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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如酒陈愈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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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声手中的剑已磨利,闪着些寒光,磬声看清来人,身上穿着做工很好的白袍,看身形比自己大上不少,但是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老头子收的徒弟,还挺凶的。”那少年笑着用手指推开磬声的小剑。
磬声收回自己的剑,那少年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开过刃的剑是不能随便对人的吗?会见血的!”
磬声听少年称呼自己的师父为老头子,心下算定他们是认识的于是说道:“师傅说剑是用来诛杀奸佞宵小的,而你翻墙而过,又不声不响地站在我床边看我睡觉,我不觉得你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用剑对着你有什么问题吗?”
“看起来,你不仅很凶而且嘴巴也很利,难怪老头子要把你说给我做媳妇呢!他这是想找个人管着我。只是你也太小了!”那少年双手抱拳,上上下下一面打量磬声,一面说。
“你说什么呢?”磬声欲再拔剑,却被少年轻松夺过,放在手里把玩起来。
“看起来老头子是真的很喜欢你,连舒念都愿意给你,我可是向他求了几次,揍都挨了好几次,他都不愿意给我,连摸不让我摸一下,说是要给……”
少年话还没说完,磬声只见师父从墙头一跃而下,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舒念,一下子送回到磬声手中,动作一气呵成,少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另一位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一二上下的青年也翻墙而进,因为着急不小心带下两片青瓦。
那娃娃脸的少年,瞬间大笑起来并且大声嘲讽道:“黑耀世你翻个墙,居然还把瓦给砸了,真是没用。”
那青年有些不耐烦,但是磬声看出他在隐忍,毕竟就算换成磬声也会压抑不住,眼前这个少年猛揍一顿的冲动。
“好了,你们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这里来,干什么?看看我这里墙够不够高,能不能翻得过。”
磬声看着自家师父已经快被气得翘上天的胡子,为眼前的两人默默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我这不是听说您给我介绍了个媳妇吗?连舒念都给她了,想来看看是个什么女孩儿,结果一看才五六岁!等她能嫁给我的时候,我都长出胡子来了。”
磬声瞬间气红了脸,本小姐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年纪,绝对比你大!你一看起来才读高中的小屁孩儿,居然敢嘲讽我小。
“哼!臭小子你要是长出胡子来的那一天,不用我帮忙就能娶上媳妇,我就把我的胡子给绞了!丫头今天不用和我过招,把他揍一顿就好。”说完气愤的一卷袖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哟!这还生气了!”白雷炎一副我不怕事大,最好事再大点的心态叫嚣着。
磬声也不理他,去整理一旁因黑耀世翻墙而掉下的青瓦。白雷炎见小丫头不理他,立刻赶上前去,说道:“你没听见你师傅说要你和我打一架,你怎么还在这里捡瓦片,难道你是知道你打不过我?”
磬声依旧一句话不说,默默地捡瓦片,一旁地黑耀世看不过去了,也帮着一起来捡,毕竟是自己弄出的残局,总要自己收拾了才好。
“小丫头……”白雷炎凑近他们正要说什么,磬声突然将怀里的瓦片尽数向白雷炎丢去,白雷炎下意识的一躲,还是被散来的瓦片砸到手,正要还手,磬声已然拔出舒念直接抵上了白雷炎的膝盖。
“你使诈!”白雷炎气得想跳脚,可惜舒念太锋利。
“ 兵不厌诈”磬声一刻也不敢放松精神地死死盯住对方的膝盖说道。
“都说尖牙利嘴的,不好养大。”白雷炎带点诅咒的意味说,说完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好。
“你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磬声不去细究,反唇相讥道。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和你计较。”白雷炎头一昂,不屑膝盖上被顶着的剑。
“说得好像,你输给一六岁的小屁孩儿,有多自豪似的。”磬声一面说,一面站起身。
白雷炎讶异于,这个小丫头这么快就放弃了和自己对峙。
“喂!小丫头你就这么走了?”白雷炎叫住磬声。
一旁看了很久戏的黑耀世,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站着的这片地方了于是开腔说道:“她再和你对峙她也讨不了什么好,反而会让你这个体力比他好的对手占了上风,所以她才放弃,见好就收也算是一种兵法战略。人家一个六岁的小丫头都比你一二十多岁的大人懂这个道理,可见你还需要好好磨砺一下你的脑子。”
“切!就你什么都知道,小丫头,他说的对不?”白雷炎对着慢慢走远的磬声叫问道。
磬声慢慢转身,丢下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回答道:“我只是腿蹲麻了。”然后走回房间等待师父来考校自己今天读的书。
自那日起,白雷炎和黑耀世就常常上山来报道,而和磬声过招的人也慢慢地从白老先生,变成了黑耀世和白雷炎,后来磬声回忆起这段经历,不由得感叹,活该他们四十大几都娶不到媳妇,让你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这一天大雪初落,山中银装素裹,白老先生却带着磬声往妙乐处去,磬声路上听师父说,妙乐病了,而且又些严重,雪路难行,但好歹是平安到了寺中。
进了寺中,磬声就亟不可待地想要去见见妙乐,可是师父却让她去竹屋等待,磬声急了哪有让病人拖着病体去见客人的。
“白先生,又逗磬声玩了。”
正在磬声着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妙乐的声音,磬声回头这时候的妙乐那里像是病了,简直比自己都健康,磬声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转头就对着自家师父嘟起了嘴巴。
“呀呀!居然到的比我们还要早。”白雷炎还没到竹屋,豪迈的声音就从外面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
‘咚’地一声,磬声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白雷炎就把一大坛子什么东西放在了竹屋的地方,所幸竹屋的结构好,不然磬声真的怀疑会不会把竹屋砸塌。
黑耀世则放下一个五彩的花鸟瑞兽食盒说:“我带了黑州的特产,黑芋羊羹。”
磬声盯着那个漂亮的食盒看了很久,觉得眼熟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你喜欢这个食盒?”黑耀世看到磬声一直盯着食盒不肯挪开。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磬声收回自己的眼神回答道。
“这样呀!说起来这个食盒还有一个由来呢!这个食盒是出产于红州,用红木打造以五彩点螺的技术绘花鸟瑞兽。是红家独家掌握的技术。”黑耀世介绍道。
“什么是五彩点螺呀?”磬声听到红家,下意识地追问下去。
“所谓五彩点螺,点为技法,而螺则指材料,采用夜光螺、珍珠贝、石决明精制成薄如蜂翼,小如针尖,细若秋毫的螺片,用特制的工具,一点一丝地填在光滑的漆胚上。(以上介绍来自百度百科)。
不过这种技术一般用在器物上,这种器物一般人家也是看不到的,只有红家的人才能用,这个则是从贵阳的红家流落出来的。我母亲见到了觉得合眼缘,就买下来了。”
磬声状若受教地点点头,难怪自己会觉得眼熟,原来是从自己家里流落出来的。
“这时候显摆什么博学广知,今天我们不是凑在一起给这个小丫头过生日的嘛!”白雷炎一边打开酒封,一边说。
“你那里像是来给磬声过生日的,明摆着时找个理由喝酒的。”白老先生丝毫不给面子地戳穿对方。
“哼哼!”白雷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听了对方的话磬声才明白,原来都是凑到一起给自己过生日的,不禁有些感动。
“因为不知道你生日的正日子,想起你说过,你生在大雪时,就自作主张在今年大雪时给你过生日。”妙乐一面说一面拿出一个书匣递给磬声。
磬声接了过去,妙乐接着说道:“寺里也没什么东西,只这部经书是我手抄的,望你看后能静心,听白老先生说你仍旧在做恶梦。”
“是!”磬声低音说。
“嘛!身为师父的我不送些什么太对不起这个称呼了。”白老先生一面说一面也从身边的蓑衣里掏摸出一个小匣子。
磬声没有打开,说了声谢谢。
“我的礼物嘛!就是教会小丫头喝酒,要知道学会喝酒可是很重要的事情。”白雷炎在一旁夸夸其谈。
而这边白老先生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打死对方的冲动,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这是我的,是黑曜石据说可以带给人好运。”黑耀世递过一颗珠子说。
这时候妙乐突然开腔对磬声说道:“磬声现在贵阳在治理下已经太平了许多,各州也已经解禁了,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父母亲人叫什么吗?我近来打算去一趟贵阳,或许可以帮你找到家。”
磬声低头思索一番回答道:“我姓红,我的父亲叫红邵可。”
妙乐一众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