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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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和威彻尔尼的关系一直十分的微妙。
从世界树的角度，一方面，威彻尔尼作为一个连七魔王都有三个的盘踞满了病毒种的地方，对于维护数码世界安宁因此厌恶不守秩序的病毒种的世界树来说，这是仅次于黑暗区域的危险的地方——甚至从实力来看，威彻尔尼的威胁甚至大于黑暗区域——黑暗区域毕竟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而威彻尔尼团结起来连皇家骑士和众神之列都敢正面硬刚！而另一方面，威彻尔尼的确一直都挺安分的，相比于三天两头搞事情的黑暗区域，最多只是搞搞实验事故的威彻尔尼简直就是守法好公民。而且莫亦菲手里还握着能够崩溃世界树的病毒，小辫子握在对方手里呢。更不用说在神圣计划的时候，世界树还有求于威彻尔尼过。因此世界树对于威彻尔尼，大概就是看着不爽但是又不会动手的态度。
而威彻尔尼对于世界树的态度也相当复杂。一方面，世界树毕竟又是新秩序又是方舟计划的，那时可真是血海深仇的关系。而闲着没事她手下的皇家骑士还总来附近遛一遛（监视危险分子），虽然没干啥事，但是想想看几个天知道会不会忽然翻脸的圣骑士型究极体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慌不慌？！但是另一方面，他们也拿世界树没办法——你说你能干啥？砍了世界树？先不说一整个皇家骑士团和众神之列打不打的过这个严肃的问题，世界树作为动态平衡的化身，虽然已经有了自我意识而不再完全受动态平衡的操控，但毕竟也是数码世界的神明，和神明作对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再者，由于神圣计划时的同盟关系，威彻尔尼的高层对于现在微妙的同盟关系也非常满意。更何况，抹杀了世界树，动态平衡一样可以再创造一个神明，到时候完全不熟的神明和现在互相抓着小辫子的世界树比起来，当然是世界树更加可爱一点。
是的，这个同盟，非常的微妙。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的不信任，但是又互相的忌惮，反而使得同盟关系异常的稳固。
而这次的危机也促使双方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这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在这面前所有的恩怨都能暂时的放下。
不过莫亦菲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有深到这么危险的计划，世界树也会采纳。
所以她对于给世界树的邮件，是抱着对方估计根本不会回复的态度的。
她甚至已经在考虑，除了这个计划，还有什么可以把千年兽引出来杀掉。
她实在没想到仅仅过了二十分钟，她就收到了来自世界树的邮件。
【一个小时，本座过来面谈。】
算上标点符号也才十二个字，包含的信息量差点让莫亦菲没反应过来。
……世界树……要来威彻尔尼面谈？！！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完全不知道这位大神在想点什么，莫亦菲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拜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邮件非要来威彻尔尼？！您老不知道您在这里的仇恨值有多高吗？！！
尽管内心是崩溃的，但是莫亦菲还是得认命的收拾自己惹出的烂摊子。
实际上连中世纪公爵兽都有些不太相信:“……世界树会同意这么冒险的计划？按这个计划，她可是最危险的那个。”
“既然世界树准备来威彻尔尼面谈，那么至少说明她很看重这个计划，而且这个计划的成功率也非常高。”莫亦菲这么说着，稍稍的迟疑了一下:“……不过为什么非要面谈不可呢……”
中世纪公爵兽想了想道:“就如同我们不信任世界树一样，世界树也同样不信任我们。”
……因为不信任，因此需要近距离的面谈从而观察对方的诚意……吗？
一点就通的莫亦菲很快反应过来:“因为我们不信任世界树，因此世界树亲自过来，也算是一种诚意吗？”
中世纪公爵兽点点头:“……那么，我们也得拿出一点诚意才行——混沌公爵兽，大长老，准备一下接待世界树的到来，按最高的礼节。”
“是！”混沌公爵兽和古代贤者兽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准备离开。
“稍等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的莫亦菲出声打断道:“世界树亲自前来的话，肯定不会一个人过来，必然会带上护卫。”
“而众神之列主要负责世间法律的运行，并不擅长作战，因此带来的护卫一定是皇家骑士。”中世纪公爵兽顺着莫亦菲的意思往下讲:“考虑到从世界的中心到威彻尔尼，这么长的距离，一个小时……”
莫亦菲点点头:“究极V龙兽。只有他有这样的速度——然而世界树不可能只带一个护卫就深入威彻尔尼，你觉得除了究极V龙兽，她还会带谁？”
中世纪公爵兽想了想说:“假如世界树想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也想足够的安全的话……和威彻尔尼没有过恩怨纠葛、本身也足够强大的阿尔法兽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莫亦菲点点头，然后又说:“但如果……她想看看威彻尔尼的诚意呢？”
“……”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中世纪公爵兽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想了想，表情一瞬间变得异常糟糕，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到:“……红莲骑士兽！”
要说威彻尔尼和哪位皇家骑士关系最糟糕，那当属参与的新秩序、又曾经在数据空间杀掉了中世纪公爵兽的红莲骑士兽了，尽管现在中世纪公爵兽又找回来了，这个恩怨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一笔勾销。
对于威彻尔尼的原住民来说，中世纪公爵兽是威彻尔尼实力的至高点，是威彻尔尼的创始人，是领袖甚至是信仰！红莲骑士兽居然敢乘人之危杀了自己的信仰……不可饶恕！！
甚至对于以威彻尔尼为中心聚拢的非原住民来说，威彻尔尼是在混乱的数码世界给予他们庇护的地方，那么作为威彻尔尼的首领，中世纪公爵兽自然的被他们所以尊敬。甚至就是那些一个比一个高傲的究极体们，出于中世纪公爵兽独特的人格魅力或者是一次一次战斗的羁绊，都隐隐的有以中世纪公爵兽为中心的意思。可以这么说，就是有了中世纪公爵兽这个平衡点，威彻尔尼才可以聚拢如此众多的高端战斗力。而那时候的红莲骑士兽居然以如此不光彩的手段杀死了中世纪公爵兽，即使他那是神志不清，也足够拉起大把的仇恨值了。
红莲骑士兽在威彻尔尼的仇恨值甚至要超过同样参与了新秩序，杀死了莫斯提兽和白夜的奥米加兽。
……如果说为了验证威彻尔尼的诚意的话……
“……那么……”在片刻的沉思之后，中世纪公爵兽的语气很快的恢复平静，现在以大局为重，不是考虑个人恩怨的时候，他开口道:“……依旧是最高的礼节，约束好所有人，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这次的合作，必须成功！”
“是！”
幸而有莫亦菲的提醒，当三位高大的圣骑士来到威彻尔尼的时候，迎接的列队依旧整齐毫无异动。
究极V龙兽，阿尔法兽，红莲骑士兽。这个阵容完全在意料之中——战斗力足够的高端，也不会因为过于的强大而显得像是来砸场子的。
世界树的拟态化身端坐在阿尔法兽的肩头——在神圣计划之后，世界树就意识到了没有实体的不方便，所以以人类为模板制作了一具拟态身体，用以特殊场合。
……不，似乎是曾经附身与莫菲的原因，世界树与其说以人类为模板，不如说是直接以莫菲为模板了——看着这张根本就是幼女版莫菲的脸，就是莫亦菲都觉得满满的违和感。
不过现在可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更何况数码世界也没有肖像权这个说法。
“欢迎来到威彻尔尼……请随我来。”
巫师塔一共有两个议事的地方，一个位于塔主办公室的隔壁，称之为会议室，仅仅一个房间大小。而另一个，就是议事大厅。
整个巫师塔的第二层都是议事大厅，自然的，议事大厅足够的宽敞，即使是如此大的阵势也完全装的下。
这阵势有多大呢，是这样的，威彻尔尼所有的究极体，包括释迦兽的虚影，全部到场了——因为这次的计划牵扯甚多，莫亦菲认为有必要让大家知道全部的过程，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只不过相较于怡然自若的一人一杯茶对视的世界树和莫亦菲，其他人就显得凝重得多。
……皇家骑士这边估计了一下对面扎堆的究极体，为了自己君主的安全，自然的不可能放松下来。而威彻尔尼这边，对着一向不太对盘的皇家骑士，尤其是红莲骑士兽更加的不感冒。要不是现在以大局为重，两边都默不作声，特别是威彻尔尼这边的嘲讽脸满级的家伙能三言两语就打起来！
世界树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她稍稍的移了移茶杯，开口道:“……那么，本座需要你详细的说明一下，由本座来当这个诱饵，怎么当？”
她这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三位皇骑脸色都变了，甚至连威彻尔尼这边的究极体们都微微的一惊。
……拿世界树……当诱饵？！这是怎样一个大胆的计划？！！
不过碍于世界树的脸面，就连皇骑这边都没有说话，因此除了气氛的徒然剑拔弩张，议事大厅仍旧静悄悄的。
而谈话中的人类姿态的两位，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紧张似的，仍旧不紧不慢的对话。
莫亦菲道:“那么首先的一个问题——你觉得千年兽想要干什么？”
没有等世界树回答，莫亦菲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有一只基米拉兽因为时空的扭曲而来到千年之前，意外的和无限龙兽合体进化而诞生了最初的千年兽。而因为时空的不稳定，那时的千年兽被误入数码世界的两个人类的孩子打败，被杀死的千年兽生成了病毒颗粒并植入了其中一个孩子的体内——他就是暴龙改造者。”
“病毒促使他重新制造基米拉兽，复活千年兽，完成一个时空上的轮回——但是扭曲时空，破坏数码世界，千年兽到底想干什么呢？他不知道这样，迟早会被动态平衡抹杀的吗？”
“我们有两个假设。第一，千年兽不存在理智，他所做的一切都遵从本能，本能的破坏本能的杀戮，那么自然无所谓被删除。”
莫亦菲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为了满足破坏的欲望，或者是为了摄取更多的数据，那么无疑，身为数码世界的“神明”的你……”
……世界树，数码世界的“神明”，加上足够庞大的数据量……那是一块足够巨大的诱饵。
世界树点点头:“的确，假如是这种情况的话，本座的确已经被盯上了，只不过碍于神域稳定的空间和常住的皇家骑士以及众神之列，千年兽还在观望——那么，还有一种假设呢？”
“还有一种假设，那就是千年兽是有理智的。那么他如此的破坏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就不怕被删除吗？”
莫亦菲的目光一瞬间的锐利起来:“……我们假定……他就是为了不被删除呢？”
“千年兽是被制作出来的，不该存在的存在，他的诞生造成了无数的死亡，因此他不可能被任何人接纳——假如他有足够的理智，他自己也会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必须快点变强，才能不被杀掉，这或许就是他不断破坏不断杀戮的原因。”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他就不怕被动态平衡删除呢？”
“他不是不怕，而是非常怕，怕得不得了。”
“你看看他，最近的活动越来越多的开始袭击更高级的数码兽，我想，我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他想要进化，赶在被删除之前，进化成超出这个世界的存在，这样即使是动态平衡也不再能够管辖他。”
世界树仍旧是面无表情，不过从她整整一分钟都没有说话来看，她正在高速的处理信息并根据已有的数据进行运算。
莫亦菲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世界树，其他人还在信息的消化中，更加不可能说什么，于是整个议事大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半响，世界树才开口道:“根据资料库的信息，千年兽作为数据，不可能超出动态平衡的管辖。但是又存在比如“魔法之源”这样无法解释的数据实体化现象……无法分析，无法理解。”
“但你的确说的不错，若是千年兽想要进化得超出动态平衡的管辖，吞噬掉本座的确是最佳的可能——本座是动态平衡数据处理的具现化，包含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世界的规则，就是整个数码世界重启，也只能抹杀本座的意识而无法抹去本座的身体……”
“这么说来，本座的确是最佳的诱饵。”
“那么……你的计划呢？”
“我们就假定千年兽是有理智的，那么我们就要将这个诱饵准备得合理一点……什么情况下世界树居然会放松对于神域严密的控制，将自己的本体露出一丝破绽呢？”
“……不如……就处决暴龙改造者的时候如何？”
“处决数码世界的大罪人，自然是值得庆祝的大事，世界树百忙之中对于神域有所疏忽，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甚至退一步说，就算千年兽明知是计谋，他也非来不可——数码世界已经一片混乱，世界的重启几乎近在眼前，他必须快点进化，否则在劫难逃。他必须前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这样的话你会相当的危险，神域就是你的本体所在，而千年兽的目标就是你……”
“无妨，这样的风险，本座还承受得起。”世界树道:“神域中靠近本座本体的地方，一旦有空间波动本座都会提前预知，到时候撤离也来得及，这样的话，本座要冒的风险其实并不高。”
“那么，本座要听听你的作战计划。要有足够高的成功率，本座才能同意。”
“对付千年兽，我们要克服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他的空间穿梭能力，假如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他想走就走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什么措施，来封住千年兽的时空穿梭。”
“现在的千年兽已经足够的强大，他无法突破神域的空间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神域包含了规则的力量，他还尚未进化得脱离这个世界因此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问题是，一旦我们卖了千年兽破绽使他突破了神域的封锁，这个规则的力量就会衰弱到极致，对千年兽不再起到阻拦作用。”
世界树接话道:“也就是说，我们同样要借助规则的力量来限制千年兽？如何借助？”
“规则的力量的确很难借助，但是足够封印规则的力量，也可以用来封印千年兽——当初的启示录兽，不就是规则的化身吗？”
“启示录兽……心纹吗？”
……心纹并非数码世界的产物，而是威彻尔尼从异世界而来的时候，一并带过来的异世界的规则。不然的话也无法封印“不进化”的意识的化身的启示录兽了。
……只是……当初封印启示录兽，的确是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而奇迹这种东西，可不会次次降临。
世界树沉吟了片刻，墨黑色的眸子毫无波动，过了一会儿才道:“成功率不足60%，这还是由于本座的数据库中并未记载规则这样超出数据范围的东西，因此是最乐观的估计，成功率太低。”
“再加上一个心纹呢？”莫亦菲开口道:“我找到了“温柔”心纹的持有者。”
“……勉强达到60%，仍旧过低——根据已有的情报，只有十二枚心纹齐聚的时候，才能够发挥出正真的力量，目前已知的心纹持有者只有十枚心纹，就是考虑到黑暗心纹使用要求不高，甚至连普通的黑暗系数码兽也能驱动，目前还是欠缺“命运”的心纹持有者。”
的确没有意识到存在成功率过低的情况，莫亦菲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由于驱动心纹需要庞大的思维数据，因此几乎所有的数码兽都无法驱动，契合者似乎只有人类。而心纹中“光明”“奇迹”“希望”“命运”着四枚心纹极难找到契合者……眼下也不可能再从哪里找到人类来驱动“命运”的心纹……
……这个计划不行吗……
正当整个大厅都陷入诡异的寂静中的时候，释迦兽的虚影忽然间开口道:“命运的心纹的话……”
他双手合十，再张开是浮现出出弯曲的紫色纹路:“……你们在说这个吗？”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放到释迦兽的虚影手中弯曲的命运的心纹上，顶着世界树毫无表情的和莫亦菲恨不得把他剖开来看看的目光，释迦兽稍稍的有点压力山大。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同命运交谈是我的天赋，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感受到世界的进化。”
虽然觉得这不科学，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纠结为什么身为数码兽的释迦兽居然可以驱动心纹这样完全不可思议的设定，莫亦菲转而将目光放到世界树身上:“那么……十二枚心纹齐了，有多大的把握？”
眼前少女模样的神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开口道:“80%，只要封住千年兽的时空穿梭，他绝对不是本座的皇家骑士团的对手！”
“再和本座合作一次吧，威彻尔尼，一起挑战……凌驾于本座之上的神明！”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