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其分》旻妟

2、第二章十载归来故旧欢（上）

　　10：25分，首都国际机场，霾。
　　来接机的钱远境早早地站在了接机处，笔直的站在接机处，平时带着金丝框眼睛今天换了隐形，鬓角上边的白边压痕依旧可见。灰黑色的大衣将身姿将身板拉得更加挺拔。平时一副书生气，今天多了几分儒雅的感觉，领间的长围巾在贴在胸前扣在大衣里。已经25岁的远境10年没有见过钱远山了，那时候，他们还是中学生。
　　看着前方的行人，有人欣喜，有人焦急，行色匆匆，Mas Mara的黑色毛呢外套将钱远山的细长身板空荡在大衣里。左手挎着包，右手拿着手机，鲜芒色的手机壳为暗色调的衣服填了一抹亮色。掩盖在大衣里边的长裙在膝下呈现出另一个层次，落在脚踝。短靴木底咔咔的走在机场的地板上。望着每个人，墨镜下的眼睛一时慌乱。“我回来了。”没有预想的大喜大悲、泪流满面，也没有被放逐孩子般的委屈，神色如常地跟着行人走向出口。落地，即是一场硬战。
　　大牌子高高举起，用静蕾体标写着“佳境！”二字。“哈，这么显眼，看我不捉弄你一下！”钱远山压低了一下帽子，心里暗笑，一个小调皮挎着手包的手绕到背后，直直的走出出口。转身悄悄到钱远境身后，猛地一拍远境。“喂！！”还在踮脚张望着的远境被这意料之外的招呼吓了一下，“小山姐，你吓我一跳，哈哈哈”说着话远境献上了一个熊抱。
　　“北京冷不？”
　　“刚刚出机舱的时候觉得还可以，现在不觉得。”
　　“那就好，我还带了一件大袄。”
　　“哎，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人要接啊，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不太对，一直张望着，现在还多带了一件。”两人边走边聊。
　　“只接你呀，看你还吓我，女朋友在学校呢。”走到行李处，接了行李，远境顺手拉了过来。“怎么就这么一些行李。”远境心里嘀咕着。
　　“哦哦，有家室的人了啊。你俩怎么还在北京？应该寒假了吧？”
　　“我呀，年末学校让批卷子，我博士一年级，研究生的卷子我们批。”
　　“奥奥，看你估计也这两年的事儿了，到时候伦敦办吧。”
　　“姐，又取笑我。”
　　两人说着走出了大厅，“滴—”
　　“姐，上车。咱们先去酒店，午饭，咱仨一起吃。小蕊做了些拿手菜。”
　　“怎么，今年过年打算带回家啦？”
　　轿车在首都机场高速上自由的行驶着，没有蓝天，没有白云，万木死寂。远山将窗子摇了下来。
　　“姐，依旧古灵精怪。北京是比伦敦暖和是吧，哈哈。”说着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
　　“温度跟伦敦类似。感谢提前调查啊，大袄我是用不上了。不过，这个霾比报道要严重。哎，你说，咱们小时候，‘阴霾’这个词超级难写。”出国前的还见了远境，这个看着沉稳的男孩变成了男人，谁又不是，这个儿时最好的玩伴儿，没有见证彼此的成长，没有眼看青春的迷茫，十年的时光里变成了例行公事的问候，远山知道，我们在渐渐长大，渐渐分离，渐渐用一种成人的方式和世界交手。小时候的战友已有了新的同盟。这个最亲的人也有些疏远的感觉。
　　“姐，你先小睡儿一会儿。我们还要一段时间才到。”
　　“好。”思绪被拉了回来，车窗摇了上来。
　　轿车渐渐驶上北四环，驶向世界的中心——五道口。

作者有话说

　　远山从伦敦直飞北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