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女皇（武则天易名同人）》风青蔓

31、寡人心死

　　宰相没有死，只是拘禁在家思过，教子无方之过，他的党羽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颁布诏令的当天便有雪片似的折子飞来，内容一致，宰相肱骨之臣，请求宽恕。甚至有过分的就直接威胁朕，什么宰相一死，他们也一起罢官。
　　局面僵住了，眼下前朝后宫都深受制约。
　　皇后无过，找不到把柄废除，前朝大臣中以宰相为中心的贵族官僚团体依旧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此时就算我找到了把柄，也废不了皇后，因为皇后作为五姓贵族的后裔自然受到这个团体的保护。曲珂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这时我就会跟着难过。还会怪自己无能。
　　事态没有发展，时间却依旧溜走，很快，曲珂临产了，我焦急又兴奋的在帐外徘徊。
　　皇后无子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如果曲珂生下儿子，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接生婆在里面高声喊道：“恭贺皇上，是位公主。”
　　那时候我说：“如是皇子，皇后就是你的了。”可偏偏命运弄人，是个女孩！但我知道曲珂已经等不急了。
　　我给她取名平安，轻柔的抱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柔软过，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人生完满了，再无所求，但我知道曲珂不高兴。虽然，在下人面前她显出很爱怜孩子的样子，但在没有他人在场的时候，她对孩子显出过分冷漠的样子。
　　我虽然不赞同她对孩子的态度，却十分理解，我知道她和我不是同一种人，她的理想，她的目标，她的生活方式和思维逻辑都是不同的，她不高兴，只要没有达成目标，她永远无法高兴。
　　我能做的就是关爱孩子，尽可能的给小家伙更多的爱。
　　每天上朝前和下朝后，我定然会去陪着她，她越来越可爱，只要一见到我就咯咯笑个不停，这种全然的依赖让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和幸福。
　　一日早朝过后，我照例飞奔似的去见女儿。
　　到了垂悬殿门口，正好碰到从花园方向到来的曲珂，她的面容很娇嫩，气色也很好，我很久没见她这么精神了，很高兴，见到我，她福了一福，叫了声皇上，也露出一点笑容。
　　我想她终于解开了心结，只要我们一家团团圆圆的不就是幸福吗？没必要追求那么多。
　　我携着她青葱似的的手，她的手有些凉，还有点颤，想是刚生了孩子，身子还很虚，于是，回头吩咐福贵等下请太医给昭仪看看，好好配了药来调理身体。
　　说着话，我们进了温暖的西暖阁，奶妈和侍女都立在暖阁外面，轻声细语的禀报，公主睡着了。我心想这只小猪，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不过还是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携了曲珂进去。摇篮边上层层的纱帐，中间还吊着一个拨浪鼓，那是我很喜欢的玩意儿，我常常拿了来逗她，她就流着哈喇子兴奋的尖叫着伸爪抢，简直可爱爆了。
　　嘴角噙笑，我轻手轻脚的踱近，伸手撩开纱帐，然而，我看到却是一具没有呼吸的死尸。
　　曲珂开始用惨厉的声音大声质问：“刚才谁来过？！”
　　外面的奶妈，侍女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立刻入室跪地：“皇后来过。”
　　曲珂立刻软跪在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皇后杀了我的女儿！”
　　我的眼睛像要脱离眼眶一样狠狠的瞪着小平安的尸体，就在早朝前她还暖暖的会说会笑······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我是做梦了吗？
　　听着我从未在曲珂嘴里听到过的嚎啕声，我知道这不是梦。
　　皇后很快就到了，她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知道我心里的答案是正确的。因此，我更痛恨皇后，要是她脸上是惊慌失措，被抓住现行的样子该多好，我心里燃烧起熊熊的烈火，我简直想和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
　　于是，我疯了一样对皇后拳打脚踢，最后甚至骑在她身上，想要勒死她！
　　该死，该死，全都他娘的该死，你！你！还有你！你们全部都见证了我深爱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狠毒疯子！
　　曲珂以为我要疯了，来拉我，我一把把她甩出去，已经暴走的我，悲愤交加，甚至羞愧难当，我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看上了曲珂这个心狠手辣，罔顾人伦畜牲不如的东西！
　　当天在场的奶妈，侍女全部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被杀掉
　　我要封住他们的嘴巴，死人才不会说话。
　　将最爱的孩子活生生的埋葬了。这种恐怖的想法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淡忘，反而日夜啃噬着我的心。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对曲珂做什么，我开始怕她，怕见到她，见到丑陋的她，和爱上丑陋的她的自己。
　　失眠，一夜一夜的无法入睡，也无法沉迷除了那人以外的女色，只能喝酒，喝酒，酒是个好东西，能麻痹你的敏感娇弱的神经，让你眼前的世界颠倒摇晃，越喝越多，我几乎变成了酒鬼，然而，越是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第二天头痛着醒来，再像凌迟一样一刀刀把该死的过去记起来，我就越无法忍受活着的痛苦。
　　“借酒消愁愁更愁。皇上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嘛，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那日曲珂直接进来夺走我手中的酒杯，这样嘲讽我。
　　我的眼睛肯定血丝遍布，红肿不堪，异常恐怖，因为，我用这样的眼睛失魂落魄苦笑着看曲珂的时候，她红了眼圈躲避。
　　她离开了，我继续灌酒，醉了便睡。
　　正迷糊着快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拽我的袖子，十分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一瞥，是一只惨白惨白的小手，我感到眼泪禁不住的涌出眼眶，轻轻的，以生怕碰碎了什么的轻轻的动作握住这冰凉的小手，我知道这是谁的小手，这是我女儿的手，她来看我了，她来找我了。真好，真好，她并没有死，她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她回到了我的身边。
　　握着这冰凉的小手，松了怕她溜走，紧了怕弄疼她纤弱的骨头。
　　我慢慢的抬起眼睛看着手的主人，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着望我，好像在诉说：“父皇，我想你了。”
　　啊，我可爱的乖女儿，父皇也想你，伸手一把把小平安抱在怀里，我亲着她冰凉的脸颊，笑着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却仍旧只是睁着大眼睛咯咯的笑个不停，我抱着她裹着一股子奶香味的温暖的小身体，心里向各方神明诚心的祈祷，感恩着一切只个噩梦，我的女儿会健健康康的好好的活着。
　　然而，这时候，我的手却像有了自由意志，左手抱紧了婴孩，右手拿起了一旁的枕头，枕头像有千金万金那样重，坠着我的手向平安的鼻唇上搥去！
　　“不······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我禽兽不如，蛇蝎心肠，我···我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不要让我的女儿死！啊，天啊！啊······你们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不要碰我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错都没犯过，她只是个刚刚一生日的婴儿”
　　手腕快要断了一样的坠着，即使把嘴唇咬出血的拼命努力着，也无法阻止枕头一点点完完全全的覆盖住孩子的小脸，啊！！！我要疯了，四处逡巡，我想起来身上有一把想了断自己和曲珂的匕首，用嘴勾着，用力的戳自己的手，血流不止，但没用，手依旧不听使唤的在施力，用嘴牙齿死死的叼住刀，割断自己手腕上的动脉，手终于渐渐无力，血喷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