族里,一路碾压各路恶毒亲戚及反派,遇到各色美男,最终和架空王朝最负盛名且高大俊美的摄政王结为连理的故事。
      李梦瑶原本也不会看这个的,不过,这部剧的原著,是李梦瑶学生时代的回忆之一,看这剧,一是为了缅怀,二则是因为,改编得相当不错,增添了不少搞笑的成分,但也给人很多的反思。
      当李梦瑶看到女主打脸恶毒继母,收拾熊孩子弟弟的时候,李梦瑶都有些入迷了,薯片都忘了吃。
      当就当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李梦瑶按下暂停键,心里略微有点不愉快,看剧看到一半被人打断,实在不算是一个好的体验。
      难道是公司临时出了什么变故?李梦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她刚刚入职不久,和公司里的人不熟,没几个是朋友,张晓星也就是和她能说得上几句话。
      她也不是春城本地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当她拿起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看到了那个显示的人名时,她瞳孔一缩。
      人名是她的备注。
      只有一个字。
      妈。
      李梦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梦瑶?”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严格来算,也不算平平无奇,语气里藏着一些冷酷。
      倒和这个声音本人,生物学博士,曾经的四级研究员身份很是符合。
      李梦瑶蠕动嘴唇,最终还是说道:“妈。”
      这个声音,是李梦瑶的母亲,江紫。
      听到这个字,对面的女声温和了一些,“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李梦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当李梦瑶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江紫开口道:“我听王丽丽说,你现在找了男友了?”
      李梦瑶想起了之前“相亲”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和他们两年冷战时他们不管不顾的姿态,怒火燃烧起来,一天的好心情瞬间化作乌有,“抱歉,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江紫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她不是在关心许久未见的女儿,而是在进行一次例常的采样实验,“如今我不打算逼你和谁结婚了,你愿意和谁结婚是你的自由。”
      本来怒气冲冲的李梦瑶听到这话,一下哑了火,随即眼眶有些发涩。
      江紫的话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温柔的安慰,但对从小很少感受到父母善意的李梦瑶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
      “听王丽丽说,你和你男友的关系不错,下周,如果可以的话,你和你男友回家里一趟,一起吃个饭。”
      “还有,你爸也很想你。”
      “不过公司的研究项目如今到了很关键的地方,他现在抽不出身,下个星期估计就可以了。”
      听着这三句话,李梦瑶捂住了嘴。
      她不想让江紫听到她的啜泣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而且人生下来,自然而然就对父母有着孺慕之情,小时候的李梦瑶,就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陪伴,上学,也羡慕别的同学有父母接送……尽管她和父母争吵过,决裂过,但她还是渴望着母爱和父爱。
      这是人的天性,是本能,是自然的需求。
      “梦瑶?”江紫没有听到回应,问了一声。
      李梦瑶擦去脸上滚下的泪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没什么,可以,我先和我男友联系一下,把时间安排好,到时候我发短信通知你们一声。”
      “好,我现在也很忙,就不和你多聊了。”
      “好好保重。”江紫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李梦瑶揉了揉眼眶,看到对面落地镜里妆容都花了的自己,笑了笑。
      “你还真是狼狈啊。”
      次日
      李梦瑶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了房门。
      迎面就看见穿着羽绒马甲的叶悠云。
      叶悠云说道:“早。”
      “早。”李梦瑶打了个哈欠,满是困倦地说道。
      叶悠云乌黑的眼瞳转了方向,看见了李梦瑶的两个黑眼圈,随即传出些许讶异的情绪,“怎么?昨天熬夜了吗。”
      “没有。”李梦瑶揉了揉眼眶。
      “那是失眠了?”叶悠云有些疑惑。
      但随即他发觉自己的这话,有一些逾越了。
      但李梦瑶并没有介意,“昨天我家里给我打电话了,我因为这个失眠了。”
      “那中午记得补觉,不然工作会没精神的。”叶悠云提醒了一下,前往了厨房。
      李梦瑶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铁石心肠”,没想到还是一介凡人。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她想了很多。
      基本都是她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事情,其中父母和弟弟出镜率颇高。
      “算了,不想这个了。”李梦瑶感觉眼眶又有些发涩,随即这样说道。
      来到厨房,叶悠云在做他的早餐,李梦瑶闻到了那股水煮蛋的味道,眉头又皱起。
      叹了口气,李梦瑶舒展开眉头,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了手抓饼的饼坯、鸡蛋、培根还有生菜,然后拿了一罐鲜牛奶。
      厨房很大,且有两个灶台,二人“各自为政”,互不干扰。
      过了一会儿,李梦瑶的手抓饼做好了,把早餐端到餐桌上之后,叶悠云也做好了他的早餐。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
      不同的是,叶悠云是真正的专心致志地吃饭,而李梦瑶,拿出了手机,一边刷微博一边吃。
      叶悠云看着李梦瑶这样,有点想告诉她吃饭要专心,但是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这样说。
      这样说的话,有点讨人嫌。
      李梦瑶关注的几个画师发表了新的作品,她看得入迷,在服饰的配色上也又有了新的感悟。
      刷了几条之后,一条来自nasa的微博映入李梦瑶的眼帘。
      是关于水瓶座流星雨即将出现的消息。
      而且,中国境内可以裸眼观看。
      更重要的是,这次流星雨十分盛大,每小时至多可以看到三十多颗流星。
      李梦瑶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就在明天和后天。
      然后李梦瑶迅速地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发现明天是罕有的晴天,后天则是多云转小雨。
      对面的叶悠云看到李梦瑶面露喜色,不禁好奇,放下了手里的刀叉,问道:“李梦瑶,怎么了?”
      李梦瑶满脸兴奋地和叶悠云说道:“叶悠云,明天和后天有水瓶座流星雨。”
      “中国境内可以裸眼观看,而且每小时至多三十多颗流星!”
      “流星雨?”叶悠云也来了兴趣。
      “是啊,而且明天是晴天,有机会看到。你看,nasa的微博。”李梦瑶兴冲冲地把手机给叶悠云看。
      叶悠云看完后,也很开心,“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李梦瑶,你要和你男友一起去看吗?”叶悠云犹豫了一下,问道。
      李梦瑶也想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和谁一起去看流星雨。
      男友陈俊楠自然是第一顺位。
      不过,陈俊楠平时很忙,有时候周末也不一定有时间,这让李梦瑶有点犯难。
      要么先问问叶悠云有没有时间。
      “叶悠云,你明天和后天晚上有时间吗?”
      叶悠云一愣,他还以为李梦瑶会和男友一起,“有是有,但你应该是要和你男朋友一起看流星雨吧?”
      “我男友平时比较忙,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中午打个电话问他,如果他没空,那我们两个一起去看吧。”李梦瑶说道。
      一个人去看流星雨,这估计得是十级孤独。
      叶悠云对李梦瑶的感觉不错,他也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去看流星雨,而且他刚刚来春城不久,入学也只有十几天就放暑假了,没交到什么朋友,所以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那,我们去哪里看,我觉得在楼顶上看太没有乐趣了。”李梦瑶犹疑道,虽说明天后天都是工作日,但为了流星雨,熬熬夜也是无所谓的。
      毕竟流星可以许愿,万一真地灵验,岂不是很好?
      “离这里半个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个公园,叫宝塔公园,里面有一个小山,叫宝塔山,如果你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可以去宝塔山上看。”叶悠云说道。
      “来回一个小时,爬山来回也要一个小时,看流星雨得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准备一些吃的,到时候就在山上野餐也可以。”
      “我们六点出发,十点左右回来,还是比较安全的。”叶悠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其实安全问题叶悠云真地不用担心,因为叶家的缘故。
      叶悠云出事的概率,无限地接近零。
      叶悠云补充的那句,纯粹是说给李梦瑶听。
      “那吃的东西,我今天晚上开始准备吧,如何?”李梦瑶问道。
      叶悠云笑了笑,“这倒不用,你上班忙,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会去准备野餐的东西,反正一定有你喜欢的东西就对了。”
      李梦瑶倒也不怀疑叶悠云所言是虚,毕竟叶悠云以前买的东西都挺好吃的,她跟着沾过不少光……但思及那些东西的价格,李梦瑶就有点郁闷。
      不过我也给叶悠云做过很多次饭,这可以抵扣的。李梦瑶这样想道。
      “那就拜托你了。”李梦瑶说道。
      然后她一看手机,发现时间有点紧张了。
      于是李梦瑶快速吃完饭,洗完碗,就风风火火地赶去了公司。

      中午
      到了午休的时间,李梦瑶伸展了一下身体。
      旁边的张晓星忍不住问了句,“瑶瑶,你今天怎么这么拼,把明天的一部分工作都给做完了。”
      李梦瑶除了是焕悦的服装设计师外,还兼任行政助理,所以比较忙,但相对地,她积累经验的速度也快,工资也要高一些。
      “你不知道吗,明天和后天有水瓶座流星雨,我打算去看,所以可能会掐着点下班。”李梦瑶说道,拿手机起身到走廊外,准备打电话问问陈俊楠有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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