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将军妻》雪山楂

4、再为将军妻 中3

　　噗哧一下不禁笑出来了，拿了绢帕擦去了莺儿脸上挂的泪珠：“快给你擦擦吧，一会可就要湿了鞋袜了呢！”
　　“小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还不是替你着急，这些日子来你发呆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性子也默了不少，府里不少人都私下议论，都说小姐转了性子，终于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了。他们都认为这样是极好的是对的，可是我知道啊，小姐，你这是...是害了相思病了。”莺儿大抵这段真是憋坏了，一口气讲了一大通的道理来。
　　侍青秋静默一想，确实‘梦醒’后自己真是转变了不少，闷在这屋子里两月有余了，真要把人关坏掉了，是要出去走一走了：“莺儿，去把我那套男装取了来，你我两个准备一下，出去逛逛。”
　　“好嘞，莺儿这就去准备。”抬眼瞄了主子确实脸上挂着笑意，莺儿也心中大晴，欢快的似雀儿一样照吩咐办事去了。
　　或是经历了这许多事，同时同景心境却不同了，再没有从前肆无忌惮的玩乐情趣了。从前每每出街都是如浪荡公子般，见着满街的新奇物件就如见了美娇娘般摩拳擦掌的要满足了好奇心；而如今，自己感觉便更像是翩翩公子哥了，惦着折扇步子沉稳，应该是美娇娘频频抛了眼色来。择了一处安静的茶馆，挑了二楼靠着窗景色宜人处坐了下来。一壶热茶，几盘茶点，很是惬意。
　　“小姐...小姐..冯公子冯公子...”莺儿压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
　　大约有一瞬的惊慌，侍青秋差点就没有管住自己要跑的脚，好在愣的那一瞬让自己同时也静下心来，此刻自己便是男儿装，料他应该未必就认得出来。于是就抬眼示意莺儿安稳下来，随后自己也挪了挪身子，留给他一个后脑。哪料他竟选了同排的邻桌，侍青秋便只能再挪了挪身子，依旧留给他一个后脑。于是乎，侍青秋对墙饮茶，莺儿对着侍青秋的后脑饮茶，真是百般懊恼，今个出来怎么就没好好涂涂自己的脸，好歹别这么白嫩啊。
　　而此时可苦看着小姐后脑的莺儿，没了眼神交流，自己又拿不准小姐的心思，越发的慌了。一壶茶，三杯两盏的就灌进了肚，秋天的习习凉风一吹，一急就再也忍不住了。喃喃低语：公子...公子，小童出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
　　侍青秋向后摆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随后又不禁仰头望着墙无语的笑了又笑。
　　这茶不但早早就冷了，还被喝光了，惬意的心情也不在了，似乎坐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早就应该走了。况后背似时不时的被一道道视光闪射着，僵直了老半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抬不起身子来，挪不动脚步。
　　“公子，公子，冯公子何时走了？”莺儿这时才算是放开了精神：“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虽是低着头，但是看到冯公子还在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走了呢。”
　　侍青秋缓缓转过身来，盯着冯浩宕坐过的位置，默了许久，才起身唤了莺儿归府去。两人均悠着一颗心，便都未注意到楼下茶座上坐着的冯浩宕。
　　“小姐，我打小就跟着你，自认是最懂你的，可是最近我是越来越琢磨不清小姐了，小姐如果信得过莺儿便同莺儿时常说说，一来也能排解小姐你的忧愁，二来也多一个人出出主意。”莺儿为侍青秋换上女装。
　　“莺儿，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有些事儿我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侍青秋转过身来紧紧握住莺儿的手：“待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同你讲，瞧着你时常流露出的惊诧的样子，倒也叫我也悠着心了。”
　　“小姐从前同我讲：情至便要潇洒，纵是飘渺也是要抓一抓的，便是最终没有得到也要拿得起放得下；莺儿从小跟着小姐也学了不少诗书，那《西厢记》《牡丹亭》里不是也....唔...小姐...。”侍青秋见门外来人，急急的捂住了莺儿的嘴。
　　“大娘安好。”侍青秋看清来人后，福了福身子请安。
　　“一半天没见你，连莺儿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到哪里在野去了。真是急坏了我。”侍府正夫人侍刘氏。
　　“大娘，可是有急事寻青秋？”
　　“正是，我慢慢同你讲。”侍夫人挽了青秋坐了下来。“今儿个恒盛商行的万老爷差人来提亲了，万家二少爷中意你，这是甚好的事情。我同你父亲自是欢喜的，依你父亲的意思是立即要应下这一门婚事的，但是我想着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女儿家哪有半点关系，可我还是想来同你说一说，看你的意愿是否满意，我才好定夺。”
　　“谢谢大娘对青秋如此关切，这事确应从着父母命，而父母亲又对万家二少爷甚为满意，纵是即刻答允不问青秋也是理应的，可是现下劳大娘来询问，青秋如即刻应了，让那差人知道了，便少了女儿家的矜持丢了侍府的脸，大娘，我想了想，便给我三日思虑时间，三日后即是中秋我便答复您？”侍青秋掐指算着时间，盘算着。
　　“青秋到底是长大了，考虑的很是周到。我现便起身回去，先差了万府的人先回去，三日后便给他回音。”侍夫人由着丫头扶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真的打算要嫁给万府那二公子啊，他可是有手疾的。我听二小姐说过他的样貌还是奇丑无比的。”莺儿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
　　不过话说回来，有其主必有其仆。想当日，自已闻言后声色俱厉的回绝了侍夫人，又跑去把父亲气歪了鼻子。当时回绝这门亲事并非是因为他的手疾及那丑陋的面貌，只因心里那个他。可激动之时所述的言辞经过口口相传，最终入了万府便是别外一番样子，到了冯浩宕耳里更是如天外之音了。回想起来，初听“自己”这一番言辞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嫁入冯府后，那一日，冯浩宕荣升为将军，妹妹侍白秋便是同万家二公子-万皓一同来道贺。万皓确有手疾不错，但是样貌却和丑陋不搭半点边，竟是个一等一的潇洒公子，可能因着右手有疾症，不得动弹，少了一分冯浩宕般的英气，却多了一分书生的儒雅之气。而展开他作为贺礼的书画时，看到那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及仓劲有力的题字，不禁喃出：公子好才情。侍白秋随口似是无意的附了一句：莫不是姐姐后悔了。话后便吃吃的笑。
　　因着当时对于外面的传言侍青秋并不知情，便应到：“得一人心即白首，岂是能因着外在所改变，当重情谊。”
　　“姐姐入了冯府果然变化了不少呢，不过从前姐姐可是把万公子害得不浅呢。这一人之心便被姐姐几句话给断送了不少。”侍白秋依着青秋的肩语气轻轻的说。
　　侍青秋对依过来的妹妹本就狐疑，再一听这话，生生就是一个坑等着自己跳。不解释又代表自己认了妹妹口中的事，解释呢又这话不知缘和而来。思忖了一下：“万公子，青秋思虑了一下，曾于公子有的联系便只是一次，想必是那时生出的误会，我...”话还未说完，便被侍白秋打断：“姐姐，别人的心伤便不要再揭开了吧。今天我们是来贺喜的，理应把酒言欢的，作些个小女人般的扭捏姿态白白浪费了这皑雪景致。”
　　“去把临园子的厢房收拾了来。”一直未语的冯浩宕语气不明的交待了小厮。
　　侍青秋见冷了几分脸的冯浩宕，终是明了侍白秋用意。
　　“相公”侍青秋轻唤着，快步追上转身欲走的冯浩宕，低着声音解释着：“万公子的事情，我自问当初并没有作出什么损害他名誉的事情。”
　　冯浩宕闻言一顿，转过身来，眼里充满了厌恶之色：“难道‘断了腿的蛤蟆，妾生之子必然面像丑陋又粗鄙，没有继承权的庶子没资格’这也便叫不损害吗？本以为你只是个肤浅的市井之人，从前做的坦荡荡，如今倒多填了扭捏、虚妄的性情来，更另人生厌。”
　　侍青秋闻言一顿，本想倔强的再解释一番，可是迎上那一双充满厌恶的双眼，不觉心里一滞，隐隐作痛，捂胸不禁后挫一步险些摔倒，不可致信的看着一直默然的冯浩宕：“相公就当真不信我吗？”
　　“当真。”冯浩宕语毕便转身阔步要走。
　　“浩宕等等。”侍白秋也踱步过来。“一双鸳鸯怎么见我来了，便急急的要走呢，独留我和万公子两个客人便不管了吗？”复又转侍青秋：“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侍青秋此刻脸色并不好看，便是强装也吟不了一个字来。
　　“白秋，你先随万皓侯着，我去去就来。”冯浩宕语气随转，应是独独对青秋才是冷冷的。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浩宕我听闻姐姐前日一袭红裙为你舞了一曲异域舞蹈，不知道今日依着这雪景和喜事能不能再为我们舞一曲呢。”侍家二小姐一语毕，并转到冯浩宕身前手指卷着发丝：“从前姐姐和我最亲近，她这一嫁入冯府我便再没有可以交心说话的好姐姐了，数月都闷在房间里，都快生出病来了，好不容易得令出一趟门，便不知有没有这褔气了。”
　　侍青秋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冯浩宕，日前的事情她是私下做的很隐蔽，并未叫府里丫鬟小厮知晓，只因那异域之舞是独独为他而学的又是极尽的魅惑...
　　繁花落尽，独枝随风而摆，便是此刻侍青秋的心境。
　　果然，冯浩宕转过身来，眼神轻轻扫过侍白秋后便落在了青秋的面上，淡淡的说：“你这般哗众爱舞，便舞一舞罢。”语中不悦又填补了一句：“只是别失了冯府的体面。”
　　侍青秋对镜描画着额间的妆饰，泪痕遮了又复流，有些恍惚的看着镜中的人儿：你便还要坚持吗？
　　依旧是那条红绸裙，不同于那日的便是实实的遮住了腰间，思有男宾便又寻了双红色锦缎绣花鞋。擦去了泪珠，染了红唇，便笑语嫣嫣轻飘至那处厢房，见那房中置一圆桌，三顶圆凳，三盏茶杯，侍青秋苦笑作罢，便要起舞。琴瑟刚起，侍白秋提茶缓缓起身，唤停了乐师：“姐姐，这一身娇艳红装很是美艳天地，若单单仅是独舞于房内便是失掉了那份天赐的灵气，如可移步于园中踏雪寻梅与飘雪共舞，才不辜负这奈天美景美人美酒。”
　　“白秋，便罢了吧，天气寒凉。”万皓出言阻止。
　　“皓君，身上寒凉捂捂便暖了，你可知这心凉要如何暖？”对万皓说完便将目光转向冯浩宕，嘴上却说：“姐姐，雪中这点红便能暖我的心，可否成全妹妹这份心呢？”
　　“白秋，如若这舞能暖了这个人这颗心，我便舞得。”转身步向园子，奴才们倒立落，开了窗，又快速摆好了琴师的器件，呵呵连下人们都看明白的结果，刚刚...自己转身的那一刻为什么还要在心下赌一赌，冯浩宕或许会怜着自己呢。
　　迎着簌簌飞雪，侍青秋轻轻舞动，减了份魅惑加了份痴，满脑满眼便只有冯浩宕，轻摆水袖向着冯浩宕摇曳。心似缱，身便温。自己这一颗心中之为竟还闪闪跳动。
　　两缕飘渺水袖向天而扬，而又圜身而转，侍青秋眼望青天，便又白般渴求：便是搭错这段情缘，自己也要飞蛾扑身。曲终舞毕，身着这绸纱裙，早已冻得脸色苍白，步入房福了福身子，便要留去。
　　“喝了杯茶再回吧。”冯浩宕差了人端了杯温得热热的茶。
　　一时惊呆了两个人，侍青秋同白秋一样不敢相信，双手捧着暖暖的茶，心里的那团火又旺了旺。
　　见她依旧愣着，冯浩宕又道：“喝完茶，便下去罢。”
　　他...这是关切着自己吗，侍青秋顾自的喝了暖茶，心情便愉悦的走了。
　　一入自己的房间后，便又美美的围着暖炉翩翩起舞，完全顾不得有些湿冷的衣服。“他是这是怜惜自己了吗？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也对，向他那样一堂堂将军，自己是会喜欢偎依袅袅的人儿，自己以往便是太过自立，又爱逞强。于是侍青秋小脑袋一转，便自己又心下决定了，一鼓作气，把自己变成一个病美人，或许就能赢得冯浩宕的心也未可知。
　　想到，便做了。速速换下这一身红裙，换上了平日内里的白裙，遣退了丫鬟小厮，美美的跑到了院中躺了下来，身下冰冷异常，但又如何呢，伸开双臂闭上眼，用心去感受飘雪拂面，嘴不自觉又向上扬了扬，想想如果一病真能换来冯浩宕的情，那也不要太值了。左一想，右一想，便不自觉咯咯乐出声音来。突然感觉眼前被阴影遮住，睁开眼一看，一张阴鸷的脸便在自己头上，来人便是冯浩宕。

作者有话说

　　一颗心便是付出去了，不扎个千疮百孔又怎么舍得收回？理性告诉你再放出去会更痛，可是缝缝补补又献出去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这便是爱了。错爱也是爱~~~~~~~马良啊，借我一副好键盘吧，我憋着一肚子话，我打不出啊，打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