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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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宁，取“西陲安宁”之意。是一座安静的城市，不多的人口，没有多么繁荣的经济，只是历经风雨，安然存在。这样一座安详的城，也有着它的故事。
2008年8月20号，简晨从成都，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达西宁火车站。简晨坐的卧铺，在上铺，一上车便闷头大睡，到达西宁是次日上午十一二十点，火车晚点了二十分钟。随着人群下车，出站。奥运会的热闹气氛还留有余温。福娃形象之一的藏羚羊依然是国人热捧的对象，赴青海藏区观赏藏羚羊的大军还很多，西宁火车站作为西北重要交通枢纽，显得拥挤不堪。
简晨一个人坐的火车，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坐这么久的火车，在车上，她暗自嘲笑过自己，父母都不管她，她就像个孤儿。
简晨的学籍，开学一切事宜，都由父亲简盛辉，交给他在西宁的老同学办理，简辉便以工作忙，外加一张存有她学费生活费的银行卡，将她打发走了。上火车前，母亲回到曾经他们的三口之家里，为她做了一顿大餐，都是她爱吃的，这些她已经很久没吃到了，以为父母忘了，原来都记得，只是他们却已经不愿意再为她付出了，简晨当即便撂下碗筷，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这些怜悯，她不需要，或许她本就是被遗弃的那一个，可是她有自尊，没有关心，没有爱她的人，她一样也要往前走。那天晚上，简晨流了一晚上的泪，她也告诉自己，以后要坚强。
在火车上，简晨的男友施文昊在上车后给她打了个电话，此后的一晚上，都没有收到过父母的任何短信或问候，直到火车到站，她没有焦距地望着火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荒原，笑得凄然而嘲讽。
按着指示牌，简晨拖着24寸的箱子，到达了火车站的北广场，她在四处张望，父亲说他的朋友会来接她。果然，在靠近出口的地方，一位少年拿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中文的“简晨”二字，在盯着出口的人群。对方理着利落的寸头，露出清晰的五官，五官很端正，只是皮肤是高原人独有的黑色里透着些红，穿着短衬衫，休闲裤，衬衫领上绣着藏族特色的花纹，现代的装束里，也不忘表现自己的民族特性，一双眼睛，坚定真诚。
简晨推着箱子，走了过去，少年专注地看着出口，并未发现站在他身边的简晨。无奈，简晨推了他一下，对方回过头来，
简晨道，“我就是简晨，你是来接我的人吗？”她的语气是习惯性的生硬。
“嗯，对的”对方的眼神在看到简晨后变得有些闪躲，简晨知道，那是害羞的表现，仔细看，似乎对方脸红了，简晨咧了咧嘴，笑里带着些鄙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少年。
“我和我阿爸怕你找不到，分开等你，我阿爸在南广场等你，我们一起去南广场，那里有我们叫的车，把我们送回去。”少年说完这些，深吸了几口气，他确实害羞了。
“OK！”简晨道。
少年很自觉地拿起简晨的行李箱，走在前面，把简晨往南广场带，每走一段路还会回头看看简晨跟上了没有。
西宁火车站不大，两分钟左右到达南广场，看到一位同样拿着她名字的牌子的大叔，神似的外貌，简晨便知道二人是父子。大叔看到了儿子和身后的姑娘，便知道人等到了。笑着过来，对简晨道，
“你是简晨吧，我是次仁多吉，你爸爸的老同学，他让我来接你的。”次仁多吉普通话比较生硬，但是笑容很真诚。
简晨动了动嘴唇，做出咧嘴笑的表情，没有说话，她听到父亲就开心不起来，那个生了她却抛弃她的人。
“这是次仁洛登，我的儿子，他比你大两岁，你就把他当哥哥吧。”次仁多吉继续道，他看出这位姑娘热情不高。简盛辉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他的这个女儿比较任性，脾气比较倔，但是本性不坏。
“哼，我没有哥哥。”简晨随意地应了一声。她对这些不敢兴趣。而且也不愿随意和人走得过亲，哥哥这个词，与家人有关，而把她伤得最深的，是她的家人。
看出简晨的不耐烦，次仁多吉道，
“简晨，我们请了个车，在车站外面等着，走吧，一起回去，你卓玛阿姨给咱们做好了饭菜。”次仁多吉和儿子洛登十点半就来车站等着了，不想火车晚点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等还好，只是请的车子不能耽误生意，司机师傅已经催了他好几次，后来已经打算走了，无奈多吉又多给了他近一半的价格，才让车继续等着。
“谢谢”简晨道，话里带着客套，有些生硬。
西宁市本就不大，驱车半个小时便到了次仁多吉家。次仁多吉家开了家小旅馆，三层小楼，多吉一家住在三层小楼后面的平房里，一楼后面延伸出一个院子，在三层楼房后面，建了三间小平房，这是多吉一家的住所，不大，却温馨，次仁一家四口人，是藏族人，多吉是一家之主，卓玛是他的妻子，儿子洛登十七岁，上高一，女儿叫次仁拉泽，比多吉小三岁，上初一。家里还养着一只藏獒，一群羊。一家人靠着开旅馆和牧羊为生，以前次仁一家只是靠牧羊为生，收入微薄，勉强糊口，后来青海旅游业逐渐发展，来青海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游客到了青海便会在西宁留宿，去往周边景点也方便，于是多吉便把自家的房子做了些修缮，加盖到三层，装扮一新，开了家旅馆。如此次仁家便多了一处收入来源。
车子在多吉家的旅馆门前停下，简晨和多吉一起下车，洛登在搬简晨的行李箱，旅馆门口一位穿着藏袍的妇女，耳上带着藏族特色的银饰，高原红的面庞，对着简晨微笑着，她的旁边立着一位年纪和简晨相仿的女孩，穿着比较现代，粉色短袖，下面配一条七分裤，有些腼腆地看着简晨。她们是多吉的妻子和女儿。
多吉的妻子走上前，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跟简晨说话，
“回来了啊，中饭已经做好了，简晨，欢迎来我家。”说完准备拉起简晨的手，简晨却先一步将手移开，她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对她亲热。
“走吧，进去吧。”多吉也看到了简晨的抵触动作，及时化解了尴尬。
随即多吉一家和简晨一起穿过大门，来到旅馆后面多吉家的小平房。
进门，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有羊肉，牛肉，蔬菜也不少，旁边放着糌粑，还有一小盆米饭，米饭是给简晨准备的，藏家人平日主食是糌粑，喝酥油茶，他们怕简晨不习惯，特意为简晨煮了些米饭。菜也是为迎接她来特意做的，为此，多吉家杀了一只羊。
简晨平时饭量就小，又因坐车久了，有些累，饭菜也不合她的口味，吃了两口青菜，就撂下筷子，不吃了。
女主人卓玛看到了，道：
“简晨，不合胃口吗，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藏家人做的米饭没有你们做的好吃，让你受饿了。”卓玛的语气里满是愧疚，她是个朴实的藏家妇女，继承着藏族人好客的传统。
“不是，我是不饿，就是坐车有点累，我想去睡一觉。”简晨其实不想解释，但是看卓玛这样一个年纪比自己母亲还大的妇女，这么诚恳的跟她道歉，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饭是人家做的，不论味道怎么样，做了一大桌，是对方的心意。
“也是，你一个人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好好休息会，来，我带你去你住的房子。”卓玛有些释然地道。说完，便放下碗筷，从餐桌起身去拿起简晨的箱子，便拎着出了门。
简晨在她身后跟着，卓玛把她领到了旅馆的三楼，这里之前是闲置的，因迎接简晨，多吉把三楼修缮一新，卫生间，卧室，客厅齐全，做成了一室一厅，这里是简晨未来三年居住的地方。
简晨的床，卓玛已经铺好了床单，是富有藏族特色的床单，上面有代表民族特色的花纹。其实简晨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太暗沉，但是她确实有些累，而且卓玛是在吃饭的时间带她过来的，她不好有意见，便倒到床上，闭眼，做出休息的姿态，暗示卓玛可以走了。
卓玛看出了简晨的意思，便没有再说，轻轻带上门，回到了后院的平房里，继续她没吃完的饭。
简晨一觉睡到了傍晚才起，看了看桌子上的表，已经七点。她下床，洗了洗脸，站在窗户边，简晨的位置处在三楼，视野比较开阔。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天边的云霞，太阳刚落下去，只剩红黄相间的彩霞，如多彩的哈达，缠绕在天边。天边还有青黛色的远山，深邃而深沉。天空和山离得很近，几朵云彩似乎挂在山顶。近处，多吉一家的厨房烟囱里冒出白烟来，是卓玛阿姨在做饭。旁边的羊圈里，洛登在给羊群送青草，洛登刚把羊从草原牧场赶回来。洛登的妹妹拉泽在羊圈外看着，旁边睡着她家的藏獒，黑色的毛发，眼睛漆黑，高大凶猛，在拉泽手里却很温顺。多吉则在院子门口坐着，手里叼着旱烟，眼睛望着门口，他在看有没有询问住宿的旅客。一切都那么安详，白颜觉得她似乎格格不入。想到自己的家庭，她心里又生起了对自己的嘲讽。
离开窗户口，这些美好她还是不要多看，不属于她。
简晨洗了个澡，这一处小空间，热水器也安了，是多吉一家专门为她配备的。他们怕简晨在成都住的高楼，来到西宁会住不习惯。虽然西宁称为“夏都”，夏天是避暑之地，但是也为简晨的房间安上了空调。洗漱完，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擦护肤品，这些都是她从成都带过来的，因为父母对她的淡漠，她又跟同是家庭不健全的同学走得近，简晨从初二就学会了化妆，涂护肤品了，这一点，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不少。
刚换好衣服，简晨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简晨坐在床上，正在吃巧克力。
简晨姐，我是拉泽，晚饭做好了，阿玛拉让我来叫你吃饭。”
门外拉泽的声音小心翼翼，她第一次见简晨时，觉得简晨像仙女，皮肤好白，她从没见过那么白的女生，只是眼睛里不太有温度。因放暑假，她和哥哥洛登便帮父亲去牧场放羊，和哥哥坐着休息时，她跟哥哥说简晨姐好白好漂亮，哥哥说因为她在成都长大，成都水多，也是平原，晒不黑。她很羡慕，不像他们高原上的人，都是晒得发红的颜色。
听到是拉泽，喊她吃饭，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记得还是十岁父母离异之前，她在小区里玩到忘了时间，会有父母来叫她回家吃饭。父母离异后，她便开始漂泊不定。
深吸一口气，简晨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过去，起身给拉泽开门。
门口的拉泽，看到简晨穿了件粉色连衣裙，外面还有一层蕾丝，多么漂亮，拉泽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她和阿玛拉逛衣服店，都是普通的裙子，上面大多绣着民族风的花纹。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粉丝裙子，小女孩都喜欢粉丝的东西。
“拉泽，走吧。”简晨把拉泽拉回现实，本就敏感的简晨，当然看出来拉泽喜欢她身上的裙子。自己眼前的，是个朴素单纯的藏族女孩，五官立体，只是皮肤偏黑，如果好好打扮一番，是个小美女。
由于时差，西部的藏区人多在晚上八点以后吃晚饭。所以简晨来多吉家吃的第一顿晚饭，是在八点半。要知道在成都，这时她应该已经和朋友们坐在哪个KTV里做麦霸了吧。
依然是米饭，糌粑齐全，菜做得不美味，但看得出，卓玛阿姨在用心做，她努力表现出热情，想让简晨不要觉得陌生孤独，一个小女孩，很小就父母离异，如今还要一个人在离家很远的西宁读书，她也很心疼。
简晨吃得很少。饭桌上，卓玛阿姨不断地督促她多吃菜。多吉叔叔也把肉留给她。看得出拉泽想吃肉，她多夹了肉，卓玛就会瞪她。洛登则埋头吃糌粑，喝酥油茶。
饭后，卓玛阿姨在厨房洗碗，多吉叔叔手里拿着旱烟，一边抽着烟一边看新闻。拉泽陪着简晨，是卓玛阿姨让她陪的。
拉泽带简晨去后院看羊，这时羊圈也安静了，羊圈旁是多吉家的藏獒，用绳子系着脖子，在照看羊群。看到拉泽它温顺很多，只是对着简晨龇牙。
“拉泽，你哥哥呢？”简晨忍不住问道，吃过饭后，洛登跟家人用藏语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她听不懂。
“他去他的同学家玩去了。他同学抓了几只蛐蛐，他们正在玩得起劲呢！”拉泽道，她摸着自家藏獒的毛发，嘴里说着“丹巴别乱叫，她是我们的朋友。”
“拉泽，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吧。”简晨道，她不喜欢自己房间的风格，颜色太花，她喜欢纯粹一点的，比如床单和窗帘的颜色，卓玛阿姨给她布置的，藏族特色明显，她不喜欢，她喜欢现代一点的。中午是刚下火车，有些累，便凑合睡了一下午，现在睡得差不多了，也吃了晚饭，吃饱睡足，她想去商场，买新的窗帘，被单。
“简晨姐，现在有点晚，我们都是吃完晚饭就不出去了，街上的商家也都关门，大多晚上九点就关门了。”西宁是一个少数民族居住较多的城市，经济不那么发达，不夜城还不普及，只有那些专门为旅游者开的街道会通宵营业。多吉家所在的这一条街已经有不少商家关门了，剩下的大多在把东西往店铺里收，准备打烊。
简晨有些失望，看了一眼街道，皱了皱眉头。
八点多的西宁，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泛着点太阳的余光，这样的景象下，简晨的皮肤更加显得白，拉泽看的有些呆了，她感觉简晨的皮肤似乎比羊圈里的羊毛颜色还白，简晨的皮肤白里透着水，她很想摸一下，是不是可以透出水来。
简晨发现了拉泽又在看着她发呆，这个女孩子，比她小一岁，却发育得比她晚，加上简晨成熟的装扮，拉泽看起来比她小很多。
“那明天去吧，你明天有空吗，我对这里不熟”。简晨声音加大了些，把拉泽拉回现实。
“明天早上吧，早上太阳不那么晒，而且早上赶集的人多，比较热闹。”拉泽也是个小孩子，喜欢人多凑热闹，在西北地区，还比较流行赶集。而且她觉得简晨那么白的皮肤，一定抵抗不了西宁的辣太阳。
“早上我起不来怎么办。”简晨估计刁难。
“那我们可以去晚点。”拉泽一脸无邪。
“OK，那明天见”说完，简晨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留下拉泽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简晨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刚打开电视，手机响了，是父亲的号，第一次，她没有接，手机响了几声，熄灭，两分钟后，在此响起。简晨嘲讽一声，接起
“小晨，我是爸爸。”
“……”简晨没有出声，她不想说话。曾经她很依赖这个男人，而现在，她觉得讲一句话都是多余。
“我跟你多吉叔叔都交代好了，你的一切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就好好在多吉叔叔家适应几天，等着九月一号直接上高中。在那边好好听多吉叔叔的话，不要……”后面的话简晨没有听下去，直接挂断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跟父母沟通过了，以前在寄宿学校，她期望父母多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多跟她讲讲话，那时，一个学期都难等到一个电话，如今，她懂得了人情冷暖，也学会了自我保护，父母给的冷漠，她也会以冷漠还回去。
一个电话，让简晨的心乱了很多，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手里拿着遥控器，反复换着台，最后索性关掉，回房间，洗漱完毕，上床闷头大睡。那夜，她还是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日。拉泽的敲门声把她唤醒。
“简晨姐，我是拉泽，我来找你去赶集。”还是那生硬的普通话，透着西北地区的厚重鼻音。
简晨把被子蒙住头，不理门外的叫门声，继续睡觉，昨晚失眠，很晚才睡着，她不想起来。
“简晨姐，你起来了吗？”拉泽的声音高了一度，小女生的声调本就尖。简晨把身子换了个边，被子蒙头，这次再加上双手捂着。
“简晨姐，再不起来集市就散了，散了就不好玩了！”拉泽锲而不舍，敲门声加叫门声。
简晨掀开被子，睁开眼，仰头看天花板，叹了口气，顶着凌乱的头发，起身去开门。门外，拉泽等到了人来开门，有些欣喜，随即看到简晨一脸阴郁，她敛了笑，拘谨道，
“简晨姐，你还没有起来啊，我以为你可能在上厕所，没听见，就多喊了几声。”拉泽的声音带着愧疚，她以为已经比较晚来叫简晨了，平时她早上都是六点半就起床，帮阿玛拉做些事情，帮忙点点羊群，喂喂草。因为昨天听简晨说她起得晚 ，所以今天早上是八点才来叫她，这个时间集市已经快散了，再晚就赶不上逛集市了。来了简晨这儿吃了闭门羹，她叫了几声里面也没人应，便以为简晨可能是在洗漱，便把声音提高了几度。开门看见简晨还没起，而且表情不太好，她知道是自己吵到她休息了。
简晨抓了抓头发，随即双手移到脸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边走边道，
“你先进来坐会吧，我换衣服。”说完，已经进了卧室，关上了自己卧房的门。
拉泽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这是个简易的沙发，是前不久阿爸去商场里买的，特意为了简晨购置的，怕她来自南方的大城市，来西宁住不习惯，除了沙发，还有液晶电视，卫生间里的热水器、马桶等等，都是他们一家为迎接简晨重新换新的。这些东西之前她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淋浴喷头，在阿爸买之前她从来都没有用过，她平时洗漱都是一小盆水就解决，也不是天天洗，因处在高原，水资源缺乏，每天牲畜喝水都要耗用不少水，所以高原人们用水都很节省。等简晨的时间里，拉泽反复环视简晨的住所，很干净，记得是他们一家人静心布置的，哥哥和阿爸抬家具，她和阿玛拉负责打扫卫生，布置房间，房间的墙壁是新粉刷的白墙，房顶有壁画，是发白光的灯，不像自己的房间里，用白炽灯，还是用了很多年的，灯泡上布满蛛丝，光也不亮了，发昏暗的黄光。桌子上放了一盆花，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五颜六色，很漂亮，她也想要这样一盆花，可是阿玛拉不让她买。看着简晨关上的房门，拉泽想，里面的房间是她想都没想过的，原来电视上的房间是可以搬到身边的，她羡慕简晨，长得白皙，漂亮，还有这样好的房间。
当然，这一切都是拉泽的心理活动，简晨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碌着。洗漱，化妆，换衣服。一切收拾妥帖，是半小时以后。
简晨拉开房间的门，拉泽觉得她仿佛看到了仙女。简晨把头发弄成中分，两边扎一层小的蜈蚣辫，把额前的碎发收拾起，剩下的任其自然地垂着。配简晨的白皙肤色，卷翘的睫毛，双眼皮，红唇，很美。拉泽看得呆住。
简晨有些无语，她觉得拉泽有些傻里巴叽的，明明和她一样，同是女生，看她的眼神却时不时露出一种痴迷，简晨知道自己漂亮，按她以前的经历，女生看到她应该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她长得美又会打扮。
“咳咳～拉泽，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简晨把拉泽拉回现实。
“哦。”拉泽理了理情绪，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没有再多说什么，简晨跟上，锁门，下楼。
两人一路走到集市，其实简晨想直接坐车过去，可拉泽说不远，不用坐车，她说坐车又贵，她不知道，钱对简晨来说，似乎从不是问题。没有再反驳，简晨跟着她一路走着。路上简晨给了拉泽一把巧克力，德芙的，拉泽没吃过，但是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广告，好奇心是人的天性。但是家教又让拉泽拒绝接受，她道，
“简晨姐，我不要，你吃吧。”阿玛拉说过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别人的。
“给你你就拿着。”简晨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她长得瘦，有些贫血，平时都会带上几块巧克力以应急。刚出门她多带了不少，是特意为了给拉泽的，今天早上拉泽叫她起床，还默默承受她的起床气，她不喜欢欠别人，所以她得还回去。
“好吧，那我拿着了，谢谢简晨姐”拉泽有些怕简晨的，简晨经常板着脸，她不想惹简晨姐生气。
“不要叫我姐，我没那么老，你就叫我简晨！”简晨不喜欢一切哥，姐的东西，一切关于家的称呼，她都不喜欢。
“噢。”拉泽怯怯地道。
后面的路，两人一路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