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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最初的故事(1)] ...

  •   【英国伦敦·时钟塔】

      这个时候正是冬季温度最低的一个时段,处于高纬度的伦敦自然也不能避免被寒流侵袭的悲剧。

      时钟塔里的大多数老师学生们都已经扒出了埋在衣柜最深处的大衣或者羽绒服,课余的重心也转移到了圣诞树的装扮细则、如何在不耗费多少魔力的情况下让自己保持温暖、以及怎样赶在今年结束前向自己心爱的女孩告白这些与学业关系不大的琐事上。

      巴斯蒂安·勒·弗朗索瓦快步穿行过走廊,三三两两聚在走廊上的年轻学生们纷纷向他问好,他也对学生们露出微笑以作回复。他极高的魔术造诣让他能够有足够的能力从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他想要听到的内容,不过他可没有去偷听学生聊天话题的癖好。

      在时钟塔的诸多讲师里,最著名的两位分别是埃尔梅罗二世韦伯·维尔维特和巴斯蒂安·勒·弗朗索瓦。但是这两位却致力于魔术的不同方面,前者注重于魔术理论的研究、探索及魔术师的灵活运用,认为只要能够达成这些,哪怕魔术血统不纯正也能有很高的造诣。尽管他的魔术血统只能算二流,但是他的知识渊博程度也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埃尔梅罗在二世数年前与来自远东地区的远坂家家主一同完成了大圣杯的解体,终结了持续了数百年的圣杯战争,这让他饱受两极化的争议,然而他本人觉得吃瓜群众们的七嘴八舌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不过巴斯蒂安在大圣杯解体这回事上居然选择站在他的这一边,并且态度非常坚决,这才是让他感到最意外的。

      相较起来后者则更关注于强化魔力这一根源因素而非从魔术师和使用魔术的手段上去取胜,可以说这两人的观点恰好针锋相对。比起韦伯发掘被埋没的学生并加以自己指导的大公无私的爱好,巴斯蒂安更喜欢单独一人泡在办公室里研究实践不断强化自己。

      与韦伯完全不同,弗朗索瓦家族大概是从人类进化史还处于南方古猿的阶段就已经拥有魔力了,巴斯蒂安纯正且遗传了数代的魔术师血统让他在整个魔术师界都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弗朗索瓦家族的魔术回路具有极强的包容性,不会排斥任何其他属性的回路。

      也就是说,巴斯蒂安能够非常轻松的更改自己的魔术性质,风火水土植物动物金属什么的,只需要稍加学习便能够熟练的操控。

      再加上弗朗索瓦家族在数百年来都坚持和来自全世界各地优秀的魔术血统通婚,所以不像有的家族会出现在遗传数代之后魔术回路消失的情况,反而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诞生出越来越强大的后代。

      巴斯蒂安和埃尔梅罗二世的关系,虽说不上差到哪去,但终究是不算融洽。

      韦伯除去讲课以外不太喜欢和他人接触,就算有也只是给自己看中的学生在课外提供一些理论方面的指导。更何况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欧元的表情,如果不和他认真接触可能会以为他是个非常冷漠的男人。不过实际上他在时钟塔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和爱戴,还有诸如“大笨钟☆伦敦明星”这样气氛奇怪的称号,这貌似还让他一度感到困扰。

      和韦伯恰好相反,巴斯蒂安的脸上则整天都挂着笑容,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热情,韦伯曾经用“浮躁”这个词来评论他。和所有人见了面都会愉快的打招呼,在自己能够帮的上忙的事情上给予援手,这让他在时钟塔也拥有非常高的人气。

      可是和他稍微走的近一点的人,都会觉得他其实骨子里和表面上看起来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奇怪,有时候你会觉得他是在刻意的、极力的想要做一个热情的人...准确来说好像是想要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热情的人,我感觉他内心里可能很讨厌和人接触,却要假装很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一样...大概有时候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更多时候觉得应该是错觉吧。”

      有学生曾经这么提到过。

      所以,当基本不会在公共场合与自己同框,更不会在私下里找自己商量什么事情的巴斯蒂安敲开他的办公室门时,韦伯的第一反应是巴斯蒂安可能中了什么具有强迫性质的魔术诅咒。

      就在韦伯满脑子胡思乱想计算各种可能性的时候,巴斯蒂安反手关上了门,插上了门栓,还在门把手和窗户上叠加了几层隔音、防止别人闯入的结界。韦伯顿时感到莫名的惊恐,莫非是巴斯蒂安终于厌倦了和他的长期对峙准备把他就地正法一了百了?

      出乎意料,巴斯蒂安直接取下了手套转动手腕使右手手背清晰的呈现在韦伯的视线里。韦伯看到他的手上有模糊的浅色痕迹,很像血液淤积在皮肤表层底下所造成的淤青。

      巴斯蒂安应该是不会无聊到来向自己展示撞到的伤痕的,而这痕迹似乎很眼熟...韦伯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想法。

      “不...这不可能...”

      “我本来以为是在哪里撞到了,但是过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好转,按压也不会感到疼痛,所以我想这大概不是伤口,”巴斯蒂安的声音和韦伯混乱的思绪不同,非常的冷静,“排除掉别人恶作剧或是恶意的对我使用魔术的可能性,结果看起来似乎只有那一种可能。”

      “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有过这方面的经验,韦伯·维尔维特,”巴斯蒂安在韦伯还没有回话的时候就继续接道,“如果确认了是这种情况,我就应该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准备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向我提供一些帮助。”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那样东西...圣杯..明明已经被我和远坂家主解体了,应该不会再有圣杯战争发生了,而且我也没听闻伦敦有亚圣杯战争的动静..”韦伯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看起来似乎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大圣杯的源头是在冬木对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陪同我去那里找圣堂教会新来的那个管事的家伙询问一下情况,”巴斯蒂安把手塞回手套里,“我想你大概无法接受自己费尽心思才毁掉的东西突然又出现吧,我已经向你提出了同行的请求,接受与否是你的自由。”

      巴斯蒂安随意的挥了下手,窗户和门把手上短暂的浮现出了复杂的符号组成的符印一类的东西,然后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里。他打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韦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拐过楼梯的转角很快消失在了门框限制死的视线范围里。

      【日本·冬木市·街道口】

      “早上好啊,和也~”

      正在街道的拐角扒着墙壁、好像电影里演的偷窥狂一样努力盯着空无一人街道的神山和也,在脑袋上空响起少女特有的甜美的声音后不到两秒钟,肩膀就被重重拍打了一下,这一下让毫无防备的和也差点脸着地扑到柏油地上。

      “啊!你干什么啊爱子!吓死我了!”神山和也猛的回头然后喊道。

      站在他面前的,一头微卷的粉色长发扎成规规矩矩的马尾,整齐的穿着学校制服、正对他露出戏谑微笑的女孩,正是神山和也的青梅竹马——藤咲爱子。爱子伸出手指照着他的额头戳了一下,喊道:“今天又扒在这里看间桐同学吗?”

      被揭穿了看起来有些变态的目的的神山和也脸唰的一下红了,仔细看他那头略有些凌乱的黑发上正冒着滚滚的蒸汽。他极力的摆手试图反驳,但是他口齿不清的辩解和慌乱的动作已经将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出卖了。

      “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吧,”爱子露出一副“没事的我懂的”的表情,“和也这个年纪正是年轻男孩情窦初开的时节嘛,间桐同学那么优秀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

      “喜欢就要去告白嘛,要不然人家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班上有个傻/逼的男生暗恋自己还每天扒在自己家到学校的路上看,”爱子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小小的惊呼了一下,“我的天啊都七点二十了!”

      “间桐同学一般都到校挺早的....说不定间桐同学生病了,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

      “得得得先别管你的间桐同学家里出了什么事了,”爱子拽起神山和也的制服领子就开始往学校方向飞奔,“我只知道我们再不去学校出事的就是我们俩了。”

      【日本·冬木市·间桐家】

      当间桐亚栗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金色的阳光穿透窗帘布的缝隙争先恐后的摔在自己的厚厚的棉被窝上时,她意识到的第一点是,这绝对不是冬天里早上六点半日本的天空应该有的明媚程度。心脏如同被蛇发魔女狠狠瞪了一眼那般突然石化,亚栗颤抖着伸手抄起床头柜上的闹钟。

      时针停滞在三和四中间,而秒针早已在半夜三更高举义旗发动了罢工。

      也就是说...

      间桐亚栗猛的掀开被子跳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飞奔到了客厅,看到墙上的电子挂钟上端端正正的写着09:46,冒号还在不断的闪烁,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昏过去。

      “那么看来只好...”间桐亚栗拿起手机拨通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在几声嘟嘟嘟的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班主任雄厚的嗓音。

      “喂,哪位?”

      “我是间桐亚栗的阿姨,她今天发烧了不能来学校,所以我帮她请个假。”亚栗努力的揪着自己的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纤细一点。

      “哦..那好的,能让间桐同学接一下电话吗?”班主任道。

      [这就..很尴尬了..]

      亚栗咽了一口口水,说了一句“当然没问题了”,然后可以放大自己的走路声音踱到自己的房间,喊了一句“亚栗,你老师让你接电话”,再把电话拿远有气无力的接了一句“好的”,最后把电话凑近用微弱的、绵软的声音道:“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这满分的演技连她自己都佩服。

      班主任只是交代了几句需要她帮忙处理的事,末了还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她应了几声,然后借口要休息挂断了电话。

      [樱阿姨..今天没有过来吗?]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那就...继续看昨天没有看完的部分吧。]

      慢拖拖的刷完牙洗完脸抹完防止皮肤干燥的乳液,随意的把刘海用发卡别起来,套上厚睡衣打开暖气,顺便加热了一盒牛奶烤了几片面包,亚栗便把被子从床上搬了下来然后缩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

      狭小的空间很快就被暖气填充满,亚栗随手把茶几上厚厚的一摞书里最上面的那本拿起来放在膝盖上,戴上眼镜开始认真的翻阅起来。

      就在她喝着牛奶翻着发黄的纸张毫无障碍的阅读着书上的古老文字时,突然右手手背一阵剧痛袭击,手一脱力杯子掉了下去,滚烫的牛奶全部洒在了杯子和腿上。

      皮肤接触到突如其来的热度刺激神经,亚栗被烫的猛的跳了起来。

      “啊啊啊好烫啊!”

      在皮下神经和大脑神经一起冷静下来后,亚栗看着面前的惨案,抱住脑袋抓狂的喊着“这样收拾起来超级麻烦的啊啊啊啊啊!要是樱阿姨在就好了!”

      不过手怎么会突然疼啊...

      亚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那里出现了像淤青一样的伤痕,不过她敢肯定半分钟前那里还是完好无损,而且也没有被热牛奶烫到,,之前也没有磕碰到哪里。

      “难道说......”

      间桐亚栗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往二楼书房跑去,在这间据说是樱阿姨的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堆积的地方应该有她想要的,能够解释这一奇怪现象的书籍。

      在书架上摆满了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的书籍,脊背上用各种烫金烫银的字体写出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古老的文字。寻常人绝对不会主动去碰这种类型的书,但是亚栗并不是寻常人。

      “圣杯战争吗...?”

      “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出现于冬木市的,因为冬木市地脉中灵力的积累到一定程度,而支撑着降临于这座城市,被誉为“万能的许愿机”的圣杯,无论是何等愿望都能够得以实现...完全可以是作为奇迹而存在的东西。”

      “圣杯选中的七名御主会被其授予“预兆”之痕,然后候补者们必须迅速开始为召唤从者的仪式而准备。御主利用与自己想要召唤的英灵有关的圣遗物,依靠圣杯将他们召唤到现界,并提供自身魔力让他们能够留在这里,替御主而战。”

      [预兆之痕说的难道就是我手上这块奇怪的淤青?]

      在把这本书翻到最后几页时,间桐亚栗看到中间夹了一张纸。和泛黄的旧书页对比起来非常刺眼,很显然那是最近几年才被夹进去的。

      [似乎是樱阿姨的字迹。]

      纸张上用非常娟秀的字迹写着:

      “2015年,第五次圣杯战争约十年后,埃尔梅罗二世造访冬木市,他与远坂(涂黑了..看不清楚之前写的是什么)家家主一同出马进行大圣杯的完全解体。由於魔术协会策划复兴大圣杯,双方完全对立。在堪比圣杯战争的大骚动后,大圣杯被解体。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在此迎来完全的终结。”

      “我多希望我的噩梦也会随之结束...”

      这一句被写在背面的角落里,旁边还有被涂黑的一小段大概人名长度差不多的黑色笔痕。

      [似乎樱阿姨和圣杯战争之间有过关联,并且她对圣杯战争有着不好的回忆。]

      “地下室里...”

      [地下室?所以说地下室和圣杯战争有什么关系吗?]

      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笔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她不想再写下去了吧。

      [所以说,我是不是可以亲自到地下室去看一眼?]

      她不是很喜欢去那个地方,据说樱阿姨的爷爷以前在地下室里饲养了一些作为魔术媒介的恶心的虫类生物,尽管已经全部被清理掉了,但是现在哪怕只是靠近那扇门都能感受得到里面的阴森气息和令人作呕的黏液、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

      怎么会有人用看着那么难受的软体动物来做魔术媒介...光是看到就恶心的要吐了吧。

      [或者等樱阿姨回来再问她比较好?]

      一想到那里曾经是无数只丑陋虫子的温暖天堂,亚栗被热牛奶填充满了的胃里一阵翻滚,这让她更加坚定地决定执行自己的第二个想法。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最初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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