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道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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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快点儿，大白天的，怎么睡得这么死。”赵雨只觉得犹如雨点般的拍打密密的落在自己身上，很是艰难的将眼睛眯了条缝，迷糊中见拍打自己的人既不是小慧，也不是楚亦漓，加上睡得太久，身子也软得不行，也没搭话，闭着眼睛又继续睡。
“喂，快点起来啊！”那人见赵雨一动不动，落在她身上的手掌又加重了不少。
赵雨终于受不了那人，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抓了抓头发，这才看清了身边的人——原来就是楚亦漓身边的一个丫鬟，在之前，楚亦漓很是倚重她，衣食杂事都交予她处理，现在赵雨虽是成了“新宠”，但这旧人也似乎是恩宠不减，在璟沅宫中应是地位不低。现在这相对高位的人竟是亲自来找自己，赵雨脑子稍微清醒了些，看样子事情有些不妙。
那人见赵雨终于醒了，却又只是呆坐着一言不发，心中更慌:“你这丫头怎么大白天就睡觉，公主找了你好久！还不快去伺候！”
“啊？公主找我做什么......”赵雨虽身子还是疲乏得很，但听到是楚亦漓找，也不敢怠慢，嘴上是慢吞吞的在说，却已经快速下床穿好衣服，开始往门外冲了。
“快到午膳时间了，你这贴身宫女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本职？”那宫女话中是有些酸酸的，只是在见到赵雨向外冲，也连忙加快脚步在前面带路，她虽是心中不满赵雨，但来时楚亦漓吩咐得似有些急，也是不敢怠慢。两人就这么一路飞奔去了偏殿，到时，楚亦漓正在喝茶等着。
“见过公主。”赵雨见着楚亦漓，先是留神看了看她神色，见无异常，随后气喘吁吁地行了个礼。
楚亦漓放下茶杯，看了赵雨一眼。赵雨因着急赶过来，一头乱发也没来得及梳理，身上的衣服也是又皱又乱，楚亦漓见得心里有些不喜，面上却是平静：“做什么去了？”
赵雨低头道：“回公主，奴婢方才有些困倦，去小憩了一阵。”
“小憩？”楚亦漓淡淡道，“那就连自己该做什么也忘记了么？”
“公主恕罪。”赵雨仍是低着头，这事本就是她理亏在先，加之现在楚亦漓身边尚有三四人等着伺候，是以也不多做辩解。
楚亦漓知赵雨心思，幻术一事还是要靠赵雨，此时也不想多于她为难，正准备放过之时，忽的又瞟到了赵雨凌乱的头发，心中一阵不喜：“身为璟沅宫人，当随时注意仪表，你这样子，让人见了，不是笑我璟沅宫治理无方么！”
话已说到这份上，赵雨心中便是万般不愿，也只能恭敬道：“请公主责罚。”
“抄宫规十遍吧。”楚亦漓淡淡道，同时吩咐传膳。整个用膳，都有其他两名宫女伺候着，赵雨就在旁边守着，只是心中在想：“毛笔字，毛笔字啊......”
楚亦漓用完膳，见赵雨在旁边站着，满脸愁容，又见她仍旧是衣衫不整，越看越是看不顺眼，皱眉道：“下去梳洗好了再来。”
赵雨心中一直想着烦心的宫规，听了楚亦漓让她离开，是半刻也没耽搁的就走了，待她缓慢的梳洗好再到殿中，楚亦漓却是不知所踪，问了问几个殿中的宫女，才知道，就在赵雨进殿之前不多一会，楚亦堇来找楚亦漓一同合奏曲子，两人便又去了花园。两人合奏时，不愿有人在身旁，是以贴身宫女都闲了下来。赵雨正好也没吃上午餐，便去厨房端了几碟点心，拿了一本杂书，回房边吃边看。看了快两个时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端着茶给楚亦漓送去。
先前给楚亦漓送茶的人总是见到楚亦堇走后，才将茶送进去。赵雨却是不同，她本就喜着躲懒，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将茶端了进去。此时楚亦堇尚未走，看着似乎和楚亦漓有说有笑，相处很是融洽。
赵雨将茶端去，见了楚亦堇再，暗道一声：“好险，还好顺手拿了两杯茶。
赵雨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只听得楚亦堇笑道：“皇姐今日还有茶么，真不错。”
楚亦漓淡淡道：“来试试这茶，味道不错，平乐若是喜欢，本宫让人送点到你宫中。”
楚亦堇笑道：“可多谢皇姐了。”
赵雨听她们姐妹俩对话倒是和睦，想想自己在这中间，感觉是挺尴尬，正准备走，又习惯性的看了看楚亦漓的眼睛。这一看，让她一愣，随即轻笑一声。
楚亦堇在旁边将赵雨举动全看在眼里，听她轻笑，当即板着脸道：“好大的胆子。”
听了楚亦堇的声音，赵雨转头看了看楚亦堇。楚亦堇见赵雨毫无畏惧的与自己直视，与之前见着自己就吓得华也说不出的宫女大不相同，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愣了愣，没有避开赵雨的目光，这么一对视，只觉得眼前这宫女眼神很是熟悉，只是这眼中此时透露出的兴奋，似乎又与印象中的很是不同。
赵雨只看了楚亦堇一眼，很快又转头过去看了看楚亦漓，见她此时仍是先前那模样，也没说话，快速的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桌上倒也简单，只是一琴一箫和几碟点心。见桌上没什么特别，赵雨立马又看向了楚亦堇。
楚亦堇见自己话讲出了许久，也不见赵雨有何回应，心中有些生气，呵呵笑道：“说你大胆还真没冤枉你。”
“禀二公主，”赵雨向楚亦堇行了一礼，“奴婢会看些面相，方才窥见大公主与二公主面相不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请二公主恕罪。”
“呵呵，”楚亦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说说，本宫与皇姐的面相是怎么不凡了？”
“回二公主，”赵雨看着楚亦堇道，“奴婢于面相之术，只懂点皮毛，长远的看不了，最近几日的倒是可以看个大概。奴婢看，两位公主眉心之中，金光乍现，是好事将近之兆，想必公主近日便能得偿所愿吧。”
“是么，”楚亦堇一手撑头笑道，“你说，以本宫的权势，天下间能有几件事不能办到呢？”
“嗯，”赵雨笑着点了点头，“以二公主的本事，应当没几件事是办不了的，不过，”赵雨顿了顿，竟是笑的咧开了嘴，“二公主办不到的那几件事，只怕您比奴婢清楚得多呢。”
“呵！”楚亦堇是真的怒了，“你这奴才，竟敢这般跟本宫说话！”
“这丫头是新来的，”楚亦漓看了一眼赵雨，“下去领罚二十大板。”
赵雨一愣，转头看了看楚亦漓，随即低头道：“是。”
赵雨退下半个时辰之后，又被楚亦漓唤了回来。
“你还真是胆子大，”楚亦漓看着低头的赵雨，轻轻笑了笑，“平乐要是罚起人来，可是不管是哪宫的，而且手段也有些狠辣，你竟敢惹她不快。”
“嘿嘿，”赵雨也跟着笑了，“这不是算着二公主不敢罚我么，我也不想当真挨板子啊。”
“哦？”楚亦漓有些好奇，“你是哪来的自信？”
“很简单啊，”赵雨站直了腰，缓缓道：“方才我来时，看着公主瞳孔又变作了中毒时的模样，心中有疑，惹怒二公主也不全是无意而为，为的就是看看她会不会处罚我，结果，”赵雨顿了顿，看着楚亦漓，笑得更开心了，“二公主也只是威胁我，并未罚我，她也怕被公主发现些什么。”
“你现在可是认定平乐乃下毒之人？”楚亦漓看着赵雨笑道，“你可知诬陷皇族，是灭九族之罪？”
“公主说平时弹奏完后，是与二公主一同讨论心得，那公主可还记得每日都与二公主谈论了些什么？或者，”赵雨直直看着楚亦漓，“公主可还记得今日同二公主讲了些什么？”
说完，赵雨脸上笑容更灿烂，只是在楚亦漓看来，这笑容似是引诱人的恶魔，看着邪得很，看得楚亦漓一怔，不过受了赵雨提醒，也当真去想，却是只记得有与楚亦堇相谈这么一回事儿，至于谈了什么，是真的半点也没印象了。
“便是如此，你又如何确定是平乐所为？”楚亦漓皱着眉问道。
“一开始我送茶来时，公主你并没有开口，是二公主先说了一句话，你才顺着话接下去，在二公主与我对话中，期间我是讲了些不当讲的话，公主也没有出言训斥，”赵雨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再者，据我所知，但凡有人惹了二公主，她当场便会处置那人，今日放任我讲了这么久，全是怕若处罚我，事后可能有人会在公主面前提及，当时公主尚处于幻术之中，自是毫无印象，如此一来，势必引起公主警惕，到时只是坏了二公主大事。”
楚亦漓默默听完赵雨叙述，许久才问道：“可知如何施术？”
赵雨摇了摇头，在听到楚亦漓轻声叹了口气，对她笑道：“我知破法，或可一试。”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