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情人》顷岁

4、Ch.Baron De Pichon, Longueville

　　秦以南那一期的杂志发布后，销量理所当然地创了历史新高。许欢拍拍手中杂志的封面说，照相机和ps就是神奇的发明。连秦以南这样的都拍的人模狗样的。

　　岑菁笑的开心，白沿的那一期，估计销量还会再长。多亏了你，我的奖金可是有着落了。

　　许欢笑着说，走吧，喝酒去。把你的奖金都交出来。

　　岑菁甩了甩香奈儿新款，说，喏，奖金都花在这包和这条裙子上了。

　　许欢笑着说，那就只能从你的工资卡开刀了。

　　岑菁撩了撩头发，走吧，逛会儿街去。晚点直接去喝酒，不醉不归。

　　岑菁和许欢来的酒吧还是多年前那个金色年华。岑菁出国之前的那一年在培市补英语的时候也是个叛逆少女。和同学做完了作业以后偷偷从宿舍溜出来。那时候她在这个酒吧里遇到了许欢。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有着一样的爱好，有着一样的正义和勇敢，同样都爱彭于晏。看到路边的一个男孩子欺负女孩子的时候，二话不说拿着啤酒瓶往那男的身上砸，砸的人家哇哇大叫。旁边的女生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后来把警察都闹来了。警察叔叔后来哭笑不得地对着两个小姑娘的说，小姑娘大半夜出来喝酒多危险啊。而且人家就是情侣吵架。幸好你们下手不重，对方看你们年龄下，不和你们追究。叫家人领回去，早点回家睡觉吧。
　　许欢和岑菁聊着聊着过去就哈哈大笑起来。
　　许欢说：“没想到我们那个时候真的是缘分，谁能想到两个捣蛋鬼在美国还能遇上。”
　　岑菁笑了：“是啊。如果美国不是21岁才能喝酒，估计我们早就把我们的高中炸了。”
　　金色年华在这几年的发展下，已然成为了一个大酒吧。左边歌舞厅的灯光音乐显示着这个城市已经进入了不眠之夜。人们脱下繁琐的工作服，在舞池里尽情摇摆。许欢和岑菁坐在静吧里，看着隔壁疯狂的人们，摇摇头说，跳么。
　　过了两秒中，两人又笑了，老了，我们都跳不动了。然后她们碰了一下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许欢和岑菁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们看着灯红酒绿的酒吧街，有一对情侣在吵架。到后来，那个女生竟然哭了。许欢说：“欺负女人的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岑菁说：“走吧，姐们，再来干一场？”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抡起脚边的啤酒瓶就要往那个男人身上砸。两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身板了。砸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肩膀被结实地砸出了血。两个快三十的女人砸完后还揪着男人的头发。在他脸上打了两拳。事情演变到后来，当然是两人坐在警局里。年轻的小警察看到两个漂亮的姐姐，穿着不凡。有点害羞也有点哭笑不得。最后给她们倒了水。
　　“你们把人都打进医院啦！”
　　许欢的猫眼眯着，看了看眼前的小鲜肉：“ 哈，警察小帅哥。那个禽兽欺负女人。你们快把他抓进去。”
　　“人家就是情侣口角，姐姐，你们凑什么热闹。”
　　“嗯。。。”许欢哼哼了两下，就睡着了。”
　　其实岑菁比许欢清醒那么一点点。
　　岑菁说：“我们知道错了，警察叔叔。我们要给对方多少赔偿啊。”
　　许欢忽然又醒了过来，死死拉住岑菁的手，“给什么给，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这下岑菁和小警察都无语地笑了。小警察决定不和这两个疯女人周旋下去。拿了许欢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看到猪头南的备注便拨了出去。
　　秦以南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厉栩惟的公寓里买醉，痛诉着许欢是如何不懂他的心，让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当他听到警察局的电话就清醒了。赶忙拿了外套说自己要去警察局。
　　厉栩惟说：“怎么了。”
　　“欢欢在警察局，把人打伤了。”
　　厉栩惟说，“我和你一起去，你喝酒了也不能开车。”

　　厉栩惟看着空旷的马路，笑了笑。十多年前，我也和你这样，从警察局接了一个疯女人。
　　秦以南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他，印象中的厉栩惟从来不提起自己的感情。

　　那时候岑菁和许欢打伤了人。许欢不敢给自己的老爹打电话。岑菁爸妈都不在培市。她只能打了电话给补习班的同学。那时候大家都闹作一团，唯独厉栩惟安安静静地背着单词。岑菁和她交集不多，但是他最吸引了岑菁的注意。要不是那个时候喝醉了，她也不会这样去招惹厉栩惟。她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的厉栩惟还没有睡觉。他听了岑菁楚楚可怜地讲了自己处境的时候，默默叹了口气，岑菁在电话那头说：厉同学你这么帅，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之后厉栩惟偷偷地跑出了宿舍，找到了两个喝醉的小女孩。他们送了许欢回家，便往宿舍走。岑菁脚步不稳，他只好扶着她。那时候的岑菁小小的，软软的，还有香香的头发。她靠着他的手臂，喃喃说：“谢谢你啊厉同学。你不要生气，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嘿嘿嘿。”
　　厉栩惟看了看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孩，他叫了叫她的名字，发现她已经边走边睡着了。

　　秦以南问：“所以那个，就是那个传说中一声不响招惹你，一声不响离开你，让你青春天崩地裂的那一号传奇人物？’
　　厉栩惟白了他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秦以南地拍着车窗，“想不到啊厉栩惟，你还有这么糗的过去。”
　　厉栩惟抿着嘴没有说话。
　　秦以南见他神色不对也闭上了嘴。厉栩惟几个好的朋友都知道，厉栩惟曾经有一段感情，但是那段感情以分手结束，厉栩惟后来全身心地投入创业，和女星名媛也不过都是萍水相逢，在外人看来他的外表冰冷，内心也冰冷。

　　到了警察局的时候。两个女人都睡着了。秦以南看到岑菁的时候大叫了一生，天哪岑女神。跟着他进来的厉栩惟浑身一震，就看到靠着许欢睡的岑寂，睡姿仿佛还是一个小孩子。
　　秦以南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欢欢的好朋友。我以为她是个冰冷的美人。结果也有烂醉的时候哈哈哈。但是还挺可爱的。”
　　警察看他们来了，他没法联想那个醉女人叫这个高富帅男子猪头秦。忍着笑也没有多、说，“对方家属要求医疗赔偿金五千元，外加精神赔偿1000元。”
　　秦以南和厉栩惟都没带现金。厉栩惟解下了手上的手表，“我没有现金，但是这个手表价值超过了那么多，请你帮忙给对方。外加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吧。”
　　警察愣愣地看了看这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还有手中做工精致的手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厉栩惟和秦以南没有多说，抱起两个沉睡的女人就走。
　　秦以南看了看怀中的许欢说：“ 这么晚了我没法带她去老爷子那里，只能带去我公寓。但就一间卧室，还有一个儿童房。这个岑菁美女就交给你了呗。”厉栩惟轻轻地点了点头，紧了紧抱着岑菁的手。她还是那么瘦，闭了闭眼，却又忍住了把怀中女人扔到地上的冲动。

　　第二天中午岑菁是被电话铃吵醒的，许欢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秦以南这个猪头的公寓里，为什么我就穿着我的内衣，他对我做什么了。”
　　岑菁柔柔自己的耳朵，说，“大小姐，你冷静。你看一下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秦以南从浴室出来，夺走许欢的手机，无语地说，大小姐，昨晚我可是辛苦地把你领回来的。然后你又吐了我一身，我给你洗了澡你又开始非礼我，我容易嘛我 。”
　　许欢动了动腿，发现有点酸，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了垃圾桶里昨晚不可描述后的证据。她大叫，“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禽兽。”
　　秦以南无奈地摊了摊手，害羞什么，我们八岁那年，就看过对方的身体了。十六岁那年。。。“
　　然后岑菁听着，手中的电话就被挂断了。她盯着手机看了半秒，笑了笑。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整个格调是黑白灰的，一股单身男人禁欲的气息。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物都还在，边揉头边下床找这座房子的主人。

　　这边的许欢，看了看手机看了看压着自己的秦以南，终于冷静了一下，说，“我的岑菁呢？’
　　秦以南说，“我家只能住一个，我让厉栩惟带走了。”
　　许欢的眼睛睁大了两倍，过了静默的三秒，又开始大叫，“完啦，要闹人命了，你把她放到酒店也行啊，为什么要给厉栩惟，这下出大事了。”
　　秦以南一脸懵：“你说啥，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觉得这两个冰冷的人 ，气质很相配吗？没准我还凑成一个好事呢。”
　　许欢给了他一个爆头。“她是厉栩惟的初恋情人啊。你听过爱的多深恨得多深吗！”秦以南愣了半秒，说，赶紧穿衣服，乘厉栩惟打网球的时候偷人。”
　　但是从城东到城西的时间，总归来不及。当两个被吓坏的男女还在高架上堵车的时候，厉栩惟已经打开了门，看到了正在客厅转悠的岑菁。

　　岑菁回过头的时候，愣了两秒：“这是。。”
　　厉栩惟；“你昨晚和欢欢喝醉了，秦以南让我带你回来。你醒了？醒了就走吧。“
　　岑菁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刺痛了一下。
　　”岑小姐还愣着干什么。是想留下来和我叙叙旧吗？“
　　“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宁愿我昨晚被扔在大街上。”岑菁走过他身边，开了门，离开，又关上门。毫不犹豫。
　　厉栩惟慢慢跌坐在地毯上。就这样的吧，别再见了。
　　岑菁走出这个公寓的时候，才发现眼角挂着泪滴。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在见到他的那一面，总可以被打击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