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万万不可》仍歌

24、第 24 章

　　老总的心情这几天好到飞起，HMV总裁秘书办公室的四个人又是感受最深的，Vivian转着手里的钢笔试图冷静分析：“这忽上忽下、忽喜忽怒、阴晴不定的情绪变化，莫非，——老总是更年期提前了？”Jerry表示老奶奶不扶就服你：“你别胡说八道了。”Annie还算是老总的小迷妹，虽然曾经被压榨得粉转路人，但坚决不回踩：“老总才27岁，而且是男的，哪来的更年期。”

　　Vivian“哼”了声：“那才说是提前了嘛。——男人也有更年期啊，依照老总这个工作强度，提前了一点都不奇怪，而且他哪像二十多岁的人，那行事风格和气场，说他五十多了我都信……”她背对着门口发现另外三人突然表现得非常严肃认真地低头工作，而Annie眼角抽筋地在给她挤眼睛。

　　她完全没领会到这三人的意图，继续说她的：“你们不觉得吗？要我说我们老总就是二十岁的皮囊包着五十岁的灵魂，欸你还别说，说不定他是一个老头子穿越过来的，不是都有那种穿越小说吗，一个老头子挂掉了穿越到年轻人身上什么的……”（今姚：不好意思，我是小孩子穿到年轻人身上了=。=）

　　“你说完没？”Vivian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她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转过头来瞬间石化，她话到嘴边卡壳，嘴巴停留在“的”的嘴型一动没法动了，古甚飞冷淡地看着她：“要是说完了让我说两句。——5月份纽约的会议所有的行程安排和公务预订都是国际事务部的Natalie在做，我们明天早上开会再商议一切具体事宜，今天我先走了。”

　　四个秘书长不约而同地看向墙面上的钟表：五点？准时下班？会议推迟到明天？Vivian正想欢呼，古甚飞瞥了她一眼：“Vivian你今天留下帮Natalie确认预算、敲定账目。”

　　Vivian觉得石化的自己风干成一片片，随风而逝了。

　　古爸今天突然打电话让古甚飞回家吃饭，古甚飞略微觉得奇怪，一般而言想让他回家吃饭的都只会是古妈妈，古爸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打电话，并且都会在电话里事先说明，但这次古爸却没有，只是让他回家一趟。

　　所以他才觉得奇怪，他可不信古爸会想念他什么的。他大概五六岁有自我意识时就已经发现、并到了十来岁时确定了：他爸爸并不喜欢他和他姐姐。他爸爸在乎的只有他妈妈，而他妈妈则十分爱他和姐姐，所以古爸只是顺应古妈妈的喜好而敷衍一下他的两个孩子，这实在是一件说出去都没人信的事情。

　　但古甚飞很肯定，他爸爸是个很可怕的人，他看自己两个亲生孩子的眼神，并没有蕴含爱意，哪怕这两个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他只爱他的妻子，这正常吗？

　　正如现在他手握着文件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冰冷与谈生意毫无差异：“婚前协议的内容已经确定了，我和董事会都认为可以，你自己再审核一下。”古甚飞对这个东西没有丝毫兴趣，连眼角都没扫一下：“你找我就为这个事？你们确定了给叶缜就行，他会作为代表跟今家人谈。”

　　他都忘了这回事了，婚前协议？好膈应人的东西，今姚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甚飞？”古爸说了几句却看儿子难得在走神，古甚飞急忙立正，表情是一贯的肃穆：“什么？”古爸若有所思地将协议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才说道：“我是说，你要是不想跟今姚结婚了，也行。”

　　哼，在妈妈面前都很有礼貌地喊今姚“今小姐”的，这老狐狸就只会在妈妈面前装，不过这话让古甚飞更奇怪，什么时候他爸爸的命令还可以更改了，古甚飞忍不住用上嘲讽的语调：“您要收回成命？”

　　古父微微一笑，他年过五十依然英俊不减当年，与古甚飞七分相像，只是气质非常不同，古甚飞严肃古板，古父则精明锐利，一样的让人不敢领教、难以接近，他的笑容原本应该如沐春风，却因为眼神中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今家的暖通技术，我们已经得到了，所以现在，你不结婚也行。”

　　古甚飞愣了，隔了两秒才道：“今姚爸爸的暖通技术，不是专利吗？HMV偷了他们的技术？会被告吧？！”看他这么着急，古父慢吞吞地用拳头支着下巴说道：“你爸爸我是做了事会被抓到把柄的人吗，——你的反应，恐怕不是在担心HMV吧？”

　　古甚飞一噎，闭上了嘴，古父充满兴味地看着他：“你放心，我没偷他们的技术，今成这人比较实在，谈合作的时候没有藏私，把结构设计图全给我们看了，而且我们是合作，就算我们用他们的技术，也不会触犯什么法律，——其实他一开始也根本没提过让女儿和你结婚的事，只是我们主动表示诚意，当然你知道这个头还是你妈妈起的，我不过顺水推舟。”

　　结婚三十年来古父对于妻子的要求基本绝不驳斥，只要不是过于荒谬一律无原则同意，若是妻子的想法过于天真而触犯到实质利益、他则会很巧妙地制造客观障碍让妻子自行打消念头，反正绝不会让她不顺心就对了。

　　古甚飞莫名又被秀恩爱秀了一脸，思考了一下他父亲话里的内容，问道：“您的意思是，妈妈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古父模棱两可地说道：“算是吧。”

　　古甚飞愕然，随即好似想通了什么：“妈妈不会又看中别家姑娘让我娶吧？！”古父一听有点乐了：“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看古甚飞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古父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决定试探儿子一下：“你妈妈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跟今姚结婚，但没让你娶别人。”

　　古甚飞眉头深锁起来：“……我能听听原因吗？”古父斟酌了片刻，决定还是说得含蓄一点：“今姚之前进医院的原因，你妈妈听你姐姐说了，所以觉得逼你们两个结婚不合适。”古甚飞挑了挑眉，一副不屑的模样。

　　“这件事不着急决定，你可以先和今姚谈谈也可以和你妈妈谈谈，不过你得知道、你也要让今姚知道，如果你们同意结婚，她是要在婚前协议上签字的。”古父敲了敲桌上的文件，“你告诉我结果，我会让叶缜把协议送过去。”

　　婚前协议，古甚飞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全是不利于今姚的内容，董事们必须保证不管是婚内还是离婚后、她都不会对HMV集团造成任何影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份协议是保证今姚拿不到任何HMV集团的股份，至于离婚赡养费，可能会比较慷慨，不过还没结婚就写关于离婚的合同，那群老头这么笃定他会离婚？！(〃′皿`)q

　　他才不会和今姚离婚呢！╭(╯^╰)╮他心事重重地吃着饭，他妈妈不断地给他介绍今天的菜色，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古父在有古母在场的时候，是另一种气质，收敛锋芒、温柔和善，虽然也不会故作慈父样，但至少没有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

　　“哎，我最近看一个电视剧啊，叫《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个男主角夜华都跟白浅有婚约了，还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叫素素的结婚了，还带上天庭去，结果素素就悲剧了，要不是素素就是白浅，那她就真是完了，”古母唉声叹气的，转头看古甚飞和自己丈夫压根没在听，气结：“我说半天你们听到没有？”古父立即和善地答道：“当然了，素素就是白浅，所以结局就很幸福了。”

　　古母一顿，嘟囔了一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试图引起儿子的注意：“总之甚飞，妈妈想明白了，这个婚不能随便结，万一你碰到真心爱的人，那你爱的那个人不就跟素素一样悲剧了吗，所以妈妈劝过你爸爸了，觉得还是别逼你比较好。”

　　其实是今姚心有所属了，但古母觉得说出真相可能有损儿子的自尊心，所以决定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古甚飞听了半天才明白，他妈妈居然是因为看了个电视剧，就又决定不让他结婚了，这决定结婚和决定不结婚可真是一样的草率。o(╯□╰)o

　　幸好姐姐今天不在家，不然白眼估计能翻到天上去，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妈妈，往后这件事情就由我自己做主了，希望您不要再提什么建议，——就这样，我晚上还有工作，先走了。”李嫂的甜点都还没上，古甚飞就起身离开，可算是相当不礼貌。古母还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一下呆了，古父冷幽幽地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

　　半晌古母才捧着脸做思考状：“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所以小飞不高兴了。”她转头看着丈夫：“我刚才看着他的目光是不是特别同情？所以被他猜出今小姐的事了？还是你说漏嘴了？”古父神秘莫测地笑起来：“这个嘛，就看他是不是有他爸爸这样的好运气了。”他爸爸喜欢的姑娘太容易搞定了，今姚看着难度可大多了，嘿嘿。

　　古母快速地眨了眨眼，她老公啥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好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