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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巫山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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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数学老师很不满地看着韩澈不仅拎着一瓶依云还有两个面包(某澈:每次上课···我们两个都没有人带晚饭····呜呜呜····吃饱了饭才有精力应对楚鼎函的刁难···泪花ing),讪笑一下坐在了墨筱天旁边。
看着数学老师重新面向黑板,韩澈道:“喏,水。看我人多好···”
墨筱天无视了他,仰头喝了一口水,滋润着自己挨打时咬裂的嘴唇。
韩澈有些八卦地微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怎么,被狐狸罚了?”
墨筱天无奈地点头,眼睛变成柯南式半月形:“他一天安排给我六七个小时的事情,我又不是神怎么搞得定啊···”
韩澈笑笑:“你肯定是没有用心吧,说是六七个小时,你真的用的了六七个小时?你小子肯定是没把他当回事儿,狐狸当然认为你找打咯。”
墨筱天被韩澈说中了,面上一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数学几何图,把韩澈晒在一边,添好了辅助线才道:“不要说风凉话,有几篇文章我压根就没看懂。据我所知那种文章一般来说还是限时的,等到过几天狐狸问我要求质量和速度我就死惨了····”
韩澈一脸悲痛的严肃表情猛点头。
“去,”墨筱天道,却伸手在好朋友肩膀上拍了一下,“忘了告诉你,我不吃豆沙馅的面包当晚饭。”
语文课。
墨筱天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插在柔软的头发里。耳边回荡起语文老师讲评阅读的声音,思绪却是纷杂而紊乱。
语文课后是晚饭,晚饭之后就是楚鼎函的英语课。想到楚鼎函,墨筱天觉得身体某一个部位又尖锐地痛起来。昨晚楚鼎函刚和他清算了没有做完当天阅读的三十板,还有高利贷借款的二十板,臀部还因为上次楚鼎函留下的两道宽宽的伤痕没有消肿,就再次被楚鼎函拿着小板子打得高高肿起来。墨筱天皱皱眉,今天的五十篇还有三十篇,做完还是很成问题的。墨筱天叹了下气。他是一个偏于闲散的人,一点都不energetic,熬夜很容易生病,最起码会头痛的,但是今晚不熬夜也许又做不完了。
墨筱天将下巴抵在桌子上,身体弯曲成的角度又让臀部发出了抗议。闭上眼睛却抵挡不住睡意袭来。昨晚挨了打之后真的好痛,根本不敢沾到紧绷而有弹性的内裤,虽说楚鼎函给自己抹了消肿的药,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是让他一晚上没有睡好。也许自己的确是太过娇嫩了不够男人,小板子稍微打个几下就已受不了了。
墨筱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渐渐地入睡。
墨筱天被一个韩澈叫醒,立在韩澈身边的女孩道:“楚教授叫你去□□休息室。”
墨筱天愣了一下,睡意淡淡从脑海里淡去,像是退潮的海浪,露出贝壳点点的金褐色沙滩,人好不容易才慢慢清醒。是真的很累了。教室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语文课已经下课,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墨筱天淡淡一笑,撑起桌子走出教室,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过饮水机,就是教师休息室。
墨筱天刚踏进办公室,还未来得及讲话,就听见语文老师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啊,今天上语文课睡了一整节课的男孩?”语文老师姓周,是一个和蔼的女人,面目和善,此时也不过是和墨筱天开开玩笑,墨筱天却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楚鼎函那里看去,迎上一道凌厉的目光,吓得墨筱天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道:“不好意思,老师,我昨晚熬夜,太累了,对不起。”
语文老师本就没有生气,此刻也慈母般微笑一下:“熬夜对身体不好啊,什么事情都不能搞得太晚啊,你还在长身体······”(某约:泪,某约想起周老师的原型了···呜呜呜····往事梦幻空花啊···呜呜呜···)
墨筱天顽皮地吐了下舌头,心里却是抽筋一般地苦笑。昨晚,这个周老师认为自己应该睡觉的时候,恐怕楚鼎函正拿着板子教训自己呢。
墨筱天不再多话,走向靠在窗边看着英文报纸吸烟的楚鼎函。墨筱天不由皱眉,他不喜欢楚鼎函吸烟,虽然这样气质的男人是适合香烟的,但他却是没来由地排斥。
“教授?”
“本来我还不知道呢。语文课睡觉?”楚鼎函没有压低声音,低低的男声让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愣了一下。
“好了楚鼎函,不要对孩子那么严格呀,凶什么啦。”周老师道。
“我错了,二十板子。”墨筱天面不改色地说道,神态和在楚鼎函面前面不改色地脱下裤子时一模一样。他毕竟是墨筱天,总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楚鼎函没有接话,递给墨筱天一瓶水:“嘴唇干少喝点水。”
“谢谢教授。”墨筱天接过矿泉水,心里一动。和韩澈买来的,是一个牌子。却又忍不住露出哂笑——嘴角轻扬,视线低垂。所有骄傲的人都会有的那种微嘲别人更嘲自己的笑。嘴上干裂的伤口还不是昨天挨打时疼得咬出来的。
楚鼎函从男孩倔强的微笑里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却不为所动,道:“回去吧,下节我的课量你是不敢睡的,等下讲的题目不难,必须全对。”
墨筱天也没答话,点了下头走出了□□休息室。
进了教室,听着教师里男孩子们的打打闹闹,女孩子们笑声讲话声音,墨筱天才觉得真实;□□休息室里都是沉稳的男人和女人,加上一个少言寡语的楚鼎函那张隐藏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烟雾后的脸庞,本就不快的心情更加抑郁。
“怎么了?脸色不好看。”韩澈问道。他和墨筱天都不是那种围在一起说黄色笑话打游戏的男孩,自是心细而有眼色,知道墨筱天心情不好,而明白他的性子,未必肯和自己讲实话。
墨筱天待到咬紧牙关痛苦地落了座,才回答:“是啊,心里不爽。”
“怎么,怪他苛责了?”韩澈转身望着自己的朋友。
“没,怪自己。”墨筱天将头闷于手臂之下,传出的声音也闷闷的,“打在身上是很疼,但如果我再完美一点不就不会被罚这么多了么?如果我再像楚鼎函那家伙一样的话。”
韩澈默默无语。他明白这句话的背后是疲惫是无力,是无尽的隐形的压力。
英语课。
墨筱天看了看发下来的卷子。不由皱了皱眉。这是普通的中考卷,很简单的那种,却是墨筱天头痛的类型。他是已经国立中学精英班的孩子,不需要中考,也没做过这种中考题,不顺手的很。充斥了中国人为难中国人的东西。墨筱天叹了口气,真是宁愿去做政治经济文选也不要做这个“简单”的考卷,楚鼎函真是够强人所难的了,想着,墨筱天怨念地看了楚鼎函一眼,无奈地低下头看起了首字母填空。
“好了时间到,”楚鼎函道,“韩澈,报答案。”
韩澈看着自己的卷子,开始念:“1.probably 2.change 3.learning……”
墨筱天看着自己的卷子,不由皱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很好,韩澈全对。”楚鼎函微笑,“全对的还有几个?举手。”
几个学生举起手。
楚鼎函的目光锁定在墨筱天身上,“错一个?”
又有几个学生举手。
“错两个?”
墨筱天举起了手。
楚鼎函心里愠怒,这个男孩搞什么。“Any question?”
“Yes, sir.”墨筱天本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平静地直视楚鼎函,举起了手,”第一道,probably,我的答案是presumably,有什么不妥么?还有第三题,learning,为什么不是leading?”
楚鼎函皱眉,这个男孩明显是不适合中考题的那种孩子,第一题是因为他词汇很大,第三题么,又是他想太多了,“第一道,首字母给的是P,presumably在这里也是对的,但我只能说对于大部分中考学生这个词是陌生的——是超纲的。第三题,如果是leading的话意思就变成了◎#¥%※×,所以是不妥的。”
墨筱天听着楚鼎函的讲解,还是有些不满,尤其是对第一个,但也无奈——这并不是楚鼎函或是自己的问题,这是一个制度的无奈,是一个体系的无奈。他只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几天睡眠不足,墨筱天觉得精神非常不好,再加上臀部持续疼痛着,对付对他来说相当诡异的题目就变得很困难。一堂课上下来,墨筱天简直数不清有多少题目是莫名其妙地错的,看着楚鼎函收起不快的面孔,心里真的委屈得很。
八点.
墨筱天坐在楚鼎函右边的副驾驶,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楚鼎函对自己的不满,不是通过语言和表情,只是通过感觉,或许,是那种叫做“磁场”的东西。
看到路边蓝色的罗森招牌,墨筱天叫道:“教授,靠边停,我没吃晚饭。”
黑色的别克停在路边,墨筱天跳出了车子,不由松了口气,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可在超市转了一圈却也没什么胃口,尤其是不小心瞄到一个豆沙面包更让他倒足了胃口,离开了超市。
楚鼎函看着男孩在超市转了一圈又两手空空地回到车上,心下明白这小子又是挑食了,道:“不准挑食,至少去买个饭团或是面包吃。”
墨筱天摇摇头,一脸无辜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被压扁的豆沙面包,苦大仇深地咬了一口。
“你五十篇还差多少?”
“额,三十,十二点之前,不能保证完成。”墨筱天道。
“这个文章是要求速度的明白么?”楚鼎函看着男孩道,英语课上男孩挪动身子时皱起的眉头又浮现眼前,却依旧强迫自己说下去,“十二点我来检查,少一篇十下。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做,但是每天早上我醒来时,希望你把前一天该做完的事情做完。”
墨筱天咬紧嘴唇。沉默。沉默。
“我知道了。”
等到楚鼎函十二点整准时敲响墨筱天的房间门时,墨筱天还有整整五篇。当看到门外楚鼎函手上的板子,墨筱天忍不住轻轻求了一句:“教授,再给我半个小时好不好?半个小时之内我绝对能做完的。”
楚鼎函立在门口,几乎有一瞬间的犹豫,平常五十篇需要六个多小时,而现在男孩不到三个小时做完了二十五篇,已经是很难得了。但那只是一念之间,下一秒,楚鼎函就无视了墨筱天的恳求,走到墨筱天书桌前,道:“有什么觉得特别难的地方么?”
墨筱天愣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的请求被驳回了,便也不再说什么,道:“我觉得自己词汇量非常不够,尤其是经济类的,很多词我查了中英字典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些经济类的术语。”
“不认识的词很多是正常的,要看对文章有没有什么影响。做完这本书我会指导一下你这方面的知识,但重在自己的积累,”楚鼎函道,三小时之内看了文章又查了词典,这孩子的速度基本是到家了,“正确率如何?”
“嗯,平均一下,百分之七十不到吧。”墨筱天道。
楚鼎函点了下头,这种文章百分之六十多的正确率,那问题不太大,只是熟练与否的问题了。“行,那我们来说说今天晚上我的课上的问题。”
墨筱天一听这话,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几拍,“教授,我已经尽力了,那个中考英语卷子,它题目就是很白痴很奇怪的!我还没有适应那个题型···而且,而且,好几道我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墨筱天不只是害怕还是委屈,一下子有些激动地说。
楚鼎函皱了皱眉,没说话。他明白男孩的委屈,只是想来问问男孩做下来感觉如何,现在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墨筱天见楚鼎函不说话,以为是因为自己偶尔的放肆生气了,索性有些自暴自弃地转过身去,道:“教授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打吧。”说着,一把脱下裤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上身伏在桌上,而是两手撑在桌沿,将本已红肿疼痛的屁股高高挺起。
赤裸的臀部暴露在空气里,感到丝丝凉意。墨筱天的手依旧撑着桌面,等了很久,楚鼎函都没有动静。
墨筱天依旧一动不动,绷进了臀部的肌肉,这个动作让刚刚挨过打的臀部又疼痛不已。
“啪!”臀上重重挨了一板,毫不留情地落在臀上层层肿痕之上,立刻变成深红的一条,疼的墨筱天眼泪一下子就掉在桌子上,却依旧咬紧牙关,努力地将臀部再次挺起,预备好第二板。
“你以为我真的要因为这个打你啊?”楚鼎函拍拍男孩紧张的臀部,抚上男孩微微出汗的脊梁,柔软的头发,“中考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做不好也没办法,这是一个体系的悲哀,你已经选择了一条更好的路。我相信国立高中的精英班会让你未来的高中生活非常精彩。”楚鼎函的音色很好,说服别人时有一种独特的男人魅力,伴随着空气中KENZO的香水味,很容易将墨筱天打动。
“但是,说好一篇十板,是不会变的,”楚鼎函的声音骤然变得坚硬而不带感情,“No excuse,男孩,以后走上社会人们都只看你的结果,我也一样。五十下,坚持住。”
说完,一板子就狠狠落在刚刚那条伤痕处,又一板···连续十板,都叠加在第一个伤痕上。饶是墨筱天已经对楚鼎函这种打法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觉得疼痛无法忍受,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砸。
楚鼎函看着男孩本已红肿的臀部上一条深色的板痕飞快的肿起来,拿起板子,换了个位置,又是狠狠落了十板。十下打完,本已屏住呼吸的墨筱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却不当心哭叫声一下子冲破喉咙,男孩忙咬住自己的手臂,眼泪却是止不住。疼,就是疼,不知道中国古代那些男人是如何忍受疼痛,但自己就是不行,就是会要拼命抑制才能不像个小孩子那样尖声哭叫。
楚鼎函等男孩平静了一点,又是几板子。板子很宽,墨筱天又瘦,想不重叠在一起都难,这几下和第一个十下有一点重叠,重叠处马上渗出了血点,疼的墨筱天再也撑不住,好几下打下来高高挺起的臀部都几乎靠到了桌沿,第六下时终于滑了下去。楚鼎函眼疾手快扶起了墨筱天,却是有一把按在桌沿上,把剩下四下抽完了才放手。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停下,墨筱天低低的抽泣声就显得分外明显。
楚鼎函看着他抽泣了一会,抚上男孩的头发,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将男孩按在大腿上,照着臀腿交接处又是十板。臀腿交接的地方本就是上次挨打后肿得最厉害的地方,给板子一抽自是疼痛得钻心剜骨一般,墨筱天死死得抓着楚鼎函的裤脚,疼得人不停扭动,无奈楚鼎函按得死死的,也只能任凭那个坚硬光滑的红木板子一下下往红肿的臀部上打。
最后十下。墨筱天紧紧是凭着这个念头才放松下来,吐了口气,擦擦眼泪。
楚鼎函将最后十下仍旧落在了臀腿交接处,打得那里的颜色泛处浅紫,在墨筱天房间灯光照耀下饱满透亮。
墨筱天觉得疼痛已经到了无疑附加的地步,好不容易咬紧了嘴唇,趴在楚鼎函腿上挨了五分钟才决定站起来。
站起来又是一番痛苦。高高肿起的臀部使得轻微挪动一下大腿都变得困难异常,稍稍一动,就仿佛又是挨了一板子,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现在上药,还是你做完阅读上药?”楚鼎函道。
“做完阅读。”墨筱天低着头,擦干眼泪道。
楚鼎函看着墨筱天困难地弯下腰想提上内裤,便拉起男孩的小内裤提到臀部,内裤是有弹性的材质,穿在已经肿得很高的臀部上自是紧绷的,墨筱天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惨叫了一声,又死死地咬住嘴唇。
楚鼎函叹了口气,将男孩的内裤褪下,无奈地道:“只能这样了,先去看阅读吧。”
墨筱天擦擦眼泪,一步一步挪到书桌边,看了看椅子,还是就那样赤裸臀部站在书桌边看起了阅读,楚鼎函也没有走,就坐在男孩的床上看着他。许久,男孩的抽泣声听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儿,墨筱天抬起头,“好了。”
楚鼎函点点头,将男孩扶上床俯卧着,自己去拿了热水浸过的毛巾和消肿的药回到房间。臀部接触到热毛巾时,墨筱天还是疼得咬紧拳头才能不让眼泪再一次掉下来。但是当楚鼎函的手将药膏涂上男孩伤痕累累的臀部时,墨筱天却忍不住再一次流下眼泪。教授,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疼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