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以修道》奎籽

69、番外·正太养成计划（五）

　　“再说了，我师父不娶亲。”二狗笑了笑说道，“我也不娶。”
　　“你们这两人实在是......”媒人听着二狗的话，直捶胸。
　　净宸长相俊美，二狗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镇里，占据着一座宅子。多少姑娘都指望着能够嫁进薛府啊，可大的不娶就算了，怎么连小的也不娶了呢！
　　“徐婆婆您就请回吧。”二狗笑着说道。
　　徐婆婆叹了口气，随后走了。
　　待徐婆婆走了之后，净宸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师父，你笑什么？”
　　“念儿。”净宸走到二狗身边，抱着此刻已经过他肩头的二狗轻声说道，“等你及冠之后，我们，成亲吧？”
　　“好啊。”二狗答道。
　　私塾的学业，在二狗十八周岁的夏天结束了。学而有成的许多学子们纷纷都准备着赶考，在离开私塾的这一天，有许多的父母都纷纷带来了礼物慰问夫子。
　　净宸自然也是带了礼过来的，他平日里也不太注意这些东西，只是今日忽然想起，便匆忙着回了一趟东峰殿随意挑了样东西来赠予夫子。夫子收到净宸帝君的礼品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净宸带着二狗回家。
　　“师父，接下来我们还留在这里么？”
　　净宸摇了摇头。
　　“你如今修炼已有所成，我已与天君商议，再过一年，我们便回天界。”
　　“这么急么？”
　　净宸点了点头，“幸好人界与天界时间有异，否则哪来的这么多年的安稳日子。”
　　二狗笑了笑。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先.......回趟凌岳山吧。”
　　在私塾里的所有学子都上路赶考的同时，二狗和净宸两人也离开了这里。净宸将宅子便卖了出去，随后便带着二狗一同来了凌岳山。
　　远远望去，凌岳山仍然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二狗和净宸两人走到凌岳山半山腰处，大殿的门口，没有道童前来相迎。
　　两人便索性自己走了进去。
　　走进了天灵道之中，首先看到的便是在半山腰处的大殿。这里曾经是道主交接仪式的场地，也是天灵道用来接待所有道派弟子的场所。
　　只是如今，这座大殿早已不如昔日那般辉煌。大殿上的那几尊雕像，其中有一尊与净宸的模样相像。
　　“师父，这是你么？”二狗指着最中间的那种雕像问道。
　　“不知。”
　　“这些年师父都没有回来看过么？”
　　净宸望着面前已缠上许多蜘蛛网的雕像，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所有的回忆都在这里.......”
　　二狗看着此刻净宸的神情，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净宸的手。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时候所答应过的，会一直陪在师父的身边。
　　“师父——”二狗站在雕像下，对着净宸喊道，净宸回头看他。即使错过了那么久的时光，即使经历了两次五千年的岁月，净宸对他的感情，始终没有变，“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净宸忽然顿了顿，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触碰到二狗的脸颊边。
　　最初的最初，是在这座大殿之中，净宸在师父凌越道人的要求下，收二狗为徒。
　　后来的后来，还是在这座大殿之中，他赐名于他。
　　“这次.......”净宸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骗我的吧？”
　　“不是。”二狗任净宸用手触碰着他脸颊的位置，微笑着答道，“说好了，会一直陪着师父的。”
　　“嗯。”
　　一句短小的承诺，若是要实现，到底有多难？
　　两人又在大殿待了片刻，直到有一个女孩子出现，打破了大殿的平静。
　　“你们是谁！”小女孩指着两人问道。
　　“你又是谁啊？”二狗看着小女孩笑着问道。
　　“我父亲是天灵道的道主，你们有什么事么？”
　　“这样啊。”二狗指了指净宸说道，“你认识我师父么？”
　　小女孩看了一眼净宸，随后说道：“不认识。”
　　净宸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跟我吹牛说他是天灵道的道主。”二狗说道，“他是个骗子，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
　　听到二狗这么说了，小女孩立刻眼色不好地质问道：“你是何方妖怪，竟然敢冒充我天灵道道主！”
　　净宸闭嘴不答，二狗在旁边十分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在问你话！”说着，小女孩出剑，朝着净宸指去，净宸束手就擒。小女孩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个哑巴，便直接拿来了绳索将净宸绑住，随后对着二狗说道：“就凭你这小货色也敢冒充我天灵道的道主？”
　　被称之为小货色的净宸帝君看着此刻二狗开心的模样，乖乖被绑着跟着他们上山。
　　小女孩将二狗和净宸一同带到了凌岳山上的凌岳阁，屋内的中央处有一位男人正坐着，小女孩立刻朝着男人扑了上去，“爹爹，爹爹，你快醒来。”
　　男人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人。
　　“月儿.......这两位是？”
　　听到了面前小姑娘的名字，薛元道和二狗不由得一愣。
　　月儿？
　　“爹爹，这是我抓到的贼人！”月儿将薛元道带了上来，“你看，他假称我们天灵道的道主，到处坑蒙拐骗！”
　　哪知男人一看到薛元道的模样，立刻便惊愣住了，他忽然起身，朝着薛元道跪了下来。
　　“凌祥道人！”
　　月儿一惊，随后看着薛元道，愣愣地问道：“凌.......凌祥道人？”
　　绑着净宸的绳子在一瞬间掉落在了地上，他腰间一把蓝色的剑。据说当年凌祥道长的剑名为虚无，便是如此的颜色。
　　“骗人！”月儿看着薛元道，不可置信地喊道，“你如果真是凌祥道人，为什么刚才不出手！”
　　净宸看着一边毫不关己态度的二狗，缓缓开口道：“他开心。”
　　男人自然也看到了在薛元道身边的二狗，更加吃惊了起来，“这位.......莫非是薛道长？”
　　“你还知道我？”二狗开心地看着男人问道，“你是谁啊？”
　　“回薛道长，我是当年给你送东西的那个小道童。”男人这辈子唯一与他们的接触，估计就是那一次。而那一次的接触，却让他此生难忘。
　　二狗有些记不起来了，净宸在一边好心提醒道：“就是你开玩笑说喜欢我的那次。”
　　“哦！”二狗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次。
　　“凌祥道人和道长居然还尚在人间？”
　　“在啊。”二狗看着面前的人说道，“你叫什么？”
　　“回薛道长的话，我叫程礼承。”
　　月儿站在一边被晾了许久，忍不住问道：“爹爹，你说他是凌祥道人，那不是最厉害的人？”
　　“乖，月儿先别闹。”程礼承对着月儿笑着说道，随后又对着薛元道恭敬说道，“不知道凌祥道人此刻回来有何打算？”
　　“只是看看。”薛元道说道。
　　“是啊，我们只是回来看看，你不要太拘束。”二狗与净宸看上去都要比程礼承年轻许多，此番两人在他面前，反倒是程礼承对他们十分尊敬的模样。
　　二狗看着月儿问道，“这是谁的孩子啊？”
　　程礼承微微红了脸，随后说道：“是........是和莫道姑女儿的孩子。”
　　“月月？”二狗问道，“月月呢？”
　　程礼承有些悲伤地说道：“莫道姑.......已经仙去。”
　　二狗记忆里莫黎月哭着质问他的模样，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净宸看着此刻二狗恍然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将他抱在了怀中。
　　“凌祥道人和薛道长过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没变，真好。”程礼承感慨道。
　　月儿站在程礼承身旁，看着薛元道抱着二狗的模样，一脸的疑惑。
　　稍微问候后，薛元道便带着二狗一同绕着天灵道走了一圈。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冬落庄，冬落庄的屋子变成了一处庄园，只是仍然如同两人离去的时候那般，积雪成片。
　　二狗站在门前望了许久，却没有进去。
　　“师父，我们走吧。”二狗忽然说道。
　　“嗯。”
　　两人并没有跟程礼承告别便离开了天灵道。
　　他们来过的事情也只有月儿和程礼承两人知道，天灵道依旧是那副模样不曾改变。
　　走到路上，薛元道看着二狗的模样，忽然问道：“怎么了？”
　　“就是觉得睡了一觉，认识的人都不在了。”二狗闷声道。
　　最初他修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亲人，后来他便被凌越道人带入了天灵道。
　　修道的人，都有着比普通人长上许多倍的寿命，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在的时候，那些曾经遇到过的人，却都不在了。
　　净宸拍了怕二狗的头，温和地说道：“这是修道的必经之路。”
　　“师父当年也感受过？”
　　“嗯。”净宸缓缓道，“在我入天灵道一百多年后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曾经回过一趟薛家。”
　　二狗抬头，看着净宸。
　　“不过，没进门。”
　　“为什么？”
　　“当时只是路过，而且.......心里的坎过不去。”
　　二狗忽然想起，净宸貌似是被父母当做交易品送到天灵道中的。
　　“师父，我们去倾厥看看吧。”二狗忽然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