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Life of 渐行(东方神起)》毒心

1、引子

　　玫瑰虽美,却带着针一般的刺,灼伤人的眼睛,刺伤人的心。
　　它大面积的盛开，开得那么可怕。
　　晹凡希无助地跪坐在地上，紧紧地抓着徐雅治的手，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红色，漫天的红色，玫瑰的红色。血液的颜色。让人恶心的颜色。

　　徐雅治躺在血泊中，白色的衬衣染满了迷人的“花”汁。
　　其实早就已经分不清，是他伤口中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还是地面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
　　凡希努力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对她的雅治说什么。好多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遏止在喉咙里。
　　徐雅治躺在血泊里，显得那么的苍白与无力。
　　“小希，记住啊，这才是真正血的颜色……”他轻轻地笑语，断断续续，让人心痛，“知道吗？红色才是最真实的色彩……因为它们就在你的身体里……”
　　凡希呆呆得望着他，抓着他的手在不断颤抖。她只知道血不停地向外流，衣服已经阻止不了它的外涌，白衣上开出了一朵朵艳丽的红玫瑰。她只知道雅治的力气一点点抽离他的身体，呼吸速率明显地减慢。

　　“保——保护好自己……”他又吃力地动了动唇，艰难得完成他最后的一句话：“答应我——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凡希木讷看着他。她只觉得一切是一个可笑的骗局，那么突然，像做梦一般的可笑。
　　她握着他手的手加重了力气。雅治安静地躺在血泊中，如折翼的天使，令人疼惜。
　　他笑了，笑得那么刺眼。最后，安心地，略带不舍地闭上了眼。

　　十字路口围满了人一圈又一圈的人，所有车辆被堵得卡死在路上。车子鸣笛的喇叭像交响乐般连绵不绝。但人圈却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对话陆陆续续地传入刚赶到的晹辰的耳朵里。
　　“那边发生了什么？”
　　“车祸。”“挺严重的！”
　　“是啊，惨不忍睹！”
　　“……”“死人了。是个男的。”
　　“还有个女孩子一直跪在他的身边，跪在血泊里。”“从头到尾她楞是没掉一滴泪。”“真可惜了，多清秀的一个男孩子，多标致的一个女孩子！”

　　晹辰抬起头，天上没有月光没有星光，漆黑一片，却抑制住了他欲流下的泪。
　　徐雅治，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让小希怎么办？
　　他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耳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王主任，来吧…”

　　时间过得并不长,但也不短,只是和意想中的一样,现场终于静静开来了白色的救护车.
　　白色的车子挤进重重人圈，开入事故现场。人群很识相地给车子让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通道。
　　晹凡希感觉世界安静了,忽然之间变得很安静。这，这是在哪里？躺在地上的人又是谁？他是雅治吗？心好痛，呼吸好困难。眼前是一片红色。
　　“雅治啊，你这是在干吗啊？地上很脏很冷知道吗？”
　　“雅治啊，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你再玩下去了，起来吧，啊？”
　　“我数三声，三声后我立马离开。一……二……三！”凡希的声音透露这疲惫，她慢慢的放开抓这他双肩的手。
　　“砰！”没有弹性的碰地声。冰凉的地面，冰凉的心。凡希撑着路边可以支撑的栏杆，站起身。双脚不停的颤抖，头顶是一阵晕眩，一个踉跄，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冷,好冷。
　　“晹小姐！”穿白大褂的医生闻声急忙上前想去扶起她。手刚触到她的胳膊，就被甩开。
　　“别碰我，也——别——碰——他！”凡希指着雅治，一字一顿地说，眼里散发着阵阵寒意。
　　医生们怔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女孩子的眼神让人害怕。

　　晹辰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
　　终于摇了摇头，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凡希。
　　他抓住她的胳膊。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只是转过头对愣着的一名医生淡淡地说：“王主任，后面的事麻烦您了。”
　　被唤作主任的人点了点头，和其他急救人员一起抬着雅治上了救护车。

　　凡希抬起头，空洞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感情，嘴角硬是扯出了笑，凄惨的笑：“哥，放开我！”语气是那么的强硬。晹辰依然紧紧地抓着他，没有说任何话。
　　“晹辰，放手！”凡希用力地推开他，一手扶住路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抚住自己的胸口。
　　空空的胃里似乎有很多东西在翻滚，难受地卡着喉咙。
　　终于一触即发。
　　凡希不停的吐，她要把胃里的一切都吐出来，直到吐出了玫瑰般的血色。

　　衣服上一朵朵绚丽的红玫瑰在哪儿谄笑，刺伤了周围人的眼。

　　“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