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东煌》佛达

5、5

　　小四喜不是被人为所杀……

　　但是，这些说出来真的会有人相信吗？东煌信了，是因为东煌信他秦升，是因为东煌信他的阴阳眼不是南柯一梦。

　　秦升清楚这一点，东煌也清楚这一点。

　　但是东煌有一点更在意的是，他的见鬼能力，从昨晚开始，随着小四喜的死亡，也消失了。秦升和东煌都生出了一种无力感。秦升的无力感来自于小四喜叫了他三年的老大，他自认为凭能够保护他们，但是小四喜就在他眼前这样死去，她什么也保护不了，甚至是自己。

　　东煌从小拥有着阴阳眼，虽然嘴上没有和别人说，但是小孩子，从下和别人不一样，内心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也会想着自己会不会像是玄幻小说的男主一样，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出事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秦升甚至还努力去救了小四喜，想要拉他一把，但是他呢，吃着夜宵，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好的睡着。

　　而且东煌潜意识的感觉小四喜的死和自己的能力的消失有关系，又联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整个寝室都陷入了一种低气压之中，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升一点都没有吃饭，东煌给他热了热昨晚买的手抓饼，小四喜的那一份孤零零的放在他的桌子上。秦升没有接自己的，而是拿起小四喜的那份手抓饼吃了起来。

　　小四喜很能吃辣，他的手抓饼不像是他们一样放其他的酱，他的桌子上自备了一小瓶的辣酱，每次都买回来自己加。

　　秦升在上面抹了很多的辣酱。大口大口得吃着……

　　小四喜的葬礼在尸检报告后三天。

　　东煌和秦升去了，小四喜的父母给别人办了一辈子的喜事，没想到最后却要为自己的儿子办一场葬礼。

　　本来东煌让秦升别去的，虽然尸检结果和监控都说明秦升没有问题，但是还是怕小四喜的父母太过悲伤从而迁怒到他身上。

　　秦升还是去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见小四喜最后一面，

　　“打骂都无所谓，是我没有看好他。”

　　小四喜的父母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小希身前经常和我提起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了。警方说小希是自杀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孩子…那孩子…”小四喜的妈妈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悲伤。

　　“尸检结果说是自杀。”

　　东煌和秦升在灵堂守了一个通宵，东煌出来点了一支烟，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高中那会儿抽得厉害，后面被老爸逼着戒了，这次因为小四喜的事儿又出去买了两包。

　　“警方不想查了吗。”

　　“查？怎么查？去阎王那儿查是哪个不长眼的厉鬼？”东煌低声骂了声。

　　“…你相信我说的话？”

　　“信，怎么不信。”东煌看着秦升的眼睛，“我说我是阴阳眼你信吗？”

　　“之前的我不信，现在的我什么都信了。”秦升没有接烟，他从来不抽烟，因为觉得烟草会影响他的思维。“这样你之前的一些行为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什么？”“你有时候会不经意盯着一个没有东西的地方，还有有时候会像是在拍你桌子上或者肩膀上的什么东西。”

　　东煌一直觉得自己掩盖的很好，现在秦升一说才感觉到他动作其实并没有隐藏，只是打定注意别人看不到所以才肆无忌惮。却不知道秦升一直都注意着他。

　　“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乡间，马路上，家里，大的小的各种灵魂，小时候不懂事到处说，不过那会儿都被当做是童言无极，后面渐渐大了，这件事就被埋在了心底。”

　　东煌灭了烟，没有注意到秦升有些异样，接着说道，“但是，从那天开始我的能力就消失了，就在小四喜死的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都信，是因为我能够明白你所说的一切，你那天看到的是幻觉。”

　　“幻觉？”

　　“你们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机房，小四喜最后是被鬼上身控制了才自杀的，这种通过上身杀人的鬼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控制这种几层楼的范围的，那么就是通过生成幻觉来让你们的意识处于一种薄弱的情况下，以此上小四喜的身。”

　　秦升感觉东煌的话颠覆了他二十年来的认识。“就算是拥有阴阳眼也应该不会清楚这些事吧。”

　　“你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东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谁？”

　　“我师父。”

　　秦升没有想到东煌还有师父，不过他最近见到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了，所以现在东煌就算是说带他去见神仙他都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了。

　　东煌的师父是他小时候在姥姥姥爷家住的时候认下的，也算是村里有了名的神棍，村里的老人都不记得他是多久来的村里。帮着村里的人迷信，有时候帮着算算命做做法事混口饭吃，听说村东头老刘家丢的猪在哪儿都是他给算出来的。老人家姓何，所以大家都叫他一声何老爷子。

　　东煌拜他为师要从那次小胖子的姐姐那件事儿说起。回去之后他一直做噩梦，高烧不退。家里人一开始只当是被二楞打昏后的后遗症。但是后面发现他半夜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血丝像是中邪了一样说一些奇怪的话（秦升听到这里问他说的什么，东煌白了他一眼，他自己活的梦话自己怎么知道，醒来后家里人迷信，也不跟他说。）。

　　所以家里人就把他送到了何老爷子家里。

　　何老爷子看了他半天，“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我可以救他，但是我也不要什么报酬，之后一个条件，我要他当我徒弟。”。对于何老爷子的要求，东煌的家人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是何老爷子说不会要求东煌一直在他那儿，每年来个两趟，之后随便他是上学还是干嘛都无所谓。所以也就同意了。

　　东煌被留在了何老爷子家里，还别说，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第二天东煌的烧就退了，那些异象也消失了。之后每年寒暑假东煌都回村里，一方面是看看姥姥姥爷，另一方面也是去他师父那儿。

　　但是他师父收了他当徒弟之后，却没有教他任何东西，只是让他打打杂，有时跟着去打打下手。他师父好酒，有时喝醉了会说些胡话，东煌知道的这些都是这样听来的，不过这次为了小四喜的死，他决定回去找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