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历劫成牛》清汤面条

49、春意浓，牛心动

　　凌清侧首望了望月色下牵着他形色匆忙的沈桑，心口有些闷。他似乎忘记了那个做为人的凌清。
　　他们走了许久，来到一家客栈。
　　伙计去接过沈桑手中的缰绳，想将凌清牵到后院。
　　沈桑哪里肯，多了好几倍的银两才让那掌柜松了口。
　　进了屋子点了灯，凌清这才发现，沈桑神情很是沮丧。
　　心里一动，凌清朝他走进了几步。
　　翠花小声提醒：“仙君，你没有洗澡，身上很难闻。”
　　凌清僵硬地扭头看她：“你给我滚。”
　　翠花缩了缩脖子，他发现自己变成母鸡时，胆量就会莫名地变小，不由自主地往沈桑怀里钻了转。
　　凌清看着十分扎眼，想将他拎出去，但他两个牛蹄行动起来十分不方便，更何况，他也怕吓着沈桑。见他眼神有些空茫，还有些哀伤，凌清心里也不是滋味，正想蹭蹭他，谁知他却走去了窗边。
　　树枝摇碎一地月华。
　　沈桑怔怔出了会儿神，回身见翠花和凌清一鸡一牛，齐齐站在身后看着他，不由得一愣：“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说着走过去将翠花抱起来放到床角。
　　依旧是在床下给凌清铺了个软软的铺。
　　烛熄。
　　沈桑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他索性又睁开，瞪着头顶纱帐发呆。
　　“你到底去了哪里？”沈桑捂住眼睛，心情低落到极点：“不告而别，还是不告而别…….”
　　凌清僵硬地听着他喃喃自语，神色复杂。我就在你身边啊，阿桑…….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沈桑就出了门，他在城西租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等到把院子收拾妥当，又置办了些简单的家用，太阳已落下了半山腰。
　　沈桑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将凌清拴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上，进屋拿了一叠画像便要出门去。
　　翠花扑棱着翅膀就要跟上去。
　　“把绳子给我解开”，凌清眼看着沈桑快要走到大门口，急向翠花道：“他不能一个人出门。”
　　翠花脚步一顿，收了鸡翅膀，扭头笑道：“我知道，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凌清咬牙，这只母鸡懂装不懂，着实可恨，沈桑已经在开大门上的门栓。
　　翠花也顾不得与凌清的过节了，忙隐了身形，将缰绳解开。
　　一牛一鸡，飞快地跑到了沈桑身旁。
　　沈桑挠了挠头：“我记得刚刚拴好了啊”，说着又牵着凌清脖子上的缰绳，走到桃树前栓了上去。这次还特意打了个结实的结。
　　“.……”凌清：“.……”
　　翠花觑了一下他的脸色：“仙君，看来阿桑不想让你跟着，你还是认命罢。”
　　这话让凌清一时无语，他太了解沈桑，哪怕让翠花再解开，他恐怕还是会将自己栓回来。
　　等沈桑出了门，他与翠花才悄悄跟了上去。
　　沈桑一张一张地在沿路的墙上贴画像。
　　翠花摸摸鸡下颌：“仙君，阿桑把你画得还蛮逼真。”
　　凌清也没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方式找自己，心头满是苦涩。脸色铁青地踱了几步，始终沉默不语。
　　沈桑回到小院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简单做了些饭菜给凌清和翠花吃了，自己草草吃了几口又去画凌清和沈槐的画像。
　　沈桑神情木然，眼底满是落寞。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失踪了。
　　停下笔，走到窗前，今夜无月，苍穹黑而远。
　　他站了好久，风吹着不知名的花香，远远近近地飘来，夜幕中，似乎还有虫子热闹地叫着。
　　凌清轻轻走上前去，陪着他站在窗边。
　　沈桑摸了摸他的头，眼底浮出暖意，他整个人都靠在凌清身上。
　　翠花扑腾着翅膀飞到沈桑怀中。
　　沈桑抱住他，唇角露出一丝浅笑：“翠花，你又调皮。”
　　凌清心头滕地窜出怒火，这只碍眼的母鸡！明明那么大，还变成这副样子撒娇，真是可恨！
　　“你下去”，凌清语气不善。
　　翠花往沈桑怀中扎了扎，十分不满：“阿桑喜欢抱着我，管你什么事。”
　　凌清咬咬牙，扭头往外走去。
　　“大白”，沈桑唤他，同时快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担忧地说：“今晚天气不好，恐怕会有一场雨，今晚与我睡屋内罢。”
　　凌清看着他为自己铺床铺，厚厚的一层，依旧在他的塌下。
　　兴许是累得狠了，沈桑躺下不久就沉沉睡去。
　　凌清趴在床边望了他一会儿，正要躺回去，沈桑忽然翻了个身，他的脸堪堪停在了凌清牛脸旁。
　　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咚咚咚，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破胸腔。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的牛嘴巴已经凑了过去，他的舌在口内蓄势待发，好想吻一吻他，凌清模糊地想着，这个想法让他振奋，心头陡然生出一种难言的甜蜜。
　　“仙君，你干什么！”翠花的声音在头顶幽幽响起。
　　凌清正全神贯注，此刻被惊得一个激灵，咬牙切齿地抬眸：“我想拍死你。”
　　翠花瞪着他，毫无畏惧：“你要亲阿桑，别以为我不知道！”
　　难道这只母鸡也喜欢阿桑？凌清眼珠飞快地转了转，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此刻已化出少年模样，端的是唇红齿白，娇嫩不俗。
　　“阿桑是我的人，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凌清严厉地皱了皱眉。
　　翠花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仙君，你不会对阿桑当真了罢？”
　　凌清眯了眯眼。
　　“你会害死阿桑的！”翠花揪住他：“他是个凡人，你想到后果了吗？”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雨如新酥，心如乱麻。
　　凌清怎么也睡不着，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滋味。
　　空气中徘徊着沈桑绵长的呼吸声。他是凡人，他是凡人……..这四个字在他脑中不住盘旋，让他脑袋快要炸裂。
　　他猛地摇摇头，甩掉了那些蛇蛇蝎蝎的想法。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凌清告诉自己，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恢复仙力，恢复仙力…….
　　凌清眼睛忽然一亮，他爬起来，凑到沈桑的床榻前，端详半隐在黑暗中沈桑的脸，不过是一瞬，他吻了上去。
　　红光大作，从沈桑口中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涌进凌清身体内。
　　翠花从梦中惊醒，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凌清：“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