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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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可是第一次爷爷见外人呢，还不仅仅是阿沈还有竹哥哥，竟然还有这个小鬼头，你说你这是多大的运气啊，爷爷可从不见外人的，就是村里都没几人能见到他呢。”除了苗叶叶和苗藏村子里在无人知道他们的去留。
可是苗叶叶终归是计划之外，信天还没赶到他们约定的集合地点反而应该留在村子里的苗叶叶仗着熟路先一步赶了过来。想着若有了她，这一路也会顺遂许多，白竹对于他的去留不置可否，于是跟上他们的女孩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
但相对于苗叶叶的兴奋，信天仿佛所有精力都被抽干，怏怏的，叼了根狗尾一言不发，直到现在“你才是小鬼头，你全家都是小鬼头，明明你个小鬼头还比我小上两三年。”
“哼。”苗叶叶听到这句抬脚便踹“你还想被小藤倒掉上几天？”听到这句，信天又怏了呆在那里，臀上立刻印出个脚印。
被踹了后的信天安静下来，索然无味得撇撇嘴，目光再次涣散起来，移到别的地方，脚步虚浮的向下踏着。
“叶叶，我们已经出谷了。”“嗯，我知道啊。”苗叶叶眨眼，无辜的盯着沈云客“这里我都没来过呢。”放开揽着白竹的手，苗叶叶向前方跑去，她身上的银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鸟儿的双翼，刚从方寸之间放向天地，即将翱翔。
还没完全展开翅膀，少女先被沈云客提着拎起来“你不回去了？”，沈云客逆光，少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弯起双目，新月似的眼眸泛出了狡黠“嘿嘿。”
“不告诉苗臧前辈？”“是爷爷叫我来送你们的！他说怕你们走不出去！”白竹覆上沈云客的手，略微使劲沈云客手立即松开，苗叶叶马上挣脱束缚，打个滚向前跑去，还不忘回头送沈云客一个大鬼脸。
“罢了，都出来了。苗臧前辈也没说送到哪里。”白竹只背影留给沈云客，也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不一会，前面三人陆续走出标示着谷内谷外分界的石碑。石碑内绿茵纷纷，青树藤蔓隔绝外面红尘扰扰。沈云客望向里面，郑重鞠了一躬“多谢前辈。”这才转过身大踏步离开。
一行四人，三人衣着破烂像是拾荒的难民，一人衣着清凉的吓人，街上逐渐增多的人群一见穿着暴漏的苗叶叶连忙遮目而行，谁家的小姑娘露着胳膊露着腿露着脚就出来了，可耻可耻！
而处于目光中心的苗叶叶对一切都感到了强烈的好奇，探着头不停地看这看那，倒是旁边的信天对此表示出了强烈的不屑。“没见过世面，就好像那个、那个苗姥姥进大观园。”
“大观园？大观园是什么？”脑袋一歪，看起前面用红色果实穿成一串的东西，上面还覆着层像是冰糖一样亮晶晶的东西，撒上的白芝麻和甘甜的气味分外诱人，她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肩膀上的花蛇，却摸了个空。
刚出谷，苗叶叶就被沈云客勒命将一同跟出来的蜈蚣和花蛇藏起来。少女瘪嘴，抵死不从“你这样会吓到外面的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呃，蜈蚣。”他看着趴在女孩肩上的百足虫下意识的摸上痊愈的腿，万幸无事。
“好吧，小七却是是比一般的蜈蚣大了许多，”摸摸小七的头，苗叶叶似乎能从漆黑一片的蜈蚣脑袋里看出了它的不情愿“小七乖，你先回竹篮里。”少女指着一直背在身后的篮子。
“还有蛇。”信天跑过来朝苗叶叶做个鬼脸，以报苗叶叶的一踹之仇。“它叫花花！”苗叶叶瞪回去“小七是大了些，可为什么花花也不能出来！”
“中原没有这么大的蛇。”沈云客指着那条五彩斑斓不停扭动在她胳膊上的蛇。“花花不大！它还未成年呢！”苗叶叶一脸你真没见识的蜜汁挑衅目光看着沈云客。
“不过，这么想想，你们外人还真是可怜……花花，真的不大。”少女纯粹干净的眼神像是天空一样，里面包含的只是最天真的怜悯。
“让它进去吧。”听到白竹说话，少女这才乖乖的让蛇爬进篮子，“不然，”白竹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恐怕，这师兄弟俩是不肯能再让你往前走了。”
想到这少女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又蹦蹦跳跳的跑向前面发着冰糖气味的摊子，“闻起来真香，可以给我一个吗？”见衣着暴漏的少女跑过来，摊主在她藕似得的腿上看了眼，又立马将目光转过去拔下个糖葫芦塞到少女手中“快走，莫做纠缠。”
得了东西少女转身就走，“钱呢”苗叶叶转过头，身上的银铃叮当响起，“你不是让我走吗？”沈云客赶忙拦住她，白竹接着掏出几个铜子丢个过去，“够了。”摊主接过钱背着挑子刚想跑，白竹又踏出一步拦住他。
“刚才是两根的钱。”看了眼没精打采的信天，白竹从插满糖葫芦的架子上又拔下来一串，“走吧。”
拢共没几人的镇子消息传播的很快，奇装异服的少女和三个流民，一传十，十传百，露胳膊露腿露脚丫的女孩在街上的消息不过一会就闹得的沸沸扬扬。
“不好了。”私塾中还摇头晃脑抽学生掌心的动作停下来，看着离自己掌心不足一寸的板子，童子暗自放下心来。
不知公孙先生其名，只知他信公孙，似乎祖上当过主簿，现如今没落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是大大的有才，祖上的本事不说全部传承，但也起码掌握了六七成。据说，他年少就通读四书五经，涉猎广泛，且有过目不忘之才。当年高中秀才之后自觉年事已高，便在家乡开办了一间私塾，教书育人，其中基本包揽了镇里所有的孩童。
博学、秀才、教书先生，为此公孙先生作为镇中的老者备受尊敬，府衙天高地广管不过他们，那公孙先生自然就是镇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拦住苗叶叶的就是公孙先生了。
“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小小年纪看什么不好偏偏去看那——”接着信天的话，公孙先生捻着长须，正视比他矮了许多的苗叶叶。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姑娘为何如此？”公孙先生端起先生的威严目不斜视地教训起苗叶叶。
见有个长须老儿盯着自己，苗叶叶回视过去，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云客连忙向前挡住老者的视线，“前辈勿怪，叶叶她来自外乡，难免有些礼数不周，在下定会教她习得礼数。”
瞧见沈云客如此说道，老者这才抬头细细审视了众人一番。四人除了苗叶叶太过暴露之外，其他人衣着虽说整齐，但也算得上褴褛，想必之前经历过什么不快的经历。
“你是他爹？小小年龄且记本分”公孙先生若有所指的点头点头这才放众人离去。
“那老头想干什么？”苗叶叶莫名其妙。信天凑过来抢走她剩下的山楂“他说你傻不拉几，还带着一条傻不拉几的蜈蚣。”少年对前些日只爬到他脸上的蜈蚣依旧留有怨恨“欸，他怎么看见我的小七的，哎！不对，小七哪里傻！”
少女气呼呼的准备追上去却再一次被沈云客拎住“闹够了就跟我回客栈。”
沈云客看着在身边咋咋呼呼的两人，以及再次被他们吸引而来的视线，瞟了后面万事不惊的白竹。沈云客叹了口气，这两孩子还真是不令人省心。
等苗叶叶一路说完你们的路真硬、为什么脚也要穿衣服、这衣服穿起来一点都不舒服的时候，沈云客望着隐约可见的山脉激动起来。
“这就是山吗？”苗叶叶跟在沈云客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里“嗯，那是我的家。”指向远方，从白竹的视角看去沈云客的脸柔和的不可思议，久别思故里原来有真的据可循。
“家么。”白竹学着他轻轻说了一句，揉碎了化在空气中，和他的此时明暗不明的表情一般没人注意，信天过来拉下他的手。
“看起来很寂寥呢，我还是喜欢人多的地方。”“山下会热闹的。”摸着苗叶叶的头沈云客道。“那我们快走啊！”“是啊，大师兄，我想谭姐姐的糕点了，快走快走。”信天接话拉着白竹一同向前。
当然信天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在他还没感叹完宗动天何时那么热闹的时候，就被掌管赏罚的师兄丢到禁崖关上三天，甚至都没来的及向沈云客求情。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出山之前大闹药房，最后还害的他们出去吃了诸多苦难。
沈云客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安顿众人就匆匆被常德叫走。
他前脚一走，算准了时间，接着老熟人潘江谭登门上访。
“白公子好久不见。”潘江谭笑的文雅。
“大师兄安全回来可是有劳白公子，只是……似乎有些晚了，可是途中遇上什么意外？”
“是，意外遇上苗叶叶姑娘。”
“相对于白公子的经历，在下这可是日复一日平淡无奇。不知公子可否与在下细细分享途中奇遇？”
“乐意之至。”相对于潘江谭面上快要掩饰不住的兴奋，白竹依旧淡然之极。
“竹哥哥不陪我出去玩了么？”苗叶叶撇嘴，“那我出去找带路那个人玩了。”说着少女再次恢复活力蹦跳着出去了，到底不过是十岁儿童少年心性。
“那么，白公子，请吧。”
另一侧，“客儿，你回来了。”常德站在那，似乎等候已久。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