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初代之前》爱吃团子的猫

97、番外一 基尔兽

　　  莫菲虽然嘴上说着急也没用，其实她心里是比白夜都急，毕竟到了繁殖期的是她不是白夜，哪怕心里清楚当初给她的那个数码蛋是中世纪公爵兽和莫亦菲一起去挑的，质量绝对杠杠的，孵化出来的数码兽虽然不会像光明兽那个bug一样一出生就究极体实力，但是天赋绝对不会很差。
　　  ——但是数码兽的死亡很多时候真的是运气的问题，天赋只能增加生存率。

　　  这点白夜当然也懂，人类在这方面就是麻烦，心思太多又喜欢藏着掖着，不过谁让自己倒霉摊上这个搭档呢，而且莫菲这个已经算好了，你看看莫亦菲，一边笑眯眯的一边坑起人和兽来简直就是把你往创始村坑！
　　  不对，他收回前言，回创始村对他们来说貌似不是什么从未有过的体验，莫亦菲真想坑人和兽的话，大概连创始村都不用回了！
　　  好了跑题了，总之就是，好赖是自己的搭档，找的也是自己的崽，所以白夜当然不介意整天游手好闲地出去转悠转悠，他虽然因为拟态的原因，不能用技能也不能用翅膀尾巴什么的，但是究极体的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他愿意避人耳目的话谁都别想发现他，那么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违和感，不被发现也没什么问题。
　　  当初数码蛋可能会被时空乱流卷往的地方已经被莫亦菲烧坏了三台电脑之后模拟出来了，因此他们现在所处的城市就是那枚数码蛋的掉落点，不过也毕竟存在迁徙或者去往数码世界的可能，所以说先别说他们才找了几天找不着，就算他们把这个城镇整个儿翻过来都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这个人类世界似乎莫名的排斥数码兽，当然也可能是排斥他们这些异世界的来者，这还不确定，总之——白夜和莫菲都能感觉到吃力，就连感官都莫名地被削弱了不少，这无疑是对搜寻的雪上添霜。

　　  这会儿，当白夜跃上附近那处公园的高树上时，他察觉到了莫菲的气息。
　　  也许是搜寻这样的工作过于无聊，白夜从枝头一跃而下，跳到这个看起来人迹罕至的小屋子前：
　　“你在干什么？”
　　然后他看到的是莫菲面前隔着一个铁栅栏的火红色小龙模样的数码兽。
　　——刚刚出生的味道，病毒种……成长期？
　　刚出生的成长期？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感觉自己实在是不懂这个世界的数码兽到底遵循一个什么样奇葩的法则，所以白夜直接问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叫基尔兽。”莫菲看了眼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的基尔兽：“从未出现过的新品种的数码兽，对吧——但是我前两天见过，在隔壁那个松田启人的乱涂乱画上。”
　　“……哈？”这个信息量的确有点大，所以白夜一时间没有绕过来，他颇有些一头雾水地问道：
　　“所以他是这个世界才特有的数码兽？”

　　“……启人？”
　　基尔兽虽然完全听不懂面前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听懂了“启人”这两个字，一下子咧开嘴笑起来：“我要去找启人！”

　　这个反应让白夜哪怕不懂这是个什么数码兽，也懂隔壁的那个“松田启人”八成就是这个什么基尔兽的什么驯兽师——这让这位金发的魔王感到非常的不爽。
　　他“啧”了一声，转而抱臂斜靠到墙上，在通常情况下这意味着让莫菲拿主意，他不想管了——这也意味着他心情不太好，需要莫菲顺毛捋一下。

　　“硬要说的话……他应该算是松田启人＇设计＇的数码兽吧？”
　　或者这种强行用更加重磅的消息炸一下也能让白夜暂时地忘记不爽：
　　“……你说什么？！”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松田启人他设计了一个数码兽，我之前在他的本子上看过，很粗糙的手绘版本，画了基尔兽的模样、技能和习性，就这么点基础的东西。而且我确定的是我之前查了这个世界的数码兽数据库，没有所谓的＇基尔兽＇这种数码兽。”莫菲这么说着，隔着铁栅栏拿了一个从启人家里买的面包递过去，成功让基尔兽乐呵呵地开始吃面包，然后继续补充道：“也就是说，这个基尔兽是因为＇松田启人＇这个孩子的设计而诞生的。”
　　然后白夜就接上了接下来的话：“——而且是那种粗糙的设计？”
　　莫菲摊了摊手：“对，就那么粗糙，一点代码都没有，当初咱们打入侵者兽那会儿，他改造机械型数码兽还用了高级程序语言呢，那个本子上别说高级程序语言，英文字母都找不到——需要我把数据给你看看吗？”
　　“……不，不用了。”知道这种事情上莫菲是不可能开玩笑的，这么详细的描述自然也不会想象不出来。然而白夜看看眼前这个活蹦快跳没有丝毫毛病的基尔兽，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此粗糙就可以设计。
　　他最后也只好自暴自弃地低声道：“……这踏马是个什么见鬼的数码世界啊！”

　　然后莫菲就把基尔兽拐回家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绝对是个极佳的研究这个世界数码兽的研究对象。另一方面，莫菲觉得她要是不管的话，这个基尔兽八成就要挖地道跑出去找松田启人了，数码兽暴露在人类面前有多危险，看看他们老家的什么劳资的神圣计划和D3计划就可以了。虽然这个世界的人类大部分还诡异的不知道数码兽真实存在，想必大部分所谓的“驯兽师”都将自己的搭档藏的很好，但是莫菲也不想基尔兽变成世界上第一个被发现的数码兽。
　　顺便的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和松田启人搞好关系的契机，她的确需要更多的和这个世界奇怪的人类与数码兽关系的情报，毕竟跨世界传送这种东西需要时空壁不稳定并且正好处于某一波动状态时才能进行，他们天知道还得在这鬼地方呆多久。

　　基尔兽这种刚刚出生的数码兽非常好骗，想要的无非就是吃的喝的玩的，玩累吃饱了就睡觉，就是个刚出生啥都不懂的孩子罢了，哄起来得心应手。
　　白夜临时做出来的粗制滥造的魔法人偶就足够让基尔兽玩上一整天了——这个粗制滥造的程度大概相当于放在威彻尔尼，是可以直接被扔进回收站的那种。
　　正好白夜也对枯燥的搜寻有些腻味了，让他研究研究基尔兽找点事情做也行——至于基尔兽会不会因为他的研究整出什么蛾子来，莫菲表示那就再说吧管他呢，应该弄不死的就对了！

　　然后晚上的时候，松田启人就循着莫菲留下来的纸条找过来了，莫菲在纸条里半真半假地说基尔兽差点要挖洞跑过来找你，为了防止他乱跑跑丢，她只好把基尔兽领回家暂时保管了一下，希望启人看到纸条到她家领他的基尔兽。
　　启人对此当然是非常的感谢，看起来这个小男孩的确对于藏这么大一个成长期的数码兽感到非常为难。然后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疑惑地看着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基尔兽，再看看神色如常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的莫菲，勉强地组织着语言：“莫菲阿姨？您不觉得数码兽真的存在……很奇怪吗？”
　　然后莫菲当然也是瞎扯扯糊弄小学生，满天胡扯起来是面不改色：“很奇怪吗？原来数码兽卡牌游戏，不是因为日本和美国本来就有数码兽才以此为原型设计出来的吗？——第一次见过活着的数码兽呢，中国和英国都没有哎！”

　　这话说得启人又是懵逼又是纠结，懵逼的是原来还能这么理解啊，这事情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真神奇，纠结的是，作为一个好孩子，撒谎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心理负担了。
　　然而他也只好撒谎了，因为数码兽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不想让大人知道：
　　“呃……对，对呀莫菲阿姨，呃，就是，就是数码兽在日本也挺少见的啦，所以……呃，所以能不能……”
　　“能不能替你保密是吗？”莫菲“噗——”地一下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可爱的孩子，背着父母交了个朋友比较为难，对吧？我会帮你保密的。”

　　所以说莫菲阿姨真的是个好人呢。
　　启人这么被莫菲忽悠得晕乎乎的，浑然不知他在对方眼里就是个用完就扔的可利用对象，甚至分分钟就把自己买了，拿出他的弧光机就同意让莫菲连上数据线，在电脑上“看看这是个什么神奇的日本特产”，典型地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对于将基尔兽寄放在她家，莫菲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样罕见的活体模型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当然得好好留着，就算哪天研究完了不想留着了，完全可以拿“找到了新工作、白天太忙没人在家”这种借口丢出去，简直完美。

　　总之小启人是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莫菲自我感觉她差不多把声望刷到了崇敬了，相信过几天再忽悠忽悠，启人小朋友大概就能乖乖让她扫一扫这个世界人类的身体构成了。
　　白夜哼了一声，说你忽悠幼年期起来草稿都不打，人类真会玩。
　　然后莫菲耸耸肩，笑嘻嘻地说这叫亲和力啊懂不懂，亲和力！
　　白夜怎么查自己的数据库都觉得“亲和力”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这明明就叫忽悠吧？这叫满嘴跑火车吧？！
　　“这是人类的技能，相信我白夜，这是技能！”
　　——我信你有鬼了！

　　然后这事儿就这样了，基尔兽毕竟也就是个成长期，当初莫菲连究极体实力的光明兽刚出生的时候都带过几次，基尔兽这种简直就是毛毛雨，随便耍着玩都行。
　　基尔兽提供了优秀的模型，模型显示基尔兽并非完全由数据构成，而是介于数据和蛋白质直接的物质——异常不稳定却又异常稳定，这会儿就是白夜也别想从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观里整理出什么完整的信息出来。
　　他只能猜测，这样不稳定的结构，可能就是他们呆在人类世界非常不舒服的原因。

　　启人倒是很快把莫菲当成了知心姐姐，可能是周围也的确没有特别熟又可以拿主意的人可以询问数码兽的事情吧，他甚至问莫菲：“数码兽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留姬说数码兽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可是建良他说不是的。”
　　浑然不知他这么快就连队友都卖了。莫菲磨刀霍霍地心想下次要不再去恐吓一下那个带着妖狐兽的小姑娘，让她把妖狐兽借自己研究几天？光基尔兽一个模型有点少了！（留姬：阿嚏！——奇怪，感冒了吗？）
　　然后她就说：“什么叫为什么而存在的呀，启人，你觉得你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
　　这个问题把启人问懵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这么哲学的问题，然后莫菲就说：
　　“所以哪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啊，启人，你这个人从世界上出生了，你就存在了，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而已。数码兽也一样，你看看他们，他们会哭会笑，会说话会思考，他们和人类唯一不同的就是长的不一样——启人认为只要长的不一样，存在的意义都会不一样了吗？”
　　很明显的偷换概念，数码兽和人类压根儿不是同一个世界观，这才是本质的区别，不过启人哪里听得出这样的弯弯绕绕，早就被绕晕过去了，觉得莫菲阿姨说的好有道理哦，基尔兽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嘛，它开心就好，哪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
　　然后莫菲又说，基尔兽他存在的意义首先是存在，因为只有他存在了，他才有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比如说你是他的创造者，他的亲人，那么他存在意义就有亲情。比如说他未来可能会认识朋友，那他就拥有友谊。比如说他作为病毒种享受战斗，那战斗便也是他存在的一部分——这取决于你如何去帮他选择，你，对，你本人愿不愿意他拥有友谊，愿不愿意他享受战斗，哪怕会因此受伤痛苦哭泣，然后他会成长成一个成熟的数码兽——或者放弃然后让他在你的保护下懵懂而无知，享受最原始的最单纯的快乐。你是他的创造者，你应该为此负责。
　　这话真的说得启人半懂不懂的，然后莫菲就笑了，说其实也没那么多绕来绕去的，你开心，基尔兽开心就对了！

　　然后启人走后，白夜就问莫菲，你这又是联想到了什么东西啊，说什么玄玄奥奥的玩意儿？
　　——人类心海底针，白夜已经习惯性地懒得去想莫菲到底跑到哪个次元的脑回路了。
　　“哦，没啥，就在想怎么带孩子而已。”莫菲摊摊手：“仔细想想还是多锻炼锻炼吧，毕竟不会战斗的数码兽不是好数码兽。”
　　白夜对这种无聊的想法嗤之以鼻，一边心想着繁殖期的女性数码兽果然破事多，一边哼哼唧唧地说他想吃烤全羊。
　　“烤全羊啊，这边空间不够，我们出去找块没人的地方烤吧！”
　　“行，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