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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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云解决了季行水身后的妖怪，虽然他打不过季行水，对付这些小妖还是绰绰有余。
季行水相比于他，对付这些小妖的动作就更轻松了，他在闲暇之余还打量了禅云一番，随后斟酌着开口，“一板一眼的跟着术法书上来，不像你的性格。”
禅云手上微顿，眉梢微动，笑道：“这样总不会出错。”
季行水看了他一眼，没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禅云自己微微低眸，一只花妖看到他这一个恍惚，顿时闪身移过去，打开艳丽的花瓣，露出花蕊之中森森獠牙，想将禅云给吞入腹中。
禅云手中折扇旋然，凌厉白光横扫过那朵艳丽又可怖的花，那朵花瞬间被砍成两半。
他头一次下手这么狠厉，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全部给我上，如果不能拿下这两位，你们就等着魂飞魄散吧。”树妖在后面冷声命令。
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妖了，结果季行水跟禅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所有观望的妖怪听到这声命令，顿时一股脑的朝他们围上去。他们很厉害，但是再厉害也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季行水的目光越渐深沉。
在旁边用魅灵方和墨护着自己的阿歇看到那些妖怪围上去，季行水跟禅云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就傻了。
她慌张的拿着魅灵方和墨冲到正面，手里挽出几个术法，红色的光芒猛然朝那些千奇百怪的妖怪袭去，嘭的一声，红光炸开，那黑压压的妖怪被炸碎了几只，终于露出了季行水的半张脸。
阿歇看到季行水没事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她刚刚用了魅灵方和墨击散了妖怪，身上的保护罩自然就没了。一只蜘蛛精趁此机会吐出白色蛛丝，猛然朝阿歇面门而去。
“阿歇！”季行水顿时变了脸色，他想冲过去，却被重新聚集起来的妖怪围的密不透风。
阿歇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朝她袭来的白色蛛丝，这回是真的要死了，阿歇痛苦的想，自己是不是还没跟小哥哥表白？
在她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自己此生的遗憾，发现就只有一个要跟小哥哥表白的时候，她腰突然被一根树藤缠上，树藤用力把她往后一带。
“啊！”阿歇惊恐的大叫一声，就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根树藤啪的一下抽断了刚刚朝她冲过来的蛛丝。
然后在那个蜘蛛精惊恐的目光之下，阿歇被树藤轻轻的放在地上。阿歇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抱着魅灵方和墨转身想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却不想看到了树妖那张脸。她这声谢谢顿时被鲠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
憋屈的红了脸。
树妖倒是没关注阿歇丰富的面部表情，直接高声开口，“尊上有令，这位姑娘你们不准碰！”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懵。
苍栾清连季行水跟禅云的命都不打算留，居然会特别嘱咐留下一个小姑娘的命？
因为……她是魅灵吗？禅云想。如果他们之前所分析的没有错，魅灵这个种族还活着，并且现在正在为鬼界跟妖界卖命，苍栾清就有了不杀阿歇的理由。
如今，仅有的魅灵方和墨可在阿歇手上。谁不想跟她签订契约。
季行水此时也跟禅云是一样的想法。
他眉目微沉，挥手将前面几只妖怪挥开，然后抬手画出几张符纸。禅云侧身看到他画出的符纸，轻佻了一下眉头。
锁灵符。
又是禁/术。禅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季行水用的缚灵符，好像都是同时期的术法。
季行水手上的动作很快，再不复之前的气定神闲。虽然他不将这些妖赶尽杀绝，但是锁灵符一下去，那些妖就是还有一条命，都只能恢复成原型。
“走！”季行水将周围的妖怪全部解决之后，也不管接二连三涌上来的妖怪，一把抓住禅云的手腕，拉着他闪身就到了那树妖面前，一掌就拍了过去。
树妖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栽倒在地。等他再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季行水他们的身影。
这么狼狈的逃跑，在季行水这里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
寡不敌众这四个字还是非常有道理。
阿歇被季行水夹在腋下，眼前眼花缭乱，脑袋也是一阵的天旋地转。等到被放下来的时候，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她看什么东西都是摇摆不定，以为自己还是在刚刚被那蜘蛛精下了毒，顿时哭丧着脸道：“小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有遗言没说。”
禅云在旁边把这话真真切切的听了，立刻揶揄道，“阿歇姑娘的遗言是什么？需要我跟你小哥哥给谁带什么话吗？”
季行水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跟小姑娘也能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他伸手想将阿歇拉起来。
他的手刚刚伸出去，阿歇就一把抓住了他，“不用带话，我就想跟小哥哥说我好喜欢你，坞城的事情，阿歇其实一点都不想相信是小哥哥食言。”
阿歇说着说着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就不该跟小哥哥你闹脾气的，这样我们还能再好好相处几天。”
季行水手上僵住，有些机械的低眸看着阿歇。
突然被一个小姑娘表白的老大叔被吓蒙圈了，僵硬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又把蒙圈的脑子给叫醒了，再三斟酌着说了一句，“你还小。”
禅云也是惊讶万分，他着实没想到她半大不点的小屁孩，留下的所谓遗言，居然是跟季行水说喜欢。
“可我已经及笄了啊？王叔都说我可以找夫君了。”阿歇泪眼婆娑的望着季行水。
禅云思量了一番，“阿歇姑娘，你是及笄了，但是你知道你的小哥哥多少岁了吗？”
阿歇大概没想到自己的表白居然被‘你还小’这三个字组成的荒诞句子给否定了，顿时委屈的不行：“就比我大一点。”
她还小，所以是真的不懂，年龄怎么能成为喜欢的阻碍。
禅云看向季行水笑盈盈的说，“你小哥哥怕是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多少岁了。”
阿歇用力抓着季行水的手，目光坚定的说，“小哥哥，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禅云这回是真的被逗笑了，“阿歇姑娘，你是喜欢季先生什么？长得好看吗？对了，你小哥哥以前可比现在长得好看多了。”
阿歇顿时来了兴致，“真的？”
季行水被他俩吵得头疼，一手按在阿歇头上，视线朝禅云看过去，“你小时候也比现在好看。”
禅云微怔，猛然变了目光朝季行水看过去，“我小时候，你见过？”
季行水点头，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转而朝阿歇看过去，“我们才认识多久？”
阿歇愣愣的正准备算时间，季行水又说：“等你真正喜欢谁的时候，再对他说这一句遗言。”
阿歇微张起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那我现在不说遗言，就不用死了吗？”
季行水：“不用。”
阿歇还是不确定，一连问了季行水好几个问题，季行水都一一答了，总算将阿歇安抚下来之后，季行水才看向禅云。
他正用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盯着自己。季行水眼睛微眯了一下。
禅云突然伸手拉他，“你跟我过来。”
季行水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禅云见一只手被躲开了，就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阿歇在这里等着。”
他甩下这句话拉着季行水就走到一边。
“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禅云那双微翘的桃花眼中全是严肃认真。
季行水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禅云到底是在说什么，“哪句话？”
禅云：“我小时候，你什么时候见过？”
季行水有些古怪的看着他，“锦庭的蟠桃宴会上。”
禅云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记得——”他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一瞬间风云变幻。
“只是一面之缘，你忘记也不奇怪。”季行水平静的说。
至于他自己，他是怎么在那么多光年里，对那一幕至今念念不忘，记忆犹新的呢？
禅云看了季行水一眼，兀自低下头，失神的问，“真的只是一面之缘？”
季行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看向禅云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疑惑，他冷声反问禅云：“难道我们还应该在哪里见过一面吗？”
禅云许久都没应声。
季行水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禅云问他的第一句话。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时候他没认出禅云是从前的三太子，下意识的觉得他是用这句话来跟他套近乎。等到禅云自报名字，他才想起当初的欠揍的小不点已经长大了。
他又直接将在哪里见过，归于他是宿行水，大概换了外貌，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总是不会变的。
可突然之间，禅云三番两次的问，他竟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的怀疑，如果未曾见过，他跟禅云身上的灵力怎么会那样契合？
契合到好似一脉而生。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