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剑龙）天末云歌》九祐

9、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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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落雨。』龙宿拧结一双姣好紫眉。

　　『哈。』剑子见状轻笑。

　　『汝笑？』蒸干身上些许湿透的衣袖，龙宿侧首问。

　　剑子卸下背上古尘，倾身倚着边墙。天然形成的山洞，矮浅的仅能容纳两人之所。『说要来一解传说之谜的也是你，现在抱怨及时雨的，也是你。』

　　龙宿抿着嘴，不作话。

　　剑子挨近龙宿身侧，泰然自若，笑得可乐。『今早出门前，我就说诸事不宜，你偏听不进，非得挑今日探阇城之谜。』

　　龙宿闻言瞇细了一双紫目，『是啊，是吾不才，没听汝剑子仙迹的用心劝告！』

　　剑子听龙宿含怒的语调，眉梢一挑，压下心中疑问。

　　这些天，龙宿确实不对劲，闹别扭拗得严重，可他也不晓得自己哪惹到龙宿？

　　剑子抚着下巴细想，自己是哪时得罪龙宿？仔细推算，好像是自……傲笑红尘一事吧？

　　『汝做什么一直盯着吾看？』龙宿明明很在意自己的态度，却又心烦那日剑子提起夕月村一事。

　　『龙宿，你心情不佳是因为傲笑红尘一事吗？』剑子直接挑明问。

　　龙宿神色一变。否认，『吾没有心情不好，好友汝多想。』

　　『是吗？那你又为何不正眼看我？』

　　『吾说，没有就没有！』

　　明明是一副快气炸的模样，偏又嘴硬说没有。『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剑子两手一摊，拿龙宿没法儿。

　　剑子仙迹见雨势已停步出洞外。龙宿望着他仙气逼人的昂然身影，心神又是一阵激荡。

　　如果……如果也让他染上一些丑恶的颜色，该有多好？疏楼龙宿阴沉着脸，袖管中手拳暗握。

　　这样，自己便不会觉得两人的距离是这样的遥远。事实上，他一直都离剑子身处最远的距离；这点他很清楚，就是太明了，才会厌恨。

　　剑子出声：『该启程了，充满魅力的阇城之谜正在等我们喔。』自然之态，刚才出现的小摩擦如似不曾出现。

　　剑子甩了甩佛尘，龙宿则是掩去心色，改变心意对剑子说：『吾不想探阇城之谜了。』
　　踏出的步伐，收了势，剑子转身看着龙宿一改适前的神态，温和的气氛，剑子怀疑自己是否看差眼。

　　『吾知道有一个地方，里头的矿石可以炼成稀世兵器，吾带汝去采。』

　　剑子仙迹看他一会儿……

　　也罢，就顺他意思。『听起来很神奇，请好友带路。』

　　负手置于身后，剑子跟随龙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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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

　　到达龙宿所说的地方，剑子四处张探。『确实是处很鬼僻之所。』

　　丛乱漫张的树藤网住整座洞口入首，湿气很重，看起来非是祥瑞之地。

　　龙宿点首没再多言，直接拨开树藤进入，剑子见状也随后跟上。

　　进入洞中，漆黑不见五指，阴冷潮湿的气味，走起来格外沉重。剑子看不见龙宿的脸，黑暗中只听见两人的步伐声和水滴声。

　　『龙宿！』剑子出声唤他。

　　没有响应，连脚步声也停止，刚才尚能听见的滴水声也不见丝毫声响。

　　『龙宿？』剑子试着再喊一声。越想越不对劲，剑子想弄出一些亮光来照明，提起内元之际，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胛。

　　『……』剑子微楞，呆目看着火光中那双妖美的紫红之瞳。火焰在他眼前晃动，连带着把龙宿的头发也染上红色的光泽。

　　剑子发着数刻的傻楞，龙宿笑弯了一对眼，『原来，好友汝怕黑呀。』

　　『……啊，嗯。』剑子不知怎么地词穷，没多加反驳，他尴尬的甩起拂尘。

　　他怎好意思说，他刚才看龙宿看傻了眼。映入他眼中的，是令他说不出话的绝色容貌；以男人来说，他知道龙宿面貌生得过份俊俏，甚至已经到了一笑倾城的地步，只是他很讶异，自己竟会看到失神……

　　『你手上这是？』他注意到龙宿掌中腾在半空的火焰。

　　『在此洞穴中唯一能发出火光的植物，吾刚才便是去采此物。』

　　『为何能发出火光？』剑子问。

　　『此株花一但离开水泽，会自燃而死。利用它最后一丝的生命，也不为过。』

　　龙宿毫无感情的解说，剑子也在此刻发现龙宿不一样的一面，冷酷无情。剑子轻拍龙宿的肩膀，将他手中的花儿移到自己手上，走向前把花儿又放入水泽之中，火焰消失了，无焰无光的花朵沉入水泽中静静安眠。

　　龙宿见剑子的的举动，不能理解。『汝为何要这么做？』

　　剑子拂撩水面，拨弄出一圈温柔的涟漪。『花儿也有生命，眼见它受火焚而死，由怜心生。』

　　此话让龙宿变了脸色，心口停不住的震动，眸底的温度瞬降，暗咬牙根。

　　不行的，无论他再怎么做，他与剑子的差距，愈见明显！他红着眼，气自己又暗恼，若不是剑子在场，他会气到轰掉整座山洞！

　　光亮乍明，剑子笑着张脸，步行至龙宿身畔，轮到龙宿张口结舌，十足地傻了眼……

　　『讶异？』剑子以龙宿为中心又是绕了一圈。『哼哼，这可是我从不外露的独门绝技哦，好友你是第一位见识到。』

　　『汝……』龙宿的脸扭曲变形，他困在怒意与发笑的心情转折处。

　　『想笑便笑，别憋着，我不介意。』剑子摊手耸肩，笑点爆冲。

　　龙宿被剑子逗得发笑，刚才的不悦消失无踪，他按着腹口双肩不停抖动，眼尾甚至被笑逼出了泪。『剑子，吾此生有幸见汝此等模样，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龙宿好友，你这话真是伤透我纯洁脆弱的心灵。』剑子捧着心，摇首低低发叹。

　　『谁教汝现下的模样简直就是一盏发光的大灯泡。』他知道剑子生性幽默，没想到他搞笑的功力也是一绝。

　　『唉，所以我才说这一招从不外露。』

　　『吾是第一位吗？』

　　『正是。』

　　龙宿听了剑子的话后，心口暖了一湖水。开始后悔带他来这处山洞，因为这里头有魅物。

　　龙宿才一出神，前方剑子已经好奇的走到很深处的地方，龙宿大惊，快步追上。

　　『剑子，我们还是──』

　　『你说的是这东西吗？』剑子眼泛奇彩，注视脚下非凡物。『软状的金色晶石，好特别。』

　　来不及回头，龙宿补充道：『此晶石取之有法。晶石是魅妖女的食物，取此石时慎记千万别惊动妖物。』

　　剑子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脸部僵硬的转过脸。『你说的魅妖女……该不会是古册上记载那尾传说中的黑蛇妖吧？』

　　龙宿脸色不太美妙的点点首。

　　『发似利剑，身似铁盾，两臂布满毒刺的那只？』剑子扯嘴又问。

　　龙宿摇摇扇，再点头。

　　『那你知道什么东西会惊醒那只妖物吗？』剑子说到连声音都变了。

　　龙宿无辜的摇头。『是什么？』

　　『白、色、的、光！』他说的咬牙切齿。

　　『哦，原来如此，好友汝真是见识广泛，这点连吾……』龙宿猛然停声，震惊的视线来回扫视剑子周身，『汝……汝现在身上发的光，不就是「白色的光」？』

　　『是啊，没错。』剑子定定看着不知所措的龙宿。

　　『那，汝还不快点把身上的光芒撤掉？』

　　『如果能……我刚才在发问的时候早就做了，何苦等到现在？』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快离开这里。』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不重却也不轻的摇晃，剧动的声响越来越靠近。剑子与龙宿面面相觑，心中想法一致。

　　『是那只？』龙宿问。

　　『绝对是那尾。』剑子脸色凝重回复。

　　不待细数，两人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