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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奈应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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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鹰少爷。”
被尊称的南鹰少爷有着与时下男子完全不同的英爽气息,剑眉自然上扬,凝视里,骨子里流泻出来说不出的压力。
“少爷,这帮下人嘴皮子越发没有着落,您别往心里去。”
龙少爷眼中一冷,看着窗外的春色盎然,心中却是冬意绵绵,“没着落?指不定等着看我笑话吧。”他手里锦扇一拧,像是嘲讽又如同不屑。
下人噗通一声跪下来,脸色铁青,猛磕头,“南鹰少爷,笔砚求您,别这般。那些下作的,您就当是大风吹过,万万不要为难自己。您,您又是何苦。”
龙少爷上挑的丹凤眼横过走廊中狀似恭敬实则私下窃窃私语的仆人们,无声的眯着眼,叩击着窗沿,问道,“笔砚,你说,我从沙场回京,是否错了?”他深吸一口气,昂起了头,露出一个颀长高傲的背影,“是否世上就容不下我龙南鹰?”
笔砚咬牙低头回到,“错了。世间女子多薄情,南鹰少爷特立独行,本非寻常男子。可那相国三小姐却是个薄幸女,只图新鲜罢了。少爷一心一意相待,还不是只做了他人猎艳榜上的荣耀罢了。南鹰少爷,您断不可再如此痴情。还不如寻个地位稍低,家境充沛的,做个正室,也断不会被轻贱了去。”
龙南鹰沉默半响,冷笑一声,“不过是他人猎艳榜上的荣耀。也是,相国家的千金,什么样的华美男子寻不得,一心一意图我这个异类?”
手下一狠,竟然硬生生的将窗台上三寸青石捏成粉末,一摊开,如良辰美景统统化作了泡沫,一去难再。
“听说,大姐给我寻了一个南边的人家?要我嫁过去?”他声音彻底冷下来,淡淡道,用手帕擦去了指尖的粉末,一脸漠然。
笔砚叹口气,知道主子是真的被冷了心,站起身,接过少爷手上的活,小心擦拭去,“府内这几年的开销早就败了大半的家底。大小姐正愁着要这么往里面填,南边的那户人家据说是商贩人家,只有一个独女,家门不兴旺,却是经营粮米生意,底子丰厚。”
龙南鹰抽回了自己的手,漫不经心般看回窗外斜斜舒展的春梅,挑眉道,“大姐把我卖了什么价钱?像那样家底丰厚的人家,没有难言之隐,是不会娶我这般的男子吧,都是破了身的货色。”
他像是在说别的人,淡淡的毫不在意的,还有些许讥笑和冷嘲,只是眼中除了冷漠没有丝毫的自卑和后悔。纵然是被女子辜负了,玩弄了,他却仍是有一身傲骨,痛就算痛在心底,也不会拿出来便宜了一帮宵小。
他知道相国另外两位千金早就下了赔注,要赌他这个将军公子什么时候不顾颜面杀入相国府去。也学着他的外祖父,给自己绑回一个妻主来,被京都闺门耻笑一世。
只是,相国三小姐,她不值得。
纵然是他将一片真心妥帖附上,别人踩在地上做了尘土,她也不值得他抛下自尊。
更何况,她既无心,我便休。若不是因为母亲嘱托的缘故,他龙南鹰从来不是个心软性慈之辈,一刀屠戮负心人也绝非笑闻。
这世界,有刀剑在手,□□在怀,他怕过谁?
笔砚更重的叹口气,低眉站到一旁,“什么都瞒不过少爷。那家的小姐,说是生来痴傻,而且体态肥胖,却是个低能儿。只是母夫亲宠,除了钱财,倒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少爷的。”
他有些忿忿不平道,“若是老夫人在世,断然不会让少爷这样委屈,大小姐,心却是狠的下。少爷这般的人,怎么能如此糟蹋了。”
“有什么不舍得。”龙南鹰不屑道,“古来男子,哪一个不是用来交易取舍的物件,纵然是这世间女子,又有几个是真的动心动情,还不是奔波于富贵,积极于名利?”他回眸看了一眼墙上高悬的长剑,眼里难得有了一些炽热的光芒,“笔砚,你去告诉大姐。龙南鹰别无他求,只要是能让我舞刀弄剑,心中快活,就算是死人。我也嫁了。”
“少爷!”笔砚听他说的又是豪迈又是凄凉,不由哀求了一声。
龙南鹰正视笔砚,端详了他清秀娟美的五官,低低道,“我是看透了。为了一个女子强行改变自己,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恨也空,情也空。世间男子最愚钝的莫过于将己身托付与女儿家,到最后,情到浓时情亦绝,还不如一剑在手,以命相搏,拼杀出个能掌控在手里的人生。”说到最后,已经是叛逆之言,他含在喉咙里,低低的含糊了几句。
他顿了顿,取下长剑,擎在手中,一拔出,入目光闪气冷满室生寒,人也似剑般的刚硬冷厉,“嫁,为什么不嫁。”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值得我龙南鹰曲躬卑微。
龙氏三公子龙南鹰,年少力大好武,性冷,诞与沙场,素为龙家主母怜爱,年十一,四面临敌,他单枪匹马,三进三出,救母一命,更曾以一箭百里外击毙敌寇,立下汗马功劳,被其母龙庭芳戏称为吾族明珠。年十六,龙庭芳逝世,龙南鹰剪翼锁重楼。又二年,龙家军功不再,家境渐贫,龙南鹰迫嫁南市行商,后除名龙家族谱,为外家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