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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艳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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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的望著挂在树枝上的丝绸,飘呀飘呀、那紫的颜色,好美、好美――一种令他想夺回一切的渴望,他张著嘴,却喊不出任何称之为词句的言语。
阿兮过来撞了他一下,满头大汗,青窈少年的脸庞,不是很高兴的瞪著他。
「天迹!」阿兮气呼呼的喊著,声音里有股淡淡地、不著边际的恨;半死不活的恨。
「你看不见楼里有多忙吗?还杵在这边做什么?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去干活!」
他有一瞬间的空白,木然的侧转自己眼瞳中,那双看不清底的黑瞳。
阿兮哼了一声,咕哝自语:「又变成傻子了……这算什么……」
这时,椅在扶棂窗口,有个挽著翠桃色紫纱的姚骚女子,勾著那彷佛如蝶翼轻薄的目睫,朝著站立在楼底下的天迹,娇昵的唤了一声:「阿迹呀,帮奴家拿回那条紫帕子。」
阿兮啐了一口嫌恶的口水,暗骂:又是这个骚蹄子!
阿兮转头,正想告诉天迹别理著整天拿骚的放□□,一口话来不及出口,已见天迹双足轻轻一蹬,像个乘风夹翼、赤黑的絮丝,飒地一声风弄,飞了天,轻松的摘下那垂挂在梢末的绢帕。
倘若,他没眼花错看,他还瞧见天迹拿到帕子后,足尖再轻点那巴掌不到的嫩叶单片,宛如悠游于天际的怡然自得,轻而易举,再行飞跃于棂轩边,将手里的紫绢递至,名唤『艳容媚』的女子芳容前。
艳容媚丹唇微张,兜衣粉挂下,一颗芳心,动的愈加张狂,如似上了犼的心,巴不得吃了眼前男人的血肉。
朱艳丹蔻伸著白色蛇身,淫靡地吐著红信,食指为勾,像把引杀鱼儿的尖勾,扣著天迹的下缘,来回轻滑。艳容媚启唇,菱口问道:「嘿,你真的是个傻子吗?」她依进天迹的胸腹,五指趁隙探入他的领内,握著他的心。
「傻子也罢,你有副好体格呢。」艳容媚咯咯低笑,妖媚的黑线,勾成了一幅春宫图,冷辣的抿笑,艳容媚斜眸看了下,窗轩下,气得跳脚的阿兮。
「奴家不会糟蹋阿迹,奴家会好好生疼著。」艳容媚侧首轻咬天迹的颈腰,顺手合上凤花绮窗。
阿兮在底下,又慌又急,眼睁睁看著天迹被带入了狼穴。偏偏以他的身分,是进不了眼上的楼阁。这艳容媚肯定是吃准他这点!
「天迹、天迹!」他扯著喉咙嗓子,大声喊著,身边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但他们皆当作视而不见的低头走过。
「喂!你们帮帮忙,叫叫楼主吧!请楼主出面!」
阿兮急切了心,双眼悬著忧心的泪洼,一一哀求著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一个人,冷冷的笑著他的行为,嗤笑:「傻兄弟,你在急什么劲?那可是飞来的艳福,艳姬看中的人,事后,谁不是对艳姬频频求欢?哈,连那傻子也一样,懂得何谓食髓知味,那销魂味,酥骨!」俗靡的笑,在这空间里漾开了,荡著阿兮的心更拧!
「那不一样、不一样!」他的足底像是走过炭火的灰烬,一种垂死挣扎,苍白的,忽明忽灭。
「艳姬!我不准你碰天迹、不准、不准!」
阿兮冲向前,试图撞破那紧闭的门扉,但是从里头出来的武婢,一棍打上他的背、他的腿骨。他倒在地上,缩著身子,地上咸苦的砂砾喷入他的口鼻,他呛了数口,无力感的湿痕在脸颊处流肆,让他涩黄的脸更加狼狈丑陋。
他卑弱的趴倒在地上,弓偻著背弯,姿态形成了一幅可笑的画面。他哭著,泪横著流,湿了他的眉毛、前额。
你们都不懂……天迹不属于任何人,谁也留不住他。即使他把另一个天迹藏起来,让漆黑的夜色,染上天迹的姿态,无论他怎么回看、几次回望--天迹依旧不属于他的。
那是见不得人的心情,他不把天迹当人看,因为天迹不属于人道。他小心翼翼的把天迹藏在自己能见的范围里,用粗鄙的小盒,装著;打开时,细细呵护,只有他能看见那属于天际的仙白。
俯在两臂里的年少脸庞,那沾著泪的嘴角,不经意的,笑开裂了缝的嘴角。
也好,一次弄脏他,谁也带不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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