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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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sanji又听到了甲板上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似乎是重物坠地。
sanji点上烟，深吸了一口，那个笨蛋。心里也似乎被撞击得隐隐作痛。
他慢了半拍。
到甲板上的时候，luffy早已经扶起了那个一头绿藻的家伙。
无奈地笑笑，牵扯出嘴部优雅的弧线，眼里的沉郁一点一点加深。
不应该，至少现在不应该。
他最在乎的，始终是那个和他一样单细胞的船长。所以，失去了眼睛，最依赖的应该是他最在乎的。
所以，不该计较。
luffy扶起那个人。
那个家伙左臂上的头巾用来蒙住了眼睛。
"痛吗？”luffy的脸上写着。。。。心疼。
虽然蒙着眼睛，但是也似乎感觉到他的担心，zoro勾起一抹无心的笑，“白痴，我是zoro啊。”
“笨蛋，你又在干什么？”sanji叼着烟走了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寻常。
“锻炼啊，落下很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常这甲板上挺宽敞的啊。”zoro声音懒懒的，“是哪个混蛋把酒桶留在这儿了。”
“是乌索普，我去揍飞他。”luffy飞跑进储藏室，脸上却没有往常没心没肺的笑。
要逃离吧。逃离这种沉闷的气氛。
甲板上只剩下sanji和蒙着眼睛的zoro.
风掀起墨绿色头巾，乔巴在脑后为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绿色那么耀眼，sanji转头看着前面蔚蓝的大海。如果他知道乔巴的恶作剧，估计又要跳起来，“我砍了你。”
但是，现在，太安静了。
“喂，臭厨师，luffy以后就交给你了。他最爱惹麻烦了。”仍然是那一脸邪邪的笑颜。
“是吗？”sanji忽然揪起zoro的衣襟，“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管？”
手上的人没有挣扎，还是冷冷地静静地笑，“哎，放手啦。我眼睛不好啊，你们就不能帮帮我照顾照顾他吗？”
sanji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现在他的全身无力极了，那句话仿佛抽走了他生命里所有的能量，想笑，但是很徒劳。
“所谓伙伴，应该是自己做好自己手上的事，你做不好，我就扁你。”sanji努力站起来，尽量使自己的脚步不再踉跄，“这是你说的，希望你也能做到。”
zuro确信自己的周围没有了怜悯的空气，将脸埋在膝盖里，背靠着护栏慢慢滑下来。
“傻瓜，现在还在介意吗？”
“zoro呢？”luffy刚睁开眼，喊出来三天来第一句话。
sanji忍住了想一脚飞在他脸上的冲动，冷冷地不说话。
“nami,nami zoro呢？”luffy似乎被骇到，橡胶手臂缠住了nami的手臂。
"luffy,你冷静一点听我说，”nami似乎在竭力找着字眼，“zoro他。。。。。。”
“他还活着。”sanji平静地说完，抬脚走出船舱，那个人还在等着他告诉luffy的情形。
他还活着，但瞎了。为了你，混蛋船长。
船外的阳光为什么那么刺眼？sanji想流泪。
“zoro你为什么蒙上眼睛，你们在捉迷藏？”luffy一副好奇的神情凑到zoro面前，旁边的乌索普已经没有能力去拉住他。
“呵呵，是啊。”依旧浮起浅浅的笑。金色的耳钉晃得人眼生疼。
“好啊，好啊，那我们一起玩好吗，我来当鬼。”luffy毫无预兆地扯下zoro的绿巾，谁也来不及阻止。
luffy的手停在半空中。
忽然见光让zoro感到有些刺痛，慌忙遮住自己的眼睛。
“混蛋，你在干什么？”sanji的长腿扫过，luffy没躲。
luffy重重地撞在甲板上，眼光却没有离开过那双眼睛。
那不是zoro的眼睛。zoro的眼睛有最深邃的星星。
黑发少年喃喃地低语，小船医手忙脚乱地将绿巾从luffy手里抢过，重新包好那双呆滞的眼睛。
luffy擦掉嘴角的血迹，“zoro你不乖啊。”
“因为有你这种船长啊，当然就会有这种船员。”zoro努力把刚才的沮丧摒除，换上暖暖的笑。
“你为什么搞成这样子，你说过你会没事的。”luffy的眼泪涌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以为不告诉他，他会不知道吗？”金黄的碎发挡住了眼睛，落寞得如同海上的夜。
“他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zoro淡淡地说。
“你呢？”sanji嘲弄地笑笑，“你是要成为第一剑豪的男人。”
“别告诉我你现在忘记那三把刀了。”sanji深吸了一口烟，望向那挂在角落里的三把刀。
已经有些灰尘。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是那若有若无的笑。
一拳挥了过去。
“你必须要这么自暴自弃吗？还是你一定要让我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sanji痛苦地坐下，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因为你是厨师。世界上也许有瞎眼的剑士，但是不会有瞎眼的厨师。”
“你还要留着眼睛去看ALL BULE呢，臭厨师。”
sanji将头靠在zoro的肩上。zoro没有推开，因为他能感觉到，脖颈处已然湿凉一片。
“航海士小姐，你好像有什么难题啊。”robin优雅地坐在躺椅上，海上的风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入了。”nami双手撑起脑袋，沮丧的脸一览无疑。
“那么。到达下一个岛还需要多久？”robin不疾不徐地翻开她的考古图册，无视nami的脑袋上已经冒起无数井字。
“还有三天。”
“那么就不用发愁了。”robin压低眼镜，“我想船长先生肯定会有英勇的行为的。”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担心。”nami还是一脸的沮丧，“自从zoro......路飞那家伙好像变了个人。还有香吉士，”nami叹了口气，“我很担心，这样下去，草帽海贼团还会不会继续走下去。”
robin合上书。
是啊，这船，太寂静了。
“关键还是剑士先生啊，他的斗志全部没有了。以后的冒险，要带上他吗？”
robin不知道她的话，被习惯了在甲板上睡觉的zoro听到了耳朵里。
“也许我是累赘。”zoro心想。“对啊，我是个瞎子嘛。”
zoro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我现在连捏死一只蚂蚁都没有力气。”
“我不能拖累他们，绝不能。”
作为剑士的尊严。或者说，作为瞎子的尊严。
又是一个晴天么？
luffy走出了船舱。这几天他一直都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在回想，回想他在被大熊打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遗憾，脑海里毫无记忆。
他试过各种方法想撬开船员的嘴，可是就连最胆小的乌索普和乔巴，面对着船长的质问，即使吓得两股战战，也是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如果你妨碍我的梦想，你就准备自杀谢罪吧。”
luffy眼前又浮现出那灿烂的笑脸。那个时候的zoro,是最豪情万丈的吧。
这几天一直不敢见他。因为会心痛。
但是我们大家同在一条船上。
这句俗语说得好极了。
luffy压低草帽，向着船尾走去。他想见zoro.
zoro以他惯常的姿势倚在护栏边。luffy看见了一个最美的侧影。
阳光很明媚。那刚毅的下巴形成一个利落的剪影。
luffy不忍叫醒他。原来被蒙上双眼的他也是那般好看。
情不自禁地覆上他的唇。
“臭厨师，你不要闹了。”zoro推开身上的人，他看不到luffy脸上倏然变冷的表情。
原来，原来如此。
luffy没有说话，他只是感觉胸腔里有东西碎了。
原来你早已经不属于我。
我尽管再霸道，恐怕也要不回你的心吧。
“香吉士！”nami尖叫。
从来都没有看到香吉士这样子的。印象中的他总是彬彬有礼，怎么这次这么没有风度，撞了人就跑？
sanji又点燃一根烟。抽烟有助于麻痹神经。这样就不怎么会痛了是不是？
他的心在痛。刚才的那一幕使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终于，终于要这样了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开心，开心，我要开心。
为什么落下来的却是泪？
“厨师先生，能给我一杯咖啡吗？”robin笑眯眯望向那个不停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尽管心里有些诧异，还是不动声色地问。
“好的，robin将，为美丽的robin将效劳是我的荣幸。”回头，桃心出现，惯常。
看来不像nami说的那般严重。至少本性未失。
robin撇下心里的疑问，浅掇一口，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样？robin将，爱的咖啡味道如何？”
“厨师先生。。。。。。”robin浅浅一笑，“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是吗？能得到robin将的称赞，在下很是荣幸啊。”泛着桃心的笑，欣喜若狂地背影，没有不一样。
“只是好像把盐和糖放反了。”robin将头沉进书里，对着那个很平常的背影，心想。
果真有什么事吗？robin看看天，太阳躲进云层里，阴云似乎扑面而来。
海上的狂风就要来了吧。
我会连你们的脚步都分不出来吗？真是白痴。zoro苦笑，只是想让你和那个笨厨师死心而已。
“哒哒，”的声音。
是那个色厨师，因为他喜欢穿皮鞋啊，呵呵，总是一丝不苟地绅士打扮，看到女人就两眼泛光。
“你的午餐。”冷冷的语音，像盘子落地发出瓷器碰撞的钝响。
不经意地提起一边的眉，嘴角又弯到了一边，“我还不饿。”
“这是这片海域最好的鱼，”想继续冷漠，但那片绿刺眼得很，“对眼睛会有好处。”
这是小船医的话，有一种海鱼可能会让失眠的人重见光明。
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但是也要试一试。
“哦，是吗？”不忍他徒劳的摸索，sanji抓起他的手循向餐盘的方向。
zoro不留痕迹地推开想要帮他的手，却明显感到那双手轻轻一颤。
“喂，圈圈眉，你的手艺退步了。”zoro皱起眉头。
“哦，是吗？”按捺住眼底的失望，明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会看到脸上的悲哀，却还是勉强自己平静下来，“你可以不吃。但是，这条鱼是luffy抓的。”
“那个傻瓜。”宠溺的语气，刺耳而且刺骨。
天知道他为了做好那条鱼，在厨房里忙了多久？
一句简单的话，把他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杀。
“所以为了他，你也得吃吧,你知道他不能下水的。”胸口闷得很，就像今天的天气。
“那是当然。”一口一口那么安然。
为什么对我，就不能露出那么幸福的笑脸呢？
臭厨师，心痛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呢？天蓝不蓝？zoro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满目都只是黑暗而已。
luffy坐在他的特等席上。听nami说要靠岸了。在海上已经没有方向地漂流了多久了？
luffy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本来就神经大条。回眸。没有发现那一小团绿藻的身影。
那里，是上次。。。。
第一次想吻上那微薄的唇，没有思考的吻下去。
“臭厨师，别闹了。”
luffy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痛。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像往常一样跳起来走路。
现在也不能。
不是没有想过打飞那个率先抢走zoro的金发杂碎。
zoro会伤心吧。
摘下草帽，平躺下来。
曾经你跟我说，平时你怎么耍宝都没问题，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就得拿出当船长的样子。
船长不要你不开心。
脚勾起，将身体在梅丽号上，海的气息如此接近。
终于靠岸了。
乌索普和乔巴已经跳起了草裙舞。
压低草帽。
“目标，前面的岛。”
“乌索普，你来守船。”nami开始下命令了。
“呜，为什么是我？”男子汉乌索普开始眼泪横流，“我得了不能留在船上的毛病。”
“咚，”nami 给伏在她脚边“痛哭流涕”的乌索普脑袋上起了一个包。
“还要闹？”nami又如惯常地叉起腰。“sanji和luffy要买的很多东西；乔巴要看一下有没有有用的药材。”
“至于我和robin姐姐，”又是一记铁拳，“你忍心让我们两个女的守船吗？”
可怜的乌索普只有手捂着头痛哭的份。
“我来守船。”zoro静静地插了一句。
“不行啦，”nami开始手舞足蹈。
“为什么？”zoro按紧腰间的刀。“不会以为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了吧？”
“当然可以啦。”乌索普得了救星，“让索隆守船，再安全不过嘛。”
nami作势扬起拳头，乌索普只能再次抱头逃窜。
“我留下。”
sanji望向那个黑发少年，双瞳坚定无比。
这下连乌索普都有些惊奇，“luffy你不是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吗？”
“嘿嘿。”在乌索普面前摆出招牌式的笑脸。“我得了不能上岸的病。”
“luffy，你上岸。我会把船完整无缺地还给你。”再次按下手中的剑，透过那绿色头巾，似乎有道坚毅的光射来。
“走了。”sanji推开门，头也不回。
“我是要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男人。”zoro开始在甲板上做单手俯卧撑。
但明显有些吃力。
该死，真的这么没用吗？
颓然坐下。
不过是一双眼睛。还活着就行。
脑海里某白痴船长和某笨蛋厨师的影子闪过。
想起这些天的事。
luffy吻了他。他清楚地知道。少年唇角单纯的温暖还留在嘴上，他就推开了他。
他能想象出luffy脸上受伤的表情。尤其是当他看似不经意喊出那句话的时候。
那又能怎样呢？那样的温暖，他承受不起。
而那个可恶的圈圈眉，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明明狠狠地伤害了他啊。
明明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却还是不愿放弃。
当索隆不再强大的时候，就会成为你们实现梦想的累赘。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