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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撞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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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随着医生利落的声音,一颗染血的大白牙掉落在盆子里。嘴巴里还有血沫,医生示意我不能吐出来,我提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望着盆子里的祸害,我的心总算也跟着尘埃落定。终于解决了一祸害。离开医院时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休息,还要吊三天盐水消炎。
以上是我的拔牙历程。
我叫叶紫苑,母亲说生我的那天窗外的紫苑花开得很盛,那是她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花。所以知道是女儿后就立即取了这个名字,或许是希望我长大后能像花般美丽吧。但天不随人愿,小时候还玲珑可爱的我反而越长越普通,少女的十八变完全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典型的属于混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出来的人。唯一过得去是勉强有双灵性的眼睛。母亲觉得这张脸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趁着发育全力进补,希望能在身材上胜人一筹,结果不言而喻,身材超标的我只能“胜人一丑”了。就在我为自己的容貌痛苦挣扎时,母亲又为我指了条明路,既然不能走美女路线,那就走知性路线。于是匆匆十八载,在美女们风花雪月时,寒窗苦读的我勉强称得上是一个知性丑女。
本准备晚上紧遵医旨,好好的休息一下,不料竟被一群狗党拖去唱K。在噪音和牙疼的双重折磨下,人也有点昏昏沉沉的,趁着某女正唱到高潮不能自我的时候,出了包厢透口气。出了门嘴巴里又冒出一股血腥气,于是急忙奔去厕所。刚推门而入,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迎面而来,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向里头瞟了一眼,似乎没人,于是跑到洗手台干呕起来。吐了几口血水后用冷水洗了把脸。突然感觉耳后方有一阵风吹过,我狐疑的往后望了望,什么也没有。这场景不免让我与某部鬼片联想到一块儿。于是转过身把水龙头关掉准备走人,可就在转身之际,我竟然从镜子里看到最里面的厕所间的门慢慢打开,随即慢慢合拢,反反复复。里面应该没有人的啊!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本能告诉我应该快点离开这里。蓦地,一种空虚、飘渺的抽泣声隐约从走廊里最里间传出,如果不是刚洗把脸清醒许多,我还真以为是自己幻听。声音愈渐清晰,悲伤却透着股吸引人的魔力,加上厕所里的回音,竟还有种特殊的音响效果。我心里暗骂,谁唱歌都唱到厕所里来啦。但隐约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我壮了壮胆,走向声音的源头。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时,声音戛然而止。门也似乎感应到什么瞬间打开,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我准备放出鬼片女一号的标志性尖叫的同时也总算看清楚门里的东西,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人,还是个美人。梨花带雨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弱柳扶风之姿,漆黑的大眼夹杂着几分痛苦、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怨恨。就是衣服……有点怪。应该是失恋了吧,心想。于是起身想安慰几句。可鉴于自己还不能说话,伸手摸了摸口袋,没有带纸巾,就顺手在旁边捞了一点厕纸递给她以表慰藉之心。见她不应,就直接塞到她手里,可就在接触到她手的那一刹那,手上顿时起了股寒意,好冷的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刚想抽身离开,手反而被紧紧的反握住,动弹不得。心想这下完了,被套牢了。
“你是谁?”女鬼发话了。大姐没搞错吧,这应该是我问你啊。我尴尬的一笑,继续做着手头工作。女鬼见我不答,挑眉问道:“难道你是哑巴?”随你怎么说吧,我现在只想离开,于是一心和手指头作战。女鬼见我不答理她,神色黯然,可突然好象又想到些什么,蓦地抬起头望着我说:“你想说话吗?”说话?难道鬼也会帮人治牙疼?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女鬼好象料定我会答应她似的谄媚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利声道:“到骆府,一年之内当上歌伎,如做不到,必当尸骨无存。”不是给我治牙疼么?还要去当舞女?就在我想开口辩解时,眼前一阵朦胧,然后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