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The High King of Erin》平底锅上的蛋黄

16、三岁男孩

　　「……」正是因為應變不及，康馬克一時倒也讓芬恩賴在身上了。

　　不過反應過來時自然不會任由芬恩繼續撒野了。

　　「別壓著我。」

　　「嗚……」芬恩被推開，淚眼汪汪，卻倔強的爬起身，「痛……痛……為甚麼推我？」一面說又一面要往康馬克身上貼，這邊康馬克剛要起身，芬恩一使勁又把人壓倒在地。

　　「……你還真欠揍，待會……」暗自咒罵幾句，康馬克適才想到西昂等人的提醒，轉頭問：「西昂，你說芬恩不對勁就是這模樣……夠了！」芬恩趁康馬克一分神又緊緊抱住他，「放手，我沒辦法站起來！」

　　「不要推開我！不要推開我！」

　　「你……」康馬克深吸口氣──真推不開，芬恩的力量真要拚比他根本無法相抗，心底大不樂意卻也只得無奈地任由對方扯著自己的手臂算是退讓了。「算了。」起碼不再扒著衣服。

　　「好香、我喜歡你！」芬恩露出了笑容，理直氣壯的下令。

　　「……」不知怎地，這笑顏太過熟悉，康馬克大把的怒火一時間消去不少。

　　「芬恩剛才一人脫隊……」西昂想了想還是不說話了，芬恩過度出格的表現康馬克全看在眼裡。

　　費奧納騎士團經過短暫的驚詫之後噴出了幾聲笑。

　　康馬克沉聲問：「怎麼回事？這蠢貨還是你們的首領？」

　　高爾皺眉，「是芬恩不錯，陛下與芬恩同床共枕多年，也該看出來吧。」

　　「身體是他，體內的靈魂該不會是山林間的孤魂吧？」想到這裡，康馬克嫌惡的看著繼續賴在身邊不肯走的男人。

　　「肯定是我父親不錯。」寡言的莪相忍不住辯解。

　　康馬克半信半疑，「那麼又是隨便跑來了個仙女對芬恩下了咒語？」

　　至高王隨口這般問，想不到還真叫他猜中了。

　　「沒錯，是庫林家的女兒……」高爾話說到一半，卻被湖畔走來的仙女打斷了。

　　「我就是庫林的女兒米克拉。」

　　捏著康馬克手臂的力道緊了些，康馬克忍著不耐不去甩開，「你對芬恩麥庫爾下了咒語？」

　　名為米克拉的仙女得意的說：「正是我。」

　　「達奴族的規矩不正是不得傷害我們人類？」

　　米克拉搖頭，「我沒有傷害丹納半點，這是一點小咒語……人界的至高王，你不過是為了鞏固權力才和丹納在一起，現在他心智低下，如何？讓丹納跟著我吧。」

　　芬恩搖頭，「我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走。」

　　米克拉收起了驕傲與得意，柔情萬千，「丹納，你確實不會記得我了，但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彼此……」

　　「我不要。」芬恩垂著嘴角，臉色盡顯稚氣與抗拒，「你這個人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

　　米克拉愣了下，雙脣顫抖，「丹納，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為甚麼不會？」芬恩思來想去，他那混沌的腦袋瓜裡都是支離破碎的語句，不要和陌生人接觸、不要輕信旁人、你只要相信我和莉亞……誰又是莉亞？──這些芬恩都不了解，但這些積年累月灌輸的記憶片段，使得他理所當然的認定他陷入了很大的危險之中，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想著傷害他、奪走他的性命。「你肯定是要抓走我的歹徒，滾開！」他像是咧嘴露出獠牙的幼獅，兩手卻是攀附著康馬克死命不肯放，洩漏出了他的恐懼與惶惑。

　　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包括康馬克。

　　女王轉頭問：「芬恩，你記得我是誰嗎？」

　　對方理所當然搖頭。

　　「不記得你還要跟在陌生人身邊？」說著又想把人推給費奧納騎士團們。

　　「你身上的味道好。我喜歡！」

　　「但我不喜歡，不要一直扯著我的手。」

　　被遺忘的女神弱聲弱氣的說：「……丹納，跟我走吧……」

　　「不准！」、「不要！」爭執中的芬恩與康馬克幾乎是同時吼出聲。

　　米克拉正要辯駁，卻是一旁的幾人已經忍不住了──年幼的艾爾蓓拉起了兒童用的小弓朝湖面上的女神一射，科南等人也拿出繩子要把人揪住。

　　但小公主射出的箭矢偏離老遠，幾名騎士也在觸及女神的同時，發現觸摸到的不過是一團虛無的煙雲，再一個眨眼，米克拉的形象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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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該怎麼辦？」康馬克望著坐在地上塗鴉的芬恩，頭疼不已。「誰來暫管騎士團？」

　　高爾：「我來負責，迪盧木多和科南會帶著一隊人馬尋找庫林女兒的蹤影以尋求咒語解除的辦法。」

　　康馬克揮手，「那麼誰來照顧芬恩？」

　　所有人愣了半晌，康馬克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

　　莪相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和奧斯卡……」

　　高爾揮手制止，「你還有其他事情得忙。」

　　「但是──」

　　格蘭妮尖細的嗓音蓋過了莪相的，「不可以。」接著提起裙擺小跑步到至高王身邊，「母親，父親被下咒，你怎麼可以不管父親？」

　　艾爾蓓難得也附和自己長姊，「對，爸爸要留在塔拉陪我們！」

　　康馬克嘆氣──這些小ㄚ頭果然還是偏袒自己父親──心情更加糟了，「整個埃林都讓我管著，我每天忙得很，我要怎麼照顧一個小鬼？」

　　格蘭妮提議：「科普雷和恩雅姨媽可以幫忙打理政務。」

　　艾爾蓓點頭，「沒錯！」

　　一直沉默不語的麗芙看了自己的兩個姊妹，又看了自己的母親、父親……最後還是選擇不做表態。

　　一旁看至高王拖拖拉拉的推卸責任，科南忍不住了，大罵：「康馬克，你這女人也真是太糟糕，難不成我們團長都是給你暖床用了？」

　　「閉嘴！」高爾瞪視自己口無遮攔的弟弟，想不到另一個怒斥聲也緊接其後發出。

　　「不許這麼罵康康！」在一旁只顧著自己遊玩的芬恩竟然有留神關注會談，制止科南不夠，又一個箭步上前撞倒坐在木椅上的至高王，「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走……」

　　「夠、夠了，不要壓著我！」

　　「那你不可以把我丟給其他人！」

　　「達奴的屁股，你究竟在發甚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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