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erse Paradise天堂背面》这是个梦

5、IV.

　　现在所有的中毒患者都被东京都米花町的一家名为“安菲尼斯私人教学医院”的大型医疗中心。

　　安菲尼斯的谐音就是 unfinished。

　　“我爸爸在哪里！”医院接待柜台的护士看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背着包冲了进来，虽然从昨天到现在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了，但还是吓一跳！

　　“求……求求你，”这时候护士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深红色头发，脸色惨白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惹人怜。

　　“那个……姑娘，你要找谁？”

　　“阿……阿笠……博士，大概…50岁上下，是个老大爷。”女孩一直不停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请等等，我查一下记录，查到了，不过小姐请问你和这位老先生是什么关系呢？现在这位老先生正在重症监护病房，不能随便见面哟。”资料上显示阿笠博士这个人名字就是阿笠博士，独身，膝下无子。

　　面前的女孩知道名字知道的很详细，又叫他”爸爸”，实在太过奇怪，上级交代这些天进出的人都要细心核查，这个女孩……

　　“我是……是他的私生子，爸爸他一心研究科学，所…所以妈妈一气之下分了手，说实话……我也不想见他的，但是一想到……”少女掩面哭泣，浑身都在发抖。

　　“由我带她去吧！”某个黑皮肤，穿着马甲的男子走了过来。

　　“安室先生？”护士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毕竟比起他们这些无名小辈，安室先生可是授予称号，级别不同。

　　“那至少让我检查一下随身物品吧？”

　　“没问题……”少女很配合地递过去。检查合格，放行，现在才是最大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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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并减低走着，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164号ICU病房门前。

　　“只有五分钟，速战速决。”安室开了口。

　　“这点我比你清楚，”少女恢复神色，表情凝重，进去看见了阿笠博士躺在那，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导管，旁边显眼的心电仪和脑电波检测仪。除去脸上有些痴傻的表情外，目前没有什么大碍。

　　“银杏树……呵……呵呵。”博士突然冒出了声，灰原一身冷汗，中毒昏睡却在说梦话实在太过诡异，况且估计还是美梦……

　　美梦？灰原似乎想到了，拿起挂在病床杠上的病人记录观看，大部分数值都没有问题。疑惑的是没有血液采集的记录，而是重点调查脑部。

　　原来如此吗？

　　灰原知道的，组织的研发部跟其他部门不同，光是设施就分成十几种类型，虽说术业有专攻，但更像是合作项目一样，各个研究项目重点研究一个部件。

　　如果说在身为Sherry的那段时间研究的是诱导程序性细胞死亡，但同时强化端粒酶的活性，从而增加细胞的增殖能力。那么现在导致博士一行人中毒昏睡的药物是针对大脑神经吗？

　　大脑、神经、细胞、□□，灰原将一系列项目在大脑种排列：

　　假设aptx是完成品的话，最好的结果不是恢复年轻而是刺激细胞增殖，强化□□恢复力，能在第一时间里维持最佳形态，也就是俗称的”不老不死”，但是这里指的是自然死亡时间无限延长，人为的刺杀理论上还是能够做到的。

　　然后是这里的毒药针对大脑神经，开发大脑……解除人体限制，美梦、爱情、多巴胺、长期处于兴奋愉悦状态、上瘾、麻痹身体疼痛感……

　　真是疯了……灰原自嘲地笑道。我这是在玩什么生化游戏吗？这已经不是什么科学研究了，纯粹就是挑战大自然准则！

　　恢复力惊人的□□加上感受不到疼痛的神经，简直是生化武器！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是新一传来的短信：

　　凶手在死前曾经说了一句：Lycorisradiata tears，为那200人而流。

　　果然……就不知道大侦探的情商能否理解了。

　　灰原来不及多想，安室敲门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对不起了博士，请再等我一会儿，我一定研制出解药救你！

　　从长衣袖里取出针筒，这衣服是特制的，长袖里暗藏拉链，可以藏有些小物件。

　　抽取博士的一小瓶血液，灰原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嘴里反复重复着那句话：”银杏树……呵……呵呵。”

　　两人躲在尽可能利用死角不被镜头拍到的地方。

　　“带我去下一个病房，拜托了。”灰原拉着安室的手恳求道。

　　“时间紧迫，我们只能再去探望一个人。你选择谁？”

　　“毛利兰。然后还要请你帮忙一下……”灰原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东西，递给了安室透。

　　“志保，你还真是……”安室透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要做的事。”值得吗？”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呢，灰原突然愣住，才意识到对方在叫自己：”他在崩溃哟，尽管在强撑着，但是摇摇欲坠着。”

　　工藤不轻易许诺，但是一许诺就是一生一世。

　　他给了小兰幸福的承诺，强迫自己朝着那个方向前进，所以不能让她哭，要让她的等待付出有所回报，这就是工藤新一所认为的幸福。所以每当那个女孩含着泪勉强自己笑着”没关系”时，对
　　于工藤而言，就是最大的惩罚，那是他做的还不够好的证明。

　　救世主应该无所不能！这是所有人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枷锁。

　　“我不会什么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之类的鬼话，天知道他对幸福的定义多么怪异！”安室从她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但我希望能和他成为最有力的搭档，什么时候都能并肩站着，无关男女无关爱情。”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爱情有结果？灰原不懂。人的价值最后只能取决于你的另一半？灰原哀很喜欢中国的一首诗集提到的：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嘛，是我多管闲事了。”安室耸耸肩表示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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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监控室里，某个黑影正盯着屏幕观看，像是等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一般，眼里竟是说不尽的兴奋……

　　啊，我就知到你会来，Sherry。

　　我一直想见到你呀，S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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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回到博士住处，没有注意到自家住所阳台窗口除某个男子正皱着眉看着他，只见那名男子饮下一口烈酒，放下窗帘……

　　工藤还在思索那句话的意思，用纸条写下来进行分析：

　　彼岸花，佛教名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凶手将毒药取名为Lycorisradiata tears，是在暗示这种毒药会对人的大脑造成刺激？吸入香气后……有记忆有关，是指产生幻觉之类的吗？亦或是不停地做梦？

　　可是流泪是为什么？是指伤心难过？为什么伤心难过？

　　彼岸花、死者、轮回，死者到达彼岸闻见花香，想起一切回忆，因为太过美好而沉溺回忆……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要把200人考虑进去。但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不止200人……

　　跟组织有关的200人……灰原没有接电话，发了短信也不回。不然就能问她对这个数字有什么印象……

　　等等！新一似乎想到了什么，死者？aptx4869死亡人数多达一百多人，而且那都是刚刚认识灰原时候了解到的数字，现在如果继续使用的话，数字自然还会飙升，而且服下aptx的人，死因无法查出……

　　彼岸花落泪不仅仅因为死者沉溺回忆，不能投胎，更有死者含冤而死，不肯离开人世。

　　这次的事件是跟灰原哀有莫大的联系，倒不如说是冲着灰原去的！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新一拿起徽章呼喊：”灰原快回应我！灰原！”

　　徽章的另一头，乔装的灰原正被人用枪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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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不出意外一直念着”新一，”但是灰原办好事以后，最后听到了一个词：跆拳道。

　　刚刚从毛利兰的病房出来，正准备撤离，迎面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不速之客，灰原很肯定不认识对方，但是浑身都在发出危险逼近的信号，是的，她在颤抖着。

　　虽然知道自己的乔装可能还是会被识破，但是对方也不客气地直接掏出手枪指着她这种事情还是着实让她一慌，安室透轻轻地掐了她的手臂，表示这种情况越是慌乱越是危险！

　　“我本以为组织里的Sherry应该是更为冷冰冰的性格呢，刚刚在监控镜头里看到你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呢！”拿着枪的女人带着扭曲的面容说道，”初次见面，我是Sassicaia。”

　　Sassicaia（西施佳雅），当初的制作者马里奥不死心，发誓要在意大利酿制”纯正”的波尔多酒，最后研制出了这杯意大利顶级佳酿。这种对”纯正”的执着从某种意义上也符合科学家坚持信念的风格。

　　只是面前这个人面目狰狞样都不像是坚持信念，更像是自我崩坏。

　　安室透的笑容丝毫没有变过：”Sassicaia，虽然我不知道你来此处做什么，但是，”安室抓起灰原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已被铐上手套，”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好在志保现在处于慌张状态，可以谎称是被组织抓住害怕死亡。不过这女人对组织人员的敏感度已经达到非人的状态了吧。

　　“啊咧咧，Bourbon我还以为你会维护她呢？她母亲以前这么照顾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缘太好也是件坏事哟！她的父母在组织里的研究部可是出了名的，所以不开玩笑地说，宫野家的亲属关系还有接触人群，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哟！”

　　“你是什么狂热粉丝吗？”灰原抬眼望向对方。得想办法把我跟安室透撇清关系，让他把样本带出去……

　　“没办法呀！”对方的声音缠斗中带着兴奋，”我从十岁就一直听你们家的传闻哟，尤其是你！我多么想见到你呀！我父亲织本雄一郎可是对你赞赏有加呀！”

　　再次想起了那个画面：头发发白的老年人对她说道：

　　你知道要搭起一座天梯，需要多少人吗？

　　“虽说虎父无犬子，但是我觉得你比你父亲差多了。”实在很难想象那个人的孩子是个变态……

　　“寒暄到此为止了，”安室透用力拉了灰原哀的手臂，她也很配合地”虚弱”地站不稳倒向安室，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打算交给我吗？我现在才是那位先生最得宠的一位，由我来处置她应该不会有意见才对。”

　　“最得宠的是贝尔摩得吧？不要太自以为是哟！”局面始终僵持着，在这样下去，医院里的其他人员会过来，要离开就更加难了……

　　“我是现如今唯一一个‘完成品’哟，不管是从大脑还是□□上来说。”，她露出自己的左臂，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上帝的杰作哟！你们不觉得吗？”Sassicaia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在乎了又能怎么样？

　　当初，本该呆在毒气室的Sherry突然失踪，整个研究公司都被组织以”疑似协助Sherry叛逃”的名义被杀害！所有人都被服下aptx4869，然后将工厂烧毁。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时她在递交资料时被抓起来，在某个不起眼的小仓库强制服下毒药，现场观察他的正是组织的黑衣组织的二号人物，Boss的心腹，Rum。

　　她被蒙着脸，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当时想着要死了也无所谓这些了。结果伴随着像是要将全身骨头都碾碎的剧痛，她活了下了，年轻了好几岁。

　　“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呢。”Rum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下雨了要收衣服”般稀松平常的事情。无论如何她活下来了。

　　讽刺呀，那个Sherry研制的药现在害得她家破人亡，结果唯独她被那药给救了。

　　她成了组织另一个项目的研究对象，静脉注射大量的Lycorisradiata tears，全身插着各种检查仪，每天都是醉生梦死状态，现实梦境分不清楚。

　　本该绝望的如同死尸般活着，突然某天像是神迹般，她从长眠中惊醒：似乎大脑里全部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每一个神经元的连接处都散发出了生气勃勃的耀眼光芒，曾经接触过的学识重组、排列、筛选，思路异常清晰。

　　她在被人实验的同时对实验者提出各种理论假设，加快了这种药研制的进度。

　　30岁的她只是默默无闻为父亲跑腿的小人物，估计没几个人记得她名字。20岁的她摇身一变成为了组织的新宠：Sassicaia，风光无限。

　　这一切都是拜Sherry所赐呀！

　　好想要见见你呀，Sherry！

　　一定要见到你呀，Sherry！

　　“怎么样？”Sassicaia轻快地跳着舞步，像是扑向火光的飞蛾，”跟我走吧，Sherry！”

　　灰原默不作声的向前，安室透想拦住，只见她塞了东西在他手里，传达了一个”拜托你了”的眼神，乖乖地跟着Sassicaia走了。

　　“可恶！”安室透强忍着怒气，生怕掐碎装着血液的试剂！朝着墙边用力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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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安静地坐在车里，耳边听到的只有引擎的发动声。

　　“我在香水研发厂感受到了一阵凉意，是因为当时你在那吗？”

　　“不是哟？准确地来说，我没到现场呢。被APTX4869祸害的又不止我一个家庭。”

　　在电视里拍到了她的时候，虽然是小小模样，但是从小听父亲说起的她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从组织里叛逃的Sherry！

　　她因为成为了”完成品”，获得了极大的人身自由，私下联系了不少受aptx4869迫害的家属，暗示他们亲人去世的真正死因，其中就有在那个香水厂工作的研究员。

　　“人类真是奇怪呀，明明能够创造新的法则，但是大部分就只满足于一个小圈子，那个小圈子毁坏了就彻底绝望了！当我说研制aptx4869的人混入工厂其中，他积极地配合我研制Lycorisradiata tears的半成品呢！”

　　只见她双手伸出来，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很棒吧！？这种操控别人命运的成就感！”

　　“你还真是低估那位先生的智商呀……”私自招兵买马简直自寻死路，灰原哀疲惫地靠着车窗。

　　“他知道哟……”Sassicaia神采奕奕的表情瞬间消失，”真是位神奇的人呀！组织里混入了奸细他知道，下属有自立门派的打算他也清楚，但是却没有正式出面下达命令，一直都是组织的二把手Rum解决的。他似乎一心就只在乎我们手里的科研项目。”

　　他才是真正的神明一般，蔑视着、嘲笑着、享受着看着你自以为是的像个跳梁小丑在那里表演。就想大人们跟小孩子抓迷藏一样：稍稍配合你玩一玩视而不见的把戏吧？

　　在其他生物都在遵循自然法则生存的情况下，只有人类会想到要挑战法则。

　　那位先生是觉得自己已经挑战成功了吗？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创造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