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三只猫》淡若_晨风

10、第十章

　　（九十一）

　　阿香在春节前夕回了苏州老家，三只猫的加餐也暂时停止了。
　　明诚看着饭碗里的猫粮，心里有点儿小失落。
　　他想阿香，想鸡胸肉。

　　他和明台不懂：春节是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回家？
　　已经过了一次年的明楼说：没有为什么呀，一年一次，过节嘛，就像你们在外面玩累了总会回家一样。

　　一家人在一块团团圆圆的，要什么理由呀。

　　（九十二）

　　中国人过春节的内容大体也就是以下几种：看春晚，吃年夜饭，走亲戚，放鞭炮。
　　明镜还没过父母的三年孝期，这年过得更是简单。

　　除夕的年夜饭，明镜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要说没有任何惆怅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正低落的时候脚边突然蹭过来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是明台。
　　小家伙撒娇地叫了一声，后面还跟着明楼和明诚。

　　明镜一个个揉过去。
　　现在也挺好呀。

　　（九十三）

　　窗外鞭炮礼花震天响，屋里明台吓得直发抖。
　　明楼看得出来阿诚也害怕，只是小家伙绷着脸努力装镇静而已。
　　到底还是小孩子，才觉得他有本事了、都能治住明台了，一害怕就又现原形了。
　　两个小家伙从来没听过鞭炮声，这次是真的有点儿被吓到了。

　　又是“砰”的一声响，距离比较近，明台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蹲在桌子上张开两只前爪，管明镜要抱抱。
　　明镜又惊喜又心疼，抱着他一声声哄：“明台不怕不怕啊。”
　　外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乒乒乓乓，小东西赶紧把脑袋埋在明镜臂弯里。

　　明楼看到阿诚刚才也是一抖，但仍然咬紧牙关不吭声，赶紧凑过去蹭蹭他。
　　“阿诚不怕，鞭炮而已。”
　　阿诚往明楼身边缩了缩，低声答了一句：“我不怕。”

　　（九十四）

　　明楼觉得小家伙呼吸稍稍平复了，突然眼前一亮。
　　“阿诚，有好看的东西，去不去看？”
　　阿诚抬起脸来看着大哥，点点头。

　　明楼几步跑到窗户边：“来呀。”
　　阿诚跟过去，又随着明楼跳上了窗台。
　　礼花炸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东西下意识就想转身跑掉。
　　“别跑，看外面。”
　　阿诚停住了脚步，跟着明楼的眼光看向窗外。

　　一个亮点迅速窜到天上，隐隐消失的时候，忽然一声炸裂，散成千千万万的碎金落下来。
　　“这是什么……好漂亮！”从没见过这种美景的阿诚睁大了眼睛，声音中是满满的惊喜，刚才的畏惧感一扫而光。
　　“礼花。喜欢吗？”
　　“喜欢！”小东西用力点点头，“大哥快看，又飞上去了！”
　　说话间，又是几个亮点窜上去，红的紫的白的绿的，在天空化成一片绚烂。

　　（九十五）

　　“大哥，那些光点掉下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啊。”
　　阿诚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时不时发出一两句惊叹。
　　明楼看着他，看到他眼睛里反射的亮光。
　　都落到你眼睛里去了呀。

　　明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抱了明台站在窗边。
　　小家伙被大姐安抚好了，也被外面的礼花吸引，眼睛都舍不得眨。
　　谁都没说话，心里都是暖暖的。

　　过年嘛，果然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就好。

　　（九十六）

　　没两天，明堂带着妻子和小女儿明心来拜访了一次。
　　明心之前没见过明诚明台，倒是见过明楼：威风凛凛的大猫。
　　明心喜欢是喜欢，可是一想抱明楼就看到他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小丫头委屈地和爸爸讲，楼楼不喜欢自己，不要自己抱抱。
　　现在看到明诚和明台，一个乖巧一个粘人，对明心的抚摸和抱抱完全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儿享受。
　　小姑娘激动得想尖叫，抱着两只就不想撒手。

　　明楼看着阿诚在初次见面的明心和明心妈妈身边一副从容的样子，丝毫没有当初的惊慌失措，觉得很满意。

　　（九十七）

　　出了正月，鞭炮和礼花也停了。
　　明楼可以感受到阿诚那么一点儿落寞情绪，趁着吃饭的时候安慰他：“明年过年的时候还会看到的。”
　　小东西一竖耳朵，从饭碗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好！”

　　在一旁吃得正欢听得一脸迷茫的明台偷偷看了看两个哥哥：他俩什么时候有了自己听不懂的秘密了？

　　（九十八）

　　明镜还趁着过节请人给自己和三只猫一起拍了照片，背景就选在了明家。
　　明镜换了几套传统风格的旗袍，给三只猫都穿了套小西装带了小领结，都是之前买好的。
　　西装全是黑色，明楼领结是红色的，阿诚是蓝色的，明台是粉色的。
　　——给明楼系西装扣子的时候费了点儿力气，其他都很好，三只都特别帅。
　　一人三猫的打扮配上明家复古的欧式装潢，颇有一股民国风。

　　（九十九）

　　道具、相机和灯箱摆好，明镜坐下，让三只猫一个个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跳到桌子上、地上或者自己或者怀里。
　　不管坐下还是趴下，三只猫都特别听话，完全不需要摄影师和主人一遍遍地哄。
　　摄影师不是第一次给宠物照相了，之前听说有三只猫还担心了半天，哪里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一边拍一边称赞：
　　“姐，您家这猫咋养的，太灵了！我拍了那么多次宠物的，还是头一次见到三只都这么听话的！”
　　摄影组的几个小姑娘勉强按捺着激动，保持着职业微笑连连点头。
　　明镜笑得骄傲。

　　（一零零）

　　春节一过，明镜就准备着手改造书房。
　　她上次看到一种可以供猫钻洞的书架，喜欢得不得了，决定给自己家也换上。
　　另外打算再买一组壁挂式的猫爬架，板子直接钉在墙上那种，和书架串连在一起，在墙上给三只猫创造一个玩耍的空间。
　　下面再放两个懒人沙发，甚至直接是一个床垫，可以让人随便坐随便躺。
　　午后小憩，自己看着书，家里三个宝贝在一边睡懒觉或者打闹……
　　——明镜想想都觉得美好。

　　挑了好久，最后明镜选中了一家叫锐风宠物的家具店。
　　这是宠物店老板推荐的，对方虽然不是专门做宠物生意的，但也帮人做过几次壁挂的猫爬架，质量和口碑都不错。
　　老板是个退伍军人，做人实诚，绝不偷工减料。
　　明镜对军人向来有好感，在几家店之间平衡了一下还是选了锐风。
　　去老板店里交流几次之后把生意定了下来，约在周末来个人看看房间、量量尺寸。

　　来的是个高大结实的小伙子，一脸憨厚，自我介绍姓郭。
　　小伙子手脚麻利心也细，没用多久就把需要的数据都量好了。
　　明镜看了更是放心，越发觉得自己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