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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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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终究她还是要一个人扛,她心中正哀哀的念道,忽然有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她惊喜的回头,“瀚…”
她看见叶子焦急的脸,渗出汗珠的额角和鼻端,瞬间就哑住了喉。
然后大嘀大滴的眼泪倾泻而下,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相诉相知的对象,终于有一双可以依靠扶持的臂膀,终于在漫漫长夜里见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她就这么无助的看着他,眼中迷茫着小动物般乞求的目光。
叶子抱紧她,“对不起,矜冰,这么晚才来,我找了好久。”
被久违了的安全感重重包裹住,矜冰突然就觉得自己好累,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纠结在一起,反搅着她紧绷的太阳穴,她本能的拒绝一切思考一切意识,只想屈从于眼前的温暖,静静的任由泪水流淌……
就这样在叶子的陪伴下,终于见到父亲睁开了双眼,转危为安,她这才放了心,打给母亲报了平安。
清晨在稀薄的雾霭中,叶子坚持送她回去休息,她想起家中的满目疮痍,最终还是决定回学校。
经过了一夜的煎熬,矜冰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被叫醒下车时走路都不稳,脚步虚无得好像每走一步都可能虚弱倒地,叶子看不过去,轻揽过腰,把她半抱在怀里,搂着她送到宿舍楼下。
叶子看着矜冰昏昏沉沉的半闭着眼,微翘的眼婕不时颤动着映射下一片朦胧的剪影,脸庞闪
着淡淡的莹白光晕,柔软的身体半靠在他怀中,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下一阵燥热,火热的唇情不自禁就贴了上去。那蚀骨的柔美让他一下子就欲罢不能,深深的吮吸起来,矜冰从半朦胧状态幽幽转醒,等她完全意识过来,迅速睁开眼,站直身体脱离叶子的怀抱,僵僵立着,瞪视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叶子看着她,尴尬地微低了头,“矜冰,对不起,我……我是一时难以自控。”
她一时也不忍责备,只低低的道,“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后,转头进宿舍。
此前的这一幕,被窗前凝视的刘瀚羽看了个真真切切。
他昨晚呆在隔壁宿舍,边喝边打牌,心里不痛快,喝得就猛,没多久就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后来就昏睡在了那儿。直到半夜起来才回自己宿舍,发现手机没了电,充上后一开机,看见矜冰打来的十多个未接电话,一下就慌了神儿,急急的回拨过去,关机,再打去她宿舍,竟听说她就没回来!联系不到她,怕她出事,担心到睡不着觉,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脑中闪过无数种可怕的情况,他甚至决定早晨还没她消息就报警。
烟蒂积了满满一烟灰缸,他凝视着窗外,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他却越来越心急如焚,结果呢?结果就让他看到彻夜未归的她在雾霭中被另一个男生送回来,甚至还在楼下热吻!他不由得妒火中烧,一口怒气升腾至胸臆,气得他临界爆发边缘。
他抓起电话,拨到她宿舍。
韩矜冰一进宿舍,郑源和其他舍友就醒过来,源语出责怪,“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大家了,去哪了也不说一声,电话也打不通。”
“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吵醒你们了,还早,接着睡吧。”她压低声音。
“哦,对了,你家刘瀚羽夜里来过两次电话,你打过去告他一声吧,他也挺着急的。”源说完便又躺下。
韩矜冰听了星眸动了一下,没应声,合衣就躺在床上拉过被子。
刚刚安静下来,急促的电话声猛然响起,矜冰躺在床上,不动。
铃声一遍一遍毫不妥协的持续,直到源忍受不了,“矜冰,我的小姑奶奶,就劳您驾接个电话吧,这个时候没别人,一定找你的,我们这还都没睡够呢阿!”
韩矜冰起身,抓起话筒,还没来得及张口,
“韩矜冰,你成心不接是不是?”那边大声吼过来。
“睡着了,没听见。”她也硬硬地回过去。
“你骗鬼阿!你昨晚他妈的干嘛去了?!”刘瀚羽气得口不择言。
“刘瀚羽,你会好好说话吗?”她一听火气也上来。
“你他妈的少废话,你去哪疯了?!电话也打不通?!”他声音更夹杂了暴怒。
“刘瀚羽,这件事我现在不想谈,以后再说。”韩矜冰折腾了一夜,懒得听他在这胡搅蛮缠。
“要说就现在说!我没这个耐心等!”他言语中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她实在是头疼的厉害。
“你敢挂!”刘瀚羽口出威胁。
韩矜冰听着他霸道的言语,心中更是抵抗情绪涌起,“我很累,现在只想睡觉。”说完挂断电话,拔掉接线。
听着她啪的挂上电话,耳边传来间断的嘟嘟声,刘瀚羽这边怒火一下窜至顶点,立时重拨过去,当听到无法接通的尖锐长鸣,他一手抓起电话,狠命摔了出去,砸至门上,发出爆裂巨响。不解气,他复又抄起桌上的瓷杯猛烈的扔向墙壁,白色细瓷应声而碎,瞬间碎片四溅,
杯身上原有的字迹图案被摔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睡在他上铺的那硕暗骂了句,开口,“羽子,你他妈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听他没动静,强睁开眼,看见他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心下了然,“又是为了你家那小妖精吧?诶,我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会闹腾你呢?”
说着翻下床,坐在下铺床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递给他,“先消消气,我也雷锋一把,说吧,兄弟帮你分析一下。”
刘瀚羽接过,吞烟吐雾,良久,声音暗哑的开口,“我跟她的事你从头儿就知道,最近我觉得很累,她有事瞒我……”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她不在乎你了吗?这好办,随便找个人气她一下,保管她对你服服帖帖的。”
他沉默无语。
那硕站起拍拍他肩膀,佯装语重心长,“听兄弟一句话,女人阿,最不能宠,你家那位,就是让你惯坏了。”
韩矜冰连着几天没去学校,刘瀚羽打过几个电话,她也只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请了几天病假。他要来看,她说其实没事,只是懒了借机休息几天。
这几天她都是家里医院两边跑,父亲已经醒来,需要她陪床照顾,母亲每天也来,但身体常常撑不了太久,每次都让她费力劝回家。有时候韩矜冰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分身术来,这样才能顾及周全。
父亲虽刻意隐瞒她,但有次不经意间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矜冰还是了解了个大概,不仅父亲这次住院的费用是母亲东拼西凑来的,而入院最直接的原因居然是父亲公司的债主为了逼债而找上她家门。
尽管微薄到无法改变家中现在任何的现状,但没有找到其他工作之前,矜冰还是决定先留在松酒吧了。
这周她开始正常回学校上课,和刘瀚羽之间也貌似一切如常,但两人似达成默契般,都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原因却是各自迥异。
转眼进入六月,经过了近一个月,韩矜冰父亲也已出院调养,只是公司的账款问题仍僵持着。
这日,她和刘瀚羽一起在餐厅吃中饭。
席间,他开口,“矜冰,天气暖和了也,我们找个周末出去玩吧。”
韩矜冰低头拨楞着盘子里的米饭粒,心底是很想去的,可现在她走不开,抬头,无奈到,“瀚羽,等过了这一阵吧,最近美术社比较忙。”
最近除了家里的事,她也确是很忙,美术社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校园画展,她有作品要展出,另外选画布景都免不了她费心。
这经常在美术社出出进进,和叶子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韩矜冰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以对,待他依然,只是每每对上叶子凝视她的深切目光,矜冰都尽量以笑饰过。
她知道,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只能交给时间,对于叶子,她是无法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