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中年》发光房子

17、第十七章 惊险海滩

　　王晨不知道怎么又睡着了，他的神经一向可与登山绳比强度和韧性，这点小困扰还是阻挡不了他睡觉，没睡多久又被徐秋沫踹醒了。
　　“起床吧，太晚了。”徐秋沫说。
　　王晨抹了抹眼，果然已经日上三竿，雨后一个大晴天，徐秋沫去做早饭了。
　　王晨爬起来，洗脸刷牙，对着镜子照照自己，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还是面红心跳，轻轻碰碰被吻过的嘴唇，有点烫。王晨忽然有点气愤，他的初吻被夺去，身体被摸过，而干这件事的人连一句话都没说。
　　王晨跑进厨房，气势汹汹的看着徐秋沫，徐秋沫就像没事人一样，安静的煎鸡蛋。奶妈嫌开饭晚了，不满的呼噜呼噜，看起来精神完全恢复了，老二满意的舔着牛奶。
　　“徐秋沫！”王晨怒吼一声。
　　“怎么了？”徐秋沫一愣。
　　王晨吼完，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挠着头皮脸红红的站在原地。
　　“吃饭吧。”徐秋沫把煎蛋推过来。
　　他就打算什么都不说吗？什么都不说吗？就当没发生吗？王晨急得把头皮快挠破了，却不知道怎么说。

　　“那是……是我的初吻……”王晨红着脸低下了头。
　　“真的？”徐秋沫看着王晨，笑眯眯的，“我是不是得负责任？我怎么负责任？写思想汇报？写我如何神志不清的时候夺去帮助我回归社会的社工的初吻？”
　　“不是！”王晨慌忙分辨，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忘了吧，”徐秋沫收敛了笑容，“昨天我有点失眠，神志不清，把你当别人了，我不知道这对你有多大影响，但是我希望你别太放在心上，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我可以道歉。”
　　“没什么。”王晨飞快的回答，垂着头，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酸酸的，风卷残云般扫完了盘子里的面包和鸡蛋。是啊，能怎么样呢？都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封建社会，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他的初吻能值一个鸡蛋吗？未必。
　　“走吧。”徐秋沫把盘子和杯子扔进水池。
　　“去哪儿？”
　　“昨天说了去钓鱼啊。”徐秋沫拿起地上的整理好的袋子，看了看王晨光光的脚，“去海边，你穿拖鞋就好了。”
　　徐秋沫自己已经换上一件长袖T恤，短裤，沙滩鞋。王晨忽然有点绝望，昨天发生的事大概就这么算了，他觉得是天崩地裂，可是徐秋沫显然没当一回事，再想也没有用，初吻又没有明码标价，难道徐秋沫还能补偿他什么吗？
　　徐秋沫给奶妈添好水和猫粮，给三疯添上水和面包虫，还有碎猫粮，三疯总是把猫粮先挑着吃了，徐秋沫不得不感慨，这哪是鸟啊，简直就是投错胎。
　　奶妈对出门没兴趣，吃过早饭就去树下磨爪子了，自从出了墙回不来一次，奶妈就开始重新练习爬树了，而且小有成就，老二发现要出门，兴奋的围着徐秋沫转来转去。

　　徐秋沫把装备装上车，老二先窜上了车，主动的跳到后排，王晨跟着老二钻进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徐秋沫取出太阳镜戴上，发动了车子，放进一张劲爆的摇滚CD，红色的小车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开车的时候徐秋沫是疯子，视野里任何一辆车他都要超过去才满意，王晨好像坐过山车的感觉，突然的加速减速和转向把他一会儿压在座位上一会儿抛向风挡玻璃一会儿又压在车门上，王晨闭着眼睛默念佛祖保佑。
　　最后一脚刹车，停下了，王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还好，目的地是滨海路，不是天堂。雨后的好天气，天空像洗过了一样干净透明，薄薄的云微微遮住太阳，路上很多出来游玩的人，徐秋沫把车停在一个观景平台的小停车场，王晨和老二都跳了出来。空气真好，雨后的泥土味，还有海水的咸味，风不大，海平面上几艘大船，看起来都只是个小点点，海鸥自由自在的飞，不远处一排在训练的帆船，排着队游弋。
　　徐秋沫带着他们从一跳蜿蜒的小路走下山崖，沿着峭壁下的海滩一直向前，老二似乎熟门熟路，冲在最前面。这里不是浴场，礁石嶙峋，沙粒粗糙，老二蹦蹦跳跳，不时去闻闻那些冲到岸上的海草和海蜇，在大块的礁石上撒尿做标记，路上遇到一些来拣贝壳和海蛎子的游人，周末特有的好心情都写在脸上。
　　走到一小块开阔一点的海滩，徐秋沫停了下来，铺上防潮垫，把钓具和烧烤用品放在地上，支起一把阳伞。老二似乎也认出了这个地方，兴奋的转着圈跳来跳去，这里闻闻那里闻闻，在各个角落都撒了尿标记下来。
　　这里地势比周围高一点，背后是最高的崖壁，笔直的上去，王晨往上看了看，脖子都酸了，索性扔掉拖鞋趟趟海水，很多碎石和碎贝壳，很扎脚。
　　“别闲逛，来帮忙。”徐秋沫从礁石下拣出几个飞蛤，又发现片沙地，挖了几铲子，有沙蚕，而且资源丰富，王晨觉得好玩，蹲下来帮徐秋沫挖，一整个沙蚕家族就这么被王晨端了，弯弯曲曲的虫子放在塑料袋子上，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徐秋沫装好钓竿，用军刀剔出飞蛤的肉挂在钓钩上，熟练的抛竿，铅坠挂着钓饵，远远的落进了海里。也许是运气格外好，片刻第一条鱼就上钩了，一条小小的偏口鱼，徐秋沫拿小桶去打半桶海水，老二和王晨围着小鱼看热闹，老二一时兴起，一爪子拍下去，把小鱼拍了个尸骨不全，徐秋沫和王晨看了都直吸冷气。
　　王晨不会钓鱼，跟老二一起蹦来蹦去，挖挖沙蚕，撬撬牡蛎，捡捡贝壳，捉捉小螃蟹，不觉间发现，海水正在慢慢逼来，徐秋沫的战线也不断后退，王晨惊讶的发现过来的小路已经很窄了。
　　“糟了，涨潮了，我们是不是要被淹了。”王晨呆呆的看着不断逼近的海水，眼看他们脚下就要变成一个孤岛，前面是海，背后是峭壁。
　　徐秋沫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叹了口气：“对，我不想活了，拉个人陪着，现在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死一起。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拉着老二跑出去，别忘了照顾奶妈和三疯。”徐秋沫提着钓竿，庄重的站在一块礁石上，好像要纵身大海的革命英雄。海水正在慢慢的涌来，他脚下的礁石马上就变成了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