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吃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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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啊，回宿舍吗？”首尔的夜晚很冷，即使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凌晨四点也只能看见几颗星。郑号锡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把刚刚擦过汗的毛巾挂在脖子上低头收拾东西。最后把毛巾塞进去，从扔到地上的衣服里找出自己的外套，抬头看见弟弟还在练习着自己的动作，“不走吗，都快四点了。”
“哥先回去吧。”朴智旻转过身子看见准备走的哥哥，拿手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我再练一会。”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知道了。”
练习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时间也是第二天的清晨。随着音乐跳完一首之后，他坐到地上，拧开一瓶水，咕嘟咕嘟全部喝下去。看着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突然感觉到好累，一下子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望着暗黄色的灯泡自言自语，“你是想家了啊，智旻。”
“内，我是想家了。”他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真的好想回家。”
与首尔繁忙的练习生活截然不同，对于还在釜山的朴正妍来说，寒假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
“孩子们啊，来吃米糕。”学生们不上课，伟大的人民教师也不工作。姜女士把从店刚刚带回来的米糕摆放到盘子里，冲着楼上喊，等了一会看见二楼没有反应，“朴正妍，我叫你这个小兔崽子下来拿米糕听见了没有？”
“内。”朴正妍挪了挪屁股下面的毯子，把手里的漫画书又翻了一页，“郑子媛xi，请下去拿米糕。”
“阿西，懒死你了。”郑子媛把电脑上正播放的综艺停住，往楼下跑去，“姨母，我这就来了。”
“没有糯米团吗？”朴正妍看着对方端上来的一盘子米糕，张开嘴等待投喂。
“阿尼，就这些。”郑子媛重新坐会自己位置去看刚刚暂停的《无限挑战》，扭过头警告她，“不要再让我下去了。”
“知道了。”她把手里的漫画书放下，摸起手机发短信，还一字一句念出来，“啊尼哟，亲爱的姜尤雅女士，是我啊，你可爱迷人聪明伶俐的女儿正妍啊。”
“呀，你偶妈不会打死吗？”郑子媛回过头来看见她翘着二郎腿，嘴巴里叼着米糕条一副欠揍的样子。
“或许吧，人生总是充满着惊喜与刺激。”朴正妍咬了一口又继续写，“请您给您的女儿送一盘糯米团子到二楼的卧室里，天太冷了，人家的脚冻在了床上，乌卒卒。”
收件人：母霸王龙。
“你皮这一下真的开心吗？”郑子媛看见端着三四盘米糕往外面走的朴正妍，“我只看见了你人生中的刺激，没有惊喜。”
“人生是要勇于挑战生活的底线。”朴正妍踩上拖鞋，用胳膊肘摁开大门，“不皮一下怎么知道底线有多高。”
等到朴正妍回家的时候，脸冻得通红。
“姜女士，”朴正妍抱着自己的碎花小毯子取暖，“伯母对于你虐待未成年儿童的行为做了强烈的谴责。”
“你哥哥回来了吗？”
“阿尼。”
看见话题被转移了，她有点不高兴，“偶妈，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下你冰雪聪明可爱善良的女儿吗？”
“不能。”
“哦。”
“阿爸，我希望你能对姜女士欺负你可爱善良的女儿的行为做出批评。”朴正妍不死心，又转身去找朴先生评论。
“不能。”
“哦。”
“代表nim。”朴智旻在午休的时候敲开了方时赫办公室的门，“能进去吗？”他问得很小心翼翼。
“怎么了？”方时赫把手里的评价表放到桌子上，抬头问他。
“代表nim，我。”他把手恭顺地放在前面，低着头目光扫到了写着“月末评价”的文件夹上，墙上的时钟声滴滴答答得让他的心里有点发颤。
“Mo?”
“我会加油的！”朴智旻还是心生了怯意，没头没脑的丢下了这句话就鞠躬离开了办公室。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有个目标了？”朴正妍把漫画书放到一边，拿着铅笔盘着腿坐在床上填数独。
“你怎么了？”郑子媛脑袋都没有转过来，依旧抱着电脑看综艺，“前两天不是还说要考医学吗？之前不是说要学物理吗？离高考早着呢急什么。”
“啊，我说过吗？”朴正妍把铅笔放到一边，又很认真的问，“你说我今年参加高考怎么样？”
“呀，你疯了吗？”听见这句话，郑子媛才知道她说的不是玩笑话，“为什么今年想高考？”
“阿尼，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了，虽然给妈妈说想留在釜山上完高中再去首尔继续上学，但是上个月去过前辈们的补习课才知道在课程上来说高二高三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白白荒废一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
还是慢慢想想吧，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上完舞蹈课的之后，孩子们总是喜欢跑到公司的天台上吹会冷风。
“呀，朴智旻你是想感冒吗？”金南俊看见他光着膀子坐在地上发呆的样子，寒冬的时候天黑的很快，从天台上看周围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哥，谢谢。”他接过对方递给他的外套，只是搭载肩膀上也不穿，看见金南俊要下楼的时候突然叫住，“哥，你想家吗？”
“想家了吗？”金南俊停下来，又重新坐到他旁边，“怎么可能不想回去啊。”
“突然问这个问题感觉像是傻瓜一样。”朴智旻挠了挠头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笑了笑，“一会还有声乐课，哥我先下去了。”
姜女士对朴正妍切到手指的样子感到很无奈。
“正妍啊，过完年之后我和你爸爸去了首尔怎么办啊。”姜女士简单的消毒了一下给她贴上创可贴。
“那我也去首尔啊。”她满不在乎地盯着被缠住的指头，觉着刺痛就使劲甩了甩，“oma，你说我今年去高考怎么样？”
“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在釜山待着吗？”姜女士虽然已经习惯自家孩子三天换一个想法，但是还是好好分析着，“如果今年参加高考的话你就要开始认真学习了，不能像之前一样顾着玩。”
“那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去心理专业做妈妈的学生怎么样？”
“那我还是不要打扰了。”朴正妍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一把抓住溜进厨房的猫往外面走。
现在都七点多了，千万不能忘记喂猫。
下午课程结束的时候，公司里的练习生们都急忙往宿舍走准备着回家，而出道组还留在练习室里继续训练。把新年当作普通的一天过，对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想回家？”闵玧其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弟弟们，笑了笑挨个揉着他们的脑袋，“哎一古，你们打起精神吧。”
“南俊啊，干什么去？”金硕珍看着他看了看表，站起来要往外走的样子。
“我下去买瓶啤酒，再不去商店也要打烊了。”
晚饭的时候两家人是一起吃的。
朴正妍瞅了瞅都在喝酒的大人，把自己盛着生鱼片和蔬菜的碗推到弟弟跟前。
“两万。”朴智贤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小声要价。
“呀，疯了吗？”朴正妍压低了声音，“最多一万。”
“一口价两万，要不然我喊了。”他咬得狠狠的，怕姐姐压价就抬起头装作告状的样子。
“阿西吧，你这个狗崽子。”朴正妍从后面使劲掐着他的后背，“你是诈骗犯吗？”
“正妍啊。”郑子媛拿手比了一，冲她眨了眨眼睛。
看见面前的大鱼游走了，“叔叔，怒那又不吃饭。”朴智贤还没说完就听见姐姐抢他的话。
“啊，智贤明天要和女朋友去约会吗？”像是没看见弟弟的眼刀一样，朴正妍笑得温婉，鼓励的说了一句，“Fighting！”
“啊，现在都九点了啊。”方时赫拿着评价表，一个一个念完，“你们不回家吗？”
低下的脑袋猛地抬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PD nim，真的可以回去吗？”金泰亨看了看不像是说笑的眼色，重新问了一遍去确认。
“不想回去吗？”方时赫故意吓唬他们，转过身子往外走，“那就继续练习吧。”
听见有人摔倒的声音急忙转回去看，无奈地笑了笑，“智旻啊，看来是真的想回去啊。”
“内！”朴智旻急忙爬起来，冲他深深鞠躬，“PD nim，康桑哈密达。”
饭桌的两个捣蛋鬼被罚去洗盘子，从外面听一句比一句重的叹息声能盖过水流声。
“智贤尼，帮怒那洗吧。”朴正妍带着橡胶手套，把盘子往弟弟那里挪。
“怒那，我觉着我哥的演艺道路很危险。”朴智贤知道她手有伤，而且笨手笨脚容易打破盘子，把她的盘子全部接过来洗，“今天深深体会到了艺人恋爱的危险。”
“Mo？”朴正妍脱掉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棒棒糖剥开，把苹果味的塞到弟弟嘴里。
“曝光就分手不说，”朴智贤看着她手中的那颗，昂起下巴示意，看见递过来才继续说下一句，“还会收到人身伤害。阿西，怒那干什么啊。”
“朴智贤，我是你的anti啊。”她收回踹出去的脚，往客厅走去，“赶紧洗吧，都快十点了。”
朴智旻收拾好东西赶去火车站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班火车了。候车的时间太短不够吃饭，他就买了一杯热咖啡慢慢喝，啃着已经冷掉的面包当晚饭吃。
“要哥送你回去吗？”朴智旻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叠好扔进垃圾桶里，回头看见忙内快要睡着的样子，急忙叫他起来乘火车。
“阿尼，我爸爸来接我。”田柾国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哥呢？”
“我自己回去就好。”两个人坐到座位的时候，朴智旻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睡一会吧，等到了釜山的时候哥叫你。”
看见对方睡着的样子，朴智旻裹紧了围巾，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2013年2月8日，23点07分。
三人一猫深夜在大街上游荡,买完东西准备回家。
“怒那。”
“Mo？”
“没什么。”朴智贤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短信，又想起来一件事，“啊，怒那最近收到了电视放送邀请是吗？”
“啊，”她想了想回答，“是tvN的，在考虑要不要参加。”
“哇，你是要出道了吗？”郑子媛抓住她的胳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自己不注意的。”
“好像是。啊，下雪了。”
听见郑子媛的话，她才抬头看见天空中零零落落的雪花。
“我先回去放东西，矮子过来。”朴智贤接过猫，擦掉它身上的雪花往屋子里走。
“我去拿相机。”郑子媛急忙往屋子里跑，“我之前还没见过雪。”
朴正妍嘟囔了一句笨蛋，突然被人抱住，很温暖。
那个人说了一句。
正妍，新年快乐。
我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吃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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