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女皇（武则天易名同人）》风青蔓

43、皇上好疼

　　曲珂坐在身后，让我心安不少，可以不用费力的去想对策想答案了。
　　她开始对我越加温柔，对前朝后宫越加严刑峻法。彦弥已经死了，听说是得了急病暴毙而死，我偷偷去看过尸体，七窍流血，希望她死的时候不会太疼，听说鹤顶红的毒性很快，不会让人遭太大的罪；曲珂私下已经叫李义府与蒲幽明去各自搜查李宰的谋逆罪证，准备将新账旧账一起算，牵连出整个贵族集团的党羽，将朝廷的势力解构，重新洗牌。这避免不了一次血腥的屠杀。
　　我将一笔笔命债偷偷记下，算作我的罪过，每日祈祷着神明，下地狱就让我去，我愿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但千万不要动曲珂，她可以去当个不太善良的女菩萨。
　　可能我的祈愿起了作用，神明等不及死后惩罚我，活着的时候就要让我生不如死，尽管曲珂对我越来越亲近，可是我的头痛却越来越频繁，严重。我不是个能经得起病痛的人，有时候疼的我真的想一头撞死在殿柱上，但是我放不下曲珂，我怕我一走，她就再没了真正关心她的人。
　　今个感觉好多了，便撑着坐起来，招手让富贵扶我去紫宸殿，每日这个时候，曲珂都在那批折子，虽然政事一日比一日的繁重，但她很有精神，大概是离目标越来越近，心情也就舒畅起来了。
　　命小厨房炖好血燕，令小宫女仔细的放进食盒里端着跟在后面走，我挪着步子，倚着福贵，在这风景宜人的园子里走动，夏日到了，花开的很好，看到那丛红艳玫瑰的时候，我在想她浓烈的像我曲珂的心，充满热望的一颗心。
　　她那日与我说出她完整的计划后，我被可能冤死的人而震惊和痛心，但她对我说出整个的前景规划的之时，我就同意并支持了，她说，希望这个国家的人才选拔制度是靠真才实学而不是出身家事，正如司马迁的《史记》中陈胜吴广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知道李义府，蒲幽明这类人为何如此阿谀奉承，不知廉耻，只求上位？”
　　“因为他们天生就有着邪恶的本性呗。”
　　曲珂笑了，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果真是个呆子，谁天生愿意低三下四的做人呢？他们的本质也许不好，但更为重要的是形势比人强。”
　　我疑惑的看着曲珂。
　　“这样被压制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才绝对不在少数，李义府和蒲幽明只是表现的比较极端而已，沉默的大多数在竭力忍耐着，他们有才能，有抱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回报。但是，时间会给予他们答复，那就是才能与努力都是次要的，他们拼尽全力，拿到多少政绩，也爬不上正五品上的官职，因为贵族子弟的清要官在上面压着。他们的父亲不是高门大姓，就是开国功勋，父亲死之前总要把自己的儿子们拉上位，这样发展下去，朝廷就变成了纨绔子弟的游乐园，不用经过努力奋斗就得到的东西，也是不值得珍惜的，他们自然忝居高位，闭塞试听。这样上下天听民意不能通达，民意自然沸腾，有识之士不得重用，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必然会造成祸患，到时候可不就是死几个人就完事的，朝廷会被颠覆，天下会陷入混乱，一旦如此，群雄割据，战事连绵，最终遭罪受苦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的将是数不清的平日安分守己过日子的黎民百姓。”
　　我听着曲珂有条不紊的一一推演，意识到我得到了一个怎样优秀的女人，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她的眼界决定了，她能完全胜任这个国家领导人的位置，因为她能看到整体，看得长远。
　　曲珂波澜不惊的说完，瞧着我看她的熠熠眼神，灿然的笑了：“傻瓜，你不是总嘀咕老子说的：无为而治吗？竟然还未曾懂，正所谓“无为，无不为。”并不是指像你一样成个懒猪，什么都不管就天下大治了，而是指见微知著，思谋深远，在火灾没发生之前，就把火头掐灭了，这样老百姓虽然不知道朝廷内部天天在瞎折腾什么，但他们的日子一定是一日比一日的平稳安乐，这就能达到升平之世了。”
　　我哈哈笑，看着某珂微露骄傲的小嘴脸，伸手呵她的痒痒：“那什么时候能达到太平盛世啊！我的曲大人···哈哈···”
　　曲大人勉强制住我的手，抬抬手指轻抚掉眼角笑出的泪花，望着哔剥作响的红烛：“那是个烛光里的梦想，飞蛾前仆后继的扑上去，实现的希望依旧渺茫，可我愿意一试。”
　　她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我知道她不只是说说而已。她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她愿做那个乘着五彩云朵的盖世英雄，我便愿做她身后的贤内助。在她于寒夜里披荆斩棘的时候，给她一点温暖，让她知道她永远不只是一个人在奋斗，她还有我，即使我能做的很少。但我笃信她需要。
　　这不尽管脑子五迷三道，身子软软散散，我也坚决要去照看一下我的工作狂魔曲珂。
　　近了门，我嘘声不叫宫女汇报，从福贵怀里接过一大捧还有点扎手的红玫瑰，再上下打量了打量自己的衣冠是否足够风流倜傥，检验完毕，一招手，带着一身和煦，满怀浪漫，浩浩荡荡的进了宫门，精神抖擞的到了舞着敦煌升天的帷帐前，刚要伸手掀帘，只听帘内曲珂轻而清的声音低低传来：“事儿办了吗？”
　　阿长的声音稳稳的回禀：“是，小的这几日已将药都算好剂量下在皇上的每日餐饮里了，皇上的病会不露痕迹的愈加沉重。”
　　我像烫着了似的，倏然缩回，那只捧着玫瑰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收紧，玫瑰枝干上尖锐的刺根根钻入皮肤，真他娘的疼。
　　可终究比不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