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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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的橘色染红了天空，秋后的树林越发耀眼。大片大片的金色映的满目，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出外狩猎的人陆陆续的回到御陵军驻扎的军营。他们的马背上零零总总的挂着些猎物，谈笑风生的聊着天。
谭子疏牵马立在显眼处，风掀起他的衣摆。一些有权的或无权的大臣围着他说着恭维话，无非也是些皇子仁爱、皇子博学的语句。
迎上前，接过谭子疏手里的缰绳，忘很惊讶的发现他马背上什么猎物也没有。
似乎发现了我询问的眼神，他轻轻一笑，不语。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苦笑着敛首立在他的身后。仔细的数着地上的落叶，不经意的发现几只蚂蚁爬过残叶的表面。
“不知七皇子对北国邀取东莱国皇子的事打算如何处置？”一位大臣问道，视线有意无意的飘到忘的身上。
叹口气，谭子疏背过双手：“这件事…还要找父皇请示下才是。”
“是啊、是啊。”大臣们附和着：“这有关国体也当三思。”
国体？我轻笑，何来的国体？我不过只是件东西罢了，谁要谁不要有什么区别？
“不知东莱国皇子，哦、不。”那位大臣发现忘唇边的弧度，言语中满是不屑：“七皇子侍童为何发笑呢？”
“我？”并不敛去笑意，学这那位大臣的口气：“我想，笑与不笑并不是他人所能控制的。”
大臣的脸色变了变，继续讥讽道：“但是去与不去却是他人所能控制的。”
“是。”我应，眼睛却紧盯着谭子淑：“但也不是这位大人所能决定的，不是吗？”
没意料到我回答的如此干脆，大臣们原本看戏的脸变幻的五颜六色，真是比戏班子的变脸还要精彩。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众人的尴尬，谭子疏作辑：“我这侍童说话口没遮拦，冒犯了各位大人，请恕罪。”
“不、不…哪有的事。”众人忙推手作辑，脸上堆起虚伪的大度：“我们只是、只是…跟这侍童闹着玩呢。”
这些人怎么敢怪罪你呢？我对着谭子疏微微一笑，学着他一样，笑的嘲讽。满意的看见他挑起一边的眉毛。
重新低下头，这种虚伪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可是为什么突然让我觉得想要反胃呢？看着地上的落叶慢慢变的模糊，连上面的蚂蚁也不知呵时爬的没了踪影。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却又立刻响起了关于政治的唏嘘。
夜晚有丝微凉，营地内早早的点燃了一团团的篝火。王公贵胄们围着火焰继续故作清高的谈古论今，看着赤色的火焰映在这些人身上，衬着华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虚假。我轻哼，心里吐出这两个字。
他们都在等，等着那万人之上的男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不耐烦。
上午还笔直的坐在骏马上的男人，现在却因为身体不适而卧于主帐之中。他也老了，不是吗？就算曾经的他是个如何威严的皇，现在也逃脱不了岁月带来的痕迹。
就当那月亮快要升到树梢时，主帐中的男人才颁下命令。人群目送着软榻离开，才匆匆的散了，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些疲惫。
原本今晚的庆宴也被安排到了明日，参与狩猎的人只要带上自己满意的猎物参加庆宴，自当论功评赏。
“忘，再会。”离开时，漠拦住忘的脚步丢下句话，策马离开。
之后一路上，谭子疏的表情就很难看，也不知是为什么。
回到府上，也过了三更天。
跟着谭子疏的身后绕过重重的走廊，将近一天一夜没的安眠的我只希望可以再睡上两、三个时辰。
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连泪水都被逼出了几滴。
“很累吗？”前面的人并没有回头，停下脚步问着。
“回主子，没有。”忘停下脚步应着，与谭子疏保持着距离，今晚的他似乎与平时不同。
“哦？”他回过身：“是下午与北国使臣聊天所制吗？”
“回主子，只是谈了些琐事。”静静的看着他，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表情。
“琐事？”谭子疏忽的靠近忘，手拂上忘腰间携带的兔毛：“什么琐事他会送你只兔子？”
“只是只兔子罢了。”轻叹口起，用手搁开两人的距离。
“兔子罢了？”谭子疏表情一沉，声音有点像在低吼：“你刚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
“您？不是一直在附近。”用了敬语，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做了什么您不是一清二楚吗？”
谭子疏楞了下，可是也就那么一会的工夫。马上恢复一派的调笑，但是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的愤怒：“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在处理兔子内脏时我发现主子的马就在附近。”掸了掸衣袖，忘跪下身：“其二，再不济的大人都猎到了猎物，我想以主子的身手也不可能一只猎物都猎不到吧。”
谭子疏翻转着手掌，仔细的抹搓着指间：“你知道你是谁吗？凭什么这口气跟我说话？”
表情还是那样从容，吐出的话就像在谈论天气，可是却致命。
“主子恕罪。”是啊，我凭什么呢？摇了摇头，也许今天太累了，累的敢去冲撞他。
身影一闪，谭子疏站在了忘的面前：“你现在不是有北国撑腰吗？”
“主子恕罪。”我应。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
还没来得及磕头赔罪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人已经直直的飞了出去。向后退了几步忘才勉强稳住身体，却也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以为可以这样轻易的离开。”谭子疏继续上前，将忘踢翻在地。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东西。”丢下句话，谭子疏扬长离开，风吹起他的衣摆。
忘尽量蜷缩起身体，地上的寒意透过衣服直入骨髓深处。
这辈子我谁的也不是，连自己也不是。用着别人的身份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