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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环环相扣 ...


  •   这几日,平城人人都在赞颂高阳王的仁德,人人也都在唾骂南安王的冷血。
      赢家不是自己说赢。
      这夜,注定要是个天翻地覆。
      黑夜里的一双眸子,他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眉头紧皱在一块。唇齿也紧紧相依。
      他在等,等一个消息。
      这个时候,高阳王应该已经在郊外等着沈城的人前去回合,可惜他什么也等不到。他能等到的,只有宗正一家被灭,而凶手,只能是拓跋余。
      “少主!”言易的喊声猛烈灌进叱云南耳中,他眼波一动,仰头深吸一口气。一阵风进来,言易一身黑衣,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面色平静“不辱使命。”
      叱云南两手合在一起,撑着下巴,安然一笑,“干的好,拓跋余府上的令牌可留在了现场?”
      “在。”言易道。
      “很好。”叱云南从容道,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拓跋余,他恨这个人。不止是他拿了奏章威胁他,更因为他与李常茹的曾经。他不能忍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们的生活里。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活。
      言易复了命,便回去料理剩下的人。
      叱云南一人坐在房中,看着窗外墨色一片,眸子更是黑了起来,手攥着方帕,喃喃道:“我终于回来了。”

      寅时。
      天色已从黑转变为微白时,宗□□中的血迹似乎从府门中流出,血染红了地板。弥漫在整条街道。
      这一夜,不止有生命逝去。
      还有生命重新开始,寅时。常茹还未睡正确来说,她是一夜未睡,。
      蓉儿在黑夜里窜走,走过一盏盏刚熄灭又亮起的灯,打开门,拎着裙角。
      “小姐,圣上醒了。”她匆忙关紧门,走到李常茹身边。李常茹递过一杯茶,她接过仰头灌下,“还有,就在刚才,宗正大人沈城满门被灭,圣上刚醒,便得知南安王这些天的种种,气的吐了血,现在又有朝廷重臣一夜之间死了个精光,估计圣上现在是提着一口气。”
      “沈城?那个沈城?”常茹敏感的眼皮一跳,这事来的太巧不能忽视。
      “就是曾经审理过景穆太子一案的那个沈宗正。”蓉儿补充道。
      常茹听闻一笑,握着茶杯,低眸道:“拓跋余这下是彻底完了。”
      她没有功夫去想是谁杀了沈城一家,只要对她没有害处,她便不去费神多想。
      “结党营私,监国不当,庄庄重罪,这下,看你如何逃得了!”
      蓉儿看了眼常茹的眼睛,那双眼睛,再也没有了柔情,装着的只有复仇的嗜性。
      她心中轻叹一口气,也不言语。

      时隔半月,朝中总算安稳下来,当今陛下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从鬼门关闯了一番。
      文武百官今日都早早的上了朝,每个人眼中都有着敬畏。
      坐上之人,明黄服饰,威武庄严。
      “混账!”圣上扔下一道奏折,用力之大,奏折被生生扔到南安王脚边。
      他面色沉重,忙不迭跪下,身后的一种官员也被怒气吓到,慌忙跪拜。
      “陛下息怒。”众人齐声。
      “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圣上怒吼不止,“南安王!好你个南安王啊!”
      “父皇...儿臣...”拓跋余跪在地上,头低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却再也没了后话。
      事情的发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
      圣上在昨夜突然醒来,没有任何人得知消息,早晨上朝,百官在皇宫外才得知圣上安然醒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他要完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他不能反驳。
      “你还当朕是你的父皇!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城外那些难民已经快将朕的城门给堵住了!你这个监国皇子做的可真是贤德啊!”
      “儿臣无话可说...”拓跋余镇定道,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圣上,眸中坚定:“可那群难民均带瘟疫,若是传到城中,死伤更是严重。儿臣已经尽力安抚他们...若是父皇觉得儿臣有失偏颇,尽可处置儿臣。我绝无二话。”
      以退为进,真是好计谋。
      “好!”圣上双手一颤,向着众人高声:“南安王拓跋余身为皇子,不以万民苍生为主,肆意妄为,延误灾情,削去亲王,降封郡王,禁闭府中。”
      圣旨一下,群臣震惊。
      却无人敢为南安王求情,皇上明面上只治了他监国不力之罪,实际上,却将他结党营私的事也记在心头。
      不说,不代表他不知。
      拓跋余挺直了腰,双手合十,重重磕了个头,“儿臣谢父皇隆恩。”他眸子深嵌,寒意深邃,这个仇,他定不会忘。
      朝上气氛正是紧张,一声长啸忽的传进殿内,:“报!”
      “是谁?进来!”圣上道。
      一名将士连忙跑进殿中,跪下急促道:“报陛下,沈城沈宗正昨夜满府...被灭了口!”
      静。
      那名将士说罢,殿中先是一阵无声,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谁!”皇上怒吼,他的怒气从瞳孔中散发到周身,宗爱弯腰站在一旁,不禁被怒火染身。
      群臣哗然,心头大震。
      “这...”将士吞吞吐吐,目光飘忽不定。
      皇上大掌一震,斥道:“可查出来了!”
      拓跋余依旧跪拜在地上,猛然感到后背传来一阵目光,心头一阵狂跳,不安感充斥全身。
      “回陛下的话,刑部在宗□□搜查到了...到了南安王府的令牌...”
      所有的目光,审视,不解,鄙夷。都在一个人身上,拓跋余颓败一颤,身子不受控制跌倒,发丝扬在脸上,面容青紫,嘴唇颤抖。不知所措。
      “来人!”皇上一声高喊!
      要说那几宗不大不小的罪只能治他个身败名裂,那灭杀朝廷官员的罪,足以让他永无翻身。
      殿外蓦然走近几名身着佩剑的士兵,眼神冰冷。
      “传令,南安王目无法纪,杀害朝廷重臣,押往大理寺监牢,择日问斩!”
      话闭,他重重的闭上双眸。
      生路不好走,死路无人敢闯。
      面对这么多官员,他没法从轻发落。唯有一死。
      “父皇!”拓跋余高喊。
      事情不是没有转机,最糟糕的无非一死,可若是争取了,还有一线生机。
      他是拓跋余,未来的君王,绝不会这么败了。
      “死前,儿臣还有一句话,必须要说!”他双手放于额前,声音沉重。
      “罢了,你说。”
      “儿臣绝没有杀害沈宗正,也没有理由。父皇信与不信,儿臣也只能说这么多。”
      在皇家,从来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半响,皇上紧攒了手掌,眼皮一沉。低声道。
      “拉下去。”
      士兵缓步朝拓跋余走去,他站起身来,苦涩一笑。转身,身影慢慢消失在尽头。
      所有人以为的结束,或许才是真正意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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