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做我男友》冬芸

7、与总裁的争闹

　　梁司胭被叫到总裁办公室。她将文档打印在纸上。用回形针将纸张整齐装订好，继而夹在文件夹内。她敲门，听到低沉的“进来”便走入办公室。

　　楚许谷的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穿着黑裤，坐在办公椅上。他在批改文件，皱着眉头，听到没人说话，抬头看梁司胭：“你对江书雀提议的乙女游戏有什么想法？”

　　梁司胭递上文件：“这是刚做的雏形。”

　　他拿到手中，翻了几下。手松了松领带。俗话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的确，梁司胭被惊艳得暂停浮躁的内心。

　　七月异常的闷热，却在此刻宛若被安定住了灵魂。

　　有时候她觉得所谓的帅哥，不过是他人的追捧，哪有什么来自心动的美，但这短暂的一秒，她却换了想法，或许好看的皮囊确实可让人迷失心智。

　　梁司胭在内心挥了挥乱七八糟的感想，她对楚许谷并没有兴趣，在她看来有趣的灵魂比好看的皮囊重要的多。她可不是肤浅的人。

　　“这就是你做的玩意？”

　　“是的，总裁。但这只是初版的构想，还没有……”

　　他将文件摔在桌上，用他那如猎豹般的冷厉的眼神盯着她：“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像是下一口要咬上来刺破猎物脆弱的脖子。

　　梁司胭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责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她确实还没认真做，但是这才两个小时能做出什么东西，好的作品不都是经过粗略再打磨吗？她有点委屈，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指出来就改进。他突然的严厉让她不能适应。

　　作为员工，她果断道歉：“我……”

　　楚许谷身体往后倒，靠在办公椅上：“告诉我你是怎么对待角色的？”

　　“为剧情做铺垫……”

　　“在你眼里，他们就只是这样？这样的工具人？”

　　“难不成我还要用爱对待？”他的问话让她莫名其妙。此时，在她眼里，楚许谷已经变为阴晴不定的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发怒。果然老板都是不好惹的。她瑟缩地看他一眼，又迅速躲开他锐利的双眼。办公室内，堪比死神降临，她试图降低存在感以便一波挨骂的时长减少些。
　　他叹了一声：“这是恋爱游戏，用心点做游戏。”

　　“是的，总裁。”她用力点头。

　　楚许谷拿出烟盒子，从红色的烟盒子掏出一根烟来，再用打火机点燃烟头，将烟屁股往嘴里送。他的眉头有些苦，不知在想什么。梁司胭偷偷瞧他，竟觉此刻的他有少许孤独，那忧愁似如江水源源不断。

　　但这与她无关。梁司胭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在员工的身份上，一脸平静并不逾越站在地毯之上，等待总裁的下一句话。那烟快烧了一半，她不敢露出一丝丝不耐烦，怕被上级知道又教训她。

　　屋内烟味绕着各角落扩散。楚许谷将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吐出烟圈，似乎心情好点：“说说你对江书雀将要配音的角色……嗯，叫楚猫猫的……男生的想法？”

　　“呃，”她尴尬地摸后脑勺，“我其实不太喜欢毒舌的人设。”

　　不知是否错觉，他好像微微翘起嘴角。

　　他说：“江书雀有权更改游戏脚本，你给他看过第一男主的设定吗？这……男扮女装，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他说的时候还轻笑了一声。

　　看来楚总裁的态度还有余地。梁司胭吊在上头的心稍许放下：“还没，不过目前的年轻人正喜欢这个梗，我等下就去问他。”

　　突然有电话从梁司胭的口袋里传出声响。梁司胭低头拿出手机，再抬头看了眼总裁，听到他说：是电话吧？梁司胭点头。电话的震动声不过才三秒就结束。楚总裁叫她出去接电话等下再回来。

　　在办公室外头，梁司胭看了下来电记录，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她猜想应该是传销电话或卖广告的电话。总之不认识的号码她是不会接通的。很快她又走进办公室，又想到刚才总裁说的话，她上了微信问江书雀是否建议第一男主是女装大佬，本以为他不在线，没想到迅速回了信息。

　　江书雀：你是真的恨我啊……

　　梁司胭：我不是，我没有！

　　在意料之外，江书雀竟然大方同意，并再一次强调下周六来看他的演唱会。他准备了很多精心的歌，保证是一场听觉盛宴。

　　他可是获得不少音乐奖的人，梁司胭满怀期待地回道：嗯，我一定会准时去的，不会迟到。我很期待你的演唱会。然后她发了“害羞”的表情。

　　江书雀：你的害羞就像女鬼吓我一跳。

　　梁司胭：……

　　像这种没情商的直男以后确定会有女朋友吗？谁当他女朋友，谁就是脑子进水的大智障。梁司胭迅速结束聊天。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很快她又进入办公室，看到他又在处理文件。当总裁一定很累吧，听同事说楚总裁是个工作狂，看来确实如此。

　　黑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以及他翻页出现的声音，现在仅有这两个声音在这安静听不见外面任何声响的办公室。

　　梁司胭见他停下笔，立即开口：“江书雀那边表示同意。”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他蹙眉。

　　楚许谷见她愣住，看来的确有。他没继续过问，大概是他的经纪公司要的。楚许谷低头将手中的文件看完。即大概三分钟过后才说：“女主的感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思考了下，并没有急着回答。《最强召唤师》这款游戏毕竟是恋爱游戏，她不擅长处理感情，与其男主们攻略女主，不如让女主亲自攻略男主们，这样她写起剧本来应当可减少生疏的卡剧情。

　　如此一想，她豁然开朗:“我打算女主主动攻略男主。”

　　“理由？——她为什么这么做？”

　　梁司胭卡住，大脑飞速运转：“她想成为最强召唤师……”

　　“为了这个原因，不把别人的感情当回事？”他甩掉笔，双手抱胸：“你不觉得这太自私了？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

　　他这般话倒像是在指责她。梁司胭清楚他们只是在商讨游戏，但她脾气也犟，毫不客气回道：“这不过只是游戏。在游戏里寻找尊重才是奇怪的事吧！”

　　楚许谷气得直接站起来：“梁司胭！”他拔高声音：“你做游戏四年，只做到这样的成绩。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游戏！”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

　　梁司胭回完又后悔了，她语气转弱：“女主总是要有点个性，市面上的乙女游戏的女主设定太过平常，渣一点不是很有趣吗？”

　　“你玩过几个乙女游戏敢下这样的结论？”她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沉默。楚许谷倒像是在退让：“你要做渣属性的女主可以，但中后期她必须学会改变。学会如何尊重被攻略的角色，哪怕对方只是个游戏人物。”

　　他见梁司胭态度软化又坐了下来。希望她真的被他劝服吧。他心里微微叹气。将她之前送来的文件整齐整理好，在上面写上几行字。梁司胭出门回到自己的楼层后才看到他写了什么：

　　践踏别人的真情流露这很伤人。女性玩家也会不喜欢。尊重市场。

　　梁司胭看完后，将这些纸张放在碎纸机，显然她并没有被劝服。她相信她做的观念会有玩家喜欢。实在不行大不了做甲乙两个方案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