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曲》何语

29、晋级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云用一只手把小萝莉的手臂攥在头顶，另一只手则牢牢地卡住她的脖子，他恶狠狠地逼问道。

　　这个姿态给人的感觉相当暧昧，这句话也带给人无限遐想，但是莫云现在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是被逼得无奈，才做出这幅模样。

　　在挟持这个小萝莉跑到他之前避难的那个洞穴这么短短5分钟距离里，他就被她的各种出乎意料的攻击逼得手忙脚乱。

　　他在此之前，实在是没有预料到这个疯狂地女人能有这么厉害，她的全身上下，无论是尖牙还是利爪，全都可以作为武器，而且她毫不犹豫地都往他身上最严重地伤口处招呼，真是最毒妇人心那。

　　莉莉没有回答莫云的问话，她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老大的话才是对的，这是我该得的，这个可恶的家伙……该杀！该杀！”只要莫云稍微放松，她又是一阵疯狂地扭动，她企图挣脱出他的控制，再给他来一次狠狠地打击。

　　这样反复几次后，莫云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松开卡住她脖子的手，翻检着她的眼睛，他赫然发现，她的瞳孔在十分缓慢地放大，眼球里布满血丝，眼睛则毫无焦距，迷乱地四散开来，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换句话说，她的精神状态相当的不正常，甚至于早已疯掉了。

　　怎么会呢？

　　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还表现得很正常么？

　　又或许是她一直都是在伪装？

　　艾迪斯是怎么控制住一个貌似正常的疯子的？

　　莫云想不明白，他本以为抓到小萝莉以后能解开他心中的困惑，毕竟她是他知道的唯一一个和艾迪斯关系密切的人，可是他现在却发现，他非但得不到解释，反倒是疑惑更多了。

　　“啊……”突兀之极，就在莫云因思考而稍稍松懈之时，莉莉猛地一窜，终于挣脱了他的挟持，她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举着一把闪烁着寒光地看上去十分凶恶地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匕首，疯狗一般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莫云一惊，他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映，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把显露着逼人震慑力的匕首，那玩意正飞速冲向他的脑袋。

　　等到他回过神来，莉莉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匕首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莫云吃惊地检查着莉莉的身体，他震惊地发现，她已经死掉了。

　　这是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按断了她脊背上的从上往下数第14根的那一根软骨，这是他前世学过的人体相当重要的一个穴位，连接着脊髓和大脑的神经，只要它被折断，那人就会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无声无息地死掉，他没有想到用在卓尔的身上也完全合适。（完全编造）

　　他有些踉跄地走出洞穴，他没有注意到那些小孩子已经散掉了，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没有收回重力环，他也忘记去探查匕首的去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杀了一个人这个事实。而且这还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

　　或许她还是一个受到控制的疯子。

　　他杀人了！

　　“莫云，你在吗？”

　　“干嘛？”莫云很是不耐烦，经历了下午的杀人事件后，他一直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跑步，甚至连晚饭也没有去吃。

　　他现在只有在极限运动后，全身疲惫的情况下才能放空心情，把下午发生的时候抛之脑后，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即使是索泽顿也不例外。

　　“当然，我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无缘无故来找你。”索泽顿没有让步，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心情，不过他认为这是必须的。

　　他补充道，“我现在是以家族长子的身份来见你。”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过不要指望我再让步。”莫云很不甘愿地打开房门，但是他并没有让开，反倒是堵在门口，他今天心情实在很糟糕，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在这种时刻进入代表他内心的小窝。

　　“好吧，如果你坚持。”索泽顿耸耸肩膀，欣赏地看着莫云，“你今天白天做得很不错，不单是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在一群人的围攻下坚持了那么久，而且，就连我也没检查出来那个女人是怎么死掉的。”

　　“你！你在监视我？。”莫云冷下脸，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根本不会了解自己的煎熬。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小心翼翼地触摸到莉莉的脉搏，发现没有任何跳动以后的那种惊恐地感受。

　　他也永远忘记不了，莉莉的身体是如何从温热一点点变得冷冰冰的，那种特殊地触感，一直冷到他的骨髓里，让他狠狠地颤抖。

　　他更害怕的却是，自己以后会逐渐习惯，无视甚至可能喜欢上这种感觉。

　　也是，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凭什么要这么要求他，难不成自己在和他一起练习武技2年后，渐渐对他产生了依恋感了吗？

　　莫云突然感觉到一阵惊惶，他飞速地转身，想把房门关上。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索泽顿早已预料到，他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跑了进来。

　　“别怕……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他紧紧地抱住莫云，“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你必须更加努力，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莫云抿抿嘴，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是个误会，他虽然惊恐于自己亲身杀人，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更加害怕的是他对一个可能是敌人的人产生了依恋感，毕竟，他到现在为止，还捉摸不到索泽顿的倾向，这可是相当致命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很留恋这种温暖，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享受到的第一次，来自于男人间的友谊的拥抱。

　　他渐渐停止了颤抖。

　　“我没事，既然你非要跟着进来，那就好好解释下你监视我这件事。”莫云冷笑了声，一把推开索泽顿，转身向洗漱间走去，其一是因为他现在身上汗渍累累，其二则是因为他有些害羞，想用冷水冷静冷静，以免被某个家伙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又要大惊小怪。

　　“真是的，把我利用完就仍一边去了。”索泽顿轻啧了一声，“根本就不算什么监视，这不过是我的份内活罢了。”

　　“哦？”莫云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你还很有道理罗。”

　　“当然，实际上，我今天晚上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索泽顿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莫云的衣领，“其实我早就清楚那群孩子的事情，但是这是家族对你的最后一个考验。”

　　他邪魅地笑了笑，亲吻了一下莫云的额角，“只有手上粘了血的卓尔，才有资格真正成为家族的一员，恭喜你！”

　　“哼。”莫云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想，变态的卓尔传统，不过被索泽顿这个家伙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恢复正常，又变得斗志勃勃。毕竟，他的梦想可是活下去，逃离这个黑暗的社会，回到他熟悉的蓝天绿地上，他怎能被这么一个小困难打倒呢。

　　“既然你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主母大人为了你，特地准备了一个仪式呢。”索泽顿看了他恢复了活力，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他也说不准他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是把他当作过去自己的延续，还是想把他培养成自己心目中的模样，但是无可否认，他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他想独占他。

　　“等等，还不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莫云有些生气，被索泽顿知道了他锻炼身体的秘密，就已经是吃了大亏了，难道他还想把他的重力环也吞掉么。

　　“什么？”索泽顿有些惊讶，他的确没有明白莫云到底在说什么。

　　“你……”莫云眼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不由得愣住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索泽顿既然监视了他，并且检查过那个莉莉的尸体，就一定带走了他遗留在那个洞穴里的重力环，毕竟他当时只是粗略地埋在洞穴深处。

　　可是现在看起来，索泽顿竟然没有拿。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他很清楚索泽顿是个相当仔细地人，既然他没有任何发现，那说明有人在他之前就把重力环带走了。

　　还有那把匕首！他也没有听索泽顿提起。

　　天啊！莫云现在只想哀嚎，他真是太粗心了，居然遗忘掉这么多线索在案发现场，难道在上次的毒药事件过后，他还没能吸取教训吗？

　　杀人真是一项技术活啊！莫云无限感慨道。

　　注意到索泽顿怀疑地眼神，莫云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我的上衣被我留在那里了，虽然破了点，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只好缝补一下将就着用了。”

　　“哦？”索泽顿拖长语调，他压根不相信莫云说的话，但是他也知道，逼迫是没有用的，莫云这个家伙是典型地吃软不吃硬。

　　他笑了笑，“那还不快走吧，确认仪式过后，家族会给你分配几套新衣服，而且都是魔法制品，这可是真正贵族才能使用的。”

　　“好好好。”莫云带头走出房间，这绝对是因为他想看到所谓的魔法制品，而不是因为他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