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花开时再会》黛阿心

183、国内首综

　　翌日上午没有安排，午间后去台里把流程熟悉完毕，节目下午直接开录。
　　没人会来打扰静绵，她打算一觉睡到饭点，清空这段时间积累的疲劳值。

　　静绵的腰近期本来就酸胀得厉害，意识朦胧时感到越睡越难受，到处都透着不舒服，醒来后迷糊摸到遥控器，开了电视清醒一下，她扶着腰略显艰难地坐起身，听到朝闻天下放送结束的声音，发现只比平常多睡了两个小时，昨晚的视频通话也因时长超过十三小时自动中断。
　　睡不下去了，头因没劲支撑而没有形象地歪向右肩，她有点苦恼地用母语嘀咕：“腰已经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万一突出可怎么办啊……”同时在心里吐槽‘哥哥以前那么克制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丧气得又想倒回床上，然而受后腰不适感影响只能继续坐着。

　　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静绵以为是经纪人，结果是酒店的人，问要不要打扫房间。
　　她昨晚忘记把清理房间的灯换成请勿打扰了，匆匆洗漱后倚着门等待打扫时碰到经纪人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她后微愣，暗自为她素颜的美貌程度惊叹，笑着说：“还以为你会睡到中午。”

　　“内，本来是的。”静绵很礼貌地说着敬语，态度相比昨天更显疏离。
　　这位哥很少跟她的行程，和团里其他人更熟一些，尤其是林侑恩，两人去年一块去Club蹦迪还被路人拍下传到网上。
　　粉丝不在意，评论大多都是[Wuli大小姐和经纪人也能玩得这么好呢，果然是人见人爱的孩子啊~]，路人的嘲讽和吐槽基本都被控评压了下去，倒惹得Bora理事不满。
　　在那之后没多久，朴真理偷偷跟静绵说她不小心听见全老师和另外一位高层聊天的内容：
　　“她现在对工作是越来越不上心了，白天如果不是我在舞台下面盯着，她差点就想划水了，幸好这事公关拦着没太大影响，结果还不知道反省，天刚黑就跑出去蹦迪，照片拍得一反人设，粉丝包容，网友看了会怎么想？”

　　“不是所有人都像Daisy那孩子一样保持拥有上进心的。”
　　“是啊，可惜社长不让她正式去中国发展，要不然……”

　　那位高层在抽烟，沉默过后很突兀地传出一声：“当初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Kim YeonHee？”
　　全宝拉乍然愣住，从愤怒中抽离，冷静下来：“她背后那事太大了，纸包不住火，你知道的，瞒不了多久，一旦曝光那就不只是舆论多严重的事了。”
　　高层长叹着气呼出烟：“真可惜啊，金明铎会长也是新世界集团的中流砥柱，竟也护不住子女，要不是当年那事，繁花也不至于重心全在Diasy身上。”

　　全宝拉默然片刻，说了一句：“女孩子生存在这个社会总是不容易的。”
　　高层：“听说她签进Dior了？这样也好，以前那些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静绵现今还能想起当时朴真理的语气和表情，那是极度渴望从隐秘的角落里窥探到不为人知真相的模样。那段时间，她正处于历史再次重演的麻木状态中，即便一字不落地听完全程也激不起内心的半点波澜，语气和脸色一样平淡得找不出任何感情：“为什么要额外劳心费力？再追究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朴真理最后留下的眼神固执且复杂。
　　“反正我会查清楚的，不管花多长时间。”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后来也没再跟谁提过这件事。

　　话说回来，虽然这位经纪人很Nice，但相处久了难免会使静绵触及到过去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受孤立的日子。好像大家关系都很好，她无论怎么样也融不进去，永远被排斥在圈子之外，在出道班里活成了透明的颜色。她用冰凉的手指触摸额头，打断这不美好的记忆，让自己回到现实。

　　经纪人听出静绵话间细微不同于昨日的态度，能怎么办呢，面前这位可是Bora前辈的重点保护对象，虽然从没有明说，但这些年来她从没有一刻是真正放下了警惕，但凡哪个异性离Daisy稍微近点，嘴里提Daisy的频率稍微高点，甚至用感兴趣的眼神多看Daisy几眼就无一例外都会遭到她的额外留心，时刻准备着把“离小孩儿远点”“别带坏她”“与您无关”等类似的话说出口。
　　圈内稍微了解点的同行后辈们没人敢不小心慎重地对待Daisy，尽量克制住好奇心。他倒是想和侑恩她们那样对她也像朋友般随意相处，然而万一要是让Bora前辈看见了，她多心那可就不好了。

　　静绵全然没有察觉这短短十几秒间经纪人脑中的汹涌，她在反思自己一闲下来就容易想起过去的毛病，旁人如何相处与她并无干系。昨夜胜利问她是不是和哥哥吵架了，意思明摆着就是他心情极差，否则不会平白这么问，可他昨晚跟她视频时分明笑得世界都亮了。
　　过去以为长大就能共通世间万物的小胖绵简直是个憨憨，直到现在她也还是觉得权志龙时而简单可爱时而晦涩难明，情况相比过去其实更糟，如今她反而越发看不懂他了。

　　经纪人拆开手里提着的早餐纸袋，把分装着包子的塑料袋和一瓶牛奶递给静绵，打断了她持续往更深处蔓延的忧虑：“听侑恩说你喜欢喝热牛奶，虽然有点凉了，但现在喝也还好。”

　　“晚点见。”
　　“……内。”

　　静绵接过早餐，简单道了声谢。
　　他人给予的善意只是落叶般短暂停留，她也早已不再因此而轻易感受到欢欣。
　　日子一天天过去，曾经什么也不懂的小胖绵逐渐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且想要的是什么，转瞬间打扫已然结束，慢吞吞挪步回房间，关闭的门挡住了眉眼低垂，她又想起很久之前不小心在哥哥手机里看到他发给权多美的短信：

　　[绵绵在S.M好像被人欺负了，最近见面一直笑得很勉强，怎么问都不说实话。]
　　[她说真希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怒那能理解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吗？]

　　[既担心她和以后的队友相处不来，出道了也没心思累积人脉，在圈内不好立足，又隐隐盼望她的生活里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只会有我一个人，只想着我一个人。]

　　[社会越冷漠，越衬得热情多难得，我多珍贵。]
　　[这样的我，其实是个很糟糕的人吧。]

　　权多美看完后只回复了三个字：[傻小子]

　　静绵的胸腔起伏不定，感受到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和克制之下反而跳动更快的心脏。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深刻记得这段话，后来的心情仍如当时一般全然无法平息下来。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没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一眼权志龙的手机，以静绵十三岁时的单（憨）纯（傻）程度，她估计还在觉得自己整天问哥哥“今天可以见面吗？”是给他添麻烦。
　　那段时间为了让权志龙安心投入出道实录的录制，静绵刻意隐去了她在公司里交到新朋友的事实，不曾想却埋下了种子，导致了日后他第一次对她失望，在他心里留下了欺瞒的心结。

　　已经忘记是哪天，金希澈带她和金妍熙及李东海在SJ宿舍里打游戏，金起范、李赫宰和神童也在，还有楼下宿舍来凑热闹的沈昌珉和金俊秀，客厅人多所以乱了点，权志龙打电话过来时静绵正被开启了暴躁状态的金希澈弄得笑到前仰后合，想也没想就接通了。

　　“哥哥今天提前收工了，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或者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吧。
　　权志龙的小奶音话还没说完，乍然听见电话那头有耳熟的声音在咆哮：“啊西！都说了让小碗跟我一起啊！！上一把我们配合得多默契！！！Kim YeonHee你就会抢队友是吧？！东海你能不能管管她？”

　　韩语中阮的发音类似于中文里零声的WAN，被迫拥有这个名字的小胖绵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她之前在公司里听别的练习生说：“那位姓阮啊，很少见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了。”

　　金妍熙怒了：“呀！本来就是我们先说好了做队友的！前辈上一把抢人还好意思说！”
　　金希澈手劲极大捏紧了手柄：“我喊小碗过来一块儿打游戏，你为什么非要跟着？！”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周围其他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象征性掺和了两句，这几个还嫌不够热闹的看似在劝架，实则拱起了火。只有李东海看不下去，真正在拦，可他拦不住啊，情急之下竟然捂住了金妍熙的嘴。

　　金希澈揉乱了头发说：“小碗你说！叔叔跟这个疯女人你到底选谁！”
　　金妍熙想喊出声又不能，心里气道：‘Kim HeeChul啊啊啊啊啊——’

　　静·小碗儿·绵：“……”
　　她的心思本来全在权志龙身上，这下连想出去打个电话也不能了。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哥哥已经变得不对劲了，即便之后解释清楚并哄好了他，但他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时刻对她保持充分的信任。

　　有些事，静绵当时想不明白。
　　等到后来也晚了。

　　……
　　中午点了份外卖宅在酒店哪儿都不想去，下午到台里把节目全部流程都熟悉了一遍，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如果在一场游戏中输了，需要现场连线手机里最新一次通话记录，主持人耐心跟静绵沟通清楚，在得到她的同意后忽然问道：“能打给您男朋友吗？”

　　“……Ha？”静绵傻了，没想到国内这边以为他们公开了。
　　主持人连忙说：“要是权老师那边不方便的话，别人都行。”

　　静绵心下犹豫，面露难色。如今她和哥哥的【热搜夫妇】CP在南韩已经彻底牵扯不清了，日本倒没有这么严重，反而那边直到现在仍对她和希澈叔叔的【叔侄】CP莫名有着深入骨髓的执念，其他国家的FANS则各有各的喜好，大家多年来圈地自萌，各方之间不宣传亦不打扰，反而从年初开始【热搜夫妇】CP愈发强势，外界眼中在短期内彻底实现了由冷门到大势的跨越。

　　事业上的自尊心使她并不想借此炒作，更不想刚在国内综艺露面就提及任何有关个人生活的事，考虑几秒后没有提及那个敏感的名字，话语间已经打开了手机：“给我姐姐打吧。”
　　主持人应下来，没有将心里那丝丝的遗憾表现出来，正要聊接下来的内容，有位工作人员急匆匆敲门进来把他喊走了，似乎现场临时出了什么问题，他走得仓促，只让她好好休息。

　　静绵拨通了唐静姝的电话，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这个麻将狂魔又在搓，听得她也有点心向往之，后来回想才发现小时候有事没事就打麻将的日子，自阿荣哥哥离开后就不复存在了，她很长时间都提不起心劲，摸着牌看着身侧本该属于他的位置，总觉得心里好难受，往往打着打着就落下泪来，吓得表姐连看牌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摸出好牌，再往后便很少碰了。

　　“歪？”不知道那边站况怎样，唐静姝紧张得声线都变了：“嘛呢老妹，有事儿快说。”
　　静绵垂着头，侧脸有点落寞，抹了抹眼睛说：“姐，我上个节目，晚点得跟你连个线。”

　　“行。”唐静姝一口答应：“我到时候接着。”
　　挂了电话，静绵长叹一声，胸口像被石头压了。

　　这次同台的嘉宾姓林，静绵不由自主脑海中浮现出了林允儿的脸，他的名字很有意思，让人一下就记住了，人也很自来熟，刚见面就主动提出交换联系方式加了好友，几句话聊熟以后，他竟然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全都是她的照片，要了数不清多少张她的签名照，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次是背负着众望来的，回去之后要分发给朋友们，好多都是她的粉丝。

　　对方见她签得手都红了，直说：“实在是您在国内的演唱会票太难买了，国外的更抢不到，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本人，过分热情了，抱歉抱歉。”
　　“没有没有。”静绵笑了笑。

　　临上台前，她犹豫着要不要向权志龙坦白，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握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
　　节目开始录制时已经五点多了，嘉宾出场时，主持人发音特别重地念出静绵的名字，兴奋得就差蹦起来了，台下观众更是激动得欢呼不断，弄得她害羞得脸都红了。台上的人很少见到这么热情的阵势，却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像这般才貌双绝的偶像，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静绵参加室内游戏的经验并不丰富，她一直觉得自己这方面的运气不好，不过这次竟然做得不错，或许有时候随心所欲的状态更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然而有件完全无法忽视的事情可能对同台嘉宾来说有些尴尬，台下的观众手里全举着【青争】的灯牌，这是她国内最大后援站的名字，那位林姓的男演员操着一口带有东北味的普通话，开玩笑说：“我们在台上是不是有点儿多余。”

　　主持人：“九亿少女们今天没来，下次一定。”
　　其他人“哈哈哈哈哈”了起来，台下观众都很给面子在捧场。

　　静绵却注意到西柚们虽然反应很及时，但眼睛却并未从自己身上移开过，她又想起自从玩了微博之后，即便没有刻意关注，也总能刷到国内各站发的有关繁花几乎都在海外的行程活动图。评论除了在骂他们公司和在安利她以及口头上争夺她的所属权之外，全部都是[小碗啊，看看妈妈吧（飙泪）]和[这回我真的信了，童话不是假的，世界上真的有仙女啊呜呜呜]这两类，偶尔会有[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女孩长得有点像沉溪吗（若有所思）]。

　　撇去最后一条带给她的少许忐忑，不得不说，金希澈在国内饭圈的感染力之强一如既往，他07年开始在综艺里时不时CUE她，随意把私下的外号拿到明面上讲，完全不把粉丝当外人。
　　韩语中的一个音可译成中文里很多个汉字，中饭既喜欢她也好感金希澈，觉得“碗”字这个字喊得既可爱又贴切实际，他们是吃货绵的碗中饭，于是很大一部分粉丝就这么叫了下去。

　　游戏中随机邀请两位幸运观众上台进行参与，赢家会得到拥抱心仪嘉宾（？）的奖励。
　　最后那位棕色卷发穿着JK制服的小姑娘赢了，主持人刚问完“台上的人都可以，想抱谁？”，她完全按捺不住想哭又激动的心情，迈起小短腿喊着“小碗啊！~”直接奔向静绵。

　　“诶。”静绵软软应下，回抱。
　　这下台下所有粉丝都开始尖叫了。
　　本以为她对中饭的情况一无所知，没想到竟然——
　　观众席第一排，青争的小站长没忍住抹起了眼泪，多年来他们不像允浩前辈的粉丝拥有着夏雨荷之名，却真切面对着夏雨荷之实，受的那些煎熬到今天也值得了，相信未来更多光明。

　　后面下台补妆时，静绵想了想还是给权志龙发了条消息：[我交到新朋友了。]
　　本来以为他在忙，晚些才会看到，几分钟后却突然收到了回复——
　　[在中国交到的？]

　　瞥见屏幕，静绵心里一咯噔，骤然睁大了双眼。
　　化妆师正在看效果，见状问道：“怎么了？”

　　静绵愣愣地说：“……我好像到了快要完的时候。”
　　“？”化妆师以为她在开玩笑，笑道：“怎么会。”

　　Club那事才刚过去就又来一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前一秒还在内心问天，这一秒静绵就垂下了头：“好吧，是我做得不好。”
　　她早该跟哥哥说的，哪怕他最后不会同意她接下活动，她都不应该瞒着他。

　　不久后——
　　远在首尔的权志龙收到了语音：“对不起哥哥，我在录节目，回去再说好不好？”
　　远在曼谷的南智贤接到了消息：“咱俩就是俩憨憨，当他不会看饭拍视频的吗！”

　　上台时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节目继续录制，新一轮游戏开启。
　　静绵想着权志龙，心里平静不下来，一不小心就输得快且彻底。

　　“惩罚是现场连线最近一次通话记录，并且问对方：[父母催婚，我该怎么办？]。”
　　“……”静绵感觉到了突然，什么情况？原先可没说还有问题啊，又是为了节目效果……
　　注意到主持人递来抱歉的眼神，她忽然想起他临时被喊走处理突发情况的事，估计就是那时候要说又没来得及说了吧。

　　静绵在心里叹了一声，朝对方示意没啥大事。
　　反正也是给唐静姝打电话，她肯定不会信的。

　　主持人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静绵的手机，向全场暗自期待的粉丝们展示了锁屏，背景是去年繁花团体回归时期的夏日风经典清新海报，五位姑娘穿着清凉在沙滩上勾肩搭背，笑靥如花。

　　静绵或许是存着心事，到了现在才想起她没有把主屏幕壁纸换掉，竟然完全忘了这回事。
　　现在壁纸还是一身蓝色西装配CONVERSE，白发却少年感充沛到直击人心的Kwon Ji Yong。

　　‘完了……’表情管理出现裂痕，静绵已经来不及懊恼自己最近为何如此马虎。在粉丝们的期待中，主持人侧身让她开指纹锁，她正打算暗示他不要把主屏幕对外公开，手机却响了。

　　静绵以为是唐静姝闲着没事主动打电话过来，刚想松一口气，下一秒就看到来电显示，一口气噎了回去，表情管理失效，她直接半捂住了脸，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哥哥——
　　是那位她最怕的人啊啊啊啊啊！他肯定以为她还在中场休息，早知道就不给他发语音了！
　　静绵心里一阵‘哔——’声，连主持人问那两个韩文是什么意思都说不出口，场外懂韩语的工作人员兴奋朝这边喊道：“是OPPA~！”

　　嘉宾和主持人们了然，起哄声透着些暧昧的意味，节目导演在幕后紧盯着屏幕，包括他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极亮，已经在想象这期播出后的收视率该有多可观了。
　　相比国内的顶级流量明星，阮老师并不算贵，只是太难请了，幸好台里坚持不懈。

　　此时的静绵意识不到，台下小站长的心情比她更复杂，到了现在还激动的粉丝并不算多。
　　电话接通，传来权志龙微暗的小奶音，他好像正在抽烟：“绵绵，怎么突然对哥哥……”

　　静绵显然莫名有点失态，抢在他面前说：“JiYong Oppa。”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住，妹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我回国了。”
　　“啊？…内。”

　　听见权志龙用的敬语，静绵松了口气，哥哥懂她的意思就好办了。可是心头竟然有些难掩的失落冒了出来，她暗道自己真是疯了，尽量忽视掉屏气凝神盯着她的其他人，努力做到自然地跟他聊了两句。

　　“您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还算可以。”

　　“你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有，您呢？”

　　“没有。”
　　“……”

　　“回国这两天过得好吗？”
　　“挺好的，不过……”

　　在主持人们打的手势和眼神激励中，静绵硬着头皮完成惩罚环节：“我妈说……”
　　听到这里，权志龙捻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僻静处，温柔又耐心地问她：“什么？”

　　静绵已经全然顾不上表情管理了，像在被鬼催，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往下进行，咬了咬牙，念台词一样脱口而出：“她说她在我这个年龄阶段已经快要和我爸结婚了，催我找人交往。”

　　场内人很多却极安静，他们的对话在所有人耳中一清二楚。
　　一秒钟像开了0.5倍速那样缓慢，心跳则不知为何逐渐加快。

　　“这样啊。”权志龙嗓音低沉：“似乎有点难办呢。”
　　“内。”静绵赶紧应下，期盼着他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然而没想到他说：“你觉得，哥哥怎么样？”
　　那一瞬间，静绵整个人都傻了，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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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嗨，阿娜塔。
本月最后一天，我来晚了。
希望大家把这本书当作平行时空来对待，不要在评论区留下任何无关于正文情节的内容，也要一起帮我维持评论区的整洁，这样我就会有满满的更新动力喔~
爱你萌。
感谢在2021-01-25 14:17:53~2021-02-28 22:5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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