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A Little Pain(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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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在死前的一秒钟,他的一生会闪过眼前.
首先,其实不是一秒钟.
而是延伸成无止尽的时间.
其实很多时候,一件事情,你觉得不能理解或者发展太快了,那是因为你不愿意接受.
需要时间去消化的同义词是,需要时间来软化.
而在潜意识里,默默地准备忘却.
松本乱菊常常会想起当年银离开时的背影,却发现已经快要忘记他那种有一点不正经玩笑一样的语气.记得的,是他很难得很难得认真的样子.
甚至会让人觉得好笑.
情景回放的话,是恶俗到让现在的自己都觉得太过软弱和不能理解的小说剧情.
"银..."
只听声音也可以想像到身后的情景的吧.
乱菊,不要哭呐,明明知道我是最拿你这招没辙的.
"为什么,当年,你要牵我的手."
喃喃自语一般.不求他.只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牵起我的手,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了.
啊拉乱菊你不知道么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的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乱菊小时候的样子真的很惹人怜爱的呐.
乱菊你不知道你喜欢吃柿子只是因为我说过柿子最容易偷拉.
乱菊长大之后变漂亮了哦.
乱菊.乱菊.
可是喜欢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呐.
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乱菊,要记得原谅我啊.
她知道那个混蛋十句话里面有十一句话是在骗人,并且,可以反反复复,一句假话笑盈盈地说上好多遍.明明知道这家伙信用度已经是负了,还是傻乎乎地,信了他去.
The smile in your eyes made some of the lies worth believing.
所以难道这就是结局么.她不肯信.
脚步声在充斥着阴冷湿气的房间里空空地回响,一片寂静里分外清晰的样子.乌尔奇奥拉目光微微动了一下跟着葛力姆乔的动作移过来,安静里似乎是一种非常疲倦的感觉.
他默默地看着,因为躺在地上所以没有办法视线齐平,似乎是懒得动,一直到葛力姆乔走到面前也只是保持着那个微微侧过脸的姿态,看着对方的鞋子,黑白的颜色,在大理石地面上映衬成一种冷淡的图案.
葛力姆乔很慢地攥住他的衣领把人拖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是你出卖了情报?"
那双眼眸里是天蓝色的冰寒色泽,有隐隐的火焰在燃烧.然而与他对视的宝石绿只是一片黯淡,冷冷淡淡,无谓地偏移了视线,"你怎么会回来的."
"我在问你问题!!!"陡然爆发出来的愤怒和吼声,葛力姆乔猛然加大手上的劲道,被抓住的人随着他的动作软软地晃了一下,仿佛是一个坏掉的布娃娃.察觉到异样的蓝发青年警觉地皱起眉来,抬手按住了乌尔奇奥拉没有锁在金属栏杆上的右臂,上面潦潦草草地绑着一个黑色的橡皮圈,勒的很紧,隐约可见的血痕.
乌尔奇奥拉随着他望过去,眼里有他看不懂的颜色,似乎是浅浅的笑意,或者根本只是嘲讽的感觉:"与你何干."
"这是什么."
不理他的冷淡态度葛力姆乔伸手去拽那个橡皮圈,乌尔奇奥拉眼里似乎有阴影一掠而过,"别拿下来."
本来没这个想法只是想看看而已的人听到这句话冷哼了一声用力把那个东西扯下来,叮的一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个金属小片随着那个橡皮圈的松动脱落下来.似乎感觉到身下人微微一颤,葛力姆乔没看明白,"什么东西."
乌尔奇奥拉偏过头去没有看他.他想果然,幸好一激之后葛力姆乔就一定会对着他干的,否则萨尔这个东西留在这里他至少要再过十个小时才能恢复行动.
刚开始的迷药就已经够受的了,稍稍回复一点又被萨尔这么巩固了一下效果,虽然横插一杠的葛力姆乔帮了点忙,但是接下来三四个小时里,还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有等待一途了.
他垂着眼,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不知道是怀恨还是失望.不过也没有那个心力去细思,乌尔奇奥拉想现在的情境算什么.
"不要呆在这里了.这边阴气重,时间长了没有好处."
想不出说什么,开口竟然是类似于关怀性质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无趣.明显感觉边上人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
"乌尔奇奥拉你这算什么??!关心我么?!!!"
他倏的站起来,指着地上的人,突然笑的无可遏制,"你莫非以为...我是来看望你的?!!!"
那样近似于疯狂的笑容,扭曲地停留在脸上,就连那本身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葛力姆乔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不要搞错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地上反抗不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微微发着抖,"我要杀了你."
阴郁的宣言.
乌尔奇奥拉非常安静地看他,他的回答被湮没在那一片笑声里,"没有."
怎么可能以为是来看望我这种人的.只不过,不小心忘了.
只不过,在刚才那一瞬间,什么顾虑也都不记得了.只是想着,恩大约别人到这里来是有伤害的,所以还是早点劝你离开比较好.忘记了关于伊尔弗特的恩怨,也忘记了原本的念头,忘记,其实在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一副敌对的姿态的.
只是不习惯对你做出一副敌人的模样罢了.
他等待着葛力姆乔稍稍平复下来,对上他的灼烈目光,那里有凶狠的光,但是在虚夜第一杀手的眼里看来却少了杀戮的味道.
"那为什么不开枪."
他还是不稳.枪口游离着.乌尔奇奥拉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葛力姆乔不止是匿形和性子不合格只怕早晚还是要把枪术重练一下,思绪还没有转回来就被一个很大的声音打断撞碎.
冷笑着,"你以为我不敢?!!"
蓝染惣右介吩咐过在他回来之前乌尔奇奥拉必须活着,所以即便是最先动手的萨尔阿波罗也没敢下杀手,虽然是打了小算盘把葛力姆乔叫了回来,却也声明了这一点以免日后追究起来牵连麻烦.
乌尔奇奥拉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这种态度仿佛是挑起愤怒的那一点星火,似乎不仅仅是现在,从很长时间以来,都经常被这种无谓和不正视的神色惹火,他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他为什么从来都只注意蓝染惣右介??!!!
"你以为我不敢?"
慢慢地重复了一遍,狠戾的神色一闪而过,葛力姆乔噙着冷笑突然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连响,外面守着的两人惊得赶忙拍门,"六刃大人请不要冲动!!!"
刚要抢进来的时候里面的枪口已经转过来对着这边,葛力姆乔侧着身子对着门口甚至都没有回头,光线阴暗看不清神色,声线冷硬,"出去!"
微微的硝烟气息里,地上的人吃痛地蹙了眉似乎是想抬手捂住伤处却不能动弹,左肩上的血色迅速地弥漫开来染红白色的衬衫,在身下漫成一片.
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开枪,乌尔奇奥拉缓慢地挣扎着,身体却半点不听使唤.葛力姆乔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现在信了么."
那双暗绿色的眼睛,死沉冷寂的左眼和由于痛苦微微收缩的右眼终于有了差异.乌尔奇奥拉显然不想看他努力地想把头别过去葛力姆乔不得不加大了手指上的力道,只觉得纤秀的下巴都要被他压出淤痕来.他不肯放过他,"回答."
乌尔奇奥拉放弃了反抗,眼睫轻轻动了一下垂下去,仿佛蝶翼.葛力姆乔心底一动,他发现自己竟然想亲吻那样的眼睛.
声音是微微发哑的冰凉,"放手."
完全是四刃的煞气,虚夜杀手之王,语气里的寒冷刺的人一窒,葛力姆乔一失神后立刻回转,反而更加逼近了一点,"你别以为你还是谁,原来蓝染信任你,所以你是四刃.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你什么都不是了!!"
乌尔奇奥拉只是一片死寂地看他,葛力姆乔觉得他似乎被那种冷淡的眼光刺伤了,"哦,对了,你到底是怎么骗到蓝染的信任的呢??"
"蓝染大人?.."笑着,想乌尔奇奥拉对蓝染惣右介的称呼,简直是开玩笑么.那种令人不能理解无条件的顺从,还有那些夜晚.猜测,和确定.
随着而来的是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莫名愤怒.
"你是怎么取悦他的呢?"
冷冷地看着乌尔奇奥拉苍白的脸,手指抚过他冰凉的唇,"用这张嘴?或者是温顺地打开你的腿?"
他看到乌尔奇奥拉一直是无风无波的眼睛里倏忽晃过的巨大悲哀.
刃如雪,寒光如银.
蓝染无意识地把短刀压到指间去,很快有血沿着锐利的锋芒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旁边多尔多尼想抢上前去帮他裹伤却被赫丽贝儿缓缓拉住.
金色碎发的女人低沉了声音,"都下去吧."
夜黑透了,冰凉的雨纷飞,似乎有丝丝寒气沿着椎骨缓缓爬升,刺的人发痛,从窗口看出去,就只是一片混沌.
生着与之承受那一场场人生中难耐的重复与疲惫.
睡着的人是有福的.
这样的夜晚适合背叛,所有美好的夜晚都要警惕.
蓝染忽然想起来银曾经和他提过一起去看北方的樱花盛开.但是一直一直都没有那个闲工夫,一个眨眼的功夫,林花谢春红,他们的计划就永远变成了计划,只能静待来年.
流年暗换.错过即是错过.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可是根本就没有美好存在不是么.根本也都来不及了.
哪里还再有回首?
从今之后,想再多看一眼,也是千难万难.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A Little Pain(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