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夕阳西下 ...
-
照常来说，克里斯蒂亚诺下午是要加练的。
但是他舍不得和儿子还有妻子（？）一起相处的时光。
“小克里斯，”他手里攥着念白的手包，抚摸儿子的头发，“待会我们去伯纳乌玩球好吗？”
小克里斯抬头看着他。
“你不想让妈妈看看你踢球的样子吗？”他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然后把手里的包递给怀里的儿子，“妈妈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你踢球。”
小克里斯一边玩着念白手包上面金色三角形的佩饰，“可是妈妈也没有送过我上学，也没有抱着我睡过午觉啊！”
克里斯蒂亚诺听见这句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紧了紧抱着儿子的手臂，他陷入沉思。
他原谅沈念白了。
早就。
准确的说是他的恨根本比不上他的爱。而那些所谓的恨，其实不过是对她念念不忘的附带品。他甚至庆幸在她决然转身的时候，还能有小克里斯证明过这段爱情真的存在过。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儿子喊她妈妈，甚至想着昨夜之后她能送他一个惊喜，他想要个女儿，最好像她。
想到没来头的女儿，他的心柔软的像是快要融化了。
他别扭，他否认认，他以为，他口是心非，胡思乱想，自欺欺人。
但是昨夜的疯狂，他始料未及。他甚至控制不了对她的欲望，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里疯狂的嫉妒就像是迅速燃起来的火焰。
20岁的小小罗也许还会用尖利的话语抵抗，30岁的C罗会坦然接受。他知道他非沈念白不可，所以他投降，他不挣扎了。
“那你可以向妈妈要求啊，”他说，看着从人流中走过来的念白，低声在儿子耳边悄悄的说，“你妈妈要是不同意，你就低着头不说话，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但是要记住，千万别哭。”
小克里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然后克里斯蒂亚诺抱着儿子迎了上去，一起走出餐馆门口。
小克里斯也担心万一妈妈又不见了，于是看见妈妈靠近，果断的撒开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朝念白伸过去。“妈妈。”
念白伸手就把孩子接了过来，她的手臂纤细，但是却很稳。
隔着衣服感觉她手心有些凉，小克里斯伸手环住妈妈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妈妈，你很冷吗？”
“没事，妈妈不冷。”说着，有一阵风吹过去，她穿着露臂的长裙，手心里有些冷汗。
克里斯蒂亚诺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也没有把衣服脱下来。
“妈妈，我想玩球。”他亮晶晶的眼眸带着期待，看着念白，拽着念白锁骨上裙子的系带。
她没有拒绝的能力，“那你爸爸下午不是一般都要加练吗？你问了爸爸同意吗？”
“我同意。”她话音刚落，克里斯蒂亚诺心里一喜，脱口而出，然后伸手把儿子放在她胸口的手扒拉下来。
她两只手抱着儿子，却也舍不得后退一步躲开他指腹的温度。
沈念白的性子烈，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姑娘，虽然看上去是个娴静淡定的主，可无论是拿着录音笔对着北非战乱的枭雄还是亡命之徒，无论对面是不是□□的弹坑和达姆弹射程里的拍摄。
没有她不敢去的，没有她不敢问的，更没有她不敢写的。
在战区，很多传媒工作者叫她冰美人，中国的法拉奇。她曾经在反叛军头目的采访时用力扯下来自己的头巾，对着正前方的亡命之徒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没有资格用宗教去剥夺别人生活的权利。”当时对着她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她连一毫米的距离都没有后退。
这种冷冽的气质，只有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例外。
……
她坐在球场边上第一排的看台上，伯纳乌球场里除了定期护理草坪的工作人员，还有就是一大筐足球和克里斯蒂亚诺父子。
克里斯蒂亚诺乖乖的站到曾经卡西的位置上挥了挥带着手套的双臂。
小克里斯把点球摆好抡起脚就一个抽射。
足球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有意放水之下滚进了球网。小克里斯开心的跳起来，然后也顾不得在球网里拾球的爸爸，跑到看台一把扑到念白的怀里，然后抬头亲了亲她。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球网里，看见念白带着笑的眉眼，看着她怀里拼了命撒娇的小克里斯，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温暖。
他再没了别人眼里CR7绷着的面子，不自觉的上扬嘴角，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国家德比中踢了个8比0一样幸福。
可是进了球之后的小克里斯没有丝毫进球的欲望了，他甚至想要去给爸爸守门，并且对着爸爸从更衣室里拿出来的据说是圣卡西用过的手套喜爱不已。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心塞，于是在随后的20分钟里面他使出了全身招数都没有改变儿子坚定的要给他守门的想法。
最后只好由着儿子去。
他抱着球走到经常出现的定位点去练习定位球。
看着站在球门前一脸严肃的儿子拍了拍圣卡西用过的手套，他估计了距离和角度，然后收了七分力气把足球捅了出去——
结果儿子真的一个侧摔把足球抱在怀里了！
然后儿子抱着球看向念白的方向，挥手示意，念白看着小大人一样的小克里斯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个子小小的守门员一伸手把足球扔了出去。
“……”克里斯蒂亚诺截住球，然后用了五分力气，把足球重新踢回球门。
结果小克里斯仿佛圣卡西附身一样的伸手把和他一样高的足球扑了出去。
真的！扑了！出去！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绝望。他一直希望儿子可以和他一样做一个前场多面手，做一个优秀的前锋。
……
还好在第三球的时候他用了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把球送进了球网，不然他这个新的金球奖受之有愧。
小克里斯也不恼，脱了手套攥在手里就跑到念白的身边。
念白拿着纸巾给儿子擦额头，招了招手示意克里斯蒂亚诺过来。
于是克里斯蒂亚诺真的就很没骨气的去了，还是很快的跑过去。
“克里斯蒂亚诺，”她没有叫他罗纳尔多先生了，却也没有叫他克里斯，他皱了皱眉头，“你带着小克里斯去冲冲澡吧，等一下你不是还要加练，把他晾在一边回来要感冒了。”
看着跑了步身上的汗微微有些水蒸气的男人，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擦掉了他头上的汗珠。
克里斯蒂亚诺和她同时僵在原地。
他的眼睛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光彩，仿佛是8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看台上，伸出手拂去他头上的汗珠。
于是他也忘了形，他伸手把她框进怀里，像8年前一样亲吻她的嘴角，带着当年的温度，一如既往的让她无法抗拒。
然后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拎着儿子就往草坪深处走。
她心里的外壳彻底碎裂了。
她甚至想要去拥抱他。但是却有想起来那些让她无奈的过往和生活，她心里开始绞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离开，你不能打扰克里斯的生活了。”她暗下决心，但还是控制不住双眼往那个把足球当成生命的人身上飘。忍不住把眼前这个世界级的巨星和当年那个被人欺负的新7号重合起来，忍不住想着他当年傻不拉几的堵在她的门口，扬言她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出门。
……
好在小克里斯经常给爸爸当球童，于是一大一小在绿茵场上配合的十分默契，一旦投入到训练中，克里斯蒂亚诺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
但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往她那边看，连带着小克里斯也往她那边看，仿佛一个不注意那个位置就空了。
完成了例行训练，在更衣室里洗了澡然后牵着儿子走了出来，小克里斯蹦蹦跳跳的就朝她走去，拽着他一下子就靠近了她身边。
那种淡淡的清香。
他看了她一眼，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慢慢向下扣住她的手心，目视前方，假装看不见她微微的抗拒。
她下定的决心再一次崩塌，再一次情不自禁的难以挣脱他的手，“就当是为了儿子。”她自欺欺人，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恰好是黄昏，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壮丽的光辉被天边的云霞打散成片片光影，掉落在伯纳乌球场的草坪上。
他满心欢喜的看着她夕阳下的侧脸。
直到被儿子拽着往前走了，才悻悻收回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夕阳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