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淡水蓝色

4、第 4 章

　　“卡鲁宾，卡鲁宾。”龙马焦急的四处叫唤那只漂亮的喜玛拉雅猫。都怪不二前辈，要不是他偷偷往卡鲁宾的食物里放辣椒末，卡鲁宾也不会一气之下冲动离家出走了。笨蛋卡鲁宾，看你还跟不二前辈玩。知道他不是好人了吧。龙马暗自嘀咕，又解气又心疼的在山庄上下寻找卡鲁宾。对惯例跟在自己身后那个笑脸不变的人继续视而不见。
　　“龙马，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不二贴在他耳边说，热气扫过脸颊，龙马又加快速度想要甩开他，可不二就有那个本事永远离他不远不近的几厘米。
　　“不二前辈，你不用每次都离我这么近。”感觉很怪的知不知道。龙马皱眉看不知什么时候又揽上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龙马好冷淡啊。。。”不二一脸哀怨，“对卡鲁宾和我差那么多。。。卡鲁宾每天和你睡一起你都不说。。。”
　　“不二前辈，”龙马停下脚步，语气严肃，“所以你就逼卡鲁宾离家出走吗？”
　　“当然。。。”在龙马发飙前一秒，不二微笑接上，“不是！事实上如果你愿意和我回青学的话，就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切！！”龙马掉头懒得理他。这人还真是契而不舍。
　　“呐，龙马。你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和我到青学去呢？”不二拉住龙马。
　　“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呢？”龙马不答反问，“就因为你和臭老头的赌约？”
　　不二一愣。太低估这孩子了。以为把其他人搞定就可以顺利带他离开呢，独独忘了他自己的意愿。可是，真的是越来越想把他带走了呢。想要他跟在自己身边，想看那骄傲清澈的眼眸水波荡漾，想看他更多的表情，这样的心情，到底算是什么呢？
　　龙马见不二凝起眉头，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不满的‘切’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寻找卡鲁宾。
　　回过神的不二看见龙马不满的表情，微微一笑，追了上去。算了，怎样都好，我会在你身边的。

　　“喵~~”滴溜溜的转动眼眸的小猫终于从山庄里某个年久失修的阁楼里窜里出来，扑进了龙马怀里。龙马高兴的抱着它，眉心眼尖都是笑意，生动的脸上有着单纯满足的得意，一种璀璨的光芒笼罩在他脸上。不二看着他，心里有些不知道的地方也许在悄悄融化。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等等激动人心的形容词从龙马脑海里闪过，又见罪魁祸首的不二看着卡鲁宾笑得一脸甜蜜，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猫，戒备的看着不二，“不二前辈，请不要再欺负卡鲁宾了。”
　　“可是，龙马如果一直都这么把卡鲁宾看得比我重要的话，我很难不起欺负他的念头啊。。。”不二笑得无辜的摊开手。
　　“。。。。。。”这什么跟什么啊。龙马小少爷后悔起自己的天真来。怎么想着和这个人讲道理来着。不理他才是上上之策！！

　　转身往屋外走去，古旧的阁楼却横生枝节。龙马不知被什么绊住，顷刻间就要往前摔去。完了，抱紧卡鲁宾，龙马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脸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又要被不二前辈取笑了。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身子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龙马睁开眼，不二周助含笑的脸赫然就在眼前。而自己几乎全身趴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不二的体温清晰的传到了龙马的身上。不知为何，龙马心里一热，脸上全红了。忙不迭的从不二身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不二反手拉住他，口气几乎有点无奈的说，“龙马，外面的小雨已经变成大雨了，你不是想淋成落汤□□？？好歹照顾照顾我吧，我可不想湿淋淋的回去啊。”
　　呃？龙马这才抬头看天，可不是么。豆大的雨点打落地上。本想辩驳不二一句两句，可是，生分的话，不知怎么，竟觉说不出来了。不二也不理会，拉过他，也不在意古旧阁楼的灰尘层积，两人并排坐在门槛上。

　　青灰色的屋檐和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组成了一副静默的画面.院子里的残荷在风雨中摇曳.少年不识愁滋味.龙马只是抱紧怀里难得安静的卡鲁宾.身体不自觉的靠在不二身上,不二扭过头看看他,龙马那张素来嚣张神采飞扬的脸庞竟像猫一样娇憨天真.心里某个角落霎时温暖柔软起来.
　　"呐,龙马,我是真心想带你回青学门的."不二看着下雨的天空,轻轻的说,靠在他身上的人显然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

　　"最开始会来除了因为老太太有令外,我也想凑热闹."说到这里明显接收到龙马不满的眼神,不二一笑继续说,"可是,遇见你,龙马.已经很久不曾有人能令我认真用剑了."
　　"切!我还不是输了."龙马恨恨的说,虽然恼怒,却依然懒得变动姿势.
　　"你年纪尚弱,且不曾在江湖走动,我若真输给你,你以为后果如何?"不二揽过龙马,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浅浅笑了,"我不二周助,是那么容易落于下风的么?"
　　"切!!就知道拐弯抹角夸自己!知道你厉害!"龙马扭过头.
　　"不,龙马.我不厉害."不二把他的脸又拧过来对着自己."就是在青学门,我也只排第二,而青学之外,东原还有冰帝的迹部,立海的幸村,真田.东原之外呢?龙马,整个武林,杰出人才何止一二?你的父亲南次郎伯父的确是一个巅峰,一个神话!但是,终有一天,也会有别的人来续写别的神话."
　　"龙马，我知道你心中唯一的目标是你的父亲.但是,只在你父亲身边,你也许会成为另外一个少年武士,但永远无法超越他."
　　龙马控制不住内心的惊讶.他从不曾想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人会有这样认真的表情,他从不知道那线条柔和漂亮得过分的脸上有这样的神采,他从没看见那湖蓝色的眼眸有如此郑重的温柔;他从不曾想,不二周助竟如此接近越前龙马,近到,他已经可以分析龙马的所想所念.
　　"龙马,你终有一天,会站得比所有人都高.你会成为许多人的梦想和骄傲.但在那之前,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些历练和成长,是你在越前山庄永远无法得到的."
　　"我..."喉咙意外的干涩起来,龙马看着不二认真得灼热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龙马,我们一起,去看..."
　　"喵~"不二话未说完,本来一直安稳呆在龙马怀里的卡鲁宾忽然像离弦的箭一样窜里出去,"卡鲁宾......"龙马大叫着跟了过去,徒留不二愣愣的看着空出来的手臂.
　　龙马回过头看见天才不二难得怔愣的表情,扑哧笑了起来,声调上扬的高问,"不二前辈,你刚刚说江湖上有很多厉害的人?"
　　不二点点头.
　　"那么,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他们,是否真当得你如此评价."翘起的嘴角话锋一转,"然后,我要你看着,越前龙马,是怎样开始打倒神话!"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耀着志在必得的神采,所有的困难和不可能在他飞扬的青春里似乎无迹可寻.
　　看着那孩子转身飞离,不二轻轻的笑了起来.不是那种疏离礼貌掩饰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从内心涌现的喜悦和赞赏.他想无论怎样的褒扬,这个耀眼的孩子都当之无愧吧.
　　他的骄傲自信并非空穴来风的自大,而是来自从幼小时候开始就兢兢业业的磨练;他不曾真正看轻过自己的对手,他的自信来源于对自身实力恰如其分的评估;他明白自己的不足,又以同样的坚定去弥补.
　　这样一个孩子,这样的人,还仅仅是个孩子.叫人怎么移得开视线呢?

　　龙马和家里的告别简单的很.只是通告一声要随不二去青学门,剩下的就是伦子夫人帮他收拾行李了.
　　而反观不二,他的告别才真的劳师动众.先是和越前南次郎密谈,然后向伦子夫人拜别,顺便还聆听了2个时辰的亲切教诲,然后,轮到美丽的菜菜子小姐请他赴宴.

　　"菜菜子小姐,如果你不把我这冒牌的"第一美人的意中人"的帽子摘掉,岂不是给你添麻烦?误了你的大好归宿..."
　　菜菜子浅笑盈盈,"哪里.不二公子过谦了.你玉树临风,德才兼备,是人中之龙,菜菜子若能高攀,那是菜菜子的福分啊."
　　"小姐..."不二端起的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苦笑,"小姐明明对在下无意,为何要设此疑云,徒留江湖口舌呢?"
　　"呵呵.不二君,你如此聪敏过人,当真不知我心意?"菜菜子掩口笑曰.
　　"不二不知."
　　"呵呵,话至此,菜菜子也不瞒阁下.菜菜子和伯父伯母都甚受这虚名困扰,不二君在当今武林已数凤毛麟角之辈,能与你并驾齐驱的,不过几人.能有不二君这样的挡箭牌,菜菜子求之不得."美人看着不二微笑巍然不动的脸孔,又笑得狡黠,"更何况,不二君要带走我心爱的弟弟,付出点代价,总是应该的吧?"
　　"不二只惶恐有心之人被不二这块挡箭牌拒之门外,那岂不是误了小姐?"
　　"不二君不必忧虑.若这样就被拒之门外的人,那菜菜子也不希罕."
　　不二无语,早知道越前家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这下子,他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后在江湖上,又要结下多少冤仇啊...
　　龙马啊龙马,这笔帐,我可要算在你的头上了.日后定要一笔一笔跟你讨回来.
　　菜菜子看着不二恍神间含笑的眉眼,想,呵呵,看来,有人要倒霉了...龙马啊,姐姐只愿没给你坏事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