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三只猫》淡若_晨风

6、第六章

　　（五十一）

　　明镜最近很热衷于往家买各种宠物玩具。

　　最初养明楼的时候她也买了不少，然而明楼根本不去玩。
　　明镜听人说猫不会玩玩具的话，主人要亲自示范，小猫看久了就学会了。
　　于是明镜坐在地毯上来回拨弄铃铛球和毛线团。
　　“明楼，来玩呀！”

　　明楼觉得心好累。
　　玩这种东西很蠢的好不好……我才不玩。
　　他一脸平静地回看明镜。

　　明镜在玩了一个星期的宠物玩具之后选择了放弃。

　　（五十二）

　　这个情况在明台来了之后有所改善，在明诚来了之后大有好转。

　　明台还小，每次都是玩一小会儿就累了，睡醒了再接着玩，明诚就不一样了。
　　五六个月的小猫，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期。
　　在明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属于少年的活力在明诚身上立刻展现出来，每天都会在客厅玩到精疲力竭。
　　明诚下手还有分寸，和明台一起玩倒是后者胜得多，把明台也哄得开开心心的。

　　明镜惊喜得很，立刻又买了一堆新玩具回家：猫抓板、猫爬架、不倒翁、猫隧道……
　　不管什么玩具，只要明镜示范两三次，两个小东西都能迅速学会玩法。
　　后来明镜干脆在一楼腾出了一个房间用来放这堆东西。

　　两个小的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玩具，高兴得飞起，每天都去明镜身边撒娇。
　　每当这个时候明镜就会忍不住数落明楼：“明楼，你看弟弟多聪明啊，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明楼懒踏踏地叫一声权当回应。
　　我那是不屑去玩好吧？哪里就笨了？

　　（五十三）

　　不过明楼懒得去玩是一回事，喜欢看弟弟们玩是另外一回事。
　　每次看两个小东西把铃铛球踢来踢去，他都会突然觉得那个球可爱几分。
　　尤其是阿诚，步伐比明台稳健得多，无论跳跃还是奔跑，动作都实在赏心悦目。

　　阿诚玩累了，就跑到明楼身边一蜷。
　　明楼给他梳毛，他打着呼噜渐渐睡着。

　　明楼和小东西靠在一起，一脸满足。
　　玩具其实是个不错的东西嘛。
　　另外当哥哥也挺好的。

　　（五十四）

　　明楼最近多了一个习惯：用哼哼代替喵喵叫。

　　哼一下，是高兴。
　　哼两下，是不屑。
　　长长哼一声，是不高兴。
　　高音短哼一声，是得意。
　　低音长哼一声，是生气。
　　明镜听得一脸惊讶——这搞得像摩斯电码一样，想知道他心情还得听着哼声数拍子。

　　然后明镜发现明诚也跟着学，意思和明楼保持一致。
　　只不过明楼经常哼两声，明诚经常哼一声。
　　……明镜有点儿怀疑家里的猫是不是成精了。

　　（五十五）

　　明楼也发现阿诚在学他，心里隐约觉得挺开心，经常听明诚的哼哼声判断他的喜好。

　　早饭吃猫粮，阿诚哼了一声。
　　——高兴。
　　晚饭吃猫罐头，阿诚哼了一声。
　　——高兴。
　　零食吃猫布丁，阿诚哼了一声。
　　——高兴。
　　明镜加班导致晚饭晚了一个小时才出现在食碗里，阿诚长长哼了一声。
　　——噫，不高兴了。
　　……

　　明楼发现他家阿诚最喜欢的好像是吃。

　　（五十六）

　　鸡肉罐头，哼一声；
　　三文鱼罐头，哼一声；
　　鲱鱼罐头，哼一声；
　　蟹肉罐头，哼一声。

　　……他家阿诚看来还不怎么挑食，只要好吃，来者不拒。

　　（五十七）

　　明楼偶然发现阿诚还是怕人。
　　他现在对家里人是不害怕了，可是家里一来外人，他立刻慌得厉害。

　　那天是明镜的堂兄明堂来了。
　　门铃刚一响，阿诚立刻就跑得没影了，最后明楼是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发现他的。

　　明堂为人爽朗，嗓门也不小，从客厅清楚地传进卧室。
　　阿诚听着明堂说话的声音一抖一抖，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慌张。

　　明楼暗暗叹口气，安抚他：“没事的，明堂大哥对我和明台都很好的，你别怕呀。”

　　（五十八）

　　明楼让阿诚从床底下出来，阿诚沉默不语表示拒绝。

　　明楼凑过去：“你不是说要变厉害然后保护大哥吗？”
　　小家伙咬了咬牙，从床底下爬出来。
　　明楼快走两步跟上他：“别怕，我陪着你呢。”
　　阿诚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五十九）

　　厅里明堂和明镜聊工作上的事正聊得兴起，明台腻在明镜怀里撒欢。
　　明堂抬头看见明楼慢慢悠悠走下楼来，身后怯生生地跟着个小猫。

　　“看看明楼，这走路姿势，俨然一副长官范啊！”明堂笑着用手指点点明楼。
　　明镜也跟着笑：“他啊，装样子而已。每天都是这副老大哥的模样，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
　　“那后面跟着的小家伙，就是明楼捡回来的那个？”
　　“是啊。刚来的时候一身的伤，还大病了一场。也是有福气，现在伤和病都好了，健康着呢。”

　　明楼走到明堂跟前坐下，阿诚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在明楼的边上，看着明堂，有些不知所措。

　　明堂的小女儿也养了宠物，所以他一贯对这些猫啊狗的有兴趣，对阿诚上下细细一打量，点点头：“不错不错，看这大眼睛，这骨架，长大了估计也很好看，比明楼明台都差不了。”

　　阿诚被说得有点儿害羞，刚才的局促不安瞬间不见。

　　（六十）

　　明堂又坐了小半个钟头才走，等他出了大门阿诚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还害怕吗？”
　　“有点儿……刚才好紧张，心跳得好快。”
　　“阿诚，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不止大姐一个，你也要慢慢适应和他们接触，不能一直靠躲避解决问题，懂了吗？”
　　“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