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她是龙》染晴

7、西泽尔

　　他被路德维希取名叫做西泽尔，和当年捡来的那只小猫一样。
　　那只叫西泽尔的猫，后来怎么样了呢？
　　有一天它不见了。
　　或许是逃走了，西尔维娅说，它本来就是一只野猫。可是路德维希不知道，它被西尔维娅喂了“鬼”的鲜血，再也没有路德维希喜欢的毛茸茸的软垫，软绵的喵喵声了，它被污染变异成了丑陋恶心的怪物，只能永远待在不见天日的实验室底下。
　　“歌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当路德维希的指尖点在昏迷的冬日战士的眉心，他像是受到召唤般睁眼，眼中的汹涌杀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冬兵乖乖地坐进汽车后座，那洗脑指令在传承自血脉深处的本能面前不堪一击。
　　冬兵的眼光一直停驻在路德维希的身上，他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亲切。哪怕他的大脑尖叫地提醒他，面前的小女孩是高于他一等的存在。
　　可是冬兵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平静的氛围了。
　　没有厌恶，没有恐惧，没有敌视。
　　冬兵的大脑又是一阵刺痛，模糊闪现的湛蓝色眼睛中充满了笑意，也不知道是谁轻声唤道，“巴基。”
　　“你的眼睛，它很美。”
　　或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冬兵的话语断断续续，生涩却真挚。
　　路德维希回头看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点点金光，笑道，“多谢你的赞美。”
　　“哈，这就是九头蛇的头号杀手，冬日战士。”金刚狼嘟囔着，他坐在驾驶座上，在后视镜中时不时看冬兵一眼。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黑眼圈杀手很眼熟呢？
　　“我维护命运，而非改变。”古一说道。
　　金刚狼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兵牌，那是他失去所有记忆之前唯一的身份信息。“在去泽维尔天才学院前，我想看看巴恩斯中士。”
　　冬兵喝着厨房特制的粥，渴望的眼光不时飘忽到旁边的培根，煎蛋上。
　　昨天他三两口地解决了路德维希带回的三明治，结果没过半分钟，他就全都吐出来了。
　　“他们都不给你吃饭的吗。”路德维希擦拭着冬兵嘴角的食物残渣，赶忙给他喂水。冬兵还是干呕着，长久不进食的胃抽搐着，胃酸翻涌，烧灼着喉头。
　　“只能喝一碗。”路德维希坚定地伸出一个手指，“不然你又要吐了。”
　　冬兵只能悻悻地放下碗，看着路德维希吃早饭。
　　“搞得我好像在虐待你一样。”路德维希在冬兵的死亡注视下败下阵来，正琢磨着要给他投喂什么的时候，金刚狼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培根煎蛋倒进嘴里，他抹了抹嘴，吧咂嘴道，“味道不错。”
　　冬兵眼睛一眯，对眼前的猫耳壮汉产生了强烈的敌意，手里的勺子啪得一声被他掰断。
　　“那个。。。”路德维希伸手示意，经过几个星期的相处，她对金刚狼的食量有了大概的了解。“厨师这里再来三人份的早饭。”
　　金刚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现在早已过了早餐时间，卡玛泰姬的学徒们都在外边进行修习。空旷地能容纳几百人的大餐厅只有他们一桌。
　　金刚狼这一生都在打仗，南北战争，一战，二战，越战，他几乎贯穿了美国的战争史。在战斗中，他得到的是行走于生死之间的快感。金刚狼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这也意味着他拥有着比常人更加漫长的生命。失去自己记忆的金刚狼，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十年，他酗酒，抽烟，时不时在地下黑市打黑拳，游走于灰色地带之间，他享受着危险，或许是自毁倾向，他喜欢危险，反正，他不会死。
　　回首过去，有多少人曾经路过他的生命，而最终没有人会留下来，而金刚狼总是先离开的那个，不死的怪物和普通人，看来结局早已注定了。
　　金刚狼当然记得冬兵，更正确的来说是巴恩斯中士，他是美国队长的挚友，咆哮突击队的二号人物。记忆中的布鲁克林小王子现在成了臭名昭著的九头蛇杀手。金刚狼只能感叹一声，命运弄人。
　　“所以你要走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金刚狼有些惊讶，“没错，我不能继续当你的保镖了，我有别的事要做。”
　　“我对离别的到来总有惊人的直觉。”路德维希右手托腮，叹了口气，“你有什么好的推荐人选吗？”
　　“你可别想让我推荐死侍，他可对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极度不利。”金刚狼笑了，“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吗，他居然拖着半截身子跟你打招呼。”
　　“拜托，那是你把他砍成两半的。”路德维希假装埋怨道，“你和他吓跑了其他所有的保镖人选。”
　　“那是他们太胆小了。”金刚狼想起了尖叫着跑掉的应聘者们，“最好的人选，不就在你的身边吗。”
　　“他？”路德维希闻言两手掐住冬兵的脸，“他是我捡来的小猫咪，小猫咪怎么能当保镖呢？”
　　“体重200磅的小猫咪吗，”金刚狼不由地吐槽道，“别忘了猫咪也有利爪。”
　　路德维希的视线上移，停在了金刚狼的猫耳上，古怪地笑道，“对哦，差点忘了呢。”
　　金刚狼的额头挂上三条黑线，他发现自从当路德维希的保镖后，自己无语的次数越来越来多，她跟死侍两人还真的是臭味相投。
　　“我是认真的。他不应当是个杀手，也不会是只受人保护的小猫咪，”金刚狼严肃起来，“他是能守护他人的军人，亦是能照看他人后背的战友。”
　　金刚狼看着乖顺的冬兵，“没能想到我这样的人还能遇到旧友。霍克利小姐，一柄沾染太多人命的刀，需要能洗去罪孽的机会。”
　　路德维希松开了掐脸的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她低下头，“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还能说出这些话。”
　　路德维希又飞快地抬起头，灿烂地笑道，“虽然很老套，很烂俗，但我喜欢，这就是曙光女神的宽恕！”说着，她跳上椅子，对着一脸茫然的冬兵，双手不知道做着什么花哨的手势，“我，路德维希霍克利，代表月亮拯救你！曾经迷失于黑暗的旅人啊，圣洁的月光将指引你正确的路。”
　　这是第一次，路德维希看起来像和同龄人一样，是个分不清童话和现实的天真孩子，一样的欢快，一样的幼稚，斯特兰奇站在门外，只是为什么，他在其中感受到了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