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怪物之家》北冰洋的汪

17、第三套妆

　　富江瞬间收回嬉笑，漆黑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她不笑的时候，那种浓重的非人感一下子就暴露无遗。就像是一副用血/肉调制的染料涂抹成的绝世画作，美到令人摩拜，也诡异到令人颤栗。

　　被这样的非人盯着，姬子不住的心底发冷。

　　然后非人开口了，声音飘渺如风中耳语。

　　“姬子同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是在问：你确定要为了这个根本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向我求助吗？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吧？

　　“我知道。”少女声音很轻，却无一丝犹疑。

　　富江反到迟疑了，她观察几秒，发现少女很是坚定，没有半丝不愿，遂更加惊奇。

　　她是真没想到，小幼崽高冷暴躁的皮子下，还藏着一颗爱管闲事的心。

　　然后这狗老师开始围着姬子转圈，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像是在玩赏什么奇珍。

　　这下少女直接不耐烦了，连声调都拔高了。

　　“不就是想让我当你的关门弟子，和你学灵能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了！

　　所以现在，别耽误时间，赶紧救人！”

　　啊呀，这么果断，小家伙不知道如果真当了她川上富江的徒弟，可就和她的理想生活背道而驰了吗？

　　但她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就是了。

　　当下就踩着八厘米亮粉色高跟鞋，踱到辣妹身边，蹲下去，毫不讲究地将人翻成正面朝上，细细观察起来。

　　“让我看看，哇，这孩子的情况可真不怎么样。长时间服/毒，营养不良，作息不健康。”

　　扒开眼睛看了一眼的富江摇着头，哀其不幸地数着病症。

　　“最重要的是，在孕期还进行那种事，又被殴打成重伤，最后终于，流产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闷棍，狠敲在姬子的心口。

　　所以那些血，并不全来自这个辣妹，还属于她肚子里的某个小生命吗？

　　某个，连来到这世上看一眼阳光，呼吸一口空气都没有资格的小生命。

　　ta从血泊里来，又回归血泊，前后时间估计不到六个月，就这么匆匆忙忙，不为人知。

　　那辣妹呢？她知道吗，她在乎吗？

　　大概是在乎的吧，看她的一只手还捂着肚子就猜的到，她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

　　姬子静静地看着黑皮少女唇边那抹笑，胸腔里一阵憋闷，堵的要死。

　　她狠狠舒了一口气，问：“连你也救不了她吗？”

　　“怎么会？”富江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嘲讽的瞥了她一眼，摆摆左手，右手放在辣妹的腹部。

　　霎时间犹如时间倒流，少女微黑的皮肤仿佛活了过来，蠕动着，水一样荡起层层波浪。

　　这墨色的水流过的地方，原本斑驳的淤青都被吞噬殆尽，只留下细腻光滑的新皮肤。

　　像是被浪潮推平的沙滩。

　　——这个过程，顶天不过十秒钟。

　　然后富江老师站起来，效仿雷剧里的女医生那样不顾及患者的甩头发彰显魅力，一边还指着已经恢复呼吸的辣妹，为自己正名说。

　　“你看，这不就好了。”

　　老实说，姬子真没看懂她这一套操作，只是眼见着富江摸了一下辣妹的腹部，对方的呼吸就渐渐恢复了。

　　她也不想知道原理，只定定看着富江的脸。

　　富江知道她的意思，连忙摆摆手：“孩子我可没办法，服/毒过量生下的孩子，也只会是先天毒/瘾。”

　　来到这世上，对辣妹，对孩子，都是折磨。

　　姬子点点头，果断：“那就不救孩子。”

　　.

　　“对了，姬子同学，”富江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指着姬子的左眼说：“你要趁现在看一眼吗？用你那只眼睛。”

　　少女第一反应是前方有坑，遂没动，只问：“这是第一课？”

　　某只狗老师被逗笑了，心想，哎呀呀收了这么聪明可爱的学生，以后应该会很有趣吧。

　　嘴上却模棱两可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少女见状，于是明白了这狗老师估计也没打算正常教她，而这当然也不是什么“第一课”了。

　　她走到辣妹的身边，动作迅速地摘下左眼的美瞳，然后盯着辣妹，捂上右眼，开始进入冥想状态。

　　灵能力，「真实之眼」，发动！

　　霎那间，剧烈的疼痛侵蚀着她的身体，与此同时，有红色蔓延满她的眼白。

　　世界在她的眼底彻底转换了模样。

　　.

　　画面摇摇晃晃，像是破旧的老电影，还带着旧磁带特有的颗粒感，和上次看北原真理奈时候一样。

　　这是姬子的「真实之眼」自带的视野模糊效果，为了稍微保护一下她的眼睛。

　　虽然，没太大用处就是了。

　　因为这第一幕，就让自觉承受能力还算不错的少女震惊加恶心，几欲作呕。

　　画面里，那个熟悉的黑皮身影正躺在地上，像是一只皮球一样被一群穿着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踢来踢去。

　　那群混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害的是个和自己同等的人，撕扯着少女的头发和衣服，把她按在地上，踢过来踢过去，嘴里还大笑着，仿佛是什么很快乐的事情。

　　让人无端联想到地狱的群魔。

　　而在这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中，黑皮少女的声音从高声呼救，慢慢变成哀哀的低吟，最后只剩下低低的喘息。

　　就像是渐渐瘪掉的皮球，象征生命的气迅速流失着。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死死捂着自己的腹部，妄图保护她那还不算一条命的孩子。

　　那个根本没有降生机会的，孩子。

　　害怕真的弄出人命不好收场，小混混的头目突然叫停：“走吧走吧，真没气了就不好玩了。”

　　于是一群狂欢的恶魔乌压压散开，嘴里还嘟哝着什么“就这点钱还护的要死，真是个表/子”之类的话。

　　恶魔笑嘻嘻关门走了，只留下可怜的玩具在苟延残喘。

　　“玩具”跌跌撞撞半爬半扶的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金发黑皮妆容残败，浑身伤痕淤青的自己，突然疯狂的发起抖来。

　　她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一副方形黑框眼镜，尝试着戴在脸上，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带稳。

　　终于她跌坐在地上，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仅剩的一丝力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

　　是白/粉吧，姬子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还是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继续往下看。

　　辣妹已经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然后迫不及待的，把粉末倒进嘴里。

　　先是一阵难以想象的痉挛，然后仿佛回光返照般，她的面色浮现出红晕来，神情欢/愉的仿佛踏入天国，最终慢慢趋于平静，但唇边还是挂着一抹微笑。

　　幸福的，满足的，安详的，微笑。

　　然后她闭上眼，倒下了。

　　.

　　看到这里，姬子的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栗着，再也无法忍耐，十六年来第一次看到一半就提前退出记忆回溯。

　　然后我们无时无刻都保持完美优雅的冰山女神，毫无形象地跑到洗手池，发出阵阵干呕。

　　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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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可说的，感谢我的种花大力禁止那三样，让我们得以在阳光下好好长大。
祖国万岁。
也希望赤旗插满地图，拯救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