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猫爪姑娘

7、九王和狗不得入内

　　天气愈发地热了，宋瑾躲在花厅躲懒，管彤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瑾姐姐！”青柠冲了进来，宋瑾还没回神，只觉得铺面的凉气，只见青柠搬着一大块冰放在了宋瑾面前。
　　“呀！”管彤立刻上前，“这是从哪儿来的？”宋瑾也是一脸惊奇，盛京离北方较远，冬天也不是很冷，基本不下雪，在盛京，能在家建冰窖的门户几乎没有，除了帝宫？
　　“帝宫？”宋瑾一惊，“青柠？”宋瑾怒了。“瑾姐姐？”青柠濡噎着靠近，拉着衣服一角，“我没，不是。”
　　“青柠，我讲过的你不放心上是不是？去后院站两个时辰！”宋瑾不容青柠分辨，沉着脸。青柠一脸委屈，但还是很不情愿地往后院走去。
　　管彤在一旁相劝，但是想想还是没开口。宋瑾被青柠气的实在没有力气了。“让摇光把这冰块砸碎。当着青柠的面！”然后叹了口气，侧身闭上眼睛。
　　墨玉回来，瞧见站在树下哭的青柠，皱了皱眉，走到宋瑾旁边，拿起身边的玉扇轻轻扇着。“青柠那丫头知错了，哭的蛮可怜的，这不也是为了你？”墨玉继续说道：“再说，开始下雨了，青柠还小。”
　　宋瑾一听，连忙爬了起来，光顾着生气，竟没听见这雨声。青柠看见站在屋檐下宋瑾，委屈的眼泪啪啪往下掉。墨玉立刻给青柠一个眼神，青柠用袖子擦了一下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慢慢挪到宋瑾旁边。“瑾姐姐。”
　　宋瑾拿着手巾慢慢帮她擦着，“知道我为什么罚你么？”青柠用力点点头。宋瑾实在不忍，擦了擦她的眼泪，“快去先洗个澡，别着凉了。姐姐不是真的想罚你，是希望你记住，不要为任何人做性命悠关的事，懂了吗？如果做不到，我是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了。”
　　青柠拿过宋瑾手中的手巾，抿了抿嘴，点点头，“其实，瑾姐姐，这冰不是我从帝宫偷的。是，是，是靖安王府的莫言给我的。呜呜呜，我答应他不说的。呜。“说完又哭了起来。宋瑾一愣，让管彤带着青柠下去洗澡，携着墨玉进了屋。一场雨下来，虽没有那么闷热，但也是极为难受的。宋瑾拿着玉扇扇着，来回地踱着步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宋瑾忽然停住脚步，望着墨玉问道。
　　“什么？”墨玉一愣，“您指九王？”
　　宋瑾点头。“据我所知，冰本就是稀缺之物，只有帝宫有，想必是帝君赏的，按大小来看，那应该是全部，为什么会给青柠，还不让我知道？”
　　墨玉努努嘴，这九王最近几日不去那些个红粉知己处，每天按时按点都来随意楼，点一壶甘露，一坐一个时辰就走。这随意楼因为他的光顾，人气是蹭蹭蹭上涨，可惜人家真的只是来喝茶的，也不问不说，墨玉总不好舔着脸去问是不是找我们家姑娘的不是？
　　“姑娘别多想了，风流公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咱们就来一招顺水人情，来什么要什么，就当不存在就好了！”墨玉笑笑，“刚那些冰呀，摇光虽咋了，但都杂成了冰沙，管彤正在厨房给你做红豆冰沙呢，待会儿吃点，睡个好觉！”
　　宋瑾听着墨玉一言，才惊觉自己怎么连这一层都没想到，实在很不应该，笑着点点头，“多安慰安慰青柠，今天我也是冲动了。这盛京不比玉连山，很多地方我触碰不到。”
　　墨玉点点头，退了出去。

　　君无烨放下手中的绩报，瞧了一眼窗外，虽然下了雨，还是异常闷热。“怎么样，那边？”
　　莫言一愣，“什么？”，君无烨抬眼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莫言一个激灵，什么困意都跑光了，然后笑道：“青柠被罚站了一个时辰，刚吃完冰沙，估摸着已经睡了吧！”
　　“罚站？为何？”
　　莫言摇摇头，这宋宅人虽少，可是他根本没法靠近好的哇。貌似除了宋瑾没有功夫之外，其他几位个个都是高手。摇光的厉害当时在随意楼就见识过了，一个茶馆酒肆，没有一个敢捣乱赊账的，就是因为摇光的存在，管你多厉害的角色，到他手里，都能被玩弄一番，然后直接扔了出去。青柠自不必说，院外三丈以外的地方，她都能察觉。，
　　莫言无奈地摇摇头，“属下不知！”
　　君无烨忽然一扔手上的笔，“这死女人，肯定是因为我送的冰，才罚站青柠的！哼！”君无烨甚是烦躁，他每日都去随意楼，每日都去，也不见她主动出来泡茶给自己喝，这死女人。
　　“主子，其实，其实卑职嘱咐过青柠姑娘，不要，不要说是您送的冰。”莫言低着头，不敢抬头接受那杀人的目光。“青柠姑娘还说，还说，”莫言欲言又止。
　　“说什么？”
　　“说瑾姑娘她，她专门嘱咐凡是咱王府的人来见，一律，一律说她不在。”莫言其实想死的心都有。但是人家瑾姑娘明明都不想见王爷，他还每天去随意楼报道，实在是，匪夷所思。
　　“宋瑾！”君无烨咬牙切齿。莫言还未反应过来，屋内已没有君无烨的身影了。“王爷，还下雨呢，要不要带把伞？”虽然知道自己白喊，但还是喊了一声，没人应，便吩咐下面准备热汤，说不定不肖一会儿，他们的王爷就吃着闭门羹回来了。

　　摇光内功深厚，这冰碎的和雪似得，宋瑾啧啧称赞。管彤的红豆沙也捣的好，宋瑾喜欢这样家人的生活，正是因为这样，她绝不能让他们为自己冒一点风险。外面雨声渐大，春天雷声多，宋瑾不怎么敢入睡，大家散了之后，便挑亮了灯台，翻起了书。
　　以前在玉连山的时候，宋瑾也是不敢睡得，自己躲在角落抱着自己哭，后来楚千夜发现之后，就陪着她，哄她睡，可是只要有雷声，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便是六岁那年满山的尸体，河流被鲜血浸染，连落在脸上的雨水都是红色。渐渐地，楚千夜身上特有的兰花的香味能让宋瑾得到片刻的安宁。自长大后，便能克制自己，虽没有那么害怕，却也是不敢入睡的。
　　君无烨好想直接冲进去，然后掐住宋瑾的脖子，狠狠地蹂躏她，然后看她在自己眼前求饶。可发现宋宅好安静，不似王府还有府兵巡夜，还有各房各事。他轻轻落在屋檐下。丝幔里的身影那样柔和，翻书的动作那样轻盈，便浑然不觉自己已是全身湿透。
　　刚还在王府时的怒气此刻竟无声无息不见了，而此时君无烨自己也不知怎的，想立刻见到那个低头浅笑却不露痕迹的女子，可又害怕见到，君无烨觉得自己怎么在她面前永远像一只斗败的孔雀，一时间内心挫败无比。
　　忽的，君无烨一个没忍住，打了一声喷嚏，周身被收敛的气息立刻消散，君无烨一惊，立刻仓皇而逃，而此时，摇光、青柠都已经全部赶了过来。悄然回头，只见她披散的长发，一身清灰衣袍，迷迷糊糊地掀开帷幔，走了出来，君无烨满心一笑，消失在夜幕之中。
　　摇光确定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才过来禀告。宋瑾已经和衣而睡了，他们确定有人来过，但却不知是谁，也没有恶意。墨玉轻轻给宋瑾盖上薄被，示意大家都去休息，然后嘱咐管彤守夜，便也回屋了。
　　一夜好眠，宋瑾睁开眼，仿佛有一丝淡淡地玉兰花的味道。

　　宋瑾怕热，幸而这宋宅建的好，哪里都有可以躲懒的地方。平日里没事，就决计不出门，盛京里有什么奇闻轶事，墨玉每晚都会来说与她听。管彤听说宋瑾爱吃甜瓜，每日傍晚都会拿出几个放在井里冰着。
　　管彤将切好的甜瓜端了进来，“刚才青柠一直跟在我后面，馋的直流口水，这会儿倒是不见了！”
　　宋瑾心下正计算着各国使臣抵京的时日。心想着没事的话就去随意楼坐坐。现下很多事情还不能操作，除了等，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帝君五十大寿，就在半月之后。所谓大寿，不过也是个外交幌子而已。君国自分裂以后，国力大减，盘踞北方的北国，西方的擎仓就显得更加虎视眈眈。所以从君国分裂出去的四国既要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又要保持着高度的防范态度。
　　利益关系的牵扯很容易因为一根很细的牵引断裂而断裂。目前四国虽小，可国君都不是些省油的灯，都能分析出时局的利弊。除了这四国，其他的几个因地势原因，若想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付出的代价其实会很大。
　　“主子！”摇光匆忙从前院跑了进来，“那个，九王，在门口！”
　　宋瑾回神，站起身来，“他怎么来了？”
　　摇光咽了一口水，则也不慌不忙地说到，“他送了两箱冰过来，是亲自送来的。现在外面围了好些个百姓，咱们宋宅看来要出名了！”
　　宋瑾起身就往外走，管彤一惊，在君国，民风保守，因为宋瑾怕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襦裙，外面简单套着一件云纱，这装扮若跑出去，估计宋瑾真的会成为盛京的风云人物。
　　君无烨敲了半天门，竟没人来应，而已经有很多百姓围观，日头又毒，实在恼火。但转念一想，是不是宋宅太大，人又不多，没听见敲门声，心中了然，改天送些丫鬟婆子过来。眼神示意了一下莫言，没人应就拆门！
　　只听见砰的一声，宋宅的门立刻在莫言的一掌中被拍散。
　　宋瑾正在管彤的强烈要求下换衣服，听到一声巨响，第一个反应就是门被拆了？此时摇光刚好到门口，幸好自己躲得快，否则砸到自己估计就不好了。
　　君无烨满意地点点头，抬脚就往里面走！本来摇光还觉得这九王爷挺有人情味，大热天还送两箱冰来。可现在，摇光站在门口，手一横！“王爷请回吧！我家主子说，什么时候把门修好，我什么时候可以让开！”
　　周围看热闹的集体吸了一口冷气，这谁家的下人，这么大胆。
　　“九王也可以选择折价赔偿的方式，”摇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算盘，周围看热闹的又集体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摇光的珠算为纯金的架骨，那算珠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璀璨的红光，一个小小的下人竟随便拿出的算盘是如此宝物。
　　“这门采用的酸梨花木，折价三百两，折旧八成，为二百四十两，人工费五两，折合二百四十五两。”摇光收起算珠，点头微笑，全然不顾面前这位爷冷峻的面容。
　　君无烨恼怒，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君无烨后退一步，一摇折扇，笑道：“来，莫言，给我拆了这宋宅，我把他的主子请到王府去住！”
　　莫言一听，内心给自家王爷点了大写的赞。抱拳道：“是！”，说完，便准备下手。摇光一惊，果真遇到厉害角色了，连忙去挡莫言。一人砸一人挡，瞬间前院路边的花丛就已经被砸烂了。
　　“王爷真是好兴致，顶着大日头到我家来唱戏了？”众人闻言，纷纷望去，莫言和摇光也停了手。只见一女子，穿着青色云纱裙，站在不远处凉亭的下面。凉亭的帷幔被风轻轻吹动，画面极美。只可惜被院隔墙挡住，看不大真切。
　　君无烨见着宋瑾，想起了昨晚灯火下的影子，跨这大步走到宋瑾旁边。一脸谄媚“答应好的甘露，天天去随意楼都喝不到，本王只好亲自登门了！”
　　宋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宋瑾真是荣幸，随口一说的客套话倒是让九王惦记这么久？”然后示意管彤去拿茶具和甘露来。
　　“那是自然，本王可是个重守承诺的人！”君无烨走进花厅，虽然这宋宅他来过许多次，却是第一次见得这么真切。现在细细观察起来，满心的欢喜。
　　宋瑾瞧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寒室简陋，不比王府，九王能屈尊宋瑾很感激，但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君无烨瞟了一眼正说的认真的宋瑾，憋着笑点点头，“嗯，简陋是简陋了点，但本王平易近人，不会怪罪你的！”
　　宋瑾无语，线报里怎么没说这君无烨除了花言巧语脸皮怎么也这么厚，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君无忌扯了一下嘴角。
　　管彤摆开茶具，端来茶炉，宋瑾刚洗完茶具就感觉汗水涔涔。但是甘露一定要用滚烫的热水洗茶，才能去掉里面药的苦涩味道。管彤拿来玉扇，将茶炉挪开一些，站在一旁帮宋瑾扇着。
　　君无烨看着此时的宋瑾，没有一点当日傲慢，她不是怕热么？为什么不躲开？只是认真的一遍一遍过着茶水。宋瑾未束发，不一会儿，额间的头发就贴着额头。君无烨忽然特别烦躁，一点也没有刚才的轻松。
　　宋瑾恭敬地将茶盏递给君无烨，甘露茶色呈现微微的黄色，清澈透明，没有一点杂质，宋瑾煮茶的样子认真而熟练。君无烨脸一黑，用力挥掉宋瑾举着的杯子。宋瑾微微蹙眉。放下手。继续倒了一杯，轻轻放在君无烨面前。“撒了可惜，九王慢品！”
　　君无烨拿起杯盏，仰头喝尽，茶水温度正好，热一份嫌烫，凉一分则失味，甘甜有味。宋瑾继续倒了一杯“九王可不要太迷恋，宋瑾平日懒散，难得才有心情煮上一壶，随意楼的墨玉姑娘手艺精湛，日后还请九王喝茶就去随意楼罢！”边说还边笑着，意思明显，今天给你九王泡茶不是自愿的，是不想得罪你，日后就别来了。
　　君无烨忽然沉静下来，许久，“你很讨厌我？”
　　宋瑾拿着杯盏的手顿了一下，心感觉漏跳了一拍，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君无烨有片刻的无助和孤单。微敛了下眸子，继续品茶的动作，“九王真会开玩笑，宋瑾怎敢讨厌九王呢？”
　　“真的！”一听这话，君无烨眸子一亮，立刻跳掉宋瑾旁边，把管彤挤到一边，然后嫌弃地指指茶炉，“快拿下去，没看到你家主子都热成这样了吗？”
　　管彤嘟囔一声，“还不是你害小姐热成这样！”
　　君无烨立刻挤到宋瑾旁边，用力给她扇着扇子“不讨厌本王的话，本王可不可以喊你，阿瑾？”
　　阿瑾一愣，随机往旁边一让，“呵呵，好热，九王靠这么近，不热吗？”然后讪笑着以最快的速度跳到离九王最远的距离。君无烨怎会这么轻易放过宋瑾，待宋瑾还没反应过来，君无烨已然靠近她身边，“阿瑾！”
　　宋瑾面向君无烨，无害的一笑。“九王，其实与其在这里和我斗气贫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将来怎么应付帝君的赐婚。”
　　“你以为就你有小聪明？还想着小老头会把司雅歌嫁给我？”然后头一仰，“你还嫩了点！即使司雅歌被本王倾倒，非要嫁给本王，除非本王想娶，否则你觉得帝君会为了她一个忽然冒出的女子而冒险？”君无烨看着宋瑾那装聪明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可爱。
　　宋瑾悄然行至一旁，“那九王，我们赌一局如何？”
　　君无烨回头，只见宋瑾目光坚定，笑容戏虐，不觉眉头一蹙，心中有一丝黯然。不过转念一想，这赌局不论如何自己肯定赢，那不如好好地杀杀这女人的锐气。
　　“哦？是吗？若本王赢了如何？”
　　宋瑾微微一笑，“若王爷赢了，宋瑾可以满足王爷一个愿望，但，若宋瑾有幸赢了这一局呢？王爷能给宋瑾什么样的条件？”
　　君无烨饶有兴趣，看着如此自信的宋瑾，忽然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君无烨悄然压下心中这不安的感觉，嘴角上扬，“若阿瑾赢了，本王也当满足一个愿望！”
　　“君子之约，不死不改！”宋瑾深吸一口气，微微福身，“王爷需答应宋瑾，赌约未果之前，还请九王给宋瑾时间好好休息！”然后起身，妖媚一笑，转身离开。边走边说：“一月之内，圣旨若达靖安王府，就算阿瑾赢了，王爷不送！”
　　君无烨手微微握拳，望着宋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帷幔之后，忽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管彤在旁边轻轻喊了一声，君无烨这才抬腿往外走去。本想吩咐莫言修复宋宅的大门，却看见门口被砸的痕迹已然无存。摇光在门口行了一个送行大礼，然后高声喊道：“还请九王不要忘了送银子过来。”君无烨跨身上马，眼眸深深地盯着宋宅那两个字，双腿一夹马肚便飞驰而去。

　　君无烨回到王府，自信是吧？好，本王就彻底断了你的念头，“来人，给我带一帮人把司马府的大门给我砸了！”
　　莫言一听，彻底傻眼，这平日里，司马将军和王爷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好端端的要去砸司马府的大门？
　　莫言一脸为难，司马府啊，朝廷一品大员，别说砸了，估计还没到门口，巡防营的人就能把他们全给射杀了！莫言想了一下，“主子，砸司马府的大门，总得要个理由吧，否则，人们该说我们王府横行霸道了！”
　　君无烨这才沉静下来，本来也是气话，可如今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给那个死女人看看，他君无烨不想娶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娶。
　　“其实，王爷可以说因为司姑娘求赐婚的原因，使得王爷的心上人将王爷拒之门外！砸了帝君也就当您是使小性子，也可以用心上人拒绝任何赐婚！”莫言讪笑。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承认吧，承认吧，就是为了宋姑娘，让全盛京的人都知道王爷的心上人是宋姑娘。嘿嘿。
　　君无烨看着贼笑的莫言，一拍他的肩膀，“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好办法！本王亲自去！”说完就往外大步跨去。
　　莫言耸耸肩，想起青柠这绝妙的主意，不禁心里头为她狠狠点赞，小丫头人虽小，鬼点子可真多。
　　于是，君无烨浩浩荡荡带着一帮亲卫，到达司马府前，拿出令牌，便命人将司马府的朱红大门给拆了。司雅风和司雅歌看着门口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静安王爷，呆住了。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司雅风站在门头，蹙着眉，怒目而视。司雅风自十一年前，被帝君委以重任以来，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不过三十岁左右，轮廓如刀刻出一般，脸上的坚毅是在被风沙鲜血铸就的。周边百姓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今日的九王已经拆了两府的门，难道也是来给司雅风送冰的，果然霸气，对待红粉知己的方式老霸道了。
　　“没事，今日本王的心上人因为贵府大小姐而将本王拒之门外，本王只是来告诉大将军一声，管好自己的妹妹，别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坏了本王的姻缘！走！”司雅歌手紧紧握拳，藏在袖子里，心中暗恨。
　　司雅风叹了口气，本来孑然一身，从不爱一般计较，回头，看见司雅歌一脸惨白站在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司雅风心中，这君无烨风流成性，本就不是良人，偏这家伙生者一张勾人的面孔，实在无奈的紧。其实自己真想将妹妹嫁于普通人家，安稳度过此生，可偏偏这丫头油盐不进，这也好，也好，希望雅歌能就此罢手吧。如此无情无义，不顾及女子名节之人，不要最好。
　　靖安王命人扛着司马府的朱红大门浩浩荡荡到宋宅显摆。摇光耳尖，早就过来向宋瑾说明情况。宋瑾哈哈一笑，“这家伙真做的出来！”然后让摇光附耳过来，吩咐两句。摇光眸子一亮，立即蹦跶下去准备。
　　君无烨未下马，莫言看了一眼一脸意气风发的主子，想着若待会儿还吃闭门羹，明天盛京里该是个什么样的谣言。
　　摇光听着门声，开门往外望了一眼，莫言还没讲话，只见摇光走出来将一块木牌挂在左侧门房，然后砰的一声，关山了门。
　　莫言直接傻眼了，站在门口恨不得能立即消失。
　　只见那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九王与狗不得入内！
　　君无烨冷着眉眼，一掌过去，那木牌瞬间变成木渣。那司马府朱红色的大门就在宋宅门口烧了整整三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