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NE/唯一》苏杉彡

36、心事

　　顾伊从上车到现在都只是保持安静的状态，让裴泽维不禁地想起了以前的某段回忆。
　　“伊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嗯。”眼神散发出坚定的光芒。
　　“当坐在车里，你到现在都很喜欢往窗外看。”
　　这句话顾伊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上，所以她还是安静地看着裴泽维。
　　“刚才顾叔叔打电话过来了？”
　　“是的。”
　　“哥，我们可以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吗？”顾伊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裴泽维并不意外地听到她这番话，因为顾伊脸上写满了心事。
　　“OK. I’ll be here when you are ready to talk about it.”裴泽维表示对她想法的尊重和体谅。
　　接下来的一天，顾伊都是心不在焉地坐在办公桌上，她有点发呆地看着文件却没有任何进展。每当她有心事，她就无法集中精神。顾伊尝试不表现出自己糟糕的状态，但是对她倍切关注的裴泽维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知道顾伊还不想对自己表露真心，他也只能想另外的一种方法去关心她了。
　　“Hi，伊伊。你这几天怎么都没到助理办公室找我呀？”
　　说话的人正是蔡晓晓，而她就是裴泽维想的另外一种方法，他觉得顾伊现在更需要一位同性的陪伴，或许女生间的谈话会更加容易平复她心里的烦恼。
　　“阿？”顾伊还有点状况外。
　　“怎么了？发呆了？”蔡晓晓把手伸到她前面晃了晃。
　　“也只有你敢在裴总前光明磊落地发呆了。”蔡晓晓嘀咕地说着。
　　“我哥呢？”顾伊往后一看，裴泽维并没有在座位上。
　　“裴总刚才就去开会了。”
　　“还有呀，伊伊。你别一直就裴总‘哥这’‘哥那’了。这样很容易被人家误会你们的关系的。”蔡晓晓有点正色言辞地说。
　　“可是我已经叫习惯了。”
　　“算了，算了。裴总除了你其实也看上谁了。”看着顾伊一脸可怜又无辜的表情，蔡晓晓也就放弃了。
　　“晓晓，你找我有事吗？”顾伊蔡晓晓没有被经过允许就不能随便进出裴泽维办公室。
　　“阿，差点忘正事了。”她拍了一下脑袋。
　　“我有一份文件要拿给裘大画家，在xx路的商场那里，裴总说你认识路，我就想问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蔡晓晓举了举手上的文件。
　　“现在吗？”顾伊觉得突然。
　　“对呀。走吧。”
　　“那我要去跟哥说一声。”
　　“你以为没有裴总的吩咐我能带的走你吗？”
　　蔡晓晓拉着顾伊的手把她带出门，她刚开始也奇怪为什么裴泽维给她交代这个事情，简单来说不就是叫她在工作时间带顾伊出去玩吗？能光明正大地出去浪荡，蔡晓晓何乐而不为呢。蔡晓晓一路上都对着顾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顾伊也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虽然蔡晓晓是神经有点大条，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顾伊有心事，她快速地转动自己的脑袋想办法让顾伊开心起来。
　　“顾伊，我们去吃自助餐吧！”蔡晓晓激动地对着顾伊说。
　　“哈？”顾伊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看现在都五点了，我们等一下把东西拿给裘大画家就去吃自助餐。”蔡晓晓已经把时间都安排好了。
　　“但是我.....”
　　“No,no!作为朋友和旧同学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玩，我是不接受拒绝的！”她对着顾伊摇手指。
　　顾伊突然泄气地笑了出来，她对着蔡晓晓这个开心果只能顺着她的意，她感受蔡晓晓从刚才开始好像在努力逗她开心。
　　就这样子蔡晓晓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带着顾伊东闯西走，而顾伊也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享受自己不用动脑子的时刻。待来到裘洛所在的画廊的时候，他不断挽留她们陪他聊一下天，可是蔡晓晓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扔下文件转头就拉着顾伊走了。因为蔡晓晓最终的目标是她期待已久的高级自助餐，她已经对它垂涎已久了，今天为了让顾伊高兴点就忍忍痛去海吃一顿。对于蔡晓晓来说，不开心的话就应该多吃点多享受点多快活点，这样就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还在等着你的，她希望通过这样将这个想法传送给顾伊。
　　“伊伊，不开心的话就要多吃点蛋糕，糖分会容易让你变得开心。”蔡晓晓夹着她心爱的三文鱼慢慢地送进嘴巴。
　　“我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顾伊有点愕然。
　　“你今天话特别少而且脸上还皱着眉头，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哥说。”
　　“你担心裴总，裴总担心你，这是死循环。”蔡晓晓也很佩服自己竟然和自己曾经崇拜的对象说他们的感情生活。
　　“别让这件小事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被她这个一说，顾伊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心里面的郁闷慢慢地打开了，顾伊的胃口就慢慢上来了，她把蔡晓晓拿的几盘碟子上面的食物都吃光了。看着逐渐开朗的顾伊，蔡晓晓真心觉得自己真的有当心理辅导师的潜力呀。在餐厅里面奋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们两个人终于扶着墙出来了。而她们刚走出门口就迎面看到了裘洛，两个人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你们两个人吃的好爽吧？”裘洛的脸有点黑。
　　“还好吧，就是有点撑。”蔡晓晓回答到。
　　裘洛忍着自己的怒气，不打算和她一般见识。
　　“那你呢？吃好了吗？”裘洛并没有称呼顾伊的名字只是对着她讲话。
　　顾伊也看着裘洛然后向着他点了一下头。
　　“听一下电话吧。”
　　她低头一看裘洛伸过来的手机，原来手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通话中。
　　“喂，哥。”顾伊竟然有点紧张。
　　“听说你们去吃自助餐了？”
　　“嗯，晓晓带我去的。”
　　“还要玩一下再回来吗？”
　　“不了，我现在回去。”
　　“好，你跟着裘洛回来就好了，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好的，等一会见。”
　　顾伊没想到裴泽维在她还没来得及通知的时候都把事情安排好了，他并没有当面对着她说出自己的担忧却在背后默默地关心她，顾伊的心窝突然涌现一股暖流，现在真的不与自己在国外的日子了，她的感受和情绪会真的身边的人有影响了，她不能再自私地为了保护自己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现在可是有爱她的人和真正关心她的人了。
　　“裘大哥，麻烦你了。”顾伊把手机还给裘洛。
　　“走吧。”
　　“喂喂，还有我呢。裘大画家顺路捎上我呗。”蔡晓晓感觉到自己仿佛要被抛弃了。
　　“还不快跟上。”裘洛瞟了她一眼。
　　裘洛的车就放在大门的停车位上，他很绅士地为顾伊打开了前排的车门让她进去。蔡晓晓以为自己会有同样的待遇，她还站在车门旁等待着他的到来，然后裘洛只是在她旁边擦肩而过，他自己打开主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准备发动车。十分尴尬的蔡晓晓为了不让顺风车落下自己，只能委曲求全自己给自己开门坐上去了。顾伊一路上都在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她决定等一下回去就应该向裴泽维坦白今天自己担忧的事情。
　　顾伊一回到家里就开始找裴泽维，她把饭厅书房卧室和浴室都找了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在她问了陈姨之后才知道裴泽维原来还没回来。被告知后的顾伊心里变得空荡荡，只能自己先去洗澡整理好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却什么都没看进，顾伊整个脑子都是空空的没有在想事情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即使某人已经走过来了她还没有察觉到。
　　一进门就看到顾伊坐在沙发上，裴泽维走过去的动作并没刻意放轻但是顾伊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归来，他怕会吓到顾伊所以触碰了她的头才去抚摸她的脸，轻轻地捏压着还带着红晕的脸。待顾伊反应过来之时，她的脸已经被裴泽维抬起来了。
　　帅气的脸孔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原来一直想念的人已经回来了，顾伊对着裴泽维张开两只手要求拥抱。裴泽维当然很乐意接受她这样的要求，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自己也坐在沙发上了。果不其然顾伊的头还是埋在裴泽维的颈窝处蹭着，被她弄得有点痒的裴泽维不得不抗议一下。
　　“伊伊，你属猫的吗？”
　　被说了一下的顾伊就停在那里没有再动了。
　　“我想闻你的味道。”顾伊小声地说。
　　“那你是属狗的。”裴泽维笑着说。
　　“肚子还鼓着呢。”裴泽维把手放在顾伊的肚子上。
　　“嗯，吃了很多。”
　　“那就好。”然后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哥，今天谢谢你。”
　　顾伊把身子撑了起来，两手放在裴泽维的肩膀上，接下来的话顾伊想直视着裴泽维说给他听。
　　“今天下午我有点心情不好，但不是你的问题。”
　　“是顾叔叔的那通电话吗？”
　　“嗯。其实是一个好消息来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讲。我可能要回去法国一趟，时间还没有确定。”
　　裴泽维并没有接话而是等着顾伊一直说下去，他听到这里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但是眼神还是充满着对顾伊的信任。
　　“我回来之前参加了法国一个国家性的画画大赛，我爸告诉我得了一等奖因为我是第一次参赛和华人的关系，导师告诉我爸希望我能回法国一趟去参加一下典礼和一些采访。导师知道我有事回国了，他现在还没有帮我回应主办方的邀请，他们现在等我这边的回复。”顾伊尝试将这件事情表达地有逻辑性点。
　　“我就是想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回去的话，我就需要去回绝他们。”说到最后面顾伊有点泄气了。
　　感觉自己的腰被搂住了，然而前面那个人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却不说话，顾伊被这样看着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顾伊觉得自己鼓起那么大的勇气说出来对方却一直在笑，她憋着嘴有点不解地盯着他。
　　“谢谢你，伊伊。”裴泽维摩挲着她的脸。
　　“那你是同意我回去了吗？”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顾伊有点不确定。
　　“顾伊，你给我听好。只要我感受你是爱我的，我不会约束你的自由。”裴泽维霸气地宣示到“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